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汀之音
具体是谁写的,她不知道。
“怦, 怦怦,怦怦怦……”
姜柔感觉到心脏就快要跳出胸腔外,不禁感叹:只不过去了一趟废品回收站, 就能捡到这么多宝贝,她真是太幸运了!
快速把东西收回首饰盒的暗格里, 姜柔把它藏于平时藏钱的石砖后, 紧接着,又把自己那些头饰装入“花开富贵”的盒子里。
直到这一切办妥,她才有心思整理发型。
等她从房间里出来时, 就听陈艾兰吐槽道:“我的祖宗呦, 你可算出来了, 快点走吧, 你还得帮我相看那服务员呢。”
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姜柔任其牵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也跟着渐渐平缓。
陈艾兰订的是京市烤鸭店,这里消费高,一般家庭不会选在这里请客吃饭。
为了给韩元上的婚姻大事,她咬咬牙还是来了。
当他们到达饭店时,其他人都已坐在包间,相谈正欢。
韩源止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见姜柔这身打扮又美出新高度,忍不住扬声夸赞,“呦,快看这是谁?我们陈家的仙女来了!”
被他这样打趣,姜柔羞红了脸,知道她脸皮薄,陈艾兰狠狠瞪他一眼,“一边去!哪儿都有你,欠欠的。”
韩源止不敢惹母老虎,摸了摸鼻子坐回原位。
姜德山看到姜柔这一身,也毫不吝啬地夸赞好看。
陈艾兰一视同仁,也朝他翻了个白眼。
“当然漂亮了,这裙子是我给小柔挑的。我外甥女天生丽质,就算穿不起呢子大衣,穿毛衣裙也比穿呢子大衣的漂亮百倍!”
她的话让姜德山和陈爱荷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陈爱荷立马解释:“秋雨那呢子大衣是钟放送的。”
他们从来都是不偏不向,不可能给老大买那么贵的衣服而不给老二买。
而且姜柔是她亲生闺女,她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见这对夫妻蠢得跟头猪似的,陈艾兰差点气笑,“等吃完饭,你俩回家算一算,这些年往姜秋雨身上搭了多少钱?她那对象如果是大方人,也不至于她每月都管家里要钱花。或是…她把钱攒下来买了呢子大衣也说不定。”
姜德山想说不可能,秋雨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目光在略过姜柔那件毛衣裙时,最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陈艾兰没再搭理他们,而是找来服务员让其上菜。
这里的二厨师是韩家一位远房亲戚,也是由他帮韩元上牵的红线。
趁等菜的功夫,陈艾兰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姜柔和韩元上拉出包间,弄得韩元上一脸蒙圈,“妈,你俩上厕所,把我拽出来干嘛?”
“你没听说吗?最近女厕所周围总有臭流氓,你妹长得这么好看,我不拽着你能行吗?”
韩元上抿起嘴唇,算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这里的厕所在饭店后院,在经过走廊时,韩家那位远房亲戚假装巧合遇见他们,忙过来打招呼,“婶儿,你们来这里吃饭咋不跟我说呢?”
可能是第一次说媒或是第一次撒谎,远房亲戚的表演有些浮夸,姜柔看得不忍直视。
而陈艾兰内心强大,依然假装客套寒暄。
这时,远房亲戚挪动身子,特意让身后的女服员露了一下脸,他和陈艾兰交换眼神儿,彼此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止他们明白了,就连韩元上也看出了不对劲儿。
原本含笑的眉眼轻皱,出声提醒道:“妈,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快走吧。”
说完就对远房亲戚道:“不好意思,我妈闹肚子了,您有空记得去我家坐客,我们先走了。”
没闹肚子的陈艾兰:“……”
远房亲戚是个聪明人,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人走后,韩元上无奈道:“妈,您能不能做什么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还有我才离婚半年,暂时没打算再婚。”
好好的亲事被搅和黄了,陈艾兰也是一肚子气,“你以为我愿意操心啊?凭啥你前妻刚跟你离完,转头就嫁人,你不能再婚?人活着要争口气!你个没出息的!”
怕两人再争执下去会伤感情,姜柔挽上陈艾兰的胳膊小声说:“姨,我真想上厕所,咱们快点走吧。”
见韩元上寒着脸,又告诉他:“哥,我们能找到厕所,你先回去吧,别让包间里的人等急了。”
韩元上沉思两秒,没回包间,而是选择原地等待。这样就算碰到流氓,他也能及时出手。
在去厕所的路上,陈艾兰唉声叹气开始吐槽。
“你大哥这辈子全毁在那个女人身上了,还文工团一枝花呢~我呸!”
说起韩元上的婚姻,当初人人看好。觉得对方活泼开朗,没那么多心眼儿,结果心眼儿跟筛子似的,是人家隐藏得好。
婚后就不是个正经过日子人!
“如果你哥再婚,我一定要给他找个真正温柔善良的女人。对了,我看你们院儿的孟雯就不错。不仅漂亮,她对你这个外人都那么好,对自家人肯定不差。”
“姨,雯姐刚离婚,你怎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姜柔无奈轻笑。
陈艾兰想了想觉得也是,但错过又觉得可惜,于是交给她一个任务,“你平时和孟雯多走动,如果她想再婚,就把你大哥介绍给她,你看这样行不?”
“行!那我试试!”
此时,在烤鸭店的另一个包间外。
姜秋雨双手捧着被擦拭干净的首饰盒,站在钟放面前泪眼汪汪,“我只是想给奶奶送件礼物而已,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钟放看着她,心情烦躁,“咱俩都分手了,你还来干嘛?”
“是钟乐让我来的,我是以她朋友的身份送礼物,跟你没关系。”
钟乐是钟放的妹妹,当初下乡,她怕哥哥惹事生非也跟着去了。后来她和姜秋雨成了好朋友,也让姜秋雨有了接触钟放的机会。
以妹妹朋友的身份送礼物,钟放无话可说,只能放她进去。
不过在进门之前,还不忘提醒她,“就算我奶收了你的礼物,我也不会跟你和好。”
姜秋雨充耳未闻,她对自己的礼物相当有信心,一定能把钟放重新抓牢。
包间内坐满人,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为首,相谈甚欢。
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大家不约而同望去,瞬间表情各异。
看到来人,钟乐立刻起身相迎,笑吟吟地推姜秋雨到长辈面前。
“奶奶,你看是谁来了?”
钟老太太扶着老花镜看向姜秋雨,认出这是孙子的前未婚妻。
两人在闹分手,她也有所耳闻,但年轻人的事她懒得管。秉着来者是客,她笑容慈爱,“是小雨啊,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你了。”
见老人没为难自己,姜秋雨开心之余,忍不住埋怨,“奶奶,钟放正在跟我耍脾气呢~你都不知道,我特别想您。”
嘴甜的人比较吃香,钟老太太喜笑颜开,“你们年轻人就爱打打闹闹,我老喽可管不了你们的事。快找个地方坐下吧,站着怪累的。”
听到对方不愿意劝和,姜秋雨忙把手中的礼物献上,“奶奶,听说您今天生日,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落落大方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老太太视线下移,落在她手中的首饰盒上,只不过待看清盒上的图案时,老人的笑容瞬间冷凝。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见其变了脸色,钟放连忙走过来问:“奶,你怎么了?”
而姜秋雨把这当成寻回心爱之物的震惊,假惺惺地跟着问:“奶奶,这礼物您不喜欢吗?”
钟放撇了一眼她手里的首饰盒,气到发飙,“姜秋雨,你穷疯了吗?送我奶一个旧盒子,你买个新的能花多少钱?”
众人听了起身去看,果然…是个很破旧的首饰盒,就是普通木头打造的,十分廉价。
姜秋雨愣怔在原地,想说这是奶奶丢失的嫁妆,可又没办法讲明真相。她只能求助般看向老人,希望对方能快点认出首饰盒的来历。
在她殷切的期盼下,钟老太太缓缓开口:“小雨,你知道这盒子上的图案是什么花吗?”
“啊?”姜秋雨被问到哑言,她不喜花草,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老人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这是扶桑花。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礼物你拿回去吧。”
扶桑=扶丧
祝寿送这种东西,很不吉利,钟家人勃然大怒。
尤其是钟放,气到双手握拳,“姜秋雨,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分手,你就这么咒我家人吗?”
此刻,姜秋雨脑袋嗡嗡作响,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带着哭腔解释道:“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扶桑花怎么了?不是挺好看的吗?她满心疑惑,却不敢真的问出口。
老人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我相信你不知道。”
但,钟家不会要草包当儿媳妇。看来这哪是什么“神童”,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吹嘘而已。
丢了这么大的人,姜秋雨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继续呆下去。钟乐想帮她说两句好话,但有母亲拦着,根本无能为力。
钟放把姜秋雨送至门外,脸仍然黑得不行。
“从今以后,咱们不要再见面了,我家人也不会同意我娶你,希望你能离钟乐远一点儿。”
钟老太太是钟家的定海神针,姜秋雨今天算是犯了大忌。
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奶奶不喜欢扶桑花,我只是想让她高兴而已。”
她的哭声引来许多人围观,这其中就有姜柔他们,本来他们正要回包间的,刚巧看到这一幕。
“你姐不是说给婆家人过寿去了吗?咋还在这儿哭上了?”
姜柔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虽然平时看不惯姜秋雨,但毕竟是亲戚,陈艾兰没选择置之不理。
她怼了怼身旁的韩元上,让他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他领着哭唧唧的姜秋雨回来,面无表情道:“我问了,她不说。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带她进去吃饭呗。”
姜秋雨不想进去丢人,她会跟过来,只是想找姜柔。
“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事问你。”
看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姜柔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姜秋雨把首饰盒递到她眼前,带着鼻音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它有什么寓意吗?”
姜柔探过头瞧了一眼,没明白她的用意,“这是扶桑花啊,扶桑和扶丧谐音,老人会比较忌讳。怎么了?”
“……”这一刻,姜秋雨犹如雷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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