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只管造反,如何?”
此话一出,殿内的朝臣皆跪了下来,大皇子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敢还嘴。
“皇叔!侄儿绝无此心!”大皇子双腿发软地跪了下来,心中暗恨手下做事不仔细。
“你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在京中私藏兵器乃是重罪,来人,将大皇子带下去,送回皇子府!接下来一月,你便待在府中闭门思过!至于军营那边,你暂且不用去了。”
陆时渊甫一开口,殿外的御林军就带剑入殿,朝大皇子躬身一礼后说了个“请”。
“皇叔……”陆成严抬起头想说什么,对上陆时渊那双眼眸时,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陆时渊分明瘸了腿,也不大理政,但几位皇子对他有着藏在骨子里的敬畏。
第307章 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瘸了腿的王爷称帝
大皇子当众被训斥,觉得颇没面子,灰溜溜地被御林军带了下去。
“殿下,您那事分明做的很隐蔽,且王大人哪里来的消息?”
大皇子回府后,幕僚随之赶来。
“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能知道什么?无非是老三搞的鬼!”
大皇子一拳锤在桌上,他力气霸道,拳下的桌子当即裂开一道口子。
摄政王今日当朝说的话,便是对他的警告,之后他再不老实,兵权他也别想要了。
“我们到底被抓住了把柄,接下来还需先蛰伏一段时日,等待时机才好。”
幕僚即心惊又觉得庆幸,惊他们行事不谨慎,又庆幸如今陛下病重,是摄政王摄政。到底摄政王只是皇叔,不好直接发落大皇子,而皇帝在病中,这件事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殿下?这是怎么了?”陆成严正要发脾气,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陆成严面部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身体先大脑反应一步,快步走到书房门口。
“你来这做什么?”陆成严皱眉看向站在雪地里与他隔着几步距离的妻子。
“臣妾做了些点心……殿下想是不得空,罢了,只是凡事不要太动气,您……臣妾回去了。”齐氏怯怯的看了陆成严一眼扭头就要走。
“即做了点心,就尝一尝吧。”陆成严挠了挠头,“不情不愿”地径直从齐氏身边走过,向她院子方向走去。
寒风卷落枝叶上的积雪,露出枝条上冒出来的绿芽。
京城的天虽然还很冷,但有些树木已开始恢复生长。
相比大皇子府内低压的气氛,三皇子府的景象则截然不同。
“皇兄那个蠢货,轻松就被本王拿捏住了把柄!出了这件事,皇位定是属于本王!”
三皇子喝了一口热茶,身上暖和不少,此刻可比喝酒还要畅快!
“他娶了齐家女,本王还觉得有些棘手,而今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拿什么和本王争?”
三皇子言语间对大皇子颇为不屑,在殿上大皇子被训斥时,他别提多得意。
如今这皇位,他十拿九稳。
“殿下,既然火已经烧起来,您为何不往里头添一把火,为自己烧出一条康庄大道?”
暗处的幕僚幽幽开口,陆子初神情微敛,挑眉看向幕僚:“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您为何不进宫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让大皇子与皇位彻底无缘?”
幕僚暗色的衣摆被风吹动,陆子初面色沉了下来:“可皇叔……”
对陆时渊这个人,陆子初不可置否,他对此人心存忌惮。
“摄政王的决定是偏向陛下,这个决定就看您是看重与陛下的父子之情,还是看中皇位。”幕僚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目光幽深地盯着桌上的棋局。
“本王自然看重皇位!在皇室内谈父子之情,最是可笑。”陆子初眼底闪烁着寒光。
自古以来帝王无情,处处以情分为先,他不知死了多少次!
陆子初命人备了车马,身上的朝服未换就急着进宫。
不料才到皇帝寝殿外的宫门,就被门外的御林军拦了下来。
“三殿下,摄政王早有命令,如今陛下正值休养期间,不见任何人。”
身着盔甲的御林军面无表情地拦在陆子初面前,话里全然没可商量的余地的意思。
陆子初看了眼身后拿着补品的下人,不耐道:“那就只本王进去看一看父皇吧。”
他说着抬步走上石阶,御林军却没让路之意:“三殿下,臣说的话想来已很明白,摄政王有命,陛下休养期间,任何人不得踏进陛下寝殿一步。”
御林军身上穿着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陆子初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本王可是父皇亲子!难道儿子要见父亲也不允么?这是什么道理?”陆子初向御林军身后看了一眼,准备拿出自己皇子的身份,他非要见父皇一面不可。
“三殿下。”王忠听到这边的动静,及时赶了过来。
“确实是摄政王下了命令,而陛下身子不好,如今不见人,还请殿下回去吧。”
王忠笑吟吟的,替御林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连王忠都这么说,意思已经很明确,陆子初无论如何,都不能面见皇帝。
陆子初扯了扯嘴角,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即如此,还请公公代本王向父皇问好,这些补品是本王献给父皇的。”
把带来的东西交给王忠,陆子初带着满腹不满离开皇宫。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陆子初观察着马车外来往的行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叔禁足大哥,又不允许任何人见父皇,他莫不是想控制朝局、掌控一切?”
想到这一可能,陆子初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摄政王暂理朝政多日,指不定已生出染指皇位的心思!
念头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瞬,陆子初就摇了摇头:“一个不良于行的残废,焉有为帝之心?”
陆子初想起往年摄政王的做派,陆时渊担着摄政王之名,但政务从不过多插手。
从来都是父皇让人把卷宗送到他那多少,他看多少,只做分内之事。
“也是,父皇几位皇子都健在,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瘸了腿的王爷称帝。”
陆子初放下车帘,暗下的光线掩去他眼底的不屑,他为一个瘸子多什么心?
他才将车帘放下,马车就从摄政王府门前经过,摇晃的车铃传来悠远的回音。
陆时渊下朝后去宫里看望了皇帝,因皇帝已服药睡下,他叮嘱王忠几句就出宫回府。
“王爷,您已经看了半日的奏折,不如歇歇罢?”青岳点亮桌案上的烛灯,皱眉相劝。
陆时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打开奏折,不过与前几本奏折一样,只看了开头就放到一边。
汤臣见状对青岳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劝,近来事多,折子根本看不过来。
汤臣把搁在一边的折子拾起来,不出意外,正是支持三皇子的官员要求严查和大皇子有关一切产业的折子,汤臣失笑:“他们是将主子当成什么人?”
第308章 他以后若成亲,断不能养出这般不贤不孝的儿子
他们争权夺势的清道夫?
如今摄政王摄政,那些小人没了顾虑,都想借着陆时渊的手清理对方的势力。
“三皇子一党认定大皇子还有别的兵器或是暗藏私兵,在此关头,自是着急,想借着这个机会扳倒大皇子。”青岳摇了摇头,帮陆时渊倒上一杯热茶。
他话音刚落,陆时渊手里的折子就摔在桌上,桌案一震,茶碗也跟着颤了颤。
“王爷?”青岳与汤臣被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地跪下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王静一静。”陆时渊捏着眉心,因长时间劳累,声音有些沙哑。
汤臣与青岳退下后,陆时渊独自坐了一会,瞥见桌上的奏折时,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他摄政不过半月的时间,几位皇子就露出原本丑陋的面目,上窜下跳,委实烦人。
但凡他们手段高明些,陆时渊还可敬他们足智多谋,可他们孩童过家家的闹腾,只让人烦心,陆时渊抬手按在奏折上,恨铁不成钢地轻呼了口气。
“难怪皇兄的身体愈发不好,这几个不成器的臭小子。”陆时渊对几位皇侄颇为嫌弃。
陆成严他们几个,都想拉下对方,有风吹草动,就到皇帝面前告状,生怕自己爹死得不够早以致他们不能登基,呵,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孝子。
他以后若成亲,断不能养出这般不贤不孝的儿子,如此说来,还是女儿好。他得的若是女儿,不知长得是会像他多些,还是像其母亲多些。
陆时渊脑海中冷不丁闪过唐婉悠的面容,苍白的面色浮上异样的红晕。
“本王一厢情愿个什么劲?”陆时渊扶着额头后仰靠在椅背上,眼底掠过一抹自嘲。
“王爷。”沉闷的敲门声伴随着汤臣的声音响起,陆时渊眼里所有的思绪一瞬敛去。
“进。”清冷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汤臣打了个冷颤,今夜的风似乎比平时更冷。
“这是您今夜要服用的汤药。”汤臣推门而入,把冒着氤氲热气的汤药放在桌案上。
陆时渊端起汤药慢条斯理地喝着,哪怕只是喝药这样的事,他举手投足亦贵气逼人。
“有话直说。”陆时渊头也不抬,淡漠的声线宛若他已经洞悉一切,只等汤臣开口。
汤臣头皮发麻,主子观察他人细致入微,他尚未开口,王爷就已有所感知。
“前去哨探的人传回消息,大皇子的确分别在几处养着私兵,素日里伪装成农户,养在庄子上,情况既已查明,是否派人去将这些点整个端了?”
汤臣垂首请示陆时渊的意思,大皇子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
只要摄政王一声令下,大皇子的势力被一击打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陆时渊摇了摇头:“没必要,你着人暗中盯着就行,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来回禀本王。”
大皇子狼子野心不假,但他出师无名,养着那些私兵,也只能按兵不动。
他出面端了大皇子的势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皇帝病重,摄政王“清君侧”,有心之人要借着此事借题发挥,是极容易的事,不如先放着他。
“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吩咐。”汤臣闻言暗暗心惊,他想事到底没王爷思虑周全。
陆时渊忙得不得空合眼,同为辅政臣子,相府这边的气氛也没缓和到哪去。
饭桌上,唐婉悠夹了一块糖藕小口吃着,余光则在父亲和两位兄长身上流连。
从几日前开始,唐正天与在朝中为官的两位兄长时常早出晚归,难得可坐在一块吃饭,几人都十分沉默,就是唐婉悠也能嗅到前朝局势紧张的气息。
半柱香功夫过去,唐启云与唐轻鸿的碗里的饭还没吃一半,唐御风扫了他们一眼,往他们的碗里各添了他们喜欢吃的菜,顺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吃个饭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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