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也未免太过残忍。
但同时也意味着,背后那个人,为了拉下聂峋,不择手段。
聂峋也更危险了。
她抬眼紧张地看着聂峋。
聂峋牵着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以此安抚她让她放松不用紧张。
“放心,”他对她道:“就算做的再干净,总有线索。”
话落他又道:“而且现在目标明确,很快就能调查出来。”
穆昭朝脱口就道:“那你不是很危险?”
聂峋心里的不安稍稍得了几分安抚:“我没事,不用担心。”
相反,他反而更担心阿棠。
针对宴庭深不成,下次可能就是阿棠了。
想到这里,聂峋心中杀意那叫一个汹涌。
不过对着阿棠,他掩饰得很好。
然后他就看到阿棠朝屋里看了一眼,眉头紧紧拧着,对他说道:“我觉得宴大哥继续住在国子监也太危险了。”
聂峋心尖再次提起。
没等他开口说打算先把宴庭深母子安置在他御赐的还未搬进去的府邸中时,阿棠便说道:“还是把他们接去庄子上住吧,过不两日就要赴考,这几日尤为重要,不能再出意外了。”
住庄子上?
聂峋蹙眉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穆昭朝看着他,聂峋又道:“住我府上罢,已经清扫干净,府上也大,安全不用担心,住进去也清净,能好好养着准备春闱。”
穆昭朝摇头:“不太好,毕竟是郡王府,宴大哥和宴伯母住进去怕是会不自在,而且传出去也不太好。”
对两人而言,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太过亲近,总会有些不太好的传言。
比如聂峋结交有望高中的举子,亦或是宴庭深屈于权贵,与两人而言都不好。
“就住庄子上罢,”穆昭朝一口拍板:“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本来就是宴伯母养大的,无妨,而且庄子更清净,对你也好,现在你本就被盯着,别再因此寻你的错处。”
聂峋:“……好。”
“那就再等会儿,就让宴伯母收拾东西,直接接去庄子上。”穆昭朝又道。
再过一会儿,灵泉再起一些作用,宴庭深身子应当能恢复几成。
另外就是,给他一些时间,让他缓缓心中的悲痛。
说实话,这会儿,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面对宴庭深。
末了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聂峋又紧张起来:“怎么了?”
穆昭朝扯起嘴角:“没事。”
“不,”聂峋固执地道:“你有事。”
穆昭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聂峋顺着她的视线,朝屋里看了一眼:“你在担心他?”
穆昭朝下意识点头。
她确实挺担心宴庭深的。
但点了一会儿,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她抬眼看着聂峋——他神色怪怪的,语气也酸酸的。
聂峋又道:“哦对了,刚刚忘了跟你说了,我也打算从今日起搬回庄子上住,保证你的安全。”
穆昭朝:“……”
你现在一个郡王,住她那庄子上?
“原本我就是住在你庄子上的。”聂峋像是说服谁一样,自言自语道:“搬回去也合情合理。”
穆昭朝:“?”
怎么就合情合理了?
民俗规矩,不是成婚前不能见面的么?
哦,不,这个规矩早就破了。
但住在庄子上……这样真的好么?
见她没说话,聂峋紧张道:“你、你不想我去庄子上住?”
穆昭朝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你也是个郡王啊!”
住她庄子上,岂不是委屈了?
“都一样,”见她并不反对,聂峋道:“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哪里还能做这个郡王。”
穆昭朝捂住他的嘴,一脸不悦:“呸呸呸!别乱说!”
聂峋心情好了一些,拉下她的手,又道:“不搬回庄子上,我也不放心。”
指的是今日宴庭深遭遇意外一事。
确实很凶险。
若这事发生在聂峋身上,他可能已经提着刀去问候他那几个好叔伯好哥哥了。
穆昭朝点点头,都在一起也好,免得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这样也更牢固一些。
不过……
穆昭朝蓦然回过神来。
“你……”她看着聂峋,惊奇且诧异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啊?”
神色那么奇怪,语气也奇奇怪怪。
聂峋顿时一正神色:“没有,你感觉错了。”
这下穆昭朝更确定了。
他每次一说谎就格外严肃,连脊背都会挺直。
穆昭朝笑了下:“吃醋就吃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聂峋还是硬着头皮道:“没有。”
穆昭朝便没再戳穿他,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当你没有罢。”
说完便去找宴伯母,与她说搬去庄子上的事。
国子监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宴庭深要亲自去拜谢姚大人,毕竟当时是通了他的关系住进的国子监,穆昭朝本想代他去,但宴庭深坚持,穆昭朝只好让聂峋陪着他一道过去。
宴庭深本来也想拒绝,但最后看着聂峋的神色,还是点了头。
等两人再回来,穆昭朝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奇怪。
倒不是不好,而是有种她也说不出的默契。
但庄子离得远,时间紧,穆昭朝也顾不上深究,便先让人上马车回庄子上。
等到了庄子上,时辰已经不早,还要安置,更别说今日宴伯母也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宴庭深更是在深度修复时期,穆昭朝便早早吩咐了晚饭,让他们早早歇下。
等安置好宴庭深和宴伯母,穆昭朝这才和聂峋还有哥哥在花厅分析新查到的证据。
期间穆初元有事外出,花厅只剩聂峋和穆昭朝时……
聂峋突然指着刚刚桃枝给他们端进来的珍珠圆子:“要不要吃点东西。”
晚饭阿棠都没怎么吃。
“你饿了?”穆昭朝看着手里的信报,抬头看他一眼。
聂峋点头:“嗯。”
晚饭他也没怎么吃。
穆昭朝:“那你吃罢,我等会儿再吃。”
她这会儿正在头脑风暴,还顾不上……
没等她思绪落地,嘴边就递过来一个勺子。
穆昭朝抬眼,就看到聂峋正目光殷殷盯着她。
穆昭朝:“?”
她一张嘴,这勺珍珠圆子就被喂进了嘴里。
聂峋又舀了一勺递过去,时刻准备着喂第二勺——阿棠没有喂过自己吃东西,没有关系,他喂阿棠好了,一样的。
心里虽是这么安慰自己,聂峋还是觉得有些酸。
他就是嫉妒了。
连着吃了五勺珍珠圆子后,穆昭朝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等你等……唔!”穆昭朝只能使劲向后躲:“我不吃了。”
聂峋遗憾地看了还剩半碗的珍珠圆子:“哦。”
穆昭朝哭笑不得:“你怎么了啊?”
“不是饿了么?”话落她坐回来:“怎么一直在喂我吃,你怎么不吃啊?”
聂峋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还是想让她喂。
但说出来不就露馅了么?
不说,又过不了这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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