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今日短暂的接触,褚月见自觉已经将陈衍让的品性,差不多都了解透了。
褚月见神色急匆匆地要回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奉时雪一眼。
奉时雪立在原地看着褚月见远去的背影,神情忽而幽沉下来,抬脚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褚月见回到寝宫之后将人都遣散,然后趴在书案上,拿着笔开始制定计划。
在原著中只有陈衍让才和奉时雪旗鼓相当,说不定后面他真的会起大作用。
但陈衍让这样的人不太好接近,而且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所以她现在要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
想要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光凭优越的外表是不够的,更多的是让他透过外表注意到内在的好。
但她没有内在美,而且现在被系统限制着,显得有些寸步难行,只能靠旁的来吸引他的注意。
毛笔停在纸张上良久直到将它沁透,忽然褚月见眼眸一凉,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毛笔搁下,站起身来。
现在褚息和刚刚即位很忙,连送牌匾都是她去送的,那么这接风洗尘的小事,交由公主殿也无可厚非。
褚月见终于找到机会再次接近陈衍让了,抬首扬声唤人:“来人。”
很快便有应声的宫人进来。
褚月见埋首将自己的写好的纸张递交给她,道:“将这个送去陛下那里。”
“喏。”宫人双手举过头顶呈着退下去。
做完这一切安排后,褚月见才放下心头的一块石头,劳累一天的心神,躺在床上休息了。
另外一边偏殿。
奉时雪懒散的抱着松狮犬坐在院子里,满地月华碎屑,他整个人如水月镜花般可望不可及。
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张纸,他看着被墨色晕染的那一处,半响露出一个笑,却不达眼底。
褚月见在这个关头宴请陈衍让,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不过没有关系,陈衍让势必要和褚氏分离的,甚至都不用他出手。
纸张缓缓落下,盖住满地月华。
宫中难得开始热闹起来,这还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在后宫大肆的举办宴会。
当今圣人尚未娶后纳妃,后宫空无一人,所以洛河京的那些贵女们都卯足了劲,想要进宫参加此次的宴会。
褚月见原本也只是想要宴请陈衍让一人的,但又想到褚息和后宫空无一人,上次在他书房中看见的那个显得不太正经的东西。
她还是决定宴请了几位贵女前来,就当是顺便给褚息和提前观看帝后人选。
当时她还将这件事,兴致勃勃地告诉了褚息和。
本以为他即便不喜,也会一笑带过,谁知道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转变。
“姐姐是讨厌阿和吗?”褚息和看着眼前的褚月见,目光深沉,带着一丝伤痛,好似褚月见做了什么令他绝望的事。
看着小狗般可怜的眼神,褚月见忍不住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刚升起来的心思,也由此就淡了下去。
他看起来太没有安全感了,好似她所作的一切都能引发他的无限惶恐。
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遇见过不好的事,才会变成这样。
褚月见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走上前想要安慰他。
褚息和择善从流地乖巧伸出手,揽腰抱着褚月见的腰,将自己的头靠过去。
“姐姐不要将阿和推给其他人好不好,我会很难过的。”
难过到他想要将天下的女子都处死,只留下姐姐一人,这样她才没有机会将他推出去。
褚月见抱着没有安全感的褚息和,在心里叹息,她也只有这一个弟弟,既然他不愿意那便算了。
*
公主殿举办宴会,所有人都一丝不苟地做着手头的事,因为要来不少的客人,宫人们便把偏殿都收拾出来。
此处主事宫人正在偏殿检查着,一切都无可挑剔地满意,正打算离开去其他的地方。
忽然他发觉殿下时常歇息的偏殿里,果盘没有摆放着,便随手拉了一个宫人询问。
“你们怎的这般粗心大意?”主事宫人吊梢着眉毛,语气带着严厉:“早已经嘱咐了,做事要精细些,你瞧瞧此处殿里的果盘呢?”
公主殿的东西都是要精细万分,若是一旦哪里出了点差错,可能谁也逃不掉。
殿下爱吃水果,很多地方都摆放着新鲜果子,哪怕她不吃,也都会有人在公主殿每处都会摆放各色的果子。
但现如今这整个偏殿里,竟然诡异地连一盘水果都没有,这些新来的宫人真的是太粗枝大叶了。
她好像记得刚才摆放了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被拉着的宫人环顾四周,眼中含着疑惑正打算说什么,就听见管事宫人摆了摆手。
“罢了,下次注意一点,好在前殿已经开始了,暂时还不会有人来这里,华液池那边向来水果多,去匀一盘过来摆放吧。”
宫人闭嘴不言,垂下头称是。
这些刚入宫的宫人就是粗心大意,主事宫人再次摇着头,检查完这边转而继续去检查其他的地方。
前殿如火如荼地举办着。
这次宫宴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大世家的人,陈衍让早就已经落座,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这些人的寒暄。
乌南山很幸运,费尽心思下也在此次受邀中。
对于陈衍让这个人大家都耳闻,年少成名的天之骄子。
“衍郎君百闻不如一见,南海府主身体可还安康?”乌南山目如矩地看着对面盘腿而坐的俊美公子。
其实他向来看不起这样柔弱的金贵公子,但陈衍让这样的人除外。
陈衍让虽然没有正式接掌府主的位置,但他在十五岁时便已经正式的代替其父,执掌了南海一带。
特别是在最近这几年,他将南海发展成如今昭阳最富强的郡都。
眼下世家自危,固步自封不肯出头,他却能做到如此地步,这并不是谁的可以做到的。
“家父身体尚且还好,劳驾乌将军挂念。”陈衍让含笑点头,将酒杯举起来,给人一派的如沐春风观感。
乌南山诧异地扬着眉,睨眼看过去,道:“我记得还未曾和衍郎君见过,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我是谁。”
看似调笑的语气,实际已经带上了暗自的警惕。
陈衍让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眯着眼夸赞道:“昭阳谁不认识乌将军,前段时间白荼坑大战,可是大获全胜啊,对于将军这般为国的英勇之士,衍让早已经仰慕已久,虽然未曾相见过,但也早就想要和将军结交一番。”
陈衍让这话算是讲到了乌南山的心坎上,他刚于前段时间刚凯旋归来。
现如今真是春风得意之际,又是陛下手下的重臣。
本来最是不缺夸赞的,但是被陈衍让这样的人夸赞,还是有些飘飘然。
当下乌南山黝黑的脸被酒气晕染透红,之前陈衍让敬酒的时候他稳坐不动,现在主动站起身来。
“来,今日便当和衍郎君交个朋友,郎君豪爽,这杯我便先干了。”语罢,乌南山一饮而尽。
陈衍让坐在原地端起酒杯仰头饮下,随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点着杯口,含笑看着乌南山还欲倒酒的动作。
“来衍郎君,接着喝。”乌南山嫌弃地看着自己手中女子手腕大小的杯子,随后丢给身后的人,要来一壶酒打算酒这样喝。
“瞧,给我们郎君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舔着喝都不尽兴,且换个大点的碗来。”乌南山高喝声。
常年待在蛮荒之地的人,动作果然粗鄙。
陈衍让垂下眼遮住自己的情绪,刚端起酒杯,身后的人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你身上的旧疾还没有好,大夫说过少饮酒……”
“难得遇见乌兄这般合眼缘的人,多喝一点无碍。”陈衍让端着斟满了的酒杯,态度温和道,正准备饮下,却被乌南山阻止了。
“郎君既然有旧疾在身不能饮酒,何不早些说来,险些害了你,酒便不用喝了,以茶代酒罢。”乌南山面含愧疚道。
陈衍让闻言也不勉强,面露歉意,将杯子搁下:“确实抱歉,前段时间在南海遭受山贼袭击,现在旧伤未愈被人盯得紧,改日再和乌兄畅饮。”
乌南山闻言一顿,坐回去,双手憨厚地直摆手:“无碍,无碍,既然如此,改日和郎君喝好了,下定回来叨扰,还望到时候郎君莫要嫌弃。”
陈衍让含笑回道:“自然不会,乌兄只管来是,菜可能少些,但酒水管够。”
这般半诙谐的语气让乌南山爽朗一笑,身旁的人恰好过来敬酒,他抱歉一笑,随即转身和旁人交谈起来。
陈衍让手搭在座椅上,姿态懒散地往后靠,眼底尽是薄凉之色。
聊到了那日的袭击,乌南山急匆匆地转移话题,深怕谁不知道是他干的。
褚息和的走狗。
那边热火朝天地攀谈着,而陈衍让这边不能饮酒,倒是清闲了下来。
“殿下到——”
随着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齐齐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期间还有人推搡了几把乌南山。
乌南山刚才怎般喝,都不见一丝上脸,却因为众人的带着调侃意味的推搡,一张黑脸完全透了红丝。
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酒壶,低头紧张地整理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问题才潮红着一张脸,目光直勾勾地翘首以盼。
陈衍让目光随意地扫过去乌南山,见到他眼底的期待,眯起了眼,露出琢磨不透地笑意。
褚月见为了这场宴会准备了很久,这才以最好的姿态姗姗来迟。
她进入的第一眼便直接和陈衍让对视上,对着他露出笑来。
陈衍让隔着人群,亦是一样的报之一笑,促狭温和的眼中满是兴味。
他细细打探着褚月见今日的打扮,显然是打听了他的喜好,依靠传闻他的喜好来装扮的。
只见褚月见秀发高耸,挽成螺旋的形状,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媚而不俗。
她和他对视时,流盼着媚态横生,明明是纯白之色,却有种勾魂夺魄之觉。
褚月见如愿在陈衍让眼中看见了惊艳,心中略微满意起来,抬首扶着云鬓。
也不枉费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她下巴微仰,身姿摇曳地走进去落座。
众人起身问好,褚月见点头,示意众人今日可随意,讲完后她将视线看向右下座的陈衍让。
“衍郎君第一次来到洛河京,陛下公务繁忙将这件事交给我来,不知今日的菜肴可合郎君的胃口?”褚月见讲着场面话。
陈衍让垂下眼睑,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嘴边噙着温和的笑道:“殿下精心准备的自是极好,在南海还未见过这般的美味佳肴。”
他极其会夸人且态度诚恳,若不是他面前的菜肴都没有动过一筷,褚月见可能就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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