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穆昭朝一个不大通音律的人都不舍得打断,更别说他们这些既知音律又能欣赏古岚盈琴艺的人了。
于是,众人就在落日余晖下,静静享受一场听觉盛宴。
这一曲,良久,众人都没回神。
还是秦跃先笑了声,打破了沉寂。
他自诩音律一绝,如今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回去他也要好好练练,再来同这位女先生切磋——希望有机会才是。
温青茵和罗沁都知道古岚盈,两人倒也没有特别惊讶。
秦跃是刚回京没几天,并不知道古岚盈的事情,刚刚听穆大小姐说是庄子上教课的女先生,还以为就是府上教习女孩子规矩的嬷嬷。
琴艺如此,想来是个德高望重的嬷嬷。
也有可能是归隐的大师。
这么想着,秦跃更激动了。
能有和大师切磋的机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一定要好好练练,再来庄子上讨教!
穆昭朝哪里知道秦跃心里想的是什么,见他情绪激动,还以为他是因为棋逢对手兴奋雀跃,小孩子嘛,不都这样?
送走了几人后,琴声再次想起,不过这次就有点刺耳了,肯定是古岚盈被缠不过,在教那些女孩子们。
又一次听到‘嗡’一声,刺耳不说,还十分难听,穆昭朝难得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
若是没有之前古岚盈和秦跃的对比,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但听了最好的,又再听这个……确实让人难以入耳。
她皱着眉头,与同样皱着眉头的丹若目光相接,主仆二人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
见妹妹心情还不错,穆初元沉吟片刻,主动道:“有件事,这几天一直也没你说。”
听哥哥这么说,穆昭朝脸上的笑登时僵住。
什么事,这么严肃?
阿岭出什么事了?
就在她要问时,就听到哥哥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林家和穆家的婚约,解除了。朝阳也已经送去了京外庄子上住着。”
那天晚上穆初元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说起,就想着等妹妹心情好些再同她说。
穆昭朝这几日又没出过庄子,再加上庄子里的众人都很注意不在大小姐面前提及有关二小姐和林大少爷的事,虽然温青茵和罗沁第一天就知道了,但两人以为穆昭朝肯定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便也没有特意在她面前提,毕竟这事于穆昭朝而言,也是个伤心事。
所以,导致了,穆昭朝到现在才知道。
她确实怔了下。
“真解除了?”她顿了一会儿,笑容尽收:“什么时候的事?”
不会真的是外祖母做主解除的罢?那剧情会不会反噬到外祖母身上啊!
穆朝阳搬去哪里住她并不在意。
她只是更担心外祖母。
穆初元:“那天下午,我们离开后,外祖母就做主,请了陈国公夫人和温老夫人见证,就解除了。”
穆昭朝沉默片刻:“外祖母还好么?”
穆初元有些诧异妹妹为何在听到婚约解除后会问起外祖母。
“挺好的,”诧异归诧异,他还是点头道:“外祖母就是有些失望,不过外祖母向来通透,能想得通,你不用担心外祖母。”
她当然不是怕外祖母想不开啊!
她是怕外祖母被林正清和穆朝阳两人晦气到。
“我明日去看看外祖母!”她皱着眉头道。
穆初元犹豫了下道:“这样罢,我明日一早去一趟,接外祖母来庄子上可好?”
在他看来,林家现在不适合妹妹再过去,哪怕是外祖母现在当家,但谁知道林正清那个混账东西会不会突然发疯。
他可是知道,那天晚上他醒过来知道婚约解除,可是发了好一通疯。
这种人,还是远离比较好。
哥哥这么说了,穆昭朝想了想,只得点头:“也好。”
见妹妹还是皱着眉头,很担心的样子,虽不知道妹妹到底为什么这么担心外祖母,穆初元还是安慰她道:“外祖母真比我们以为的坚强,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穆昭朝敷衍地点了点头。
穆初元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从腰间摘下一个香囊,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穆昭朝担心外祖母担心的紧,但剧情反噬,也不会是一蹴而就,现在担心也无用,等明日见了外祖母好好询问一番,再做打算就是。
她兴致不是很高地看了哥哥一眼。
一个香囊。
“什么啊?”她问。
穆初元笑着打开:“明元的信!”
穆昭朝迟疑片刻,眼睛亮了。
见妹妹情绪好转,穆初元心道,果然,哄人,还得哄在点子上才行,哄妹妹的点,就是各种奇花异草……
穆初元笑着把陈觉得信打开,从里面取出阿岭给妹妹的信。
里面果然有一截树枝,还有像是种子什么的东西。
穆昭朝心情大好,打开后,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截白桦树枝,以及一小包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
信纸上写的字不多,但已经足够让穆昭朝嘴角上扬。
已至,白桦树漂亮,特折一枝给大小姐,还有一包当地花种子,开花甚美,万望珍重
穆昭朝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笑意直飞眉梢。
以至于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但穆昭朝并不知道,这个夜晚,聂峋正在遭遇他人生的第一次截杀。
作者有话说:
阿岭:我送的,白桦树,还有花花,喜欢么?(*^▽^*)
陈觉:别浪了,您老先活下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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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死士
◎她定要给昭朝找个顶顶好的夫婿!◎
陈觉虽和穆初元交情匪浅, 他接穆初元的职,相对来说, 也确实很顺利, 尤其他又和穆初元的几个亲信很熟,当起值来,也更得心应手, 但毕竟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十分陌生, 总要先熟悉一遍才好上手。
再加上守将病重, 很多事陈觉必须得尽快上手。
再加上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服他, 他是必须要做出点什么服众。
当然这并不算要紧,最要紧的就是, 尽快熟悉尽快上手。
是以初到的那几日,除了认人熟悉各将士,便是各处巡防, 心里要对各处防守有底。
聂峋一是小陈将军的亲兵, 二是他也要建功立业,所以很多事小陈将军都交给他去办。
再加上,他还要给大小姐寻一些‘奇花异草’,每日里忙得连睡觉都快要顾不上。
要知道, 西北边陲, 地势高, 这个时候京城春暖花开, 这里却依然在飞雪。
聂峋就穿着大小姐给他备的棉衣棉靴,像个不怕累不怕冷铁打的人形战士。
这天, 聂峋带着一队人, 去抢修一个被积雪压塌的哨点, 顺便再在旁边不远处增加一处哨点,因为风雪大,路上耽搁了些,折返时间推迟了一个时辰。
入夜后雪势又大了些,行走更是艰难。
但好在有雪照着路,不至于满目皆黑,聂峋本就是谨慎的性子,还带了老兵同行,原本也没什么大问题,只需再走上一个时辰,并能回大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寒风中传来一声绵长又刺耳的短笛声。
从小到大伴随着聂峋,已经刻进他骨子里的敏锐,在听到短笛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危险。
队里有个年岁小一些新兵,还奇怪,西北边塞的风雪就是厉害,都能咆哮出音律来……
他话音刚落,聂峋便让众人戒备。
只是已经有些迟了。
这些人虽身着夜行衣,以黑巾覆面,在积雪苍茫的雪夜里十分明显,也很容易警觉。
但他们太快了。
无论是身法还是下手,都很快。
聂峋杀了一个人之后,便断定这帮人是杀手。
并不是单纯寻仇,或者敌军派出的人。
就是杀手,还是不要命的那种杀手,俗称死士。
但让聂峋十分不解的是,这些人,全都冲着他来。
招招致命,聂峋想不通,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会买通了死士追到西北边陲来杀他。
他更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下这么大的功夫的。
原本就是巡防,又是在自己这边还算安全的地界,出来带的人并不多,除了两个领路的老兵,便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聂峋也算是新兵中的一个。
看清楚这些人的意图后,聂峋便以一己之力,引开这些死士,让他们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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