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宫人们闻见褚月见的呵斥声,神情慌乱欲要下跪认错,但褚月见却长袖一挥。
不耐烦的声线传来:“算了算了,带你们这群人来唯一的作用,就是无聊了看你们下跪。”
“真的很无趣。”褚月见像是见贯了般,对她们只会下跪十分的不满。
“还不如那哑巴好玩儿。”
褚月见低声埋怨一句,然后随手指了几个人:“你,你,还有你……快去将冰鉴端来,本殿现在要去峰顶。”
被点名的几个宫人,恰好是褚息和遣派来保护褚月见的那些人。
那些人见褚月见恰好将公主殿的宫人都避开,看似随意地选择了他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陛下的意思是,除去不必要的时刻,皆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公主,若是她出一点问题,他们这些人都将活不过明日。
这些被点的人相觑之后没有人动。
褚月见瞧见自己点的这几人都面面相觑地不愿意动,当下扬起秀丽蛾眉,嘴角含上了一丝冷笑。
她漫不经心地睨眼看过去,含声道:“怎的,不是公主殿的人,所以使唤不动对吧。”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现在就回去吧,本殿这边也使唤不动你们。”讲完后,褚月见冷哼一声,满是轻慢。
这些人暂且是伪装成宫人,实际之前都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人。
虽然目前是受命保护褚月见的,却对被遣派来保护褚月见,心里本就是不情愿的。
男儿保家卫国,志在四方,但觉对不是过来看家护院当狗的。
谁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公主,早些年一直被娇养在宫中,大多数人只闻见其名,却没有见过其人。
众人都早有耳闻,知晓这个做法铺张浪费,还极其奢靡的公主,最是喜欢将人当狗使唤。
其中最间接的证据便是立在褚月见身后的奉时雪,早就有注意到了,他一身淡雅皎洁,脖子上却挂着侮辱性很强的铁链。
还曾听闻过他被无故刻下了烙印,即便是公主也不能这般作践于人。
那些人并非奴性的宫人,所以对着褚月见本就有诸多怨言,当即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站起身来,转身欲要去搬冰鉴。
恰好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将整个地方围成一团。
明显来人散发着冰凉的杀意,是来者不善。
刚才被褚月见使唤的人,哪怕心中再是不满,见此场景还是第一反应转头将褚月见护住,警惕观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而被众人护住的褚月见眼眸丝毫惧怕都没有,浅显地梨涡转瞬即逝。
她看见这些人来的时间恰好,忍不住眼含赞赏,果然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想要杀人的一颗心。
就跟身后的奉时雪一样,虽然他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但还是时不时对自己释放强烈的杀意。
这次她表面是悄悄的出宫,实际上早已经知道,外面其实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公主殿,就等着她出去。
所以她只是稍微不经意地透露一丝消息,那些想要杀她的人,便会犹如飞蛾扑火般过来。
啧,真不知原主到底干了什么,这么招仇恨。
褚月见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看着杀意蔓延的黑衣人,眼中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在。
而那些黑衣人目光带着恨意,盯着被围住的褚月见,眼中闪过浓厚的杀意。
南边水患如此眼中,北边如今又是战争不断,还有前几日前去赴任的府主惨死,褚氏一件不处理,反而只知奢靡享乐。
近段时间褚帝还更为奢靡,百姓水深火热,而他却在鹿台暗自建造着金殿。
虽然褚帝不常出宫,但却得到消息公主暗自出来了,杀不了褚帝,杀个公主也能缓解心头之恨。
为首的那一位黑衣人面若冰霜,大喝一声,首先提起手中的弯刀冲向去。
“褚狗,纳命来。”
褚月见听闻此称呼,表情瞬间有些微妙,以前她只唤过旁人狗,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唤她狗呢。
看来这次来的人都很恨她,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带来的人,都是褚息和拨下来武艺最好的那一批。
这群人很快速地将来势汹汹的刺客拦住了。
但是来的人太多了,饶是再是厉害的人也分身乏术。
特别是在方才,褚月见刚刚将这些人羞辱了一番的情况下,这些人更加不会过多的对她上心。
他们都同一致保证她不死不伤,其他的一概不管。
这样的态度很快就让刺客注意到了,逮着机会见略显孤身一人的褚月见,就悄然地握着弯刀移过去,眼中闪着凶狠的光。
“去死吧。”刺客举起手中的弯刀砍向褚月见。
褚月见本是在看戏,等到回首时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身体虽然是动作迅速地想要躲过,实际心里已经有了再被划一刀的准备。
之前经历了一场刺杀在左手臂,现在若是右手臂也有了,一边一刀,真的是强迫症的福音。
就在褚月见以为自己躲不开那弯刀之际,忽然被人用力的拉着躲开了,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飞快地将她拉出弯刀之下。
这个时候空闲的便只有奉时雪了。
褚月见眼含惊奇地侧首,果然看见了奉时雪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依旧如往常般的冷漠,淡然的双眸带着摄人的寒气。
奉时雪竟然救自己了?
褚月见眸含诧异,忍不住心中称奇,不过还不待她怎么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手臂又奉时雪被拉住了。
当褚月见成功用脚绊倒了一名黑衣刺客后,她心情更为微妙了,方才脸上浮起的隐约期待也消散了。
她终于知道奉时雪为何要救自己了,原来是因为手上没有衬手的兵器,拿她当剑使呢。
果然最想杀自己而杀不到的只有奉时雪了。
褚月见被奉时雪拉着左右摇晃,虽然看着次次都很惊险,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转了几个圈后竟是半根头发都没有掉。
奉时雪身法利索,抬脚将方才差点刺到褚月见的刺客踩在脚下,眸中带着明显的血色杀意,直接将其头踩爆裂开来。
褚月见被奉时雪拉在身后,那爆裂出来的血没有沾染她分毫,却溅染上了那张风光霁月的出尘面容。
被染上血色后,那眉眼愈渐显得昳丽,仿若刚从炼狱中爬出来般,恶鬼相尽显。
褚月见整个人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突然表现得粗暴的奉时雪,僵硬地抬头看着他。
这、这人憋疯了吧,正常的男主杀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做出符合他这张脸的动作吗?
她记得奉时雪腰间就带着软剑了,不用剑,反而一脚踩爆了头!
这是对她的警示,别不会是将这人当作她在泄愤吧!
奉时雪恍然回神了,察觉身后那道视线,染血的面容透白了几分,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他方才眼中只有那朝着褚月见袭去的弯刀,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忘记了自己腰间的刀剑。
旁人的血将他身上染满了,浑身都是别人的气息,鲜血味分外浓烈。
鼻尖的味道浓烈,浓到他胃中翻腾,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明知不能有这样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还是浮现起了那日的场景,脑中紧绷的一根弦崩塌了。
染了血她说不能碰她,更加遑论他如今浑身都是旁人的气息。
这般想着,奉时雪抬起隐约泛着猩红的眼眸,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目如寒冰,充斥这冰冷的杀意,但凡靠近的人皆被砍成残躯。
褚月见躲在后面看着前面杀疯了的人,隐约有些发抖。
他这是积攒了多久的怨气啊,这完全不像是男主,反而像是杀疯了反派!
不过好在那些溅出来的血一滴都没有溅到褚月见的身上,全部都在奉时雪的身上。
冷漠寡情的眉眼正充斥着猩红的杀意,好似更甚了。
他想要小心避开却根本避不开,他不想褚月见身上有旁的气息,所以他便都应下了。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血,他心中的恶心感便更甚了,眼前蒙着的都是血雾。
面上不动半分,带着审判之意,刀起刀落便是一人。
但是这里的刺客太多了,显然是想要用人海战术将她们耗死在这里。
褚月见渐渐发现,连奉时雪眉眼都显出怠倦了,好几次那些弯刀都擦过了她的身侧。
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刺客将刀剑涌来时,褚月见半扬起恣睢眉眼,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前靠,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躲过了方才的弯刀。
奉时雪眉心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紧绷着,想要将褚月见推出去,耳边却响起她带着淡淡地威胁。
“你应该也不想看见某人为我陪葬吧。”褚月见语气带着丝丝笑意,仿若只是随口一提。
奉时雪果然停下动作,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为她不嫌弃而上前抱他,而升起的隐蔽情绪使然。
方才的怠倦一扫而空,他心中的恶心感褪去了,炙热的掌心带着热气,揽着褚月见的腰,仰腰躲过刀剑。
眉眼杀疯的情绪消失了,若非是浑身的血腥,他此刻反倒有种只是出来看戏的散漫,暗自将怀中的人揽紧,心头才会好受一些。
褚月见见奉时雪没有推开自己,以为自己的话成功威胁到了他,感受着自己快要被挤压得窒息的感觉。
她半分未察觉到奉时雪此刻的行为不对,弯着眉眼暗想,看来他妹妹真的是他的命门,每次提起他都会听话。
这般想着心中还浮起了淡淡的好奇,改天找个好机会去找阿和带出来看看。
这场惨烈的厮杀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暮色沉沉,周遭弥漫着浓厚的鲜血味,使庄严圣洁的神殿笼罩在血雾中。
赤地百里,刀折残肢白骨森森。
所有人身上都染了血,就连褚月见也一样,浑身然的鲜血虽然比那些人好,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她本来是纤尘不染的,但是她躲进了奉时雪的怀里,身上染的血都是他身上的,远远看起像是血人儿。
褚月见窥见了一场肆意的杀戮,反倒没有任何的不适,唯一吓到她的便是,当时奉时雪一脚踩爆那人头颅的那一幕。
等到那些刺客见不敌后都退下去了,她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奉时雪的怀里钻出来,赶紧离得奉时雪远远的。
宫人上前来扶褚月见往里面走,所以她没有看见自己慌忙退离出去时,原本面色无常的人,见她似带着嫌弃的动作血色尽褪。
是因为身上的血吗?
他望着被人扶走的人,风雪驻留了眉眼染上了茫然,脑海中忽然涌上之前她说过的话。
顷刻,他被周遭浓厚的腥血味恶心到了,胃中翻腾,手中的剑插.入了地面。
他面色惨白半跪于地,忍着强烈的感觉,凝望着自己周身被染成血色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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