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王任性
他也不白拿人家的鸟儿,一高兴抓了几张银票,让送去给稀兽园的朋友,顺道还帮他跟宫中的贵人搭了线。
不怪沈凛骁备受拥簇,他在这方面一向大方,只要能讨他欢心,他随口一句交代、大手一挥,就能让底下人拥有他们数年、数十年都办不到的事。
朋友从沈凛骁那得了好,消息也很快传出去。府里没人‘关心’沈凛骁昨晚的事,外头却一大堆人探着头想打听。
沈凛骁在府里不得意,自然就要到外头转转。
……
夜里,朋友以道谢的名义邀约沈凛骁。
沈凛骁原本食髓知味、想抓白夕兰复习一遍吃肉的细节,但他不想让白夕兰看出他的迫切,以免对方‘蹬鼻子上脸’,以为他有多离不开。
沈凛骁想了想,还是前去赴约,只是心中谋划着要早些赶回府。
“你说得没错,女人真的太好哄了。”
“我刚回府,她就乖乖跟我低头道歉了。”
“她能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凛骁虽然没傻到把房事往外说,但连府里下人都能看出他的得意显摆,朋友宴席上又多是商人,很快就试探着、说到点子上。
席间人吹捧着沈凛骁,自然会贬低起白夕兰,只是他们把握好度、沈凛骁即便听着有些不舒服,也还是在各种奉承中迷失自傲起来。
沈凛骁起先没打算喝太多,但他心情不错,碍于商人们的吹捧,不受控把自己喝迷乎了。
商人们将朋友的成功讨好,归结于枕边风的厉害,想给沈凛骁送人。
朋友冷漠注视这一切,朋友虽然行商,却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商人们见识浅,只看见眼前的利益,他们当沈凛骁好糊弄,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师府看在眼里。
讨好明媒正娶的沈二夫人可以,把不入流的女子塞沈凛骁身边,别说讨到好、太师府绝对不会相饶。
沈凛骁在朋友的相护下从宴席上脱身,不过一身脂粉味还是未能幸免。
朋友搀扶沈凛骁离席,出酒楼时与上前乞讨的一个乞儿起了冲突。
乞儿多日未进食,见到群富家子弟出酒楼,明知危险还是抱希望上前一试。
商人们见惯了这些流民乞丐,语气不善,见其朝沈凛骁扑来,为了在沈凛骁面前露脸,一脚踹开对方。
商人仗势怒骂道:“呸!晦气玩意!什么人都敢冲撞。”
醉得迷迷糊糊的沈凛骁停下上马车的脚步。
那乞儿连忙下跪,不停地磕头道:“求求几位爷,赏口饭吃吧!求求几位爷……”
一群人中,有人私下对话。
“这段时间,京都的乞丐是不是多了点?”
“你不知道?都是西南那边的流民,不知道闹了什么灾。”
“真是晦气,朝廷也不管管,让这群家伙跑到京都来。”
朋友见沈凛骁看着乞儿,开口道:“沈公子别理他,我们来处理吧。”
沈凛骁对街头乞儿没什么印象,京都繁华,他出门都坐着马车、平日出行有护卫跟随,从未有哪个不长眼的讨到他眼前来。
沈凛骁今天心情还不错,出于随手的一种怜悯,他拿起自己钱袋,抓了点碎银,丢给地上的乞儿。
还没等乞儿捡起磕头道谢,暗中窥探的其他乞儿们立刻冲上来捡银子。
酒楼本来就是乞儿们聚集的地方,这里进出的都是贵人,如果幸运,还能趁机偷点吃剩的饭菜。乞儿们一般都是尾随观察,谨慎行事,如果不是逼急了,这个乞儿也不会冒犯上前。
结果沈凛骁出手阔绰,其余人看到希望,当然迅速扑了上来。
一群人抢落地的银子、抓人哀求,酒楼门前迅速乱成一团。
有的乞儿,见形势混乱,竟然趁机抢起商人身上的东西来。
朋友见状,连忙把沈凛骁送进马车道:“沈公子先走!”
沈凛骁还没弄清楚情况,人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他揉了揉额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沈凛骁回到府中,被下人搀扶着送回房间。
白夕兰因为落下一天的功课,临睡前穿着里衣,还拿起书、来回走动要看最后一眼。
她听到动静,放下书去看沈凛骁,被进门的沈凛骁抱个正着。
沈凛骁傻乐着道:“小黑炭,我回来了!”
听见别人给自己取外号,谁也不可能开心的。白夕兰脸色渐冷。
府里下人见两位主子抱在一起,很有眼色地关门离开。白夕兰独自撑着个醉鬼、推也推不开、拖也拖不动。
白夕兰在很努力压抑对沈凛骁的心动,而且颇具成效。毕竟对于白夕兰而言,沈凛骁这样的人,真的说不上多好。
他不喜欢她,嫌弃她,还偷偷给她取外号。
她确实没有别的贵女们白,但也不至于像炭一样黑。他昨晚还、今天就变了。
昨晚的事,白夕兰再怎么坚定,也会觉得羞。她害怕看见沈凛骁,不想自己因对方而动摇,一早就仓促离开。
但是只有她自己因为昨晚的事上心,沈凛骁达成目的,很快就跑出去跟人喝酒,还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白夕兰心灰意冷,抓着沈凛骁的衣裳,恨不得像昨晚那样、在沈凛骁肩头狠狠咬上一口。
正当白夕兰想要动口的时候,闻到了沈凛骁身上的脂粉香。
他、还去找别的女人了……
白夕兰委屈地瘪嘴,忍着劝说自己不要为这不值得的人动心。
沈凛骁还没察觉,抱着能令自己心满意足、满意开怀的人,渐渐放松下来。
……
沈凛骁在酒楼前闹出的动静,很快传到各家耳中。
常悟得知沈凛骁在宴席上的一番话,眸子冰冷。
沈凛骁又是这样,不尊重白夕兰不说,还把那些不入流的话拿去跟外人说。沈凛骁到底把白夕兰置于何地?
他知不知道,她在京都已经有多难?
原本外面人就看不起她,马场一次,庙会宴席一次,现在她更是成了他宴席上的玩乐谈资……
沈凛骁,你真的太过分了。
常悟握拳垂眸,看向自己书案上的军营请任。
作者有话说:
此时,有个狗子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留爪、留爪。
第149章
常悟请任前往西南大营, 为此侯爷与侯爷夫人相互争论,吵了许多天。
侯爷偏向于让常悟留在京都、拉拢世家关系,也就是继续跟随沈凛骁行事。侯爷夫人虽然不满常悟跟沈凛骁多走动, 但她心疼儿子,宁愿他在京都慢慢来, 也舍不得将他送军营战场中去。
侯爷觉得常悟好高骛远, 侯爷夫人觉得他不孝父母,两人都不太满意。但常悟去意已决, 他一向听话, 难得的强硬, 竟然没人能说动他。
西南出现旱灾,赈灾稳局虽然比不了上战场, 但也是建功立业的一个好机会。常悟出身武侯世家,以军功立世子再适合不过。
皇帝听闻此事, 对常悟意外的满意, 还亲自宽慰说服侯爷,当场给常悟定了个六品武将。常悟到西南大营的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
沈凛骁和郭奇得知此事时,事情已经定下了。
在常悟离京赴任前,三人邀约白日、选在一处雅苑喝酒。
郭奇埋怨常悟这么危险的事没有跟兄弟商量,沈凛骁也十分担心常悟、不理解常悟的行为。
常悟本来就是侯府嫡子,世子位是迟早的事。常悟武功虽然还不错,但没入过军营、也没吃过什么苦, 如今事情闹得连皇帝都知道, 将来想反悔就难了。而且以军功立世子位, 将来大齐若有需要上战场的时候, 只怕少不得他。当个闲散世子爷不好吗?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只是不理解归不理解, 圣旨已下,他们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两人只能不停拉着常悟叮嘱。沈凛骁为此还特意向他哥讨教一番,把怎么在军营里跟人打交道的注意事项都说给常悟听。两位添了不少东西给常悟送行,银票还是其次、盔甲宝剑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物件。
郭奇酒过三巡,有点遗憾感慨道:“没想到、我们兄弟的逍遥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过几个月,我爹也要将我安排到国子监当学检,你们说说、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当初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先生天天气得火冒三丈,就这样,我爹还要将我送回到那里、协助先生们管训学生,这不是要我命嘛。”
原本常悟赴任军营,沈凛骁只是出于简单的关心。但当郭奇说出自己也有别的打算时,沈凛骁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明明是同行的三人,自己却唯独被甩在身后一样。
郭奇是宰相唯一的嫡子,将来肯定是要跟着宰相的步伐走文路,即便他学识不好,但有个宰相爹在,哪怕混不到皇帝跟前,也定能掌握实权。既然派去国子监,多半以后就是要将郭奇安排在那。而常悟,他也决定好了自己要走的路。
只有沈凛骁,还浑浑噩噩,整日游手好闲、不知所以。
沈凛骁是太师府的嫡次子,家里还有个沈凛骆在,太师府对他几乎无所求。以前,太师府也为他安排过差事,是他自己去了几次没兴致。
沈凛骁乐于享受生活,但生活并非一成不变,正如他娶妻、正如两个至交兄弟要走上属于他们的正轨。
沈凛骁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不想被人束缚,要让他到官场当个闲散小官,光按时点卯,就够让他烦心的。他虽然也跟着沈凛骆习过武,但真较量起来、身体根本不如常悟,军营艰苦,他更是不愿。
沈凛骁迷茫了。
因为两个要好兄弟的打算,他竟然有种、他也该行动起来的念头。
沈凛骁心里装着事,简单地从酒桌上退了。
……
回府的路上,沈凛骁还放不下这件事。他突然想起白夕兰之前总嫌弃他花家里银子,心情越发低落。
沈凛骁实在想不出自己擅长或喜欢什么。他不明白,自己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还有什么需要努力的?他就是纨绔几辈子,都败不掉太师府的家财。
就这么游手好闲一辈子不好吗?每天闲来无聊出门会友,参加各种小宴,找一堆新奇的事来玩乐,夜里就回家抱媳妇。等有了孩子就带孩子一起玩,老了选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安家,偶尔好友来访,还能一起相约去钓鱼玩耍。回头说不定孙子也有了,钓鱼回来、还能围观下小黑炭教训皮孙的场景。
这不挺好,为什么还要到官场里争斗、到军营里拼命,让自己原本好好的人生变得那么苦呢?
郭奇、常悟的选择,让沈凛骁感觉到孤独,他不想努力、又不愿被抛下。
……
带着这样郁闷的心情,沈凛骁回府到书房跟白夕兰说了这件事。
当然,他纨绔无为的人生设想不会傻到说给白夕兰听,只是聊了聊常悟从军、和郭奇要给人当学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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