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彩
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娶了个女人。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白棠没法知道牛大姐这个当事人的真实感受。但铁定是很恶心就对了。不是恶心对方喜欢男女的问题,而是恶心这么些年以来的欺骗。
算算时间,牛大姐结婚都快十年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啊!”
牛大姐呢喃出声,忽然对着白棠笑道:“你知道吗?这么些年以来,吴江他妈经常催我生儿子生儿子……”
听到这话,白棠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下一句来了:“但是,她儿子不配合,我一个人怎么生啊!这么些年,我们同房的次数两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
白棠很少跟人谈论过这种房里的事情。跟牛大姐虽然熟悉,但毕竟差了年纪,更加不会谈论这些。
但是,正常夫妻谁会结婚几年,才同房那么几次?
这一听就知道不正常,为什么大姐就没问过这个问题?
白棠的疑问在看到牛大姐的神情后瞬间懂了。
这种私密事,按照牛大姐的为人,可能真不好说出来。
“大姐,这个事情都是吴江的错。你不用自责。至于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就看你的想法了。”
牛大姐手里的东西交上去,吴江肯定会遭报应。但是被他收集的那些照片,以及那几张纸上描写的内容,会把一些无辜人给牵连进去。
就白棠看到的,其实跟吴江有肉-体瓜葛的男人就那么两个。剩下的全部是他个人的意-淫。最可怜要数那个陆坚。
白棠要不是看了那几页日记,都不知道这陆坚居然是吴江的第一个意-淫对象。
而且,还被吴江在日记描述成开启自己X想法的男人。
想想,就觉得窒息。
最终,牛大姐收拾好心情。抓着白棠的手说道:“白棠,谢谢你。要不是这些东西,即使离了婚,我心里某一个角落还是会质疑自己。是不是这些年做得不够好,才会离婚。但是现在,我完全清醒过来了。不是我不够好,是有些人在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牛大姐说着,眨了眨眼睛,把要流出眼眶的泪水又眨了回去。
“这东西我不会交出去的。这对里面提到的某些男同志很不公平。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跟吴江正常来往时,背后会被人这样臆想。我会把这些男同志找出来,把吴江的事情揭发给他们知道。让他们以后有防备……”
或许是看出了白棠的想法,牛大姐又加了句:“放心,我不会亲自出面的。”
——
这个结果可能对于牛大姐来说是最好的。
傍晚下班后,白棠把跟牛大姐之间的对话,告诉了何天成。当然,这也是在大姐的允许下才说的。毕竟里面牵扯到了牛大姐的私事。
何天成听完后,真的拳头都要硬 2了。
不过,在知道牛大姐的做法后,他也不免点头赞同。
现在的时机太敏感了。真的能少一件事就比多一件事要好!
“对了,今天接到了海城来的电话。我妈今年过年,可能会带着她那一家子回来京市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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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一听愣了下,接着这才反应过来。
何天成口中的妈是他的亲妈石香叶女士。
“回来的话,他们还是住那头吗?”
何天成点头,不大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白棠顺势问了问郭雄那边的糕饼销售情况。
何天成这才露出笑意:“听说有人专门找过去,指明要太师饼呢。不过,郭哥担心出太大的量被人盯上,就把单子给退了。”
白棠一听有人专门找过去,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真想时间快点过去,到时候我们也开个店,专门卖我做的糕饼。”
“不是说要开饭店吗?”何天成温柔地看向正在描绘梦想的白棠,只觉得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刻了。
——
夫妻两这头亲亲热热,好不幸福。那头,吴家也正陷入欢乐中。
“确定那女人的孩子是掉了对吧!”
吴长河十分冷静地问着脸上带着喜色的儿子,心中十分狐疑。
“是啊,我都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什么都不用干,那女人就自己糟了报应。”
祝银霞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心中可惜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孙子。不过,儿子这么好的条件,很快就可以再找个条件好的黄花大闺女。这样,再生几个白胖孙子也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祝银霞一拍大腿:“前天那个跟纺织厂的联谊会,你就这样白白错过了。那牛胜男要跟你离婚,也不早点提出来。不然,那天联谊会你就可以找个好对象了。”
吴江听到找对象三个字,脸色不怎么好看。
而当听到亲爹问之后准备怎么解决付七妹的问题时,吴江这才猛然想起付七妹手里还有自己的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不拿回来,就是个定时炸-弹。
这种事情不能跟他爸妈说,吴江准备明天去医院找付七妹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把东西抢回来。
就在他思考时,屋门被敲响。
——
“哟,小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开门看到来人是陆坚,祝云霞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要知道陆坚这小子虽然只是个保卫科科长,但是他老爹是之前厂里的老厂长,手里积累了不少人脉。现在厂里正是选新厂长的关键时刻,他们家可不能把陆坚给得罪了。
门外的陆坚脸色阴沉,直接越过她看向屋里坐着的吴江:“吴江,你出来一下。”
跟陆坚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全名。吴江下意识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但他这会儿正沉浸在付七妹流产的兴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即将降临。
职工楼下的空地上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光。就着月亮那一点点光亮,陆坚看着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吴江,想到下午牛胜男拿过来的那些资料。只觉得额角一阵阵地抽。
不说旁的,他没想到自己当哥们儿相处二十几年的男人,居然在背地里这样意淫自己。
而且这个男人在明知自己喜欢男人的情况下,居然找了个女人来结婚,骗人家生儿育女。这个人简直是人品低劣到极点。
陆坚为自己跟这个人之前是朋友的关系,而感到耻辱。
耳边听着陆坚一字一句,把自己那埋藏了20多年的秘密,一一说出来的时候,吴江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无数石头猛烈击打头部,脑壳嗡嗡地响个不停。
这些声音最终汇聚成两个字:完了。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过了一会儿。吴江声音艰涩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坚神似冷淡回了句:“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喜欢男的女的,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欺骗别的女人嫁给你,糟践人家。还有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什么?你写的那些东西见得了人吗?”
听到这句话,吴江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两只手撑在泥泞冰冷的土地上,声音颤抖的恳求:
“老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上,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不然我就要完了,我们家全的都要完了。”
当初他没有防备,被付七妹偷偷撕掉了几页日记本。那上面记录大部分是自己的幻想。有些则是真实的记录。还有照片也被偷走了不少。
一开始他没有发现日记本被撕掉几页。只是发现照片少了后,找到付七妹。这人当时就把照片给还了回来。
但是,之后不久,吴江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她居然把照片拿去照相馆翻拍。拿着那些翻拍的照片跟日记本纸张来威胁自己。
吴江只能就范。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被陆坚知道。
陆坚听到“兄弟”、“喜欢”这样的字眼,就觉得犯恶心。
这是兄弟情吗?
这是喜欢吗?
他从来不觉得吴江是喜欢自己。
吴江这种所谓的喜欢,更多的是把自己的爱好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说句难听点的,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就不可能再去跟别的男人乱搞。更加不可能娶妻生儿育女。
那些情情爱爱的话,从吴江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亵渎了这个词语。
最终,陆坚只是冷冷地看了吴江一眼。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吴江以为陆坚就这样放过自己,大大地松了口气。同时也反应过来,付七妹手中的东西应该已经被陆坚拿到手上。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威胁自己了。
想到这儿,吴江居然还窃喜起来。
他不信任付七妹,但却信任陆坚的人品。
但是陆坚真的会放过他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
第二天一早,白棠刚起身,就听到屋门被敲响。白棠开门,见来人是牛大姐,诧异道:“大姐,这么早是出啥事了吗?”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白棠把门打开,把人给迎了进来。
“是这样的。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胜利这次的假期有半个多月,过了新年再出发回部队。家里就一间耳房,要是我们母女不在的话,就能住下他跟我爸妈。现在我跟婷婷都回来住了。家里就没地儿呢……”
牛大姐说这个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
昨天上午离婚,下午白棠就把关于吴江秘密的牛皮纸袋给到自己。之后自己直接找到陆坚,把证据一摆,事情一说,陆坚就把事情给但下来。
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但牛大姐已经从吴江那个坑里出来,实在不想再陷进去。
之后回到家里,才惊觉家里太小,弟弟又放假在家,好像没地儿住了。这才着急忙活来白棠家商量,看看是不是可以暂时借屋子给他弟弟住些天。等过完年她应该会在附近重新找屋子住。
白棠听后看向正从厨房出来的何天成:“大姐,这事儿我得跟天成商量一下。我家另外一间屋子都七八年没住过人了。里面的炕也塌了,床也没有。”
牛大姐知道这事儿突然,也不好意思催促,连忙点头:“行,不着急哈!”
两人说话的功夫,院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透过没有关上的屏门,白棠看到花宝强抱着付七妹从外头走了进来。
付七妹头上身上都被棉被包裹着,虽然脸色看着苍白,但显然被花宝强照顾得很好。
等这两人进了二院后,牛大姐唏嘘道:“也不知道付七妹这是什么运气,居然能遇上宝强这样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