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月去
再后来就没这个侧妃了,其余的妾室为何没有孩子,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安王身体不行,毕竟世子就体弱。
去冲喜,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好出路。
孟小娘打心底里不愿意,尽管现在燕明月和她离了心,老往正院跑,但那也是她的女儿,自小养到大的情分。嫁过去只能是妾室,当真冲喜……生下了孩子,那世子妃能把她留下?
孟小娘捧着茶,脸色有些白。
燕明泽知道小娘不会立刻点头,“姐姐年纪尚小,不过也未见得能选上,这个要看生辰八字的。小娘,不如这样,先把三姐的生辰八字拿去,若是能行,安王府肯定会很看重三姐的,日后也不会亏待她。
你想想二姐,嫁过去不也是守活寡吗,但得到了银子和权势,听说世子妃出身于书香门第,性子柔雅,比起嫁给世家里的庶子,受那个窝囊气,我觉得,还不如进安王府呢。”
孟小娘把茶杯放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她深吸一口气,道:“你容我想想,这不是小事,夫人如今很喜欢明月,会好好斟酌明月的婚事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屋里只有母子二人,外面静悄悄的,但孟小娘没深说,有傍上安王府的念头,儿子是为了自己。
母子俩心知肚明。
八月底,天气很不错,树叶也没全变黄,更没有落光,是早秋之景,但让孟小娘忍不住打冷颤。
想想没了孩子的苏小娘,如今竟然到了明月身上。
燕明泽微微低下头,神情薄凉,“小娘,夫人并非三姐生母,再喜欢能多为三姐考虑。镇北侯今年二十六岁,安王世子才二十岁。”
孟小娘还是那句话,“容我想想……那也是你姐姐!”
若是别人,孟小娘二话不说就点头了,那是她的女儿。
燕明泽当然知道了,“小娘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就算三姐嫁得好,那也是燕国公府和安王府的关系。我尚未中举,就算结亲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言尽于此,小娘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孟小娘并不傻,若真和燕明泽说的一样,那为何他不提取问明月的意思?
可她也没问。
孟小娘心里已经有了偏向,就像燕明泽说的,只是测测生辰八字而已,万一不行呢。
*
燕明月并不知道这些,月底放假的这天,她跟着妹妹去庄子的作坊帮忙了。
主要是为了试新茶包。
这批茶包里没有茶,而是一些药材果干儿,对照着医书搭配,不过也是泡着喝的,就一块儿叫茶包了。
顾言送的果干燕明荞很喜欢吃,借口家里有亲戚做生意,托顾言引荐,拿了不少单子,下个月应该就能送过来。
至于为何不说是自己的生意,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年纪小,做生意不好向外人说,被有心人知道容易挨算计。至于果干儿是不是太傅府的生意,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要清清白白做生意,那就行。
燕明荞定了不少果干,用来做茶包,她其实也想过,让陈越州去南边跑一趟,自己做果干生意。
但这是顾言给的,她没有经验,等把生意摸熟,怎么也得大半年。
不如直接走顾言的路子方便,这样她就有时间专门试茶包了。精于一事,不能贪心,赚钱的生意有的是。
新的果干也是从顾言介绍的商人那儿买的,不过没有那么多的量,但很好吃。
燕明月是过来帮忙的,这是她第一次来妹妹的庄子,很大,还有好多鸭子,就……怪吓人的。
到如今,见妹妹有什么她依旧会羡慕,但想的是快些攒银子,明荞能带着她赚钱,她就好好珍惜这份情谊,从五月底到八月份,燕明月到手有七百两,和燕明玉借的三百两已经还回去了,但二姐姐并没有要她利息。
本来燕明月另包了五十两,但说什么燕明玉都不要。
这样算下来,燕明月已经开始回本了,以后每个月都能有分成,加上杂货铺的利润,哪怕花一些,赶在出嫁前,都能存下不少银子。
她还有两三年才出嫁呢,少说也得五六千两银子。
虽然和二姐姐五妹妹比不了,但比起燕明茹和别的府的庶女,还是多不少的。
忙活一日,定下了两个茶包,陈越州不在盛京,他得赶在入冬前多囤些茶叶,一直到来年开春,怎么也得几千斤。
这两个月分成并不多,大部分银子都去买茶叶了,六月份干旱 茶叶生意不太景气是真的,但七月下过雨之后,又恢复了过来,陈越州光南方就去了两次了。
怎么可能不赚钱。
如今,茶叶有陈越州,生意有林枣,还有许多逐渐上手能做事的人,燕明荞只要管茶包方子,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
两人离开庄子的时候带了不少茶包,毕竟是东家,拿些回去喝还是行的。
回到国公府后,燕明月回了自己的院子,燕明荞则是去寿安堂吃晚饭了,秋日不冷也不热,但宁氏这几日胃口不好,老国公也是。
盛京城都在传安王府的事,宁氏自然也能听到,尤其是老百姓又把当初沈明珠旧的事翻了出来。
有人说是安王妃自己的报应,也有人说世子可惜。
只是当初到底有没有往来的书信,沈明珠和顾宁臣究竟有没有私情,估计只有安王妃和沈明珠自己知道了,当然顾宁臣也知道,但顾宁臣的话能信吗。
燕珍一直相信沈明珠,但宁氏不敢保证。
宁氏这几日一直为这个事发愁,可要沈元景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若是安王妃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对沈元景更不好。
他从小孤苦伶仃,生下来就被燕珍送走了,后来养他的那家出了事,好不容易又找了回来,长这么大,难道还要再卷进后宅的争斗中。
但这是他自己的命,他今年十一岁了,该为自己做决定,若是他想回去呢。
做沈自谌的孙子,不能科举,不能去书院。
宁氏陷入了两难之地,愁得饭都吃不下去,燕国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若出了事,难免连累燕国公府。
宁氏不忍心,打算进宫一趟,问问燕珍的意思。
看两位老人胃口不好,燕明荞做孙女的,只能哄着,“祖母,你看你多瘦了,这么瘦还不好好吃饭是不行的,你看看到底哪道菜不好吃,咱们换好吃的还不行吗。”
宁氏被逗得一乐,燕国公也笑了,“多吃些,明荞都这么说了。”
燕明荞吃饭很香,每顿两碗饭打底,还能吃很多肉和菜。不过她平日动的多,所以吃得多也不怎么长肉。
看着燕明荞,宁氏多用了些,老国公纯粹是年纪大,每顿都要喝酒,就吃不下饭了。
燕明荞让祖父少喝些酒,“肚子就那么大,喝了酒占了地方,那给饭留的地方不就少了吗。”
细品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老国公今年五十八岁,前两年他还总是出门会友,跟着饮酒叙旧,但现在,他能感觉自己身体不如以前,没哪个人不怕死,所以老国公现在不怎么出门了,都在家中和几个孙子孙女们一块儿待着。
明荞的确讨喜,他道:“不喝了,不喝了,祖父吃菜。”
燕明荞放心地点了点头,“多吃饭才行,别的吃的像点心、水果……再好吃也没有饭菜好。”
这个道理她都明白。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得哄着来才行。
两人晚上吃得比平日多点,再多吃燕明荞又不让了,“你们吃完都不动,太多肚子会难受的,得等明儿早上再吃了。”
不仅怎么吃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停也规定了。
宁氏愿意听明荞的话,三人你哄哄我,我哄哄你,一顿饭也就吃完了。
吃完饭,宁氏给孙女拿了匣子珍珠,“回去数着玩儿去。”
燕明荞过来是为了陪老人,不是为了东西,“祖母您留着吧,我不要。”
老国公也让她拿着,“给你就拿着,明儿还过来,早点来,让祖父看看你写的字。”
燕明荞练字已有两年,小有所成,根本不怕拿给长辈看,
她已经安排好了,以后晚上和两个姐姐轮流来寿安堂,中午上课的话自己吃,这样省时间,不上课正院、姐姐那儿、致远堂都能去,哪个院子都有好吃的。
等燕明荞回了正院,宁氏和老国公商量了一番,打算后日进宫。
进宫得找个由头,燕珍如今是太妃,住在深宫中,虽然可以进宫探望,但有规矩在,还是不能常去。
正好还没见过明轩的媳妇,一道带进宫看看。
宁氏打算带着明荞,明玉已经及笄了,进宫不妥,就带着明荞好了。
若不是有正事,宁氏愿意带着明月。
她又翻了翻沈元景给写的信,总共七封,从去年七月份到今年九月份,差不多两个月一封信。
信中多是报平安,还会寄一些当地的特产。
宁氏虽然对沈元景有防心,可日久见人心,沈元景并不坏。
问问燕珍的意思,再做决断。
她有时候也想,沈元景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如今只是没有办法,不和别人说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燕国公府都没有对不起他过。
宁氏说要带着明荞进宫探望太妃,沈氏亲自准备了一些礼物。
燕国公府每年要给宫里送五千两银票,今年上半年送过两千两,这下又包了三千两,其他的东西像吃食,明玉明荞她们隔一段日子就送,倒也不用特地准备。
宁氏一直说不用,但沈氏道:“姐姐在宫中,肯定有用钱的地方,母亲看明玉明荞,没有哪个缺银子的。”
这般,宁氏就把银子带上了。
同去的还有燕明荞和许静姝,许静姝还挺紧张,特意问了问明荞有没有需要避讳的地方,明荞对她道:“嫂嫂你放心好了,姑母人很好的,不过吃得有些辣,但嫂嫂你能吃辣的呀。你若是想准备礼物,就准备些亲手做的东西。”
燕明荞也带了亲手绣的帕子,花样是她自己画的,总共五条,还有两双袜子。
许静姝点了点头,明荞都这么说了,她也准备些东西。
太妃没有孩子,别准备和这有关的就是了。
有眼色些,应该没什么事。
次日一早,许静姝就跟着明荞宁氏一块儿进宫了。
这是她头一次进宫,心中忐忑不必言说,但见了太妃说了几句闲话,太妃就让明荞带她去宫殿里四处转转,许静姝明白,太妃和祖母应该是有话要说。
燕珍知道宁氏为何而来,安王世子出事,盛京都传遍了。
看着宁氏又是纠结又是不安的神情,她道:“你想告诉元景他的身世,行,但这个人绝不能是您。一来这是涉及皇室秘辛,容易给燕国公府招祸,我当初冒险把他送走是因为明珠,安王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燕珍看了看布置得极其体面的宫殿,她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元景这孩子我只在他出生的时候见过一次,送银子很隐秘,我不图他报答,他也别给我添麻烦。”燕珍道,“若是他能为他母亲沉冤,那是最好不过。”
宁氏看着满头珠翠的燕珍,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明白了。
当初沈元景被一家收养,那家出事之后才辗转被她和老国公找到,在沈元景看来,他们只是收养了沈自谌的孙子,其他事并不知情。
小心把消息透露出去,怎么走,怎么选择,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又或是让沈家人看看,沈元景和沈明珠有几分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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