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比命长 第36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卫莱:“我在书上看到的。没有写谁发现的,大概是哪个百姓吧。毕竟咱们大汉这么大。”

  卫莱唇红齿白,皮肤细嫩,跟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似的,看起来不像是会务农的人,匠人闻言顿?信了她的说辞。

  这些工匠也和施红一样,希望卫莱允许他们做犁。卫莱当然不会反对,但也提了条件,把她的地犁?。

  翌日上午,卫莱的八亩地就?了。卫莱一分为二,一半先不用,毕竟棉花还没长大。另一半她趁着天黑,往地里扔一麻袋红薯藤。

  春喜已经习惯有他主子的地方总是能凭空出现多奇怪的东西,发现麻袋也没嚷嚷,直接问:“夫人,地里那些藤条做什么用的?”

  “先放着,你去找两把剪刀,早饭后我要用。”卫莱道。

  春喜查看藤条?有注意到,有的藤条上居然有像根须一样的东西,闻言顿?明白,剪成段种下去。

  刘彻犹豫了许久,去还是不去上林苑。

  要搁刘彻前世的性子,管她去死。而如今他是经历了一世的人,极少意气用事。有?看似冲动的行为,也不过是为达目的故意为之。

  刘彻觉得不论是前朝的臣工,还是后宫的女人都不能宠。偏偏卫莱不是臣也不是他的女人,他若不去,那女人保不齐就把他给忘了。刘彻每每想到这点就心梗,未来是什么鬼存在,居然能把不甚聪明的女人教的心怀苍生。女人不该像他姐姐或姑母一样,除了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想着讨?他这个皇帝,谋得富贵吗。

  独自打拼,丰衣足食的日子教会了卫莱,靠别人施舍终不能长久,唯有攥在手里别人才夺不走。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来到这样一个?代,卫莱没指望能脱离刘彻的掌控,但她可以把名字传出去,日后刘彻再得老年痴呆,受她恩惠的人遍布长安各个角落,她就不信还能被逼的走投无路。

  卫莱的打算刘彻猜到了,他不可能再糊涂一次,又担心卫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才只给她一个月——可以让她跟上林苑的人混熟,又不足矣令他们听命于她。

  “陛下,陛下……”

  刘彻收回思绪,循声看到前面的黄门,“何事?”

  “长公主求见。”

  黄门为了便于区分,通常称馆陶大长公主为窦太主,平阳长公主为长公主。刘彻闻言便知他大姐在殿外。

  刘彻看了看天色,顶多半个?辰就关宫门了,她怎么此?来了。

  “陛下,见还是不见?”春陀开口问。

  刘彻沉吟片刻,决定见一见,这?候过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然而,随着平阳长公主说明来意,刘彻恨不得倒回一炷香前。

  平阳公主那日从昭阳殿回去并没有全信卫莱的话。不是怀疑她,而是不信她弟弟能忍住不动嘴边的?味。

  后来听说她皇帝弟弟一直歇在昭阳殿,平阳就怀疑卫莱骗她。打算确认一下,发生了宫变,平阳公主不敢掺合就没过来。

  随着淮南王刘安离开京师长安,窦太后也没能从长乐宫出来,一切看起来尘埃落定,宫里又传来消息,陛下连着?几日不曾去昭阳殿。平阳公主又观望几日,发现休沐日皇帝也没去,顿?放心下来,看来他不喜皇后,也没有多喜欢昭阳殿。昭阳殿那位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平阳公主比照卫子夫的模样和性情挑了十来个良家女子,便去宫里邀请刘彻,休沐日去她府里松快松快。

  没有卫莱那句“堂堂大汉公主干点什么不?”,刘彻重生十次也会去。怎奈卫莱没少在他耳边叨叨,再一想到人家一个未来小老百姓心里都装着天下黎民百姓,虽然也有别的目的,可人家当真能沉下心来付诸行动。他刘彻的姐姐,万户侯之妻天天忙活的居然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刘彻的心情是复杂又微妙。

  平阳公主见他居然发起呆来,不禁问:“陛下怎么了?”

  “阿姐回吧,朕明日去上林苑。”刘彻揉揉眉心,佯装疲惫,其实是心累,“朕得出去透透气。”

  天子爱游猎,平阳不怀疑,“改日再过去?”

  “?的。春陀,送送阿姐。”

  春陀出列:“公主,请。”

  刘彻合上竹简,吩咐小黄门收拾明日出宫的行囊。

  春陀随之进来。

  刘彻:“没问什么?”

  春陀笑着恭维:“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奴婢随公主到门外,公主就问陛下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宣室。奴婢实话实话。公主满意。”

  前世他后宫女人一半跟他这位姐姐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她能不满意吗。

  刘彻:“她满不满意朕不清楚,朕只知道这事一旦让卫夫人知道,她会满意。朕没空去找她,她能乐得癫狂。”想象一下卫莱得意的小人行径,“不等明日,朕现在就去。”

  到了上林苑,迎接刘彻的是满室寂静,甚至有些荒凉。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习惯了没人迎接,刘彻也没像以前一样去找卫莱。

  洗去一天的疲惫,刘彻换上利落方便的劲装,招来殿外的禁卫,“卫夫人去哪儿?”

  “启禀陛下,没去哪儿,此刻就在东边。”

  刘彻朝东看去,路上空无一人,但有几个东西,像是水桶又像犁地的犁。

  刘彻眉头微蹙,这女人不做纸不酿酒不养猪,改种地了。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这样还?意思整天宣称自己是小老百姓。

  刘彻嗤之以鼻:“朕过去看看。”冲春陀等人摆摆手。春陀知道今天不用伺候,带着从宫里带来的人去休息。

  刘彻在地头看?一会儿,才在奴仆当中找到卫莱的踪迹。

  此?的卫莱穿着灰色短褐,头发上梳戴帻,衣袖卷到手肘,乍一看活脱脱一个农家小子。

  刘彻气笑了,她可是够拼命的。

  卫莱倒不觉得她做了什么,地是春喜看着犁的,挑水的是匠人,种红薯的是殿内的奴才,她也就拿着葫芦瓢浇浇水,三岁孩童都会做。

  浇着浇着突然看到刘彻,也是够惊悚的,把卫莱这些天的?心情瞬间吓没,连忙把水瓢给奴婢,去追远去的刘彻。

  “陛下,等等,等等——”

  刘彻猛然停下,卫莱急刹脚,将将停在他跟前。

  刘彻撩起眼皮,借着西边的残阳打量她一番,眉头紧锁:“你这些天都干什么了?居然变黑了。”

  等着嘲讽,做?反唇相讥的准备,他这么一问,卫莱愣在当场,回过神摸摸脸,“黑了?”

  “你还问我?”刘彻服气,“你还是不是女人?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我——”卫莱下意识解释,听清楚他的话,顿?没了?脸,“你管我是不是?大老远过来就是问我是不是女人,那你可够无聊的。”

  刘彻手痒想揍人,咬咬牙把怒火憋回去,“朕还就得管。你这个样子回宫——”

  “等等,你答应我六月六,现在可还早着呢。”

  “……朕没说接你回去。”

  卫莱松了一口气:“那就?。早说啊。”想拍拍刘彻的肩膀,发现到宫门外,四周皆禁卫,改抱住他的手臂。

  刘彻气笑了,“你可真是变脸比翻书快!”

  “别这么说嘛。您若是把所有的书籍都换成纸,我肯定没翻书快。”

  刘彻不禁瞥一眼她,“这么快就把纸做出来了?”

  “怎么可能,您的造纸厂还没完工。”卫莱停顿一下,转向他,小声说:“你等着用,我也不是不可以在玉佩空间里给你做。”

  刘彻还真不等着用,“这个不急。刚刚地里种的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

  “对的。只是现在种要到深秋?节才能收获,比黄豆还要晚上几日。”

  刘彻:“你八月十六再过来。”

  “我岂不是到那?才能酿酒造纸?陛下,我泡在水里的竹子可等不了那么长?间。”

  刘彻旧事重提,“那就把制作方法写出来。”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卫莱的眼珠转了转,想到些许,“陛下不想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吗?我觉得作为一个伟大的君主,你得听听百姓的心声。”

  刘彻故意说:“我如果不听呢?”

  我也不能把你杀了啊。

  卫莱心里嘀咕一句,再接再厉不放弃,“您有可能重蹈覆辙。”

  “你——”刘彻甩开她的手,瞬间又冷静下来,不能中计,不能中计,“重蹈覆辙就重蹈覆辙,大不了朕再下一道罪己诏。

  卫莱的呼吸骤然停下来,这个死不要脸的滚刀肉老东西,不怪人说光脚不怕穿着的,这厮真不愧是刘邦那老流氓的曾孙子,简直有过而不及。

  “别以为在心里骂朕就不知道。”刘彻悠悠然提醒。

  卫莱心头一突,“谁骂你了!?别整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骂没骂你我清楚。”刘彻过来一口水没喝就去找她,结果她还不高兴。刘彻懒得同她浪费口水,令施红上茶。

  卫莱被撂下有点尴尬,随之一想不能这样,她得脸皮厚点,否则以后得处处被皮厚心黑的刘彻压一头,“春喜,去庖厨把我的豆浆拿来。”

  刘彻瞥她一眼,继续喝茶。

  卫莱也没指望他会立即问,豆浆端上来,端过去让他扫一眼,“是不是以为黄豆熬出的水?没想到是这个吧。想喝吗?想喝也没有。”缩回去一口气喝完,“这东西做出来至少得四个?辰。”

  刘彻那句“朕现在就命人去做”憋在了喉咙里,堵的喉咙生疼,愤愤道:“朕就不该来看你。”

  “只是来看我,您自个信吗?”卫莱轻哼一声,骗鬼呢。

  刘彻心梗,这女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他怎么就不能来看看她?司马迁不会把他写成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吧。

  真是那样他可得跟他爹聊聊,身为史官怎么能凭自己的喜?胡乱写。又不是写辞谱曲,多用夸张修辞手法。

  卫莱见他沉默,撇了撇嘴,起身出去。

  刘彻回过神,无奈的地说:“你不能安分一会儿吗?”

  “洗澡也不行?”

  刘彻噎住,无力地摆摆手,赶紧滚。待她走远,召开春喜询问他卫莱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

  春喜当真有记,还是春陀提醒的他,陛下脾气大,卫夫人又是个厉害的,他们这些当奴婢的要想日子过的去,务必从中周旋一二。

  春喜在记的过程中就在心里打几遍腹稿,说的?候发现皇帝陛下神情越来越严肃,话风一转,“夫人的那个棉花可能有些麻烦,刚种下去的那几天,夫人跟着了魔似的,每天饭后就绕着育苗的地儿打圈转,恨不得晚上也歇在那儿。”

  刘彻挑起眉头,“她这么担心在意?”

  春喜发现他脸上的不快消失殆尽,暗暗松了口气,“是的。夫人说冷不得焖不得,否则一夜之间全毁了,再想种就得明年。”

  “不能直接种下去?”

  春喜:“奴婢也这样问过,夫人说用一种薄如纱却又不透水的东西罩住可行。”

  那种东西刘彻都不曾听卫莱提起,显然现有的材料做不出来,“听你的意思那东西还没发芽,今天种的什么?”

  “夫人说是薯,皮是红色的红薯。”春喜想了想又补一句,“可以代替米面。”

  ?大的口吻,也不怕闪着舌头。

  “豆浆又是怎么一回事?”离红薯的日子收获尚早,刘彻先把这事放下,“当真不是黄豆煮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