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美貌却暴力 第16章

作者:习栩儒生 标签: 穿越重生

“哦,原来是这样啊!”三叔公恍然大悟。

三叔婆没说什么,眼中带着狐疑的神色打量着姜凝。她是帮姜凝擦洗过身子的,很清楚地记得姜凝那手脚形状都有些怪异,就像是被折断的,结果只是皮外伤吗?

但三叔婆转念一想,人家姑娘不就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柳明安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三叔婆不再纠结,笑着冲姜凝点点头:“姜丫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凝冲老人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三叔公“哈哈”一笑,又道:“明安啊,我还要赶着去给福生酒楼送柴,今天就先不跟你说话了,走了啊!”

三叔婆看着柳明安,有心想说些什么,又顾虑着姜凝,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只招呼道:“明安,姜丫头,我们先走了啊。”

目的已经达成,柳明安笑着对二老道:“三叔公三叔婆慢走。”

“唷!”三叔公又一声吆喝,牛车缓缓向前滚动,没过一会儿就把柳明安和姜凝甩在身后。

柳明安等二老走远,柳明安转头对姜凝道:“我们也走吧。”嗓音清润,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之后二人又遇到好几个去赶集的村民,柳明安故技重施,主动上前打招呼,再顺势把姜凝的那套说辞说一遍。

姜凝知道,对于古代这种村庄而言,家家户户世世代代生活在一处,很大程度上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柳明安看似只跟四五个人透露了她的情况,但不出两日,整个荷花村的人都会知道她是个手脚健全的人。

柳明安和姜凝出了村子,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走,一路上绕过一片群山,又穿过一大片竹林,还从一条小河的石桥上走过,从天黑走到天光大亮,终于在一个石头牌坊上看到了“灵山镇”三个大字。

“呼~到了。”

柳明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到底还是有些累,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一层薄汗。往身侧一看,却见姜凝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点疲惫之色都看不见,跟个没事人一样。

“姜凝,你一点都不累吗?”柳明安疑惑不已。

姜凝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挑着担子的,背着背篓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正好应了那句“伛偻提携,往来不绝”。

听到柳明安问话,姜凝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不累”。徒步四小时而已,这点强度,不值一提。

“你觉得累?”姜凝反问道。

“有一点。”柳明安实话实说。

接着,柳明安就听见姜凝认真说道:“那是你太虚了。”

柳明安:“……”

这么直白,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那你要歇一会儿再走吗?”姜凝又问道。

“不用”,柳明安斩钉截铁地拒绝,大步往前:“我一点都不累,刚才开玩笑的。”

姜凝将信将疑地跟上柳明安,顺着人流走进了灵山镇。

过了灵山镇那个界碑,街道就不再是泥泞土路,全都铺上了石板,多年来人来车往,石板棱角已被磨平,留下岁月风霜印记。

街道越走越宽,街道两旁挤满了小贩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看起来是个热闹繁荣的小镇。

只是走到某处,所有摊贩都消失不见,来往的行人也脚步匆匆,就算说话也压低了声音,像是一条喧嚣的河流被人用刀砍了一截。

姜凝跟着柳明安走在突然就冷清了下来的街道上,内心疑惑不解,直到看到一座宽大宅邸,上面朱红色的匾额上写着方方正正“宝吉县衙”四个大字,姜凝这才明白过来。

这里是官府,衙门肃静,不容喧闹,在这个时代,民畏官,当官的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属于特权阶级,自然是要避而远之。

衙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佩刀的捕快,门口放着一面大鼓,姜凝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跟着柳明安走出了这一段路,再次踏入闹哄哄的集市。

“这里不是灵山镇吗?为什么宝吉县的衙门设在这里?”姜凝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宝吉县下面管辖六个镇,分别叫灵山、灵水、灵云、灵风、灵星、灵月,按照本朝律法,县衙门不可固定在一处,每个镇轮流驻守五年,现在正好轮到我们灵山镇,再过两年就会搬到灵水镇。”

姜凝懂了,这个制度现代也有,就是为了防止官府在一处待久了,形成自己的势力,老百姓只知知县大人,不知皇帝。

“那逢五赶集是只有官府在的那个镇才有吗?”姜凝又问。

“并不是,赶集的习俗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也不全是灵山镇的。” 柳明安看姜凝神色困惑,耐心解释道:“宝吉县几个镇离得不远,有些做生意的会互相走动。为了方便交易,避免时间冲突,每个镇赶集时间是错开的。六个镇分别在三、五、六、七、八、九赶集,咱们灵山镇就是五。”

姜凝还想再问两句,柳明安停下脚步,指着一块随风翻飞的蓝色旗帜对她道:“姜凝,福生酒楼到了。”

第30章 酒楼卖兔,得银一两

福生酒楼是灵山镇最大的酒楼,老板洪福生,是个会做生意的,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家贵人,走进他店里,他都笑脸相迎,不轻慢不谄媚,有礼有节,任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此时尚未至巳时,福生酒楼没有客人,几个店小二来跑来跑去拖地擦桌子,柳明安带着姜凝径直走了进去。

“哟!客官,我们还没——”最先看到他们的店小二招呼打到一半,眼尖地看到柳明安手上提的兔笼子,连忙改口:“这位小哥是来卖兔子的吗?”

柳明安点点头。

“哎!这边请,这边请!”那小二停下手头的活计,在前面引路。

福生酒楼之所以成为这灵山镇第一酒楼,除了服务周到,酒菜味道好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擅长做野味。

老板洪福生本身就是个爱吃野味的人,专门花大价钱请了个会做野味的厨子来。许多年前这店刚开张的时候洪老板就说:“各位父老乡亲,以后抓到兔子逮到蛇,还有什么鹰啊雁啊斑鸠麻雀竹鼠呐,尽管往我福生酒楼送,我洪某人绝不会亏待大家!”

但灵山镇虽然山多,专门打猎的却是没有的,顶多是运气好碰着了蛇啊,野兔野鸡,或捡着了受伤的老鹰大雁之类的,拿到这里来换点钱。因此,来福生酒楼吃饭的,也不是顿顿都有野味吃,也得讲缘分。

店小二领着他们二人走到后厨,几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剥蒜、洗菜、切肉、砍骨头、洗锅、刷碗、炸丸子,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店小二停下脚步,看着兔笼子,一脸喜色:“哎,小店好久没收到野味了,你们一下子就送来三只兔子,老板肯定高兴。这三只兔子一看就肥,你们两口子真有本事!”

柳明安被“两口子”这三个字吓了一跳,刚张嘴想解释,又见店小二转过头,朝着某处扯着嗓子喊:“高大厨,高大厨,有野味来咯!”

姜凝看到几米之外一个正在“噔噔噔”切土豆丝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到他们三人身上。

“等一会儿啊!”那个高大厨对着他们这方向喊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手下的刀切得愈发快速,几乎都要出现残影了。

大概两分钟后,高大厨把剩下几个土豆全切了丝,用刀把菜板上堆着的土豆丝赶到面前的大木盆里用清水泡着。接着从另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把菜板菜刀冲洗干净后靠墙边沥着,自己也跟着洗了个手,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一边往姜凝他们这边过来。

“小哥,姑娘,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这位店小二口中的高大厨为人谦逊亲和,一走到柳明安和姜凝面前就先抱拳致歉,人看着胖乎乎的,大腹便便的,笑起来十分和蔼,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

“高大厨客气了。”柳明安也笑着颔首,同时把兔笼子放到他脚跟前:“这里有三只野兔,还请高大厨给个适合的价钱。”

高大厨从打过招呼后,眼睛就没从兔子身上挪开过,嘴里连忙道:“一定一定!福生酒楼开了这么久,不会砸自己招牌。”

等柳明安一放下笼子,高大厨立马蹲下去,伸手就往笼子里,抓住其中一个兔耳朵把它提起来,左看右看,眉飞色舞。

“一年的兔子,好,做尖椒兔丁!”

说着放下这只,高大厨又抓了另一只出来。

“哎呀,这只是五年的,用来做缠丝兔最好了!”

紧接着剩下那只兔子也不例外,被高大厨抓在手里细细品鉴一番:“嗯,三年的,做手撕兔也好,烤着吃也好吃。”

三只兔子依次看完,高大厨心满意足地起身,跟柳明安和姜凝商量道:“小哥,姑娘,这三只兔子都很好,个头也大。咱们这儿说的是三百钱一只兔子,三只兔子就是九百钱,这样吧,我给你们凑个整……”

高大厨伸出食指比了个“一”字:“一两银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兔子是姜凝抓的,柳明安做不了主,转头去看姜凝,询问她的意见。

可惜,姜凝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根本没有概念。

柳明安看到姜凝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接着听到她道:“你拿主意就好。”

其实柳明安也没有卖过兔子,但想到福生酒楼的声誉,这个高大厨应该不会坑他。

于是,柳明安回过头来,对高大厨道:“可以。”

“哈哈哈……”高大厨爽朗一笑,再次冲柳明安抱拳:“小哥爽快!”

接着,高大厨又吩咐那个店小二道:“李成,去找何先生取一两银子,记账。等老板来了再跟他说一声。”

那小二笑呵呵道:“高大厨,何平大哥今日回家了,不在,现在是覃大哥在管账。”

“我管他谁管账呢,给钱就是了,少啰嗦,快去!”

“哎,稍等!”

被喊作“李成”的店小二冲三人点点头,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姜凝听到“何平”这个名字时,想起来那日何依依让柳明安写的那封信,信封上就写着“福生酒楼何平收”,看来就是这个何平,今天应该是回家“相亲”去了。

三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李成拿着钱回来了。高大厨摊开手接过,在手里过了一遍,确定不多不少后,再客客气气地递到柳明安手上。

“二位,以后还有野味尽管往这里送来,我们照单全收,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柳明安礼貌地笑笑,应和着点点头。

高大厨提起兔笼子,和善地笑着,说完又吩咐李成:“我去干活了,你送送他们。”

“得咧!二位,跟我来。”

店小二领着柳明安和姜凝从厨房离开,一路上不住地往柳明安握着银子的手上看去,终于没忍住开口感慨道:“哎,你们真是好福气啊,这一会儿的功夫,挣的钱抵得上我在这儿干三个月了。”

柳明安听得出来这店小二有些眼馋,笑了笑没接话。

几步路走到了酒楼外,店小二停下,对他们二人道:“店里还有活要干,我就不远送了,二位慢走。”

柳明安回了句“多谢相送”,带着姜凝离开了此处。

第31章 桥边摆摊,冷漠本性

离开福生酒楼后,柳明安两手空空,伸手把姜凝肩上的两个包裹接了过来,自己背上。

“现在去卖字画吗?”姜凝看他好像有目的地往某一处走,遂问道。

“是,就在那个桥边。”

柳明安用手往前指了指,姜凝看过去,大约两百米处有一座小小的木桥,桥边种着柳树,时值初秋,柳叶都呈现出深绿色,随着柔软的枝条在风中轻轻摆动着。

“对了,这个给你。”柳明安忽然停下脚步,将手伸到姜凝面前,摊开,手心躺着那一两银子。

“给我做什么?你拿着就好。”姜凝没有动作。

“本来就该是你的。”柳明安说着,直接伸手抓住姜凝手腕,把银子放到了她手中。

姜凝想了想,反正都一样,于是懒得纠缠,心安理得收下了。

二人走到桥边,脚下歪歪斜斜地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隙长着生命力顽强的杂草。

姜凝刚想问问这地方怎么摆摊,就看见柳明安直直地朝附近一个卖桂花糕的妇人走去。

“哎,您拿好,慢走啊。”

那妇人正在接待一个客人,拿着黄油纸包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双手递给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然后接过那客人给的几个铜板,放到了身前的口袋里,坐在凳子上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