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興昭五
“楚王放心,我知并非你之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的过错。”刘季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无奈。也让人看明白了,像这样的事,只怕不是第一回 了,可惜刘季压不住人,也就有了刘季今日当众被人打了脸面的局势。
本来因为刘季的势力只居于项家军之下,很多人都觉得刘季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看不起刘季的出身,却也对刘季小心提防。
再说今日刘季才到了薛地就敢当众让项家的人没脸,自然是让人从心里提防,可是有了现在这回事,刘季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就算有再多的地盘又如何,终究守不住。
楚怀王听到刘季没有半分怪罪之意,有心想要安慰只一句,又不知该从何安慰。
“我敬楚王一杯。”刘季哪里需要楚怀王安慰,反倒给楚怀王台阶下,敬楚怀王一杯。
楚怀王哪里还有一丁点想要拉拢刘季的意思,巴不得赶紧喝完酒离得刘季远远的。
得刘季相敬,楚怀王赶紧举起酒杯,连忙和刘季饮下一杯酒,便往下一位义军首领去。
樊哙这会儿朝韩信冷哼一声,表明他的不满,刘季拧紧眉头质问道:“都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此话落下好像握住他们的软肋一般,两个人相互怒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坐下了。
总算没有再吵闹起来。已经丢了一回脸的刘季,现在所希望的也仅仅是这些人能够安安分分的,谁都别吵也别闹。
一场宴会不过是相互混个脸熟,定下楚怀王为他们的首领足矣,要说想定下行军出兵的方案,万万不可能。
只是原本不少人都想笼络刘季的,却因为刘季管不住韩信和樊哙,也就让许多人放弃了原本的诸多打算。
张良作为亲眼看到过韩信和樊哙对刘季恭敬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表面的功夫,就认为刘季连人都管不住。
想到刘季在参加宴会之前和他说过的话,张良便明白面对众人的虎视眈眈,又不太清楚敌友何在,刘季干脆将自身的问题暴露出来。如此一来就能引得不少人出手。那么也就利于刘季辨别出所谓的敌友。
不得不说,能够大胆的暴露自身的问题,而且更把身边的助力公诸于众,张良其实更想起了刘季之前和他说过,不会管他和任何人相交的那句话。
或许刘季真的做到了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想明白这一点,张良心中闪过不少的念头,最后又被他全都否定了。不着急,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更不应该着急。
刘季因为被手下的人扯了后腿,一场宴会下来哪里还有一开始高高兴兴得意洋洋的样子,只管闷头喝酒,一脸郁闷。
有人想要弄清楚刘季和手下的人关系不好是真是假,自然要靠近刘季的。眼看刘季酒喝得越来越多,也越发上头,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双眼迷蒙,一看就像是喝醉了,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来人说着几句奉承的话,刘季作为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无赖混混,被人一夸难免上头,抓着对方的手一通吐槽。
所说的内容无非都是成为沛公之后,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每一个看着好像都是为他好,却每个都管着他,这不许他做,那不让他碰。
原本是兄弟的人,在他成为沛公之后,眼看他手握大全,一个个开始眼红,都想取而代之,想让他像以前一样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刘季说到最后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也不讲究的往衣裳上一抹,对面的人看到他的动作,整个人一僵。
慢慢的不留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生怕刘季将眼泪鼻涕抹到他的身上。
刘季说话的时候,韩信早就寻了借口出去。不在宴会之上。樊哙跟着刘季不断的嫌弃韩信,无非都是说韩信仗着会打仗,根本不把刘季放在眼里。更叫嚷着要不是刘季拦着,他早就寻机会把韩信解决了,哪里会让他有机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让刘季失尽颜面。
听到樊哙的话,刘季勃然大怒的一记耳光抽向樊哙,“不许说韩元帅的坏话,你是不是想让韩元帅离开我,到时候我们手里还有会打仗的人吗?”
不少人在听到刘季这句话时,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想不到啊想不到,刘季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竟然都是韩信的功劳。
是不是说如果他们把韩信抢到手了,刘季也就不成样了。
骂完了樊哙之后,刘季酒意上来,再也支持不住的昏倒在地,还是樊哙眼明手快地将人拉住,“大哥,大哥,你别睡,你起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我做甚都是为了大哥好,大哥你还打我。”
樊哙瞪大眼睛那叫一个不满,恨不得刘季赶紧起来给他一个说法,否则他绝不肯善罢甘休。
可惜刘季早就睡死过去了,根本听不见樊哙的话,任樊哙如何摇晃他都没动一下。
樊哙叫嚷了半天没有得到刘季的回应,很是无奈,最终只能放弃地扶着刘季回到大帐之内。
至于宴会之上的众人此时都是何等想法,刘季和樊哙都顾不上。
“外面的人都走了。”被樊哙丢在炕上的刘季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完全就是醉死的模样。
樊哙丢完了人,也不管地跟着一块睡在旁边,夏侯婴和韩信走了进来,夏侯婴小声地说了一句,本来睡死的两个人立刻鲤鱼打滚一般的起来。
刘季目光清明,哪里还有刚刚醉意朦胧神志不清的样子。
“大哥大哥,我刚刚做的如何?”樊哙一脸求夸赞的询问,刘季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做得极好。”
“我才一出去,不少人都开始向我靠拢,最值得注意的人是范增。”韩信和刘季演这一出戏,当然是有所图的,每一个冒头的人韩信都看在眼里,也包括从一开始他们就认定对刘季不善的范增。
刘季招手让夏侯婴给他杯水,夏侯婴连忙将水壶给刘季递了过去。
刘季接过也不说倒水,直接一水壶灌下去,这才开口道:“这些人本事或许没有多少,弯弯道道的心思却是不少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小心,将来只怕不仅仅是我们的韩元帅,你们每一个都会有人拉拢。”
如果真像刘季和吕雉之前猜测的那样,项家军里有知晓未来的人,必然清楚韩信的价值,那么绝对会费尽心思的拉拢韩信。
按吕雉说的那样,韩信是个倨傲的人,这一点必然知晓未来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就不会认为刘季现在和韩信水火不容有何不妥?
韩信会打仗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在这样的情况下韩信想要取而代之,正好应了陈胜吴广喊的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个有本事的人自然想要成为天下人的首领,为此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旁人送你们多少好处只管收下,笑呵呵的和他们应承。请你们喝酒吃肉,你们都只管去。”刘季觉得既然出来了,就应该让兄弟们敞开的玩。好好的见识见识这些大户人家的人到底都是怎样的。
“正好若是送来的宝贝多了,可以充当军响。”刘季提出这样的主意,韩信能够配合也是有所图的。手里的兵越多,粮响越是让人忧心,作为一个元帅,当然想好怎么解决手下吃饭问题。
刘季听到韩信的话,朝他竖着大拇指,“好元帅!”
刘季的称赞韩信早就听习惯了,也不觉得新奇。
“嫂夫人给我们的人何时用上?”计划诸多,还有另外一件事,韩信得问清楚刘季。
“等我们的戏演完了,可以跟人撕破脸了,要是项家的人或者是范曾想找我们麻烦,就是最好亮出那些人的时候。”刘季早就想好了,人都要怎么用,不急于一时,也让韩信只管放心。
韩信一想正是这个道理,点头道:“善。”
便是认同刘季的做法,其他人就更没有意见了,刘季事事都算计好了,现在他们只要敞开的吃,敞开的喝,敞开的玩,敞开的收礼,一切都有刘季。
“行啦,也没其他的事,都回去歇着,明天还得继续演戏。别忘了跟赵旦和周勃他们统一口径。”刘季开口说了这一句,其他人都明了,也觉得不宜久留。达成了共识,接下来该怎么办事,都心里有数,就不好留下把柄,让人看出端倪。
刘季倒下接着睡,樊哙打了个哈欠,其他人纷纷走人,樊哙吐槽地道:“大哥,我们得何时才能不必避讳他们?”
问得极好,这个愿望不容易,刘季笑了笑道:“怕是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
樊哙一听那叫一个不乐意,“那可怎么成?我可想将来把这些小看我的人都打趴下。”
这下刘季不作声了,这份愿望不是不好,只是想如愿以偿的达到目的,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有些话心里清楚便好,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樊哙。
只是刘季和樊哙睡得安然,旁人却因为他们寝食难安......
无论如何,刘季眼下的势力都是任何人无法忽视的,这样的一个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驭下无能的样儿,免不得让人深思。
但是真真假假总应该试试才能明白,至少在这些人看来,现在的情况刘季的确无法控制手下。否则的话,韩信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落刘季的脸。
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能够夺走刘季手下的人,很多人都愿意出手。
不过这些都在刘季的预料之内。因此无论外面的人是何反应,对刘季来说都是可以应付的。
一大早起来,刘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不少人都在刘季的账前。
刘季听到外面争执不休,也没有立刻起身的意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樊哙就在对面,像是被人吵醒了一样,满脸的不耐烦。
“大哥,一大早的,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樊哙抓着头,一脸不解的询问,不难看出他的不高兴。刘季拿眼仔细的看了看樊哙,越看越觉得樊哙是真丑啊!
“你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太过辣眼睛,刘季果断的转过头,不想再看樊哙。同时给樊哙指了一条明路,想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直接出去看看。
樊哙晕晕乎乎的,不难看出他一点都不想出门。
但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樊哙就算再想无视,也该仔细的考虑考虑,吵闹不休的人最后会不会直接冲进来?
“吵吵吵,吵个甚?”樊哙越想越不愤,睡得好好的被扰了清梦,换做谁心里都会不乐意。樊哙的嗓门那叫一个大啊,叫嚷起来外面的人也不敢无视,不由地拿眼看了过来。
樊哙也终于弄清楚外面叫嚷的人都是怎么回事,毕竟在其中的第一个人正是韩信。
韩信环手抱胸而立,看到樊哙走过来,神色不慌不忙。
樊哙第一反应是要跟韩信打招呼,却突然想起昨日或者是之前他们就说好的事,拧紧眉头直问韩信,“吵吵吵,是不是就因为你吵起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韩信凉飕飕的回了一句,压根不把樊哙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模样放在心上。
“你当真要跟我们撕破脸皮,想和这些所谓的贵族搅合在一起。”樊哙难得问出这样有深度的话,引得韩信笑出声来,“你是一个粗人,讲究的也不过是吃饱穿暖罢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事不仅仅是为了求得一顿温饱,更是为了功名利禄。”
直白的道破心思,韩信更是抬起眼看向樊哙,“况且你追随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当真了解?你拿他当兄弟,他拿你当甚?”
樊哙待要回答,刘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问道:“听你说来,你比我还要了解我对兄弟们的心思,也就是在你看来,我是如何看待你的?”
刘季都出现了,一群本来就是堵在刘季的帐前说话的人总不能再无视刘季。
“你说笑了。”看到刘季出现,韩信立刻变了脸色,绝不敢顺应刘季所言。
“若无此心思就不要让人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说出口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朵里。给了别人不该有的希望,最后可能会为我们自身招来麻烦。这一点你最好记住。”刘季煞费苦心的叮嘱韩信,听起来也是希望韩信不要误入歧途,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刘季虽是叮嘱,同样也是告诫。
韩信一下子抬起头盯着刘季,似乎想不到刘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气氛一度尴尬。毕竟没有人想看到刘季和韩信吵起来,但两人现在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谁也不清楚下一刻韩信会不会像昨夜一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留半点情面给刘季。
“说的是,所以我应该和诸位保持距离。诸位可都听明白了?”被刘季当面警告,韩信竟然还附和,落在许多人的眼里,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刘季现在总是韩信明面上的主子。在任何时代轻易背叛主公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韩信可以背叛刘季。
人性从来都是如此,看别人笑话时,只当个笑话来看,一旦事到临头,他们却显露出不能容忍的阵势。
“沛公切莫误会,我们不过是同韩元帅说几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有人在这个时候一副害怕被刘季所误会的模样,积极的解释。毕竟无论如何,现在韩信和刘季都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罪刘季对他们并不是好事。
刘季一眼扫过着韩信,对一群没完没了的人,微微一笑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误会,毕竟你们和我不熟,我熟悉的只有我们家韩元帅。”
说出的这一句我们家韩元帅,听在一干人的耳朵里,至于他们信与不信却是另一回事。
韩信跟刘季的关系究竟如何?根本没有人现在就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刘季和韩信如此不掩饰的表现出他们之间有可乘之机,总会有人绞尽脑汁把握机会。
“诸位都散了吧,别都挤在这儿了,我这儿没甚好东西。”说的不错,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营帐,对于很多人来说,总有很多事情不是他们愿意放弃。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才会不管不顾的出现在刘季的营帐前,无非想要多探听一些消息。
“沛公我们先行告退,打扰你了。”刘季如果没有指出他们的冒犯,所有人都可以当做看不见,但是现在刘季既然点出来了,在想厚着脸皮在这呆下去想要把握机会得到韩信,或许在没有得到韩信之前先激怒了刘季,后果或许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一个接一个连忙表示要离去,刘季当然不会阻拦。反倒是樊哙一脸不满地冲到刘季的面前质问道:“大哥怎么能让他们走了?□□的敢当着你的面抢人,不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刚准备走人的人,听到樊哙的话,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的确想要拉拢韩信,毕竟这样一个能征善战的人谁能不喜欢。
但是就算再想抢人,也不代表能当着刘季的面毫不掩饰。其实他们出现在刘季的营帐之前,就已经透露出他们蠢蠢欲动的一颗心,也是想要试探刘季的态度。
对他们来说就算抢不到韩信,能够探明刘季的底线,在后续和刘季交手的过程中都有可能让他们得利。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也以此为目标不断试探。
“旁人如何抢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只要韩兄弟是我们这边的人就不怕。”刘季这样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也不会错过刘季后面的一句,“韩兄弟,我们是兄弟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这样直白的一句询问,何尝不是在场所有人都想要听到的韩信的回答。:,,.
第127章 第127章嚣张的刘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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