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顾稻米被夸得脸都红了。
“这是给兴旺的。”顾丰登打开一袋糖,往弟弟嘴巴里塞了一颗。
顾兴旺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吸溜着口水说不出话来。
“青山府有很多品种的糖,我也不知道哪种好吃,索性每样买了一些。”
从便宜的麦芽糖,到贵一些的焦糖、石蜜,甚至还有水果口味的糖,最贵的是一种奶糖,顾丰登尝过一颗,自己也觉得很好吃。
团了团糖包,顾丰登直接塞进弟弟怀中。
顾四弟吧唧了一下嘴巴,忽然低头从里头拿出两颗糖,给姐姐一颗,给哥哥一颗。
“一起吃。”
顾丰登高高兴兴的塞进口中,味道更甜了。
“稻米,我还买了一些布,你看着每人做两套夏衫,剩下的用来做被褥。”
“吃的都放厨房,这几天做了吃,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先收起来,到时候要用再拿。”
顾稻米便忙忙碌碌的收拾起来。
顾丰登瞧她高高兴兴,自己走过去打开西屋,打算找一些木料开始打造轮椅。
只是顾老爹留下的木料有限,顾丰登收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用的。
看来得进城去采买一些木料回家备用。
正好他打算造房子,可以一下子多买一些,也许还能便宜。
顾丰登做事风风火火,当天就去找了顾禾苗一块儿进城,定下了一大批的木料。
“丰登,你真的打算造房子?”
顾丰登点头:“现在的房子太老了,下雨就漏水。”
顾禾苗疑惑道:“如今你手头的钱,在茗山县买一个二进的宅子也够了吧?”
“你想啊,你家就三口人,你肯定是要靠木匠手艺吃饭,还是跟当年三叔不一样,专门做富贵人家生意的木匠。”
“反正你手头的钱都够买宅子了,与其住在长湾村,倒不如直接住在县城,接活儿也更方便一些,那个刘五爷不就住在城里头吗?”
顾禾苗一番话,也是真心为他着想。
“在长湾村住习惯了,在城里头总觉得不自在。”
“而且城里头屋子小,木料摆不开,太贵的我又买不起。”
顾丰登如此解释。
顾禾苗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却不知道顾丰登说的这些都是借口。
他之所以不离开长湾村,是因为如今的茗山县城里头,有一个色中饿鬼的京城大少。
顾丰登此刻招惹不起,只能离他远远的,避免灾难再一次发生。
在这个危机消除之前,他是不会搬到县城,更不会让稻米住在府城。
顾家里头,几个小姑娘正围着顾稻米玩。
“稻米,这就是你哥哥从府城带回来的头花吗,可真好看?”
“看起来跟真的一样,花儿色也正。”
“昨天你带的不是红色的吗,今天怎么变成黄色了?”
顾稻米得意的抬头:“哥哥给我买了七种颜色,我可以每天带一朵。”
“真的吗,你哥可真疼你。”
“我哥当然疼我了。”顾稻米还说,“其实这头花也一般般,我哥哥做的木簪子更好看。”
“比头花还好看?”
“那当然。”顾稻米坚定道。
几个小丫头将信将疑,正当这时候,屋外传来顾丰登的声音:“稻米?”
“二哥,你回来了。”
顾稻米笑着跑出去迎接。
剩下的几个小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有些害臊:“丰登哥。”
“你们来找稻米玩吗,来,吃糖。”
顾丰登笑着一人抓了一把糖,他手掌大,一把能有四五颗。
几个小姑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拿着吃吧,以后多来找稻米玩,就当自家一样。”
他家弟妹实在是太乖巧了,稻米才十岁,整天都在家干活,少有出门玩耍的时候,他还是头一次瞧见村里头的小姑娘来找她玩。
顾丰登不介意用几颗糖换来妹妹的好人缘。
收了糖,几个小姑娘果然活泼了一些,闹着帮顾稻米一起做家务。
顾稻米一个人要干半天的活儿,她们有说有笑,一会儿就干完了。
顾兴旺哒哒哒跑过来,抱住了顾丰登的大腿。
后者低头看向小孩儿,弟弟仰起头。
“兴旺,怎么了?”
养了一段日子,顾兴旺终于胖乎了一些,不再瘦巴巴了。
只是说话依旧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经常词不达意,不过他很安静,并不像村里头疯子那样总是又吼又叫。
顾丰登觉得弟弟也许不傻,只是脑子慢了点。
“木头,木头。”顾兴旺指着新买来的木料。
顾丰登一笑:“好,我们雕木头。”
“哥哥做椅子,你在旁边帮忙,好吗?”
“好。”
顾丰登拿出刨子,开始处理起木料来。
另一头,养了几日,顾大伯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
大伯母依旧不许他下床,让他躺着好好修养,说:“你可是流了一碗的血,大夫说了,没养好是要短寿的,你还没抱孙子呢,是不是不要命了?”
顾大伯只得继续躺着。
“我都躺了三天了,再躺下去骨头都生锈了。”
“生锈就生锈,总比丢了性命好。”
顾大伯拿妻子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听话。
一听见大儿子回来的声音,就扯着嗓门问:“禾苗,是不是你?”
“爹,我回来了。”
顾大伯连忙问:“丰登那边的木料都买好了吗?”
“买了一些,不过丰登的意思是造砖瓦房,造房子用的木料不是很多。”
顾大伯又问:“他那宅基地选好了吗?”
“他还没想好是推了老房子造,还是选新的。”
顾大伯一拍大腿:“当然是选新的。”
“老房子还能住人,推倒了多可惜,留着将来兴旺没出息还能住一住。”
顾禾苗忍不住笑起来:“爹,丰登这么能挣钱,将来还能让弟弟住破房子啊?”
“你知道什么。”
顾大伯叹了口气:“兴旺脑子不好使,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再说了,丰登不要娶妻生孩子,将来负担只会越来越重,要是一味的照顾弟弟,他愿意,他媳妇能乐意?”
就在这时候,大伯母冷哼道:“呦,感情你也知道这个理儿。”
顾大伯一下子闭嘴不敢再说了,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顾禾苗麻溜的走,完全不想搭救自家亲爹。
有钱在手,顾丰登还舍得砸钱,很快就选定了宅基地。
新房子距离老房子不远,前后就是几步路的事情,难得地方宽敞,建一个二进小院子绰绰有余。
造房子的砖头,木料,很快运到了村里头。
顾禾苗顾丰收兄弟俩都过来帮忙,刘大柱不但自己来了,还带着两个弟弟。
相比起来,顾丰登蹲在小院里折腾他的轮椅,反倒是显得悠闲。
顾家这头风风火火,忙得热火朝天,唯有顾老二家凄凄惨惨,哭哭啼啼。
那日顾老二被打了个半死,顾二婶三人压根背不动,最后还是村长安排人抬了回去。
族规可不是闹着玩的,顾老二当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也是他命大,靠着赤脚大夫的几贴药活了下来。
可人却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顾二婶每天都哭成了苦瓜脸。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
顾二婶擦着眼泪:“那我能有啥办法,那日你说有办法弄银子回家,结果倒好,银子没到手,你自己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要不是你哭得晦气,老子怎么会被抓住。”
夫妻俩一个吼,一个哭,吵得天翻地覆。
顾二婶坐在泥地上抹眼泪:“你还吼我,要有本事你倒是带银子回家,骂老婆算什么本事。”
“好好好,你继续哭,等改天赌坊找上门,咱儿子女儿都得倒霉。”顾二伯骂道。
顾二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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