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按常理而言,成婚圆房,理所当然,刘季别管是怕吕雉亦或是想等吕雉做好心理准备再同吕雉亲近,吕雉在这样一桩被人笑话的事里,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别人都笑话我。我除了说自己没问题,能说甚。”刘季看出吕雉沉吟,明显放松的神情,刘季岂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
一副受尽委屈只有自己受的态度,刘季偷瞄吕雉一眼,吕雉拧紧眉头似在考虑着,刘季心立刻悬了起来,不会适得其反吧?
吕雉对于完全不同于上辈子的刘季,自然态度也是略有不同的,直到现在为止,刘季做的事都没有触及吕雉的底线,和刘季相处,吕雉反倒是越发觉得刘季甚是可爱,就如今这副小媳妇受尽委屈还不能跟人说的模样,亦是让吕雉心动。
“让你受委屈了?”吕雉想是那么想,总不能直接就说出来,目光落在刘季的身上,等着刘季的反应。
刘季小心地瞅了吕雉一眼道
:“只要媳妇高兴,我怎么都行。”
吕雉微微一顿,她高兴,怎么都行吗?
若是没有这些日子的相处,刘季如此一番话,吕雉自是不相信的,可是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刘季如何事事以她为先,体贴入微,吕雉感受得到,也正是因为这样完全不同的刘季,吕雉才愿意和他重新做夫妻。
虽然这辈子她回来是为了报仇,但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人生,她又怎么可能不希望拥有一个幸福的一生。
“这件事你受委屈了。”吕雉对这件事的确是这样的态度,同刘季说完,目光柔和地道:“你既然承担了所有事情。我决定给你补偿,你想要的只管开口,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眼前的这个人,的确和上辈子的刘邦截然不同。刘邦从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可这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既然如此,在刘季给出善意的时候,也愿意和吕雉相携白首的时候,吕雉愿意给刘季一个机会,但是如果将来刘季如同上辈子的刘邦一样负她,她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真的吗?”刘季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惊喜的眼睛发亮的盯着吕雉。
吕雉记得曾经也曾看到过,有人这样看着另一个人,当时她们一群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李初是个有福气的人,得到一个人那样的欢喜她。从心里她们何尝不羡慕。
同为太后,却不见得每一个人都得到丈夫的心,于吕雉而言,她最后有多恨刘邦,更证明她曾经有多爱刘邦。
嫁为人妻,以夫为天,贤良淑德,孝顺公婆,与妯娌交好,吕雉自问尽职尽责,从未有半分对不起刘邦,可最后却得到那样的结局,刘邦宠着戚姬那个贱|人,更想把大汉的天下交给刘如意,那是想要她死,想要她的儿子,女儿都一块死。
“小妹什么时候走?”刘季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的吕雉,想起上辈子的刘邦,恨的咬牙切齿,反而抓住机会扭扭捏捏的靠近吕雉,偷偷摸摸的勾住吕雉的时候,吕雉一下子回过神,刘季一看吕雉没有抗拒,慢慢的伸手摸上吕雉的小手,内心欢喜,脸上浮现了红润,询问吕雉。
吕雉手被刘季捉住,感觉到
刘季的手心竟然在冒汗,这一刻,吕雉有一种刘季从未牵过女人手的感觉?
念头一闪而过,马上被她甩开了,怎么可能刘季从未牵过女人的手,刘肥是哪里来的?曹氏闹上门又算怎么回事?
可是转头一看,刘季一脸娇羞的模样,吕雉两辈子都没见过一个男人脸红的样子,没想到破天荒的看到刘季脸红,不可思议的盯着刘季。
好不容易牵上吕雉的小手,刘季为这胜利的一步高兴的不行,身体的小人欢喜雀跃着。没有得到吕雉的回答,刘季偷偷的瞄了吕雉一眼,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欢迎小妹过来住下,就是,就是小妹不走,我怎么跟你在一起,之前说好的。”
对呀,之前他们可说好了。
刘季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征得吕雉点头以为很快就可以脱离处男的身份,结果吕媭的到来坏刘季的好事,更因为如此,吕雉和刘季成婚一直没有圆房的事暴露了。
如今这沛县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看刘季的笑话,要想证明刘季行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
刘季在听着吕雉说出许他任何事的承诺,马上闪过那样的念头。
吕雉再次见识到刘季一脸不好意思,如同小媳妇一样的娇羞。
“明日就走。”吕雉虽然觉得这样的刘季很是新奇,也没有在吊人胃口的意思,有些事的确应该迈出一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若不是吕媭的突然来访,也不至于闹出人人都看刘季笑话的事。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吕雉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同时觉得凡事有利有弊,不能一概而论。
“明日就走。”刘季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整个人都精神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追问吕雉。
“若是想多留她住几日也无妨。”吕雉轻飘飘的冒出这句,刘季连忙道:“不不不,下回,下回。”
必须得是下回,虽然有点对不起吕媭,那也必须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愉快的送走吕媭!
吕雉逗着刘季,看着刘季的情绪变化,真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小妹要走,是不是该给小妹准备点礼物,也该给岳父岳母还有大哥们准备点礼物,准备得多些,定然不能再失礼数。”刘季絮絮叨叨的说着,吕雉又是一顿。
上辈子刘季从不过问给她娘家何物,吕家给刘家的,他只收下,嘴上客气几句又何曾真正记在心上。
不一样的,确是都不一样。:,,.
第024章 又被搅黄了
刘季和吕雉算是达成了协议,乐呵呵的给吕媭准备礼物,也给吕家的人准备礼物。
不出意料,等吕雉和刘季把东西搬回家的时候,刘二嫂眼睛发绿,冒酸水的开口道:“我们刘季娶了妻就是不一样,这恨不得把家底都给吕家搬走。”
“二嫂可以让二哥把家都搬回二嫂娘家去,我没意见。”刘季高兴的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刘二嫂搅和好心情,但是刘二嫂这挑拨离间,见不得别人好的语气,刘季若不反击,岂不是让刘二嫂以为他们夫妻好欺负的?
“我也没意见。”吕雉配合无间的附和。
刘二嫂被两人你来我往怼得说不出话,见旁边的刘太公也不吭声,换了一声爹。
“你们俩一共给了你们二嫂多少钱?”刘太公适时地都问出这话,“啊,还有这个月你们给了我多少钱?”
“爹,我们给二嫂钱,那是让二嫂帮我媳妇干活的,给您的家用,该给就得给,我整日在外头忙活,家里顾不上。”刘季一听就知道刘太公何意,表现良好的回答。
刘太公点点头很满意,神情真挚的望向刘二嫂,“还有问题?”
刘季既给了刘二嫂钱,同样也给了刘太公钱,并没有像刘二嫂说的那样把家都搬到吕家去了。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是一天不闹腾,一天就不乐意。娥姁的父母好不容易养大个孩子,嫁到我们刘家,亲家妹妹到我们家小住,回去连礼都不备,多寒亲家的心?当年你嫁到我们家,回门的时候拿了多少东西,我说过甚?更别说老三备的礼,一文钱都没从家里拿,全是他自己挣的。就这样你还闹腾个没完没了,是嫌日子过得太自在?”
刘太公可不是老糊涂,更不是被人说几句就给人当枪使的人。
凡是逃不过一个理字,刘季的作为在刘太公看来理所应当。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二嫂被刘太公教训,面上讪讪,连连告罪。
“往后这么着,若是你们二嫂再管不住嘴,说三道四,搅得一家不得安宁,你们每月的钱用不着给她。”刘太公果然是个聪明人,在这个时候给刘季和吕
雉出了一个主意。
刘季眼睛马上亮了,接话道:“爹,钱还是要给的,咱这样,二嫂若是说错一句话就扣一钱,如何?”
蔫坏的刘季完全能够明白到手的钱却被人一个又一个的扣走,心里得有多堵。刘二嫂绝对是视钱如命的人。扣她的钱等于要她的命。
“这不成。”反对意见提出的自然是刘二嫂。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就得想办法管管你那张嘴。否则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整日闹腾。”刘二嫂反对有什么用?做主拍板的人是刘太公,刘太公一点头事情落定。
刘二嫂一口气喘不上来,半响才喊道:“爹,你这是偏心。”
刘太公面对这样的控诉,面不改色,“我偏心?不如我们叫乡里乡亲过来评评理。老三家夫妻两个既给了你钱,还要被你数落,你占理?”
此话一出口,刘二嫂哪还敢回嘴。
“不想被扣钱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话别说,整日如同搅屎棍一般闹得家里家外不得安宁。”所以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素日刘太公的确不怎么管他们兄弟妯娌间的事,不代表刘太公不清楚,趁着这么一个机会,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刘二嫂。
一家的人最闹腾的莫过于刘二嫂,想占便宜又见不得别人好,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过苦日子。
刘二嫂最爱的就是钱,好不容易从刘季和吕雉那里白得了不少钱,现在让她拿不到,简直是要她的命。
“我要是没说甚不该说的话,钱还得照给。”刘二嫂也不傻,被教训管好自己的嘴,必须只能管了。钱肯定得争取到手。
“这是自然。”吕雉在一旁不作声,开口的是刘季,但夫妻两人交换了眼神,都同意花钱消灾。
“事就这么定了。”刘太公巴不得家里太太平平的,一锤定音,警告的眼神落在刘二嫂的身上,“你自个儿说的话自个儿记住,钱原本是给你的,可要是你拿了钱管不住嘴,那就不是你的。”
“爹,我都记住了。”刘二嫂想要钱也不介意管管自己的嘴。
刘季和吕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难看出对方眼中的欢喜。高高兴兴的送走吕媭,刘季扭扭捏捏的凑到吕雉的耳边问道:“今晚可否?”
虽
然没头没尾,吕雉却知道刘季问的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因为吕媭的到来,所以延迟。
“可。”一个字落下,刘季脸上尽是欢喜,想找人分享,话到嘴边又想起,因为这是正被人笑话着,再高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和任何人提及这个话题。
这样高兴的事情心中有数,自己分享就是。
吕雉权当做看不见刘季的模样,只是嘴角勾勒的笑容将她出卖。
有人的欢喜竟然如此简单吗?不过是因为她一句话。
刘季想到今晚终于可以如愿以偿,里里外外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床被也一并洗了。
谁都不知刘季的欢喜从何而来。刘二嫂想问一句,想起刚被刘太公警告,而且答应过的事,思来想去终是住嘴。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刘季笑眯眯地给吕雉烧水打水,服务周到的帮吕雉做完一应事,落在刘二嫂的眼里,鄙视地扫过刘二哥一眼,“看看你兄弟,再看看你。”
“看看老三家的,再看看你。”别以为只有刘二嫂能嫌弃人,刘二哥难道就不嫌弃刘二嫂不成?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被刘二哥嫌弃,刘二嫂气得气血翻滚,一同埋怨。
“你再大点声好,让爹和老三听见,看你的钱还能拿到多少。”刘二哥也是了解刘二嫂的人,如何堵住刘二嫂的嘴,正好刘太公和刘季给他想出一个好办法。
刘二嫂嘴巴动了动,满腹的不高兴一目了然,但终究还是看在钱的份上把嘴闭上。
刘二哥可不管,只要人不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刘季收拾妥当,连带自己也洗得白白净净,刘季想到今天晚上终于可以洞房花烛,想到成绩以来经历的心酸,实在太不容易了。
回到房中,看到仅穿一身素白的里衣坐在炕前的吕雉,油灯之下,灯火闪烁,吕雉正在灯下做着针线,如此的一幕,刘季瞧得不由自主的咧嘴笑起,他终于有了家,有了等他的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了刘季一眼,刘季傻笑的样子尽落入吕雉的眼中,刘季回过神,缓缓的走到吕雉的身边,轻声叮嘱道:“夜里的灯火不够亮,不要做针线,小心伤了
眼睛。”
如此的一句话让吕雉绣花的动作一顿,有些人,纵然吕雉为他付出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这样关心的话,大概最大的区别在于这个人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察觉到吕雉的迟疑,刘季伸出手从吕雉的手里拿过针线,放到案上的篮子。“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活你。平日在家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做任何打发时间的事,到了晚上还是注意照顾自己。”
“你是刘季吗?”听着刘季一句句满怀关心的叮嘱,吕雉终是问出了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
眼前的这个是刘季吗?为何同她上辈子所认识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为何对她体贴入怀?事事以她为先?
略有些心虚的人一想,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刘季,假不了,抬起头肯定地道:“不错,是我。”
是啊,怎么会不是那个人呢,一样的脸,一样的环境,破系统就算再不靠谱,也不敢闹出这样的事。
刘季紧紧地握住吕雉的手,自然想起曾经的他是何模样,郑重地同吕雉道:“娥姁,我知道从前的我何样,说得再多,若是做不到都是虚话。这些日子我对你如何,你都看在眼里。我们成亲,你是我的妻,我自一辈子对你好,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也不会辜负你。人无信无以立,望你信我。”
这辈子回来到现在,刘季待吕雉如何,吕雉自都有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吕雉做任何事,刘季都站在吕雉这边,处处护着吕雉,这些吕雉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若非如此,依吕雉现在的本事,不想让刘季近身,丢出去就是。
唯一张嘴而已的刘季,如何能是吕雉的对手。
“你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倘若这辈子你负了我,我定亲手杀了你。”此话,吕雉第二次说,刘季道:“似我这般的人,除了娘子能看上我,谁愿意嫁我?”
吕雉不置可否,只盯着刘季,刘季想活跃一下气氛,一看吕雉的模样,立刻换了一张脸,“娥姁,我说话算数,我若负了你,如你所愿,我定死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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