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香里醉
希特切尔鼻尖微动。
同为男人,他一下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上的表情霎时沉了下来。
江梓衿跟在他身后,细白的手指蜷缩,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
“希特切尔......”
希特切尔转过身,声音带着点沙哑,“他在浴室做了什么?”
江梓衿脸一下红了,“我......”
他看到了沙发和绿植摆放的位置出现了一点变化,柔软的地毯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压痕,“你之前就一直躲在这里?”
希特切尔指着那一小片地方。
江梓衿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只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谁,我没想到他在——”
希特切尔说:“所以你都是知道的?”
江梓衿尴尬的全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希特切尔这一番犀利的问询给问晕了。
这件事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希特切尔的问话就好像她是背着他偷情一样。
“我......”
希特切尔重复着问了一遍:“是不是?”
江梓衿哑然半晌,头皮都是麻的,才在他幽暗的目光下,局促不安的点了点头。
柔软乌黑的发丝垂在脸侧,衬得她精致漂亮的像个展柜里的洋娃娃。
希特切尔心里一阵妒意,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些什么。
一口闷气浮在胸口处,憋得他脸色更加难看。
江梓衿说:“我本来一直躲在外面的,他一下就发现我了。”
希特切尔声音里含着点凉意,“花了多久时间才发现你的?”
江梓衿眨了眨眼睛,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的。
“大概......大概一个多小时?”
希特切尔‘嗤’了一声,“我能比他更长。”
江梓衿:“???”
第110章 同时攻略三位血族殿下(25)
江梓衿现在对希特切尔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在她眼中,希特切尔就像个纨绔的富二代,有着和冰雪一般外表截然不同的恶劣性格,还喜欢时不时的吓吓她,非逼着她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希特切尔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透明的袋子在带进浴室的时候,瞬间鼓涨了起来,就像有什么无形的气流涌了进去。
“这也是‘咒术’。”
希特切尔看着身后凑过来的江梓衿,解释道:“我们血族的能力与咒术挂钩,能力越强大,能施展的咒术种类也就越多。”
“而在施展咒术之后,通常会残留几率‘咒气’。”
江梓衿好奇的看向他手里的袋子,“那这个是‘咒气’吗?”
希特切尔顿了一下,然后犹豫的摇了摇头,“不是。”
他把鼓涨的像个气球的塑料袋捏爆,尖锐的指尖向内勾了一下。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江梓衿没搞明白。
希特切尔思忖片刻,低声道:“如果施展了咒术,不可能没有咒气才对......”
他把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
江梓衿问:“是什么?”
希特切尔皱眉,说:“一,他并不是施展咒术逃跑的,而是用了什么别的办法跑掉了,只不过我现在一时半会还没想到,二,他也许还在这栋房子里,隐匿在某件物品上,并没有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冒出来。”
江梓衿身体一僵,其实她更倾向于,黑影是通过第一种可能性跑了,而不是第二种。
只要一想到,暗处有人在窥探藏匿,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希特切尔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他下次再找你......”
江梓衿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希特切尔一本正经,“你就跑到我房间来,和我一起睡。”
江梓衿:“......”
希特切尔挑眉,问道:“那我把我房间的棺材撤掉,换成床?”
江梓衿:“???”
希特切尔说:“我没开玩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
城镇里的杀人案越来越多,透过了高高的院墙,传到了学院里的众多学生里。
博莱特是维希尔的管家,也是他们上主课时的主讲老师。
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趁着博莱特还没有来,教室里一片吵嚷。
江梓衿不怎么喜欢和血族们一起上课,即使他们已经戴上了冷冰冰的止咬器。
那种露骨的视线从她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起就死死的黏在了她身上。
“听说镇上又有人死了?”
“可不是嘛,已经不知道死了第几个了。”
“跟我们又没关系,死的都是些人类。”
血族天性凉薄冷漠,要不是稍微顾忌着教室里还有一个身为人族的‘旁听生’,他们能说的更加过分。
“几天没吃饭了呀,啧啧,我看过那人的尸体,身上一点血都没了......”
“现在都乱成这样了,再不处理干净,怕是审判长会亲自插手吧。”
“瞎说什么,审判长都十几年没出现过了,可能早就不在学院里了。”
他们也像普通人类那样,喜欢聊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来解闷,算是漫长的生命中一段消遣。
江梓衿转动着手中的笔。
审判长?
她之前好像也听过这三个字。
.......
今天的课和上次不同,因此教室里来了很多生面孔。
其中一位血族明显是他们的头,那人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容貌俊美,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在他附近聊着天。
“审判长不是只在出大事的情况下才出现吗?这才死了几个人,劳不动他出马吧......”
“嘘,小点声。”
“这几年出的事也不少了吧,你看他出现过没有,他活了这么久了,死了都有可能呢。我说啊,你们就是太胆小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
江梓衿坐在最角落里,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你说的也是,审判长从近几年都很少出现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三位亲王殿下打理。”
“殿下们都出去这么久了,也没透露出什么消息,不会真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吧。”
“谁吸血在人脖子上留这么大俩窟窿,是不是同类还不好说呢。”
“烦死了,早点抓到吧。”
“老搞些哗众取宠的东西,我外出都受限制了。”
男人全程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也对他们口中的审判长不感什么兴趣,有些心不在焉的半撩下眼皮。
他刚想趴在桌上,嘴边突出的止咬器先磕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靠。”
他直起腰来,嘴边的脏话就先出来了。
“破东西......”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耀哥,你没事吧。”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男人碰了一下止咬器的绑带,并没有取下来。
“真烦人。”
他眼神快速的朝着江梓衿的方向看了一眼,本以为自己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只能看到她低着头时柔软的发旋,没想到视线却刚好和她撞上。
江梓衿立马就愣住了。
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低下了头。
视线相交的一瞬间,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袭上了心头,可她明明从来都没见过那张脸才对......
江梓衿手里捏着笔,心底腾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苍白冰冷的手就拍在了她的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喂。”
江梓衿惊的抖了一下。
“刚刚看我干嘛?”
江梓衿腹诽,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了你。
她也只敢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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