作者:小胖柑
陈至谦发现她没跟上,侧身等她,樊琪两步并一步过去,到了他身边,被他牵住了手一起过马路。
这是港城的中环,行人步履匆匆,就他们俩跟小学鸡似的,牵着手过马路。
一起进入日料店,樊琪坐下,廖继庆让廖雅哲点餐,廖雅哲问了两位客人是否有忌口,两人都说没有,他把菜单递给樊琪:“你熟悉你老公的口味,跟我一起点。”
见鬼的熟悉啊!原主压根不关心陈至谦吃什么,她知道个屁啊!她往正在跟容远说话的陈至谦看去,算了!自己爱吃什么,就点什么,按照自己的口味来。
樊琪跟廖雅哲点了餐,陈至谦低头跟她说:“阿远和咱们家有渊源?”
“啊?”樊琪有些惊讶。
容远听见这话,侧过头来说:“我这次回北京,跟我爷爷奶奶说起至谦的奶奶,原来我们俩家是世交。我们在上海的家,和你们家就隔开了两条马路。”
“是吗?”
“所以,我们跟至谦约好了,等春节一起回上海,咱们互相串门。”
樊琪点头:“好的呀!一定要的。”
容远看着陈至谦笑:“但愿你那个时候已经把煎饼果子给练了出来。我们等着吃你做的煎饼。”
什么煎饼果子?樊琪一头雾水地看着陈至谦,陈至谦皱眉略带埋怨地说容远:“是你自己说,只要不犯法,从内地带什么过来都可以。保证三天之内运到。”
“我哪儿想得到,你居然让我给你弄个做煎饼的鏊子。”
鏊子?樊琪惊喜地看着陈至谦,陈至谦有些窘迫:“我连酒店用品商店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让容远帮我从内地带。”
“不用他练,我来。”樊琪立马接下这个任务。
上辈子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已经掌握了做煎饼果子的技能,自己要是穿成年代文女主,那绝对是可以摆摊卖煎饼赚第一桶金。
饭桌上,樊琪总算知道了陈至谦在做什么了,他在做电视游戏机。
听下来电视游戏机真正流行起来也就一两年的时间。
樊琪知道后面几十年游戏都是一个大产业,她听陈至谦说,要做电视游戏机之外,还要做便携式游戏机。
所以这家公司要上市,容远作为风投一方,他也希望这家公司,从一开始就按照规范来操作,所以希望股票经纪行能介入,从一开始就进行上市辅导。
“对了,陈先生,你说现在生产不顺畅,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呢?”廖雅哲给陈至谦倒清酒。
“现在服装和电子加工业都在往内地搬,我这次回去跟内地的一家国营电子厂谈妥了,会建立一家合资企业。”
廖雅哲点头,他顺手给樊琪拿了一碟芥末海螺过去,前天中午的定食里有这个玩意儿,他见樊琪两口就吃光了,就把自己那份也给她了。
“吃海螺。”
“谢谢!”樊琪要伸筷,她面前被放上了一只已经去了壳的盐烤大虾,她侧头看,陈至谦在跟廖继庆聊对市场的理解,她低头吃虾。
负责新股上市和承销的同事见状跟廖雅哲说:“樊琪有老公照顾。”
廖雅哲见樊琪不吃,他要拿回芥末海螺片,樊琪制止:“这个我也要吃的。”
陈至谦拿了一碟芥末章鱼给她:“不要跟人抢,这个味道差不多的。”
海螺片的脆和章鱼的脆,不太一样的,要不她点两个做什么?
算了,给他点面子,樊琪吃起了芥末章鱼。
她刚吃两口章鱼,碟里又被放了炙烤过的金枪鱼片,她侧头,见他也在吃,还示意她吃,樊琪继续。
吃到最后,樊琪还被他塞了小半碗寿喜烧和一个冰激凌球。
吃过晚饭,容远要开车送他们,陈至谦婉拒:“我和樊琪散会儿步,搭地铁回家。”
樊琪瞪他,他倒是知道她吃多了要散步。
走在路上,陈至谦笑意淡淡地看着去前面报纸档买报纸的樊琪,刚才看她吃东西,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
樊琪拿着报纸跟陈至谦一起进地铁。
今早的报纸报道昨夜的慈善酒会,那是衣香鬓影,一派祥和。
到底纸包不住火,昨夜酒会的细节,晚报上已经铺天盖地了。
晚上九点多,地铁上人已经不多了,有位子可以坐,樊琪坐下,展开报纸。
娱乐版面,今早金小慧和自己同框的照片,现在已经被剪切放大到只剩下她胸口的那一块翡翠了。
大标题:樊琪戴清宫福瓜参加慈善酒会
小标题:刘襄年找到流落内地的嫡孙
港城人多,有见识的人尤其多,这块翡翠的前生今世已经被扒拉得清清楚楚。
甚至把当年富家小姐和落魄书生的狗血故事又炒了一遍,让人不胜唏嘘。
说过前尘往事,自然要感慨樊琪走了狗屎运,别的女星是苦熬多少年都无法进豪门,她这是稀里糊涂就成了豪门孙媳。
看完娱乐版又看财经版,直到陈至谦提醒她:“走了,到站了。”
两人走出车站,走到家门前大楼的马路上,见前面站在一大堆的人。
等两人反应过来,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两人被狗仔团团围住,闪光灯不停,话筒都快怼到陈至谦脸上了。
“陈先生,你确实是刘襄年老先生的孙子吗?”
“不是。”陈至谦回答得很干脆。
这话一出,狗仔们静了下来,这还怎么问。
幸亏陈至谦自己补充:“我遵从祖母的遗愿,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陈家的子孙。”
陈至谦牵着樊琪往里走,一个狗仔跑到他面前:“你放弃刘家那么大的家业,舍得吗?”
陈至谦脸上挂着淡笑,看上去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从未拥有过,有什么可放弃的?”
第28章
◎陈至谦尴尬万分◎
总算摆脱了记者,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樊琪先去洗澡,陈至谦在客厅里看电视。
樊琪洗着洗着想起一件事儿, 洗完澡裹了头发,樊琪走出来问:“陈至谦, 你既然做游戏机, 为什么我都没玩过?”
他过来没多久就卖游戏机,家里放了很多以前的樊琪也不会去玩,没想到她有兴趣, 他说:“我明天给你拿回来。”
“行”她坐下说,“你进去洗澡。”
陈至谦进卫生间洗澡, 樊琪继续看财经新闻,现在她开始炒股了,看财经新闻是正常操作了。
桌上的电话铃响,樊琪接电话:“喂。”
电话对过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琪琪,我是爸爸。阿谦在吗?”
樊琪反应过来, 这是陈至谦的爸爸,对她来说是陌生人,但是从法律上确认是她的公爹, 她也没时间细想原主怎么称呼陈家爸爸, 她说:“爸爸, 你等等,阿谦在洗澡。”
在长辈面前不能直呼陈至谦的名字,她叫:“阿谦, 爸爸来电话了。”
卫生间门被拉开, 陈至谦光着上身, 围了一块浴巾出来, 头上还湿哒哒的,从她手里接过电话:“爸爸,什么事?”
樊琪看他头上的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把自己裹头发的毛巾摘了下来,罩在他头上。
陈至谦接过毛巾擦着头发坐下,坐下的一瞬间,他慌忙地把手往下按,抓住了腰里的浴巾,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
樊琪还没反应过来,见他毛巾掉到地上了,弯腰替他捡。
“樊琪,你进房间去。”
他这么说已经晚了,樊琪捡起毛巾的同时,看到了某人一只手扯住浴巾,勉强遮挡了该遮挡的地方。
她把毛巾挂他头上,若无其事地说:“我进去了。”
陈至谦此刻一张脸连带脖子都涨成了猪肝色。
樊琪进屋前,脑袋还从房门口探出来,陈至谦边讲电话,边给她使眼色,让她滚进去。
见房间门关上,陈至谦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跟他爸说话:“您放心,他是来找过我,我拒绝了。琪琪先拒绝他,嗯嗯,我们都懂的,不会的。”
挂了电话,陈至谦两只手有空了,把浴巾卡住了腰,回头看房间门,这真是尴尬死了。
陈至谦进浴室,继续洗澡,越洗越是懊丧,为什么不叫她先挂了爸爸的电话呢?为什么要匆匆忙忙得出来接呢?
洗了澡,收拾了浴室,帮樊琪把衣服拿出来,他的衣服扔进去洗。
敲房间门,樊琪还给他挤眉弄眼,陈至谦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把塑料盆递给她:“晾衣服。”
樊琪接过塑料盆,问:“你爸打长途过来,有什么事?”
内地收入就那么点,港澳长途价格不菲,平时哪里舍得打电话?
听她问正事儿,陈至谦尴尬去了不少,说:“刘襄年本事真大,电话打到我爸单位去了,吓得我爸以为我出事了。”
“然后呢?”
“爸爸让我不要跟刘襄年接触。”
“这是肯定的。不过刘襄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老十三点,不负责任,还什么都想要。”
樊琪晾完衣服把塑料盆出去放了,进屋睡觉,她今天心情是真好,平时都是她出糗,今天轮到陈至谦。平时他连晚上睡觉都是长袖长裤,难得能见得这么全面,这么完整。比她忘记戴文胸,可尴尬多了。
这下她心理平衡了,窗式空调的噪音也影响不到她了,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她睡得踏实,今天出了大糗的陈至谦一下子睡不着,听见枕边人又睡得跟小猪似的,他闭上眼告诉自己快点儿睡着吧!估计等下某人肯定会又踢又蹬又抓了。
等了会儿,她怎么还没抱过来?没能睡着的陈至谦侧过身去,在暗光里看面对着内侧睡得规规矩矩的樊琪,突然心里冒出一丝惊慌,她睡姿怎么就规矩了呢?心里有种推醒她的冲动。
这时,樊琪翻了个身,一条胳膊拍了过来,搭在他身上,陈至谦好似心头有什么落了下来,疲累袭来,闭上眼睡去。
樊琪一觉睡醒,田螺少爷又把早饭给准备好了,这样饭来张口她有点儿不好意思:“陈至谦,以后咱们这样,一三五你做早饭,二四六我来。”
“这又不算什么事,还非要分工?”陈至谦端了盘子过来。
好吧!今天早饭简单,一人一份三明治加上一杯热牛奶。樊琪只能告诉自己以后,要主动些,一起分担家务。
樊琪打开了电视机,财经早新闻播出中,樊琪见:“容远哎!”
陈至谦侧头看,电视上容远接受采访,媒体问他会在港城待多久?他说:“一个礼拜左右,美国那里脱不开身。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个项目。”
“是什么项目呢?”
“我投资了天钥电子。我认为这个行业有很大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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