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香里醉
谢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说出来的话却骇人疯狂。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什么都不用想。”
“就算没有神力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谢景眼窝很深,眼皮薄薄的,唇畔微抿如同薄冷的冰线。
“你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225章 被“疯批”信徒觊觎的神明(42)
谢景拄着手杖从房间里出来,老管家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谢少爷。”
谢景将脸转过去,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的手还在滴血,顺着指尖掉在了地毯上,看着有点瘆人。
老管家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江小姐她.......”
谢景:“她没事。”
老管家松了一口气,视线下瞥,这才注意到谢景手上可怖的伤口,急忙道:
“您受伤了?!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给您看一下?”
谢景拒绝:“不用,等下我自己来处理就行。”
他将带血的手向身后侧了侧,没让管家再看。
老管家叹了口气,“好吧。”
因为怕自己的血把江梓衿送给他的镯子弄脏,谢景很小心的用手帕将银镯子包起来,没让它沾到一点脏污。
谢景:“你先下去吧。”
他的吩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决定好了,老管家便也不敢再插嘴。
谢景拄着拐杖就要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吩咐道:“喊几个听话点的女仆给她擦擦身,再换身舒服点的衣服。”
谢景停顿片刻,继续道:“她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吩咐,都尽量满足她。”
老管家躬身:“是。”
谢景垂眸看着怀里用帕子包好的银手镯。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手环内侧隐约可见几处被磨得快要消失不见的意大利文。
【per il mio Amore.】
【献给挚爱。】
.......
谢景猛地将手镯攥紧,喉咙里传来一阵干痒,他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脸上透出病态的红,点点血沫子从嘴角溢出。
“咳咳咳......”
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谢景扶着墙壁,拐杖从颤抖的手臂中滑落。
‘嘭’
拐杖在地上砸出了不轻不重的动静。
过了好一段时间,咳嗽声才逐渐缓解。
谢景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杖又捡了回来。
身旁突兀的传来一声轻佻的男声。
“谢大少。”
谢景面无表情的将视线移过去。
约翰斯表情玩味儿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然后道:“才几个小时不见,谢大少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谢景说:“......你还没走?”
约翰斯一噎,“你用完我就丢啊?”
谢景没有说话。
约翰斯连声道:“做人也不能这么绝情吧,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连句感谢都没有?”
谢景:“多谢。”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约翰斯嘴角抽了抽:“.......”
谢景似乎真的不想再跟他多纠缠,连头都没回一下。
约翰斯扫了一眼谢景手上的帕子,在他身后凉凉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手镯是什么人送的吗?”
谢景脚步一停。
约翰斯:“我能帮你留住她,自然也知道不少关于这镯子的事。”
谢景转过身,冷冷道:“说。”
约翰斯说:“这东西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
谢景的事业一帆风顺,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就很优秀,还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镯子。
镯子在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了‘幸运’,所以他所做下的每一个决策,所投资的每一次项目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谢景不语。
约翰斯道:“我知道是谁送给江小姐这个镯子的。”
谢景抬起头,薄唇微张。
“谁?”
约翰斯拍了拍自己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其实你应该也见过。”
他挑起唇角,语气轻缓,视线一寸寸的扫视着谢景的脸庞。
“这位神明与你的样貌有五、六分相似。”
谢景面上不显,手掌却捏紧了银镯,手背上青筋暴突。
约翰斯笑容更甚:“你长得像他。”
第226章 被“疯批”信徒觊觎的神明(43)
理智让谢景在人前表现的冷漠疏离,心里的妒意却在不断翻涌。
——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
从约翰斯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直直的往谢景心口上插。
‘他’也是和江梓衿一样的神仙,是真真正正能和江梓衿携手的人。
不像他,只有短短几年的寿命。
谢景脸色黯了黯。
约翰斯指了指江梓衿的房间的方向,笑容有些莫测:“你不想知道那位神仙去了哪里?”
约翰斯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告诉他这些,谢景比谁都清楚。
谢景看着他,冷声开口:“你想要什么?”
约翰斯打了个响指,灿金色的眼瞳微微一转,“还是你懂我。”
谢景懒得去听他的恭维。
约翰斯比了个手势,笑眯眯道:“别紧张,我要的东西对你来说不难。”
他手指在谢景的心口,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的‘生气’。”
谢景的眉头微微一皱。
约翰斯:“活人有‘生气’,死人便是‘死气’。”
“气运凝结在心口处,化为一个人的运势。每个人的气运或多或少,并且伴随着一生。而你,你的气运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完美的——”
约翰斯眼神一转,“......我只需要每个月抽走一部分你的‘气运’,作为这次的报酬即可。”
谢景毫不犹豫道:“好。”
约翰斯也被他这么迅速的回答也惊了一下,“......你就不问问我抽走气运会有什么影响?”
谢景:“无非是运气差了些。”
他摊开手里捏着的代表了‘好运’的银手镯,脸上的表情很淡。
谢景:“我也想试试,少了这点‘幸运’,我是否就真的一事无成。”
他脸上的表情从刚才开始几乎都没怎么变化过,约翰斯有好几次甚至都以为面前的人,是个不会做表情的面瘫,或者是个极端的性|冷淡。
他从谢景身上就没见过几个多余的表情,他太冷漠了,仿佛体会不到别人向他散发出的任何情感,这种冷漠亦是他潜意识的保护壳,同时也阻绝了任何人的靠近。
——除了江梓衿。
约翰斯沉默了片刻,才答道:“好。”
他的视线移到了江梓衿的房门,“你和江小姐认识那么久了,就没有想过主动去问问她关于另外一位‘神祇’的事?”
谢景的呼吸一顿。
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约翰斯抚着墙壁,轻声说:“‘神祇’从来都没有离开,他依附在躯壳中,只要江小姐需要,他才会重新出现。”
“‘他’一直都在,陪在江小姐的身边。”
谢景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又开始疼了,跟针扎似的,口腔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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