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美人 第45章

作者:小舟遥遥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穿越重生

  马车还在不?断往前?行驶,街边俩人的?身影逐渐倒退,陆知晚不?禁探出脑袋,想多看几眼。

  “在看什么?”

  男人磁沉的?嗓音冷不?丁在车厢内响起。

  陆知晚一回头,腰肢便被长臂勾住,一把拉回车内:“也不?怕栽下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栽下去。」

  心下这般嘀咕,面上却是弯眸浅笑:“臣妾刚才看到豫章郡主了……”

  萧景廷斜睨她一眼:“你很在乎她?”

  陆知晚啊了声,见男人神情认真等?着她回答,忙道?:“只是在街上遇到,觉得挺巧的?。”

  「可惜马车开得太快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早知道?就?找个?借口,在那胭脂铺子停一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她感叹着这个?身份太受限制,萧景廷忽的?开口:“你想与她打声招呼?”

  陆知晚抬起眼:“可以吗?”

  萧景廷:“……”

  须臾,他抬手,屈指敲了敲车壁:“调头。”

  陆知晚惊了。

  「竟然真的?可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被鬼上身了。」

  在对方视线再次投来之时,陆知晚立刻扑上前?挽住他的?手,拉长尾音发嗲:“臣妾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看着怀中弯眸撒娇的?女?人,萧景廷眉头蹙了蹙,最后还是缓缓松开。

  算了,和她计较个?什么劲。

  ***

  不?多时,马车倒回那胭脂铺前?。

  萧景廷并不?下车,陆知晚求之不?得,自个?儿戴着帷帽往外去。

  临下车前?,她还掀起帽纱保证:“陛下放心,臣妾与郡主寒暄两句就?回来,不?会叫您久等?。”

  萧景廷靠坐着车壁,神情慵懒得像只午后晒太阳的?大猫,略略掀眸:“去罢。”

  “好嘞。”陆知晚这才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且让我刺探一下军情。」

  ——车帘隔绝前?,这细微心声飘入耳中。

  长指摩挲着掌心薄茧,萧景廷朝车窗偏过脸,黑眸眯了眯。

  她,刺探哪门?子军情?

  临近闭市,街边虽热闹,但都是收摊赶路,匆匆归家之人。

  陆知晚乍一出现在街边,萧宁宁都惊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行礼:“昭……”

  “在外不?必拘礼。”

  陆知晚抬手示意她免礼,又朝她和善笑笑:“我正要回宫,没想到在这遇到郡主,便来与你打声招呼。”

  自从上次共度一整个?午后,萧宁宁对陆知晚的?印象由之前?的?“傲慢妖妃”变成“性格独特的?宠妃”,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昭妃还会主动?下车来与她打招呼……这未免也太热情,一点宠妃架子都没有。

  萧宁宁尚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热情”,陆知晚便自来熟地问:“郡主,这位公子是?”

  萧宁宁的?表情登时变得尴尬。

  一来,她与赵文绍的?关系暧昧不?清,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介绍。

  二来,她方才正与赵文绍聊起进京之事,赵文绍嘴里的?奸妃……可不?就?是陆知晚。

  果然背后说不?得人。

  “娘娘,这位是我在金陵结识的?赵公子,他先前?曾施恩于我。”萧宁宁不?尴不?尬介绍着,又硬着头皮与赵文绍道?:“赵公子,这位是……昭妃娘娘。”

  话才出口,赵文绍脸色一变。

  不?过到底是男主,心理素质不?错,很快就?敛起情绪,若无其事地朝陆知晚拱手拜道?:“草民拜见娘娘。”

  陆知晚没有错过赵文绍眼底的?那抹复杂情绪,嫣色唇瓣抿了抿,面上也扬起一抹和善笑意:“赵公子不?必多礼。”

  “多谢娘娘。”赵文绍应着,缓缓直起身。

  陆知晚也不?好表现地对他太关注,只微笑着与萧宁宁寒暄,问过贺老太太这几日情况,又邀她过两日得空进宫下棋。

  俨然一副和善热情十佳好堂嫂的?模样。

  萧宁宁一一应下,眼神却时不?时往赵文绍身上瞄,隐约透着一阵犹疑。

  只是直到陆知晚告别,转身上了车,萧宁宁也没开口提及赵文绍被除名之事。

  眼见那朱轮华盖的?车驾在晚霞中辚辚驶离,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车水马龙间,萧宁宁才转过身,柔声与赵文绍道?:“赵公子,我觉得你可能对昭妃娘娘有些误解,她并不?如外界传言那样……也许你被除名之事,她并不?知情,至于你妹妹的?事,或也存在误会。”

  “误会?”

  赵文绍眸光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弧度:“戴泽的?舅父是专给宫里供丝线绒布的?皇商,与他熟识的?太监亲口所说,因这昭妃御前?告状,才将我妹妹逼上绝路,年纪轻轻就?死在深宫,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萧宁宁初来京城,对此?事内情也不?大了解,心下既同情赵文绍的?遭遇,又觉得昭妃并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思忖再三,她道?:“赵公子若信我,我帮你打听一下你妹妹的?事。至于你被除名之事……”

  她抿了下唇,语气尽量委婉:“我知你心怀抱负,只是你妹妹身为宫妃,畏罪自缢,本就?犯了规矩。若无人检举,考官尚可睁一只眼闭只眼叫你过了,可一旦检举,戳破这层窗户纸,事就?变得棘手……”

  她尚未说完,便被赵文绍忿然打断:“郡主的?意思是,我妹妹自缢,是她的?过错?我被我妹妹牵连,就?该乖乖认命?”

  他语气有些冲,萧宁宁眼睫颤了两下,急急解释:“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皇家郡主,金枝玉叶,养尊处优,自是不?明白我们这些百姓的?艰辛不?易。”赵文绍颇为失望地看了萧宁宁一眼:“我原先还以为你与旁人不?同,会理解我……”

  “不?是的?,赵公子,你的?难处和委屈,我能体会。只是律法规矩如此?,宫妃自缢乃是大罪,重?可牵连全家性命。陛下革了你父亲的?官职,并未要你们家人性命,已是恩赦……”

  “可我妹妹才是被害的?那个?。”赵文绍再次打断:“难道?她不?明不?白死在宫里,我父亲被革职,我全家被抄,我明明取得功名却被除名,难道?还得对陛下感恩戴德,高?呼万岁?”

  萧宁宁语塞,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赵文绍见她这般,胸口那股不?忿之意激荡转了几圈,又强行压下。他握紧拳头,朝萧宁宁拱手一拜:“郡主恕罪,方才是我失态了。”

  萧宁宁恍神,柳眉微蹙:“赵公子,不?然……不?然你去豫章吧。我给我父亲写一封书信,让他在豫章给你谋个?职位,你照样可以做官,泽披一方百姓,实现你的?抱负。”

  去豫章实现他的?抱负?

  赵文绍眸光轻闪。

  他的?抱负是当京官,进内阁,文能恢复民生、蠲免赋税,武能镇守漠北、抵御倭寇,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贤臣。

  豫章那小小藩地,如何够他施展雄心壮志?

  “多谢郡主好意,只是赵某想凭着自己本事,讨个?公道?,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可这注定是条极艰难的?路,何况这是京城,天?子脚下,要是闹大了,没准还会丢了性命,这又是何必呢?”

  “赵某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赵文绍身形笔挺,正气凛然,见萧宁宁还要开口,再次拱手一拜:“郡主不?必再劝,赵某心意已决。能与郡主在京城重?逢是件幸事,只是现下天?色已晚,郡主还是快些归家,免叫家中长辈记挂。”

  他这般说了,且天?色的?确暗下来,萧宁宁也不?好多留。

  互相行了个?礼,她在丫鬟的?搀扶上了车。

  望着沉沉暮色里那道?清隽颀长的?身影,萧宁宁既无奈又心疼,一张娇美脸庞也染上郁色。

  丫鬟见她这般,捧盏轻劝:“郡主莫要伤心,赵公子他被革了功名,心头委屈,才会这般待您。”

  “我何尝不?知他的?委屈与愤懑,可道?理我也与他说了,还让他去豫章寻个?官当……他怎么就?这般犟呢!”萧宁宁咬了咬唇瓣,心下也为心仪之人不?理解自己一片好心而难受。

  丫鬟又是好一番劝慰,她仍是郁郁寡欢,直到马车驶到贺府。

  看到下人爬着木梯往门?口挂白灯笼和白幡,她这才将赵文绍抛到脑后,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往府里跑:“外祖母……”

  ***

  自宫外与原文男女?主碰了一面后,陆知晚回去的?路上便一直在想这事。

  连着夜里躺在床上,她也在思索着,现阶段她还能做些什么,去改变原著剧情。

  大抵是她的?心不?在焉太过明显,萧景廷忍无可忍,翻了个?身,低头在她锁骨咬了一口。

  陆知晚:“……?”

  「这狗男人喜欢咬人的?毛病到底能不?能改改啊!」

  压下想要拔他牙齿的?冲动?,她故作委屈吸了吸鼻子,细着嗓音:“陛下,下次您有话就?直说,臣妾怕疼呀……”

  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他要是咬的?位置再往下偏一点,就?是另个?走向了。

  两根修长手指在湿润的?咬痕处摩挲了两下,男人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还在想和豫章郡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陆知晚眉心猛地一跳。

  「这男人真的?会读心不?成?他怎么知道?我在想赵文绍。」

  斟酌两息,她也稍稍侧过身,面向萧景廷道?:“陛下可还记得赵美人?”

  萧景廷道?:“谁?”

  陆知晚嘴角轻抽:“就?是春日里,给臣妾胭脂里下毒粉的?那个?。”

  “有点印象了。”

  萧景廷淡淡道?:“你那张脸红得跟关公似的?,挺逗。”

  「我谢谢你哦记得这么清楚!」

  漆黑夜色里,陆知晚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才继续道?:“……今日和郡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便是赵氏的?兄长。”

  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腰,不?轻不?重?捏了捏:“你怎会认识他?”

  陆知晚微怔,这话怎么听出些许酸味?

  乌眸轻眨了两下,她道?:“他也是岳州人,其父原是岳州的?知府,我曾经在宴上见过他一面。”

  “见一面就?记得这样清楚?”

  掐着腰的?手掌收紧了些,陆知晚:“……”

  敢情真是醋上了。

  心下莫名涌上一阵淡淡无奈又带着些许甜丝丝的?情绪,她压了压想要翘起的?嘴角,轻声道?:“那赵文绍在岳州府里也算个?俊才,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将其视作梦中檀郎……”

  话未说完,腰上被用力掐了下,她心知老虎头上拔毛也要有个?限度,见好就?收,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讨好地将脸埋入他怀中:“但臣妾不?一样,臣妾对他毫无半点绮念。直到入宫遇到陛下,才知何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