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舟遥遥
尽管睡美?人并不?会像他一样,露出一副“你磨磨蹭蹭到底行?不?行?”的不?耐眼神。
稍定心?神,陆知晚再次朝这?张英俊又欠扁的面?庞倾去。
有了光亮,这?一次她找准位置,轻巧而准确地在那两片形状好看的淡粉色薄唇啄了一下。
待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的狭眸时,她心?跳蓦得跳得飞快:“好…好了。”
萧景廷眉心?轻折:“你的脸很红。”
陆知晚:“……”
“陛下你讨厌啦。”
「狗男人闭嘴。」
萧景廷抿了下薄唇,方才那飞快接触留下的温热,短促得都叫他来不?及反应。
眼见陆知晚要起身,大掌搭上那把纤细腰肢,往下按去。
陆知晚:“陛下?”
萧景廷黑眸深暗,定定望着?她:“你在敷衍朕。”
“臣妾冤枉,便是陛下借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敷衍您……”
“那再来。”
“???”
「好家伙,敢情点到为止已经满足不?了他这?么个新手,还想要法式热吻?」
「问题是法式热吻我也不?会啊……算了,先堵上他的嘴,其他再说。」
深深吸了口气,陆知晚单手撑在萧景廷身边,又一次吻了上去。
他的鼻梁太高,她只能偏着?脸吻,这?次嫣色唇瓣贴上之后,并未立刻挪开,而是刻意停留着?。
陆知晚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她寻思着?唇贴唇,堵个二十秒应该够了吧。
然而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变得格外漫长。
她的注意力渐渐被唇上的触感所?吸引,原来平日里吐出冷淡言语的唇瓣,亲起来也是软软的、温热的,像在亲吻柔软的玫瑰花瓣。
唇上热意悄无声息蔓延,叫人面?颊愈烫,心?跳愈快,咚咚咚的声音敲击耳膜,分外明显——
而当男人张开嘴,轻轻含咬住她嘴珠的一霎,心?跳犹如坐了火箭“咻”一下飙到最高处,陆知晚呼吸窒住,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只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他怎么会。
怎么会张开嘴。
怎么会掐紧了她的腰,舌尖却像刚破壳的小蛇,笨拙而冒失地撬开她的牙齿。
怎么会钻了进去,像是敲击着?她这?还条虚张声势却没破壳的小蛇,浅浅试探着?,而后勾着?她的舌缠绕,放肆又大胆,轻而易举就掠夺了她的空气。
属于男人的龙涎香气丝丝缕缕涌入鼻尖,什么堵个十秒二十秒在这?一刻统统都被抛在脑后,她好似被拽进一片玫瑰味棉花糖堆成的云彩里,身子?变得软绵绵,脑袋变得晕乎乎,一种?难以言喻的微醺感围绕着?她,她沉沦其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绵长的吻总算结束。
再次睁开眼,陆知晚双颊已是绯红一片。
她呼吸有些急乱,轻轻喘着?,一双清灵的乌眸也蒙上了层湿漉漉的水意,添了几分媚态。
萧景廷的情况并不?比她好到哪去,坚实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望向她的那双狭眸暗色沉沉,又灼灼发亮。
像是黑夜里泛绿光的狼,贪婪瞄准他的食物。
陆知晚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刚才那深吻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她都还没缓过来,下意识求饶:“陛下,时辰也不?早……唔!”
腰肢再次被大掌掐住,男人另一只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摁了下去。
唇又被堵住,哪怕她在上,他在下,她也丝毫无法挣脱。
又是一次深吻。
好似第一次吃到肉的野狼,他抓着?陆知晚,亲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那种?不?管不?顾直到窒息的深吻,极尽亲密。
吻到后来,陆知晚心?里直呼救命。
「没人告诉我,接个吻比跑八百米还累啊!顶不?住了,嘴巴好像要亲破了……」
在男人唇瓣稍松之际,陆知晚忙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偏过脸去:“陛下,不?要了……”
这?声娇柔喑哑的‘陛下’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也太嗲太媚了吧。
比她平时故意装出来的夹子?音更加勾人,这?要是去开直播,能骗的男人裤衩子?都不?剩。
「他不?会觉得我在这?玩欲擒故纵吧……?」
不?等陆知晚开口解释,男人的唇再次覆了过来。
这?次并没有深吻,而是在她的唇瓣碰了碰,又轻轻舔咬着?,无声地表达着?亲近,陆知晚甚至想伸手撸一撸他的脑袋,说一句“好了好了听话别闹了”。
这?太奇怪了。
她皱着?眉想,却并不?讨厌。
男人在她唇边流连了好一阵,直到呼吸又变得有些粗重,才将她松开,推到了一旁。
陆知晚:“……”
「什么拔吊无情的骚操作?刚才还抱着?我大猫猫一样舔舔舔,现在又一把推开?人格分裂实锤了。」
她刚想开口问,身侧的男人先出声:“你…感觉如何?”
“.......”
沉默两息,她娇羞捂脸:“陛下讨厌,这?种?事叫臣妾如何开口呀。”
「再说了咱又不?是在doi,接个吻还需要用户反馈?」
独爱?她又在说什么怪话。
萧景廷稍缓气息,待身上那阵窜动的燥热压下后,这?才重新拉下幔帐,又一把捞过陆知晚的腰,将人揽入怀中。
“反正是第一次,若有不?足之处,改日再试再改。”
沉哑的嗓音缓缓从头顶传来,分外灼热的气息叫陆知晚浑身都不?觉绷紧,若说先前她心?里存了些偏见,经过方才,她可以确定,萧景廷不?是不?行?,而是很行?。
就那接吻那个狠劲儿要是再进一步,她怕是要被他拆吃入腹。
思及此处,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小腰也往外挪了些,嗓音放轻:“臣妾都听陛下的,只是今日太晚了,明早陛下还要上朝,早些歇息吧……”
萧景廷闻言,也没多说,只低低嗯了声,便将怀中绵软的身子?拥紧得更紧,阖眸睡去。
***
这?一夜陆知晚睡得很不?安稳,大抵是那一次又一次亲吻的缘故,她做了一个冗长的不?可言说的梦。
前头那些她记不?大清,只记得萧景廷为她修建了一座极尽奢靡的高台,在一个清风徐来,皓月当空的良夜,他带着?她登高赏月。丝竹悠悠,美?酒香浓,就在明月圆满之际,身旁的萧景廷突然变成了一只兽人,转身把她扑倒……
“不?要——!”
她从噩梦中惊醒,正好对上萧景廷望过来的疑惑目光:“嗯?”
陆知晚看着?面?前这?张淡漠的俊美?脸庞,又想起梦里那体?格挺拔那也挺拔的兽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羞耻叫她恨不?得当场钻洞。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做那种?梦,这?叫我以后还怎么直视他?」
将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后,萧景廷捋了下袖口,好整以暇睇向她:“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陆知晚表情一僵,飞快抬头看了萧景廷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都是些不?靠谱的梦,臣妾也记不?太清了……”
“这?样。”萧景廷将信将疑,也没再多问,在陆知晚那张泛着?薄红的脸上逡巡一番,忽的开口:“既然你今日醒的这?样早,那就陪朕一道上朝去罢。”
这?话犹如一桶冰水,瞬间冲走了春色梦境带来的暧昧羞耻,将陆知晚拽回了冷酷的现实世界,她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可不?久前,臣妾已陪您去过早朝了。”
「这?是真?不?把我上次说的话当回事,一门心?思要往昏君的道路上发展?」
“上朝实在无趣,朕本就厌烦这?每日朝会的规矩,一想到朕在前头听那些老头子?拉来扯去,而你在被窝里睡得正酣,心?下就不?大痛快。”
萧景廷朝她微笑:“陪朕一起早朝,或者朕与你一同睡觉。”
陆知晚:“……?”
人干事?
她的内心?是拒绝的,但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没准真?的会脱了衣袍又躺回床上和她一起睡,咬了咬牙,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笑容:“既然陛下想要臣妾作陪,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景廷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转身吩咐余明江取来先前那身太监衣袍。
看着?男人离去的高大背影,陆知晚心?下狠骂,狗昏君,要不?是同在一条船上,我管你死?活!
***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上朝陆知晚再没了先前的紧张。
她一袭青色太监袍,垂首站在朱漆高柱旁,边偷偷打着?哈欠,边兴致缺缺地遗憾,可惜顾容予去了江南,不?然还可以看看美?男打发打发时间。
这?想法才将冒起,头顶莫名感到一阵凉意。
难道睡眠不?足秃顶了?她默默抬起头,一双漆黑眼珠滴溜溜环顾四周,最后确定那阴恻恻视线的来源——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活祖宗。
「那般看我作甚?难道打哈欠被他发现了?朝臣们正在汇报着?国家大事他不?认真?听,盯着?我个小太监看个什么劲儿?昏君!」
心?下虽是百般吐槽,面?上她却不?敢久视上方,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目光。
大殿之中,户部?官员汇报完春税事务,锦衣卫指挥使?刑舟举起笏板,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微臣有奏。经锦衣卫调查巡访,涉关吕斯、张昭潜案的主?要参与者共六人,造谣传谣者共抓捕三百八十一人……”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黑皮肤阔脸庞,一看就不?好惹的。此刻他口若悬河地汇报着?那位张少卿案件的有关情况,言辞犀利,字字铿锵,莫说是正襟危站的朝臣们,就连昏昏欲睡的陆知晚也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待听到收捕的主?犯里有几人与异地藩王来往密切,借着?张昭潜案故意大做文章,煽动人心?时,陆知晚面?色一凛。
「听这?意思,还不?止一个藩王有异心??也对,江山谁不?爱呢,何况现在坐江山的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我要是藩王,有兵有钱有野心?,也想出手搏一搏,富贵险中求嘛。」
「就目前看来,为了日后长长久久的安定,削藩得提上议程了。一个(豫章)王也是打,另外什么建邺王、河西王,也一并处理掉得了。」
她这?边暗暗想着?,全然没注意到上首之人投来的复杂目光。
而大殿之中,朝臣们也就如何处理这?些人犯议论起来。
讨论的结果无外乎三种?情况,一部?分觉得该以仁政为主?,那几个涉嫌与藩王交往过密的可判得重些,至于那些造谣传谣的人数太多,若是全杀了,难免叫百姓人心?惶惶,应当施行?仁政,小惩大诫才是。
一部?分觉得此次事件发酵太过,若不?快刀斩乱麻,严厉处置,将会继续影响皇室的威严与皇帝的名声。还有一部?分臣子?比较中庸,赞同杀一批,放一批。
陆知晚听得他们辩来辩去,只觉自己?就像是个墙头草,一会儿觉得这?个说得对,一会儿觉得那个很有道理,到最后她选择纠结症都犯了,犹犹豫豫迟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还好我不?是皇帝,这?也太难选了!比中午点外卖要难上一百倍!」
「也不?知道萧景廷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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