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后,嫡长女被全京城团宠 第147章

作者:青墨歌 标签: 穿越重生

  陆时渊眼底覆着一层薄霜,抬手懒懒地支着下颚勾唇一笑:“清白?何为清白?”

  他在自说自话,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汤臣却从主子身上嗅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背后嚼说她的人,比她清白多少?她是过了选秀第一关筛选的女子,自是完璧之身。纵不是又何妨?她在乡间吃苦多年,今后合该是享福的命。”

  陆时渊双唇微启,一字一句,无不裹挟着戾气,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杀气重重。

  作为跟在陆时渊身边多年的人,汤臣也觉得背脊发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

  “王爷,市井小人之言,不过是图一时痛快,污秽的话他们最是爱说,您不必为渣滓动气。唐小姐品行高洁、善良端方,日后的福气是看不到头的。”

  汤臣眉头紧皱,外头议论唐小姐的话不堪入耳,他尚且为之愤怒,何况主子。

  “就一天时间,让青岳把事情查清,一概证据以合理方式送到相府的人面前,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本王授意。”不知是不是汤臣的劝解起了作用,陆时渊语气缓和不少。

  “是,属下会向青岳转达。”汤臣暗暗松了口气,被主子的杀气拢着,教人有些喘不过气。

  翌日,京城内针对唐婉悠的流言局势有所好转。

  要论流言散播最快的地方,除去茶馆之外,就是门庭若市的酒楼与说书的地方。

  正午吃饭的时候,樊楼大堂里坐满了来吃饭的人,寒暄没几句,就有人说起有关唐婉悠名节的那些流言一事。

  “诶,依我看,唐家小姐未嫁人,只是因洛夫人舍不得女儿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多事。”

第334章 扔茶盏的是何人?

  一胡子拉碴的男人摆了摆手,对人们议论的那些话颇为厌烦。

  “他说的倒是,唐家小姐前阵子不是才参加完选秀,虽未入选,但验查是过了的。”

  此话一出,就有人不乐意了,一拍桌案嚷嚷起来。

  “什么选秀选拔,怕是不真,嬷嬷检查也有错漏不是?那样好看的人物流落在乡间多年,那拐子就碰都不碰她?好听的话不过是糊弄人的!”

  嚷嚷的是喝醉了酒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着长衫,脸喝得通红,开口也就口无遮拦起来。

  其他人见他说话这么大声,都见了鬼似的坐远了些。

  他们私底下确实喜欢议论这些酸话,可议论的对象到底是相府里的人,谁敢明目张胆?

  “你们一个个的怂的跟孙子似的,怕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家女儿那么清白,为何不与人分辨?不就是一破鞋,就是白给我我都不要……”

  男人的话越说越不堪,这里可是樊楼,围观的人见势不对,想阻止他,没等看客开口,男人话没说完一只茶盏就自头顶砸了下来,堪堪砸在他跨间的地面上。

  男人的脸色唰的白了下来,站起身怒骂道:“谁!是谁!哪个狗娘养的敢对爷动手!”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能从上头砸茶盏下来的,只有二三楼雅间的可人,能坐上雅间,自是有些钱的。

  三楼最中间的雅间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阴鸷,随手抖落被捏碎的茶盏碎片。

  “主子?扔茶盏的是何人?”汤臣压低声音,此刻整座樊楼,静地落针可闻。

  大堂内方才听闲话的人都吓得半死,揣度楼上的雅间里是不是坐着相府的人。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陆时渊推着木轮来到窗格前,透过海棠花窗的缝隙看向外面。

  “是哪个龟孙!敢做就要敢认,这会当起缩头乌龟来了,刚才不是还很神气地为那破鞋出风头么?这会哑巴了?有本事出来和爷爷当面对一对!”

  醉汉说着卷起了衣袖,一副要与扔茶盏的人理论一番的意思。

  就在众人以为不会有人出现时,一个人慢悠悠地自二楼楼梯走了下来。

  来人身着一袭松花色的圆领袍,衣袍上的银杏暗纹若隐若现,腰间挂着狐尾挂饰。

  “你再多言一字诋毁她,我就让你走不出这座樊楼。”男人沉声开口,语气森寒。

  “呵,你是谁?这位相府的嫡小姐这不是很会勾引男人么?这就引得情郎……”

  醉汉没认出对面的人来,说话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拉他的衣袖想制止他。

  酒壮人胆,醉汉非但不怕,反而说得更加大声,他话没说完,心口就被踢了一脚,男人力气霸道,壮汉没反应过来,就被踢飞数米,重重砸在了身后的木门上。

  门被砸裂,可见其力道之可怖,醉汉在剧痛之下总算清醒过来,歪在一边呕出一口血。

  “在下宋柏。”宋柏报上姓名,不以为意地理了理衣摆,冷冷地睨着倒在地上的醉汉。

  “宋……宋家!”醉汉又惊又恐,宋家将门世家,要杀了他,轻而易举。

  “竟是宋柏,他何时与相府有什么来往?”陆时渊看向汤臣,脸色不是太好。

  不等汤臣回答,就见楼下宋柏再度开口。

  “这几日京中的流言到底真假,我想有点脑子的人心里都有公断,参加了选秀过了验查之人,清白绝无可能被人所污,不过未被指婚,诸位是质疑皇室的权威,还是质疑选秀?”

  宋柏一番话层层递进,每个论点都是一环扣一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而京中近来流传的流言,其实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话,何时见有人拿什么证据出来?

  宋柏的话将所有人都问住了,藐视皇权乃是死罪,没有人敢在天子脚下作死。

  “我今日打了你,我自会去官府领罪,你也大可去告我,我宋某人有罪绝不会不认。”

  宋柏话撂在这,可醉汉哪里敢真的去告?醉汉吓得连滚带爬离开了。

  “有句话我不妨直说,若再让我听见谁诋毁唐家小姐,我见一个打一个,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公道人心,身为热血男儿,焉能对众人欺辱女子而视而不见?那是窝囊!”

  他目光所过之处,无论坐着的还是站着的人都低下头去,无一不心虚。

  宋柏扫了所有人一眼,走向柜台前,拍下一锭银子:“这是陪贵店的损失。”

  把银子放下,宋柏又道了歉,才离开樊楼。

  “这位宋家公子……”汤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在陆时渊的死亡凝视下尴尬地笑了笑。

  “去查,宋家与相府曾有什么来往,尤其是宋柏。”陆时渊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最近京城不怎么太平,各样的事一下冒了出来。

  无独有偶,唐婉悠的事还未尽然平息,又出了另一件大事。

  恭亲王在离京回封地的旅途中,竟死了,而且死状凄惨,舌头生生被人拔了去。

  亲王被杀,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皇帝紧急召见了文武百官入殿议事。

  大理寺那边已经对恭亲王的遗体做了大致的检查,将检查卷宗呈递给皇帝。

  “诸位爱卿都看看。”皇帝把卷宗交给王忠,示意他拿下去给诸位大臣看。

  事关重大,文武百官、皇子乃至皇亲都被召见议事。

  众人面面相觑,靖王看过卷宗后,就上前对皇帝拜了拜。

  “陛下,臣恰在前几日得知一事,恭亲王回封地之前,曾去了摄政王府,似乎与摄政王发生了争执,恭亲王回去途中被害,恰被拔了舌头,这一切,未免太凑巧。”

  靖王面色沉痛,话里矛头却直指摄政王,暗指这件事与摄政王有关。

  他的话甫一落地,百官的目光就不约而同落在摄政王身上。

  摄政王位于众人目光中心,端的却是气定神闲,压根没有一丝慌乱之意。

  “巧在何处?”皇帝面色困惑,似没听懂靖王话中的玄妙。

  “摄政王与恭亲王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这次的事发生的如此凑巧,殊知是否与摄政王有关?恭亲王身边有亲卫跟随,试问有几个人能不动声色对其下手?”

第335章 有人向唐府提亲,本王到现在才知道

  靖王铿锵顿挫地提出自己的论据,无论就哪个角度而言,动手的都极有可能是陆时渊。

  “胡闹!简直胡闹!”就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时,皇帝扬声开口。

  “摄政王双腿不便,平日里话也不多!何等温和的人?别看他不苟言笑,实则是个很温柔的孩子,他怎么会对恭亲王做什么?倒是恭亲王,为难摄政王的时候不是常事?”

  皇帝像是听了荒谬无比的言论,激动地反驳起来,就差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淡漠如陆时渊,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靖王瞪大眼,愣了半天没接上话。

  “恭亲王之死,朕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有一件,绝不会与摄政王所为,朕不想听见些不该有的言论,既然诸位也没什么好办法,就暂且退朝吧,这件事交由大理寺审理。”

  皇帝摇摇头,见百官都没什么话要说,就散了朝。

  回府的途中,汤臣才幽幽开口:“王爷放心,我们的人做事干净,大理寺查不到什么。”

  马车内,陆时渊依靠着椅背,悠闲地看着卷宗,哪里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本王并不担心他们查到什么。”陆时渊在卷宗末页写下几个字就收了起来。

  “在殿上属下听陛下所言,怎么觉得陛下其实知道些什么?”汤臣还是有些不放心。

  陛下与恭亲王的情感一般是一回事,暗杀当朝亲王,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兄确实猜到了几分,不过你放心,皇兄会将其知道的事,抹地一干二净。”

  陆时渊像是说着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照常看着自己该处理的卷宗。

  “您知道?您难道就不担心?”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汤臣有些坐不住。

  马车里的人没有说话,汤臣等了片刻,讪讪地住了嘴。

  陆时渊手持卷宗,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承认,这回他有意利用了皇兄对他的偏疼心理。

  加之恭亲王多次有意为难他,他都不曾说过什么,皇兄不会让这件事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在下手的时候青岳等人干脆利落,就是大理寺的人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什么来。他们得到的,会是别的有力“证据”。

  恭亲王之死,大理寺很快查出结果,他死于途中皆系仇家寻仇被杀,与摄政王无关。

  同一日的时间里,唐正天也查到了谣言出处的线索。

  “怎么会和三皇子府有关?”唐正天看着手里的信,来回看了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看花了眼。

  他们家与三皇子若说过节,只有唐可人死于大火那一件事算得上,当时相府并未追究,三皇子没有给自个找晦气道理。

  “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三皇子?”唐正天把信递给洛诗柔,有些想不明白里头的缘故,气愤地直想找上三皇子府理论。

  “夫君,谣言从三皇子府那传出,不代表是三皇子所为,你还记不记得,前不久三皇子妃的娘家曾让人到我们府上提亲,不过被我委婉地拒了回去。”

  洛诗柔拿着信的手紧了紧,反复思索自己那日与媒婆的话,她当时拒绝确实委婉,不至于就伤了宋府的颜面才是。

  “保不准是宋家觉得我们下了宋府脸面,因这件事对我们怀恨在心,记恨上了我们家女儿,于是传出流言,故意坏我们女儿名节?”

  若真是这般,宋府的人也太过卑劣。洛诗柔本对宋府无感,眼下对他们则多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