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彩
于是,就在那些围观群众的道德绑架之下,硬生生被亲妈把身上带着的钱给摸走了。
如果摸走的是一两块钱就算了。不过,这摸走的钱一共有二十块钱。是贺包田这个月给人顶班,对方刚付给他的工资。
所以,当他回到大杂院时,就直接被陈大妈给问了出来。
——
面对这个在家里住了三个多月的女婿,陈大妈说起话来相当直接:“包田,你这样可不行的。一次被抢了,下次就会继续抢。这以后没完没了可怎么办啊!”
贺包田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他自己知道自己事。岳家就一间厢房,还让他一家三口住进来。这已经是相当好的了。而且也没跟他要伙食费啥的。这就让他更加愧疚。加上媳妇上大学,每个月都有补贴。家里日子其实过得比在乡下还要舒服。
就这样,他还是让亲妈把钱给抢走了。贺包田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刘丹香见男人这个样儿,就知道他这是憋着心里了。直接宽慰:“你以后的工资也不要自己拿了。我让爸直接跟你顶班的那个人拿。”
贺包田觉得可以,拼命点头。
不过他想好好工作,亲妈却不会让他过舒坦。
没过两日,这亲妈跟大嫂又跑去罐头厂找他。这次有厂区的工人不知道内情。好心办了坏事,直接把他亲妈大嫂领到了仓库找他。
结果发现他身上没钱,就想抢了仓库零散的罐头就跑。
这就让仓库的人相当恼火。
今天仓库值班的库管是顾立强。
别看他瘦瘦小小的,见有人来仓库闹事,直接指挥那些搬运工人。一人一个直接把这两个女人拎着丢出去。
人是赶走了,但这事情相当恶劣。
那个领着人来到仓库的工人自然被全厂通报批评。而贺包田这个顶班工作,自然也黄了。
贺包田丢工作的当天傍晚,白棠在二院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叹了口气。
极品亲人,真的是哪里都有。就老贺家那些极品,白棠觉得刘丹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
“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我倒霉,还是你黄大妈比较倒霉了。”
陈大妈坐在板凳上,边剥蒜头边跟白棠唠嗑。边上好些个大妈也是手里干着活,嘴巴不停。
“你那极品亲家,是没有老庞家那个儿媳妇那么糟心。”
徐大妈又捧着一手的南瓜子,边嗑边吐槽:“你是不知道。那苏玲玲跑去农业大学找庞志祖要钱,真是把脸都丢到大学去了。”
这事儿发生在前两天,白棠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因为打砸案子的歹徒只抓了几个小喽啰,都是穷人,没钱赔给苏玲玲。加上这些人嘴硬,不开口说出主谋。案子就这样卡在那。
苏玲玲又要上缴那500块给派出所。最后只能找庞志祖填坑。
“要我说,这一次志祖就干得好。直接说可以给苏玲玲500块。但是必须要跟他离婚。”
徐大妈的话没说完,孙大妈就接上:“我平时是不主张离婚的。不过志祖还是赶紧跟苏玲玲离婚的好。这样的人跟自己绑在一起,可真是膈应人。”
没错,庞志祖已经对苏玲玲完全失去了耐心。即使觉得对不起女儿,也一定要离婚。
而这个决心,大院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哎,都是钱给闹的。陈大妈你家那女婿是没工作没钱。苏玲玲这头也是没钱所以闹腾。”
白棠听着大妈们聊八卦,忍不住说道:“其实现在要赚钱还是比以前容易的。”
大妈们一听,还以为白棠有啥赚钱方法,连忙追问:“咋容易?我们养点鸡生蛋都难得要死。”
他们大院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人从外头买了鸡崽回来养。当然知道养鸡的辛苦。
白棠考虑了几分钟,想到要为自己的事业做铺垫。干脆跟大妈们分析起来。
“你们经常去自由市场没看到吗?那些卖东西的,哪个不赚钱。”
徐大妈把手里的南瓜子揣兜里,激动反驳道:“白棠,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那不是卖自家地里种的吗?这种东西还能赚多少啊!又不是天天都有收获。”
练大妈伸手摸了摸她那头刚刚烫的大卷毛,不赞同:“老徐,你这就是没见识了。你看看我这头发……”
练大妈说着,把脑袋左转右转,生怕人家看不到她新做的头发。
自从去年底风气放松之后,练大妈就一直走在时尚的前头。是整个胡同第一个烫头发的。现在她头顶着的大卷毛,已经是她今年烫的第二种卷发了。
白棠看到对方美滋滋的模样,忍住嘴角的笑意。
徐大妈就不服气了:“我怎么没见识,你去外头说说,谁不知道我徐大妈是京市百事通……”
“嘿,你还真别不服气。就像白棠说的,现在赚钱可比以前容易了。就我这头发,你们知道一个头多少钱吗?一个头就要收三块五。你自己算算,那理发店的老师傅,一天能烫几个头?”
虽然现在的理发店都是国营的,但是这个利润是相当之高了。
白棠当下算了算这里头的账,发现里头的利润率,真高得吓人。
“所以,白棠说的话没错。”
话题又兜了回来。大妈们问起白棠,到底有啥营生能够赚钱。其中,陈大妈是最着急的。
毕竟贺包田一个大男人,天天搁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要是他不怕丢人,可以去自由市场练摊儿。”
一听练摊儿三个字,大院这些工人家属纷纷邹紧了眉头。
“你们也别嫌弃丢人。那活儿真干下来,确实有钱赚。不过,得好好想个营生。”
事情点到即止,白棠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转了话题,夸起了练大妈的大卷毛。
陈大妈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经暗暗把白棠的话记下。
趁着晚上吃饭的时候,直接提了出来。
刘大爷作为老工人,自然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练摊儿都是些街溜子。包田去干太丢人了。”
“但是,老头子……”
“你别说了,老子还是能养得起女儿女婿外孙的。”
之前还有点犹豫的刘丹香,听到亲爹这句话,立马看向了自家男人。
然后,她就发现男人的表情很纠结。之后说道:“我想试试……”
刘大爷被女婿这难得地开口给惊讶到了。惊讶过后,却不知道该说啥好。这女婿说到底是个外姓人,又是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情他还真不好管。
老头子最后嘴硬地丢下句:“你们爱干啥就干啥。”然后把碗里的饭三两口吃完,就往外头走了。
“妈,这……”
贺包田见岳父这样的反应,有点担心自己惹到老人家不高兴了。
“别急别急。你爸这是嘴硬呢!”
熟悉自家老头的陈大妈,见老头松口,终于高兴起来。
不过这练摊儿是确定了,但卖啥呢?
贺包田听到陈大妈的问题,马上回道:“妈,我想卖霉豆腐。”
其实,白天大院的女人在院子里说起练摊儿的时候,他就有点意动。也是想了整个下午,他刚刚才能那么迅速做决定的。
他人是嘴笨了点,但是他有一门手艺。是以前奶奶在的时候教他的。就是做霉豆腐。
霉豆腐是他们那的特色食物,他来到京市这三个多月,也没见哪里有得卖。如果这里的人喜欢的话,那就能卖出去了。
于是,在白棠不知道的时候,这贺包田开始在家里做起了霉豆腐。
当然,在霉豆腐还没发酵好前,周末来临了。大院不少人都回来了,然后又开始热闹起来。
一大早,白棠就听到胡同那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孩童声音。没过多久,自家的屋门就被拍响。
白棠笑着让团子过去开门:“团子,你维维弟弟来了。”
团子这会儿正吃着妹妹塞过来的蛋黄。听到妈妈的话,苦着脸说道:“妈妈,维维弟弟太调皮了……”
“哈哈,维维那臭宝宝,上次还把哥哥的铅笔头全部都折断了……”
团子上学后,特别爱护自己的文具。陆维维小盆友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能把他藏起来的文具翻出来。然后就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起来。每次都能把所有铅笔都画断。
偏偏他还是一副我画画送给哥哥的乖模样,让团子想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来。
“哥哥,哥哥,开门。我是维维……”
刚满两周岁的维维,说话那是相当得利索。
团子没法儿,把口中的鸡蛋黄吞进去。因为太着急,差点给噎着。白棠赶紧给这孩子倒了杯牛奶。这才把卡着嗓子的蛋黄顺进喉咙。
打开屏门把陆家一家四口迎进家门。陆维维已经挣扎着要从陆坚的怀里下来。去找他的团子哥哥玩了。
何天成笑着看陆坚苦着脸,把怀中的大胖小子放下。然后看着他像颗炮-弹,朝团子冲过去,就想发笑。
“哈哈,老陆。每次看到维维,我都能想象你小时候的傻样儿。”
陆维维小朋友跟陆坚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过,也因为这样,陆坚的亲妈秦女士才会这样溺爱这个大胖孙子。
说笑了一番过后,牛大姐就提着东西先回娘家去了。
陆坚见牛大姐走开,女儿、儿子又在院子那头玩。就小声跟白棠说道:“成子她媳妇,就是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第63章 到底谁才是那个傻子
“陆坚你个臭小子……”
见陆坚真找自家媳妇询问怎么解决婆媳问题时, 何天成不客气地锤了陆坚一拳。
陆坚也不躲开,生生受了这一拳。龇牙咧嘴地继续说道:“这事儿只能拜托弟妹了……”
白棠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你说吧!我听着……”
“我是真想不明白。维维这小子虚岁都三岁了。我妈还整天心肝宝贝喊着。胜男让他自己吃饭,我妈就一定要追着喂孩子……”
“还有, 天气现在不是热了吗?胜男把孩子的棉袄给换了件薄的。我妈又不乐意了……”
……
“哎,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陆坚说完后, 沉重地叹了口气。一米八多的大高个, 面度亲妈跟媳妇对于孙子不同的教育理念,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