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辣鸡粉
这一楼层的的灵气,怎么有一种熟悉的、凉丝丝的感觉?
第99章 威胁程度
事发的1501室,男主人叫谢元魁,三十四岁,贵安市本地人,在北山区商贸城经营着一家洗车店。
女主人叫石简雅,三十四岁,婚前户口在G省黔南自治区,婚后迁到贵安,家庭主妇。
上午十点半左右,石简雅打电话报警,两名民警在接警十五分钟后赶到现场,伤痕累累、惊魂未定的女主人石简雅给民警开了门,惊疑不定地说了句“我老公好像溺水了”就昏厥了过去。
出警民警联系物业,一名民警在两名物业保安的协助把谢元魁、石简雅夫妇俩送往附近的北山人民医院,另一名民警留下来勘查现场。
根据勘查现场的这位出警民警提供的情况,报警人石简雅身上有多处肉眼可见的软组织挫伤,很明显在近期内遭受过家暴;送医时其穿着的衣物和室内拖鞋并无水渍、湿痕。
民警进入1501室时,男主人谢元魁倒靠在沙发上,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口鼻处有水沫渗出,满头满脸都留着大量水渍,上半身穿的家居服尽数湿透、下半身穿的棉裤到膝盖位置也是湿淋淋的,但膝盖下到裤管处却较为干爽。
让民警立即联系市局、并让市局方面立即联系了七部的原因也就正在这儿——1501室住户家的客厅里,只有男主人谢元魁的身上和所坐的沙发区域被水浸透,而沙发的其它地方、包括谢元魁脚下的地毯,都保持着干爽状态。
这种就好像是一大团水凭空出现、包裹住男主人的上半身并使其无声无息溺水、连身在厨房的女主人石简雅都没听见动静的诡异情况,那必须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当然,这种情形也可能是谢元魁被人搬进浴室里溺水、再搬回来放到沙发上,但问题是身上的水已经把屁股下的沙发区域都渗透的谢元魁在搬回途中不可能不滴水,滴水的话就会在浴室到沙发中间的地毯上留下大量水渍,所以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事发一个多小时后的现在,季思情、刘队在物业开门后进入1501室,还能看见客厅内正对电视墙的布艺沙发上,看到被水浸透的那一处区域。
一月份的G省平均气温在零度到十度之间,属于确实会有点儿冷但还不至于不用暖气空调就忍受不住的程度,大部分的G省人都没有装空调的习惯,只有一部分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会在家中装空调。
谢元魁、石简雅夫妇并未生育,也不与长辈同住,家中并无空调暖气,只在客厅里放了一台烤脚的电暖桌,与茶几并列。
换言之……1501室不存在空凋或暖气把水渍烘干了的说法,除沙发上的水渍往两边扩散了不少外,其它地方还保持着报案时的情况。
季思情好歹也跟警方合作了不少案子,最起码的刑侦常识还是有的,先去检查了事发时女主人所在的厨房——如果这事儿跟异常事件没关系,那么丈夫在家中意外溺水,妻子的嫌疑就会很大。
地毯只铺了客厅区域,通往厨房和厨房里的地面是通铺的瓷砖,并没发现任何水渍。
检查完厨房又进卫生间,卫生间内整体也相当干爽,没发现啥显眼的水渍或积水。
最重要的是……这家人显然也是正常的G省人,洗澡用花洒就够了,没装浴缸。
花洒倒是可以把人弄湿,但没可能让人溺水濒死。
厨房的洗碗池和卫生间的洗手台都是正常高度、正常规格,要用这两处让人溺水也不是做不到,但对实施者的力气会有要求——女主人石简雅只是个身高一米六的普通南方女性,显然做不到把身高一米七、体重是她一倍半的男主人谢元魁摁进洗碗池或洗手台里,更别提之后还要将男主人搬回客厅。
“这事儿果然不是人力能做到的,确实属于异常事件。”季思情皱眉道。
“小季,你看见什么高能体之类的没有?”刘队问道。
季思情摇摇头,这户人家家里干干净净的,既无高能体,也没有那种枉死的冤魂作祟而产生的淡淡黑雾。
并不是所有含冤而死的亡魂都能变成鬼魂,大部分人的怨恨是怨毒不到能化作恶鬼复仇的,就比如商务场事件中那个被害死的年轻女孩(婴鬼的生母),如果不是季思情及时介入,那女孩缠到加害者身上的怨气过不了几日就会消散,而当时还极其脆弱的婴鬼能不能替生母复仇也是需要打个问号的。
“难道真有什么水鬼之类的古代高能体找上了这家人?”季思情狐疑地感受着四周灵气。
灵气无处不在,且“密度”上也没什么疏密之分——几十层的高楼和半封闭的地下商场灵气活跃程度都差不多,这方面七部的外勤们在能够粗粗感应到灵气后就做过观察统计了。
而这一层的灵气吧……确实时不时就会让季思情有一种凉丝丝的、像是充满着潮湿气息的感觉。
但还是那句话——季思情想不通水鬼是怎么跑到小区的高楼里来的,按照正国古籍中先人的描述,这玩意儿不是应该活跃在江河湖水之类的区域吗?
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正国古籍里记载的古代高能体也不一定就尽数写实,季思情琢磨了下,对刘队道:“我想看一下这一层所有的房间,合适吗?”
刘队爽快地道:“我请物业联系一下这一层的业主,跟业主商量一下。”
这一层有五套房子,事发的1501女主人同意警方入室调查,另外四户人家肯定是要先取得业主同意的。
还好,正国警方的国民信任度还是很高的,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后,另外四套房子的业主、包括还没正式搬来入住的那家就同意了警方的入室调查请求,没留备用钥匙在物业的业主还热情地声称会赶紧回来一趟给警方开门。
先后检察了挨着1501室的1502室、1505室,皆未发现异样,又检察了还在散甲醇无人入住的1504室后,1503室的业主临时跟公司请假,回家来开门协助警方调查了。
赶回来的是在金融城上班、公司离家近的陈敏,客气地跟来办案的刘队打了声招呼后陈敏便爽快地把家门打开。
陈敏家的1503室与事发的1501室是对门,一进入陈敏家的门厅,季思情就感觉那种凉丝丝的、湿气很重的感觉又来了。
陈敏把穿得像个外卖员的季思情也当成了跟刘队一样的便衣刑警,热情地领着几人进入室内。
季思情走在刘队后头踏进陈敏家的客厅,一晃眼看到正对落地窗的靠墙位置摆放的那个半人多高的鱼缸,好悬没失态地惊呼出声。
摆了些假山假水草、养着不少观赏鱼的鱼缸里……蹲着个瘦瘦小小的长发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对上季思情的视线,脸上露出惊恐神色,紧张地抱着膝盖、大半张脸躲进了膝盖后面。
季思情:“……”
季思情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自然地移开视线。
这家的业主是很热情、很客气的人家,还是不要让人家晓得家里有鬼被吓到的好。
陈敏一无所觉,大方地开了家里所有房间的门让警方检查,又主动地提供情况:“警察同志,出事的是对门1501室那家吧?那家人的情况我去年在业主群里看见有人提过,好像是那个姓谢的业主跟他店里的员工裹到一起,让他老婆晓得了,为着离婚不离婚吵过好几架,我们同楼层的几家都听到过动静……”
刘队一面认真严肃地拿出小本本记录陈敏提供的情况,一面把询问的眼神儿投向季思情。
季思情看了一眼鱼缸。
啥也没看见的刘队心头一跳,连忙悄悄拉了拉自己带的徒弟,两人都很自然地离鱼缸远了一些。
现代人邻里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同在一个楼层住了几年的陈敏对1501室那两口子的了解并不多,说完在业主群看到的八卦就没啥可说的了;刘队便借故想看看她家的卫生间格局和了解管道铺设、地漏是否疏通等情况,将陈敏引开。
趁着业主暂时离开客厅,季思情迅速靠近鱼缸,举起左臂,用右手指了下还蹲在鱼缸里装透明的水鬼、又点了下自己的左臂:“上来,跟我走,能听懂吗?”
一直埋着脸的水鬼抬起头,看了看季思情又看了看从季思情右臂上稍稍翘起了一个角的夹纸鬼。
夹纸鬼翘起来的那只角变作一只手的形状,朝水鬼挥了挥。
水鬼虽然满脸惊恐害怕……但还是坚定地摇头表示拒绝。
季思情稍稍安心了些,这套房子的业主陈敏身上没有什么异状、不像是被作祟,这个不知为何跑到别人家里来的水鬼显然是威胁程度比较低的类型,还能交流、听得懂人话。
这家伙袭击了同楼层的业主是板上钉钉的,一度溺水濒死的谢元魁还在医院里,季思情不可能让这种存在威胁性的高能体“寄住”在普通人家里,当即认真地道:“跟我走,不然我只能考虑消灭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很端正,一点儿也没有耍狠逞凶的意思,就只是很平常地、很正直地表达出她的立场。
水鬼:“……”
水鬼眷念不舍、痛苦万分地看了一眼茶几上那台笔记本电脑,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抓住夹纸鬼伸出来的手。
第100章 水鬼王六
水鬼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贵安分部的负一层了。
收容画壁墙人的夹铅钢板集装箱旁边新增了个两米来高、长宽皆为四米的大水箱,老魏从电梯里一出来,看到的就是垂头丧气飘在水箱里的水鬼。
青年外形,上身穿着件古朴的细麻布交领短衫,下半身穿着条裤管只盖到小腿肚上的“七分裤”,裤子上的膝盖和大腿部位打着补丁;长发,赤足,体态瘦弱,面目清秀。
要不是这家伙泡在水里还能眨眼、活动,老魏简直要怀疑这货是不是从穿越过来的古代平民——除了脸色苍白了点,这水鬼看上去确实与活人别无二致。
“这个看着……挺正常的啊,一点不凶。”老魏打量了会儿,憋出来这么一句评价。
“也就看起来不凶了,这家伙早上差点把人溺死。”季思情正色道。
水鬼伸手抓住水箱边缘、把头探出水面,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在下实无伤人之意,望真人明察。”
老魏吓了一跳:“哟,会说话?”
水鬼的声音听上去也与生人无二,就是口音有点古怪,像是带着某地口音的G省本地话、但跟本地话的区别又很大;不过对于老魏和季思情这种土生土长的G省人来说理解起来并不难,跟G省人和Y省人各自用方言官话聊天差不多,虽然有点儿别扭但也不至于互相听不懂。
季思情倒没意外,这个水鬼初见的时候看着就比呆呆傻傻的夹纸鬼有灵性,“鬼体”也完整、不像龙潭公那样残缺,能交流沟通并不出奇。
老魏到场,对水鬼的“审问”就可以开始了,两人排排站在水箱面前,各拿着一个小本本进行记录。
季思情上来先严肃地道:“我叫季思情,这位是我的同事魏思明,我们俩是第七类灾害对策部的在职外勤,你可以理解成你们那个时代的公门中人。关于你在北山区天丽小区七楼1501室袭击他人一事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能如实交代,否则我们只能对你进行强制收容,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水鬼紧张地点头。
“姓名?”季思情点点头,问出第一个问题。
“在下姓王,生前在家中排行第六,乡人都唤我做王六。”水鬼道。
季思情跟老魏对视一眼,水鬼王六……这货貌似在“历史”上也是有姓名的啊。(聊斋·王六郎)
“你是哪一年生人?末法大劫前在哪一处活动?是怎么苏醒过来的?”季思情道。
“这个……年月太久,属实是记不清了。”水鬼王六没明白说好是问案情的,怎么会问到他的跟脚上来,更加紧张了,“那个……在下由乌江进黔,因故滞留贵阳府,恰逢末法大劫降世,在下仓促寻得一湖中藏身,再醒来时,已是如今年月。”
季思情与老魏再次对视一眼。
这个看上去软弱可欺的水鬼王六,似乎确实挺弱的。
从他自己暴露的信息来看,这个古代高能体似乎只能依赖水流转移、并不能像窦女和龙潭公那样来去自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国官方在窦女遗蜕事件中秀肌肉秀过了头,那次事件后季思情跑了好几趟龙潭湖也没找着龙潭公,摆明了是在有意避开“公门中人”;难得再遇到熬过了末法大劫的古代高能体,说啥也得从对方口中多套点信息出来。
季思情把脸一板,严肃地道:“你是怎么熬过末法大劫的?”
“这个……在下也说不清。”王六为难地道,“有个相熟的疾行夜叉与在下示警,言千五百年一轮回的大劫将近,让在下寻个灵山宝地长眠,若运道好时,或可有一线生机。在下迷迷蒙蒙睡去,稀里糊涂醒来,实不知过程如何。”
“疾行夜叉是什么?”
“就是夜叉鬼。”
“夜叉鬼又是什么?”季思情紧跟着追问。
王六奇怪地看了眼这个满身灵气的真人,一时间不大明白这个为人间公门效力的玄门真人是在考验他还是戏耍他,连这种常识问题也要问,不确定地道:“就是……夜叉族的大鬼,生来孔武有力,鬼力滔天,常被地府征用,日巡阴地夜巡阳间,又叫做日游神、夜游神。”
“夜叉鬼的外貌特征如何?”
王六:“唔……貌甚丑,可止小儿夜啼……”
季思情才顾不上水鬼王六脸色古怪不古怪,刷刷地把水鬼交代的东西全记上……
“对于地府,你了解多少?”季思情又问道,“哪些地府的成员是会跑到人间来的?”
王六:“……”
王六一脸无奈,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实在是招惹不起这个拿根柳条就能让他魂飞魄散的真人,只得悲壮地把论理人人皆知的“常识”一一道来:“据在下所知,七爷、八爷偶有奇情奇案时会现身人间,平时常见的,多为牛头马面,夜叉拘魂……”
“七夜八爷是指黑白无常?”
“呃是,七爷谢必安,八爷范无救,他两个若现身时,必是有天大冤案……”
经过一番细致盘问,从这个古代高能体口中,季思情成功套到了不少与地府相关的情报;虽然王六只是个小鬼,能交代的也只是他那个时代的常识,不过这些情报对于啥啥都没个头绪的现代人来说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
把王六肚子里的货掏得差不多了、这家伙实在是抓耳挠腮交代不出啥来了,季思情才把审讯重点转回天丽小区的溺水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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