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后,嫡长女被全京城团宠 第176章

作者:青墨歌 标签: 穿越重生

  唐婉悠红着脸别过头,但思及陆时渊说的,在上一世她失去意识前,赶来的陆时渊便是称她‘悠悠’,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哀叹老天造化弄人。

  “嗯。”陆时渊接过魏易递来的斗篷披上,他出宫的时间太久,确实不宜在相府久留。

  陆时渊启程回宫时,相府众人皆出来相送,陆时渊与唐正天说着场面话,余光则一直落在唐婉悠身上,上马离开前,还看了唐婉悠几眼,就差把“恋恋不舍”几字写在脸上。

  天色已晚,送走新帝,众人都有些身心俱疲,回了各自的住处休息。

  唐婉悠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发呆。

  脑海中走马灯般回顾着今生乃至前世与陆时渊之间的接触,不由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

  “竹子,你说主子一个人坐在那,会是在想什么?”落秋与竹子站在角落里,小声嘀咕。

  难得有她主动开口的时候,竹子稀罕地瞥了她一眼,思索片刻后,道:“自然是想着与陛下有关的事,落秋,你说,小姐是不是要进宫当皇后了?”

  这事落秋心里没底,小姐对陛下的态度并不分明,对陛下么,无疑是喜欢的。但落秋能感受到,小姐有着诸多顾虑,这些顾虑使得她在做选择之时,踟蹰不前。

  竹子见落秋不答,也不在意,继续接着道:“小姐进宫,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住进宫里?”

  这回落秋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们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无论小姐在哪,我们都跟着。”

  而唐婉悠这边,望着天边皎洁的圆月,回忆起与陆时渊初次见面的细节。

  当初陆时渊为人所害坠湖,她将人救起后,陆时渊已失去意识。

  唐婉悠情急之下,只得帮他渡气,当时事情紧急,唐婉悠并未多想什么。

  而今忆起旧事,加上知晓上一世在护国寺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不免觉得面红耳赤。

  “后宫不纳妃嫔么?”唐婉悠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绣花鞋上的花样在光下泛着光。

  刺绣的线里掺入了银线,所以鞋面上的绣花会随着光影而变动,熠熠生辉。

  她细想了想,陆时渊只称帝两年,这期间不纳妃嫔,她当皇后,其实也还好。

  两年时间,新帝需要处理的事情有许多,纵然有些大臣会提醒皇帝选秀,但也仅仅是提醒,不会逼的太急,更不会为难到她这个皇后面前来。

第390章 不加遮掩的得意

  “只要没别的妃嫔,后宫的日子倒也轻松,顶多是管管先帝的太妃、太嫔们。”

  唐婉悠自言自语,想通了这些,心情轻快不少。

  “小姐,陛下问您的话,您想清楚了么?”落秋被竹子推过来,想探一探唐婉悠的口风。

  她们两突然出现,吓了唐婉悠一跳,唐婉悠面颊更红了,嗔道:“这样的事岂能随便问?”

  唐婉悠说罢,起身往卧房方向走去,落秋与竹子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

  看小姐的脸色,她们十之八九是要跟着住进宫里去了。

  是夜。

  唐婉悠躺在床榻上,轻摇着手里的蒲扇纳凉,转眼已经入了盛夏,天气愈发炎热。

  屋里留了窗户通风透气,今夜的玉盘格外明亮,落下的月光活似薄透的轻纱。

  “陆时渊……”唐婉悠喃喃念出陆时渊的名字,忆起他站在水亭中,月光拢在他身上的情形。何为天人之姿,不过如此。

  “朕心悦你。”锦鲤游动的水面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在那般惬意的情景下,陆时渊是这般向她表明心意的。

  他眼底涌动的情意,唐婉悠看得真切,那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与陆子初的虚伪不同。

  唐婉悠握着扇柄的手一紧,高兴地将脸埋进被子里,与陆时渊成婚,或许不错。

  来日就是陆时渊变了心,她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已可独当一面,他要是敢纳妃,她就是默不作声地废了陆时渊那方面的能力也容易。两年后陆时渊要还政七皇子,就动不得相府的人。

  如此一想,唐婉悠的傲娇地轻哼一声。

  唐婉悠坐起身,点了一盏灯磨墨提笔,想写下答复的信,明日就让人送进宫去。

  将落笔时,唐婉悠的动作顿了顿:“不成,这样未免太不矜持,让人见了笑话。”

  唐婉悠将笔重新搁回笔架上,左右向陆时渊要了三日的时间,不如就干脆卡在第三日再命人进宫答复,时间本就是皇帝给的,不算失了礼数。

  这三日,唐婉悠觉得漫长,陆时渊也没安生到哪去。

  这两日送来的折子,陆时渊没看多少。就是奉茶的小太监,也能看出圣上这两日无心办公。

  与唐婉悠约定之期的第二日,陆时渊只看了南方水利工程修建的折子,就没再批阅奏折。

  在王忠离宫后,魏易变得稳重老成,已经逐渐能应付皇帝身边的人与事。

  魏易挽着拂尘推开殿门进来,远远地对皇帝躬身回话:“陛下,宋大人来了。”

  陆时渊眉头微动,把才写好的诏书收起来放在匣子里,抬起眼帘道:“宣。”

  宋柏跟在魏易的身后进殿,他不曾抬头,进了殿门就规矩跪下,向陆时渊叩首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习武之人声若洪钟,声音在穹顶回响半晌才散。

  “宋柏。”陆时渊声音幽冷地念出跪在殿下之人的名字,帝王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宋柏不卑不亢,新帝尚未开口让他免礼,他的额头便仍旧抵在地上:“臣在。”

  “你父亲颇有野心,一心想拔高宋府的门楣,奈何并不擅长教育后嗣,自己也站错了阵营,致使如今的宋氏前路迷惘,而三皇子身死,他投身南边的水坝的修建,惶惶不可终日。”

  陆时渊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语气颇为冷淡,教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宋将军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所以才在陆子初投来橄榄枝时,毫不犹豫接下了。

  不过谁能想到,如今登基的是摄政王?

  宋将军把水利工程的差事办得很好,倒不是他自己多忧国忧民,而是想将功抵过。

  这段时日,他身处南方地界,怕是每日都在祈祷,当今新帝千万不要翻旧账。

  “臣父糊涂,一时行差踏错,确实不该。只是不知陛下特意召见微臣,是想说什么?”

  宋柏语气平静,并无惧怕,甚至心态坦然地做好了被皇帝降罪的准备。

  宋家的嫡次子是个无用的,而今宋将军不在,要降罪,自然是拉宋柏出来。

  “上一任的应天府尹于半月前,向朕说明了归田之意,他确实已上了年纪,要他担此差事有些勉强,朕思来想去,也不必选拔,京中就有一合适的人选,平身吧。”

  陆时渊把装着圣旨的匣子递给魏易,魏易捧着步下石阶奉给宋柏。

  宋柏为人正直,但心思其实也简单,不确定皇帝话里的意思,并未接过匣子。

  “微臣愚钝,不明白陛下此话何意,还请陛下明示。”宋柏站起身对陆时渊揖了揖。

  “宋大人,陛下这是任命您为应天府尹,这是任命诏书。”魏易笑着将匣子往前送了送。

  宋柏迟疑地接过匣子,俯首道:“微臣不明白,陛下为何晋微臣职位?”

  应天府尹乃是三品官职,与宋将军职位品级一样,应天府的位置,可是多少人想要的。

  “朕已将话说得很明白,不欲再赘述,就当是朕给宋家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当好你的差事,往日的烂账,就算一笔勾销。”

  龙椅上的男人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宋柏奉着圣旨匣子,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微臣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宋柏谢了恩,心想新帝许是一位明君。

  皇帝之所以起用他,缘由很简单,他为人只要够忠正,皇帝此举就不算亏,宋府的账他可以不算。若宋府还不安分,新帝想灭了宋家,也极容易。

  毕竟宋府身披多项罪名,全看皇帝追究与否罢了。

  就在宋柏预备要退下时,龙椅上沉默着的帝王倏然开口。

  “朕前两日亲去相府提亲一事,你可知晓?”

  这是圣上私事,身为臣子,本就不该过多打探,宋柏不明皇帝用意,愣道:“略有耳闻。”

  “很好,退下吧。”陆时渊收回目光,状若无事发生般下了逐客令。

  宋柏离开御书房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圣上为何忽然问他这与他无干的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圣上说‘很好’二字时,语气带着不加遮掩的得意。

第391章 封后圣旨

  在暗处把主子说的话尽数听了去的汤臣,嘴角抽搐了一下,对青岳道:“陛下任命宋大人为应天府尹,并无不妥,只是方才那句话问得,怎么有些小人得志?”

  主子方才就差洋洋得意直接同宋柏说:朕就将与唐家小姐成婚,羡慕么?

  “毕竟宋大人与唐小姐之间的接触来往,主子颇为在意,不过,这宋大人有些意思。无论上回在樊楼为唐小姐出头,还是在祖宅前为小姐摘枣,好似都单纯只是想那么做。”

  青岳望着宋柏离开的方向,宋柏行事只凭内心,想做便做,不为其他什么缘故。

  这也是为何陆时渊会重用他的缘故,只要此人忠心,你交与他的差事,几乎不用操心。

  “所以,他其实只是为人仗义热血且待人温柔,说来也是,他从未主动接近唐小姐。”

  汤臣煞有介事地说着,忽觉得宋柏这人有趣,回头有机会,或许可结交一二。

  新帝带着礼部侍郎亲自前往相府提亲,且聘礼并未抬回宫中一事,朝臣皆知晓。

  毕竟当时新帝并未遮掩,光明正大骑着高头大马到相府,朝臣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按理说聘礼未退回,就是事成之意,但两日过去,唐家女入宫的圣旨始终未下。

  此事首尾不明,朝臣们虽然想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事关新帝与唐府,众人不敢多嘴。

  万一这里头驳了圣上或者是相府的颜面,他们这一问,惹得哪方不痛快反而不好交代。

  “今日是小姐与陛下约定的第二日,怎小姐还这般气定神闲,一整日地待在书房里?”

  竹子推了推落秋,她已是第二日与落秋坐在书房外的回廊下,托着腮数着落叶打发时间。

  “小姐兴许有自己的打算,到底是婚姻大事,独自一人静静地想一想也是好的。”

  落秋的心情跟着主子起起落落,这会子反而沉下心来,左右无论小姐在哪,她都跟着。

  书房内,烛火绰约,唐婉悠聚精会神勾勒着画上之人的轮廓,笔下之人,正是陆时渊。

  画上男子的神情没有素日里的冷冽,就连眸光都是柔和的,眼底的柔情仿佛有光华潋滟,有如生人一般。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唐婉悠莞尔一笑,这就是她要给陆时渊的答案。不久前她画过陆时渊的画像,后来因其登基,唐婉悠以为两人无缘,便将画像烧了。

  不过而今正好重画一幅,分明画的是同一个人,可两回画他,心境并不一样。

  她用两日的时间,重新描绘当时自己无意间画下来的画像,而今心中唯有一片暖意。

  唐婉悠将画像摊在桌上晾着,等到明日墨迹一干,就可着人送进宫去交给陆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