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蓉锦
这人和姜怀雪关系很好吗?
是比顾宴还好的关系?
顾宴清不懂内心的情绪是什么, 也就暂时没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请姜怀雪去他书房写话本。
姜怀雪听到阿水喊他, 立马就来了。
“这位公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姜怀雪看着早上才买过她话本的公子, “……下卷的话要过了明天才能出哦。”
“不是, ”顾宴清道,“我是看你伏在矮桌上写话本多有不便, 我在这碧园内有一间书房,你若是不嫌弃大可去我书房。”
姜怀雪:“……谢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刚刚不过是把一些灵感记下来而已, 写话本我是回家再写的。”
开玩笑, 这位公子能在碧园有一间书房, 那也该是朝廷命官了, 她一个小小的写话本的去一朝廷命官书房写话本?
这……不对劲啊。
虽然她也没有妄自菲薄, 觉得话本比不得文章和诗词, 但是现在的大环境, 话本就是文学最底层的东西。
而且上次在锦衣卫, 二人初见, 这人满身疏离,连名字都不告诉她,也不喝她的茶……怎么就突然转性了?还请她去他书房写话本?
真是奇怪,总之拒绝就对了。
感觉这一去会惹很多麻烦的样子,不妥不妥。
顾宴清当然听得出姜怀雪话里的拒绝,他想,若是顾宴在这里,姜怀雪定会同意。
毕竟姜怀雪和顾宴是关系很好的友人。
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叫顾宴的假身份,夺走了他的一些东西……
被拒绝了,顾宴清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远处却传来一阵骚动。
姜怀雪被拉走,他下意识也跟了过去。
姜怀雪是被她娘亲给拉过去的,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就看见张生把六娘给推到地上,然后抬脚去踹。
“贱人,居然背着我勾引男人!”
“好几个男人帮你搭摊子,你勾引地倒是多啊!”
那一脚若是揣到六娘肚子上,可能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你给我住手!”姜怀雪只是下意识冲上前,想把这人给推开。
“啪嗒!”一颗石子飞来,打在了张生的脚上,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就一屁股给坐在了地上。
“谁,谁打我!”张生四处找,就看到了离他最近的姜怀雪,他眯着眼睛扫了姜怀雪一眼。
“好啊,原来这儿还有个小白脸,还是个写话本子的,果然写话本子的都不是好人,勾引别人妻子!”
姜怀雪一脸无辜,她第一次见这女子好吗?
怎么就勾引了?
她刚想说什么,那书生的嘴就被一颗石子给打了,力道很大,他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牙都掉了一颗,血流到了下巴上,嘴巴也肿了。
“夫君,你没事吧……”六娘挣扎着起来,想去扶张生,然后就被张生一把给推开了。
“贱人,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六娘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捂住肚子痛苦地蜷缩起来。
芸娘见状,立马去扶六娘,然后就冲着张生骂、
“你这狼心狗肺的,读圣贤书读傻了吗?!你妻子顶着烈日给你搭摊子卖书,你倒是到一边躲阴凉去了。我看不过去就找人来帮她,你还诬陷她偷人!”
张生还没见过芸娘这样当街骂男人的女人,只是捂着嘴冲向离他最近的姜怀雪,眼睛都红了,举手就要打下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白脸!”
姜怀雪心想她刚刚怎么就作死地冲出来了呢!
这么多人完全轮不着她出手啊,但是刚刚她若是不冲出来,张生那几脚就得揣在六娘肚子上。
六娘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有人看到张生失控,也赶紧过来把人给拦住,但张生发狂速度快力气大,几个人没抓住他,且抓住了还给他挣脱了。
眼看张生就要冲到姜怀雪面前。
姜怀雪正想朝后躲,下一秒只觉得手被人拉住,整个人向后一仰,然后她看到几颗石子从他背后飞出,打在了张生的手上,然后是腿上,张生就跪在了地上,恰好是跪在了姜怀雪面前。有人叫了锦衣卫,很快就把张生给抓走了。
“没事吗?”一道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怀雪赶紧站稳,然后把被握着的手给抽出来了。
“谢谢你,这位公子。”姜怀雪朝人道谢也看到了刚刚的石子是顾宴清扔的。
恰好这时候锦衣卫也赶来了,把张生给带了下去,周围的人也散了。
“我的肚子好疼……”六娘倒在地上虚弱地□□,芸娘赶紧把人扶起来,想扶到一边休息,但只见刚刚六娘躺过的地方一大片血。
“她,她是不是流产了!”芸娘生过两个孩子的人,自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聚在一起想办法,但是碧园离医馆太远了,若是送过去,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而且恐怕人也会出问题。
顾宴清立马招呼锦衣卫把人给抬到客房,又叫了碧园里的御医来给六娘看看。
一阵慌忙之后,人虽然是稳住了,但是孩子倒是没了。
六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泪水像是珠子般划过眼角。
“我……我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时常侍奉婆婆,夜晚也睡在她房间的地上,本没有多少次同房机会。“
六娘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本就没有用,现在连传宗接代也做不了,夫君一定会嫌弃我的。”
芸娘坐在六娘床边,拉着六娘的手,就像是拉住了那个以前的自己。
“傻姑娘,听一听姐姐的话……”
姜怀雪见二人要说女孩子家的悄悄话,又想起现在自己是女扮男装,就退了出去。
她看到了等在廊下的顾宴清。
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背在身后在看远处。
远处是举办雅集的广场,很吵闹,但是那些吵闹均是被他隔绝……这安静的样子让姜怀雪想起了顾宴。
也不知道顾宴在北漠出差怎么样了,回来后会不会晒黑?
姜怀雪不着调地想着。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公子,”姜怀雪走到顾宴清身边,与人并排着。
“不用谢,举手之劳。”顾宴清听到门开的声音就知道姜怀雪出来了,他微微侧身,视线下移,就看到了姜怀雪的手。
纤细,洁白,说句不太像话的,这不像是男人的手,倒像是女人的手。
他刚刚才握过,力气大了些,是以手背上还有红痕,像是在雪地上抹了一道胭脂。
他向来是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的,但是看到姜怀雪好像要遭遇危险,就下意识拉了一把手。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心。
而且……他记得上次姜怀雪为了躲书迷,是拉着他的手出去的,拉了好久都不放,怎么现在就自己放开了。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感谢你,我请你去珍味酒楼吃饭吧,”
“……你叫我公子?”顾宴清道,“你不知道我名字?”
“啊……知道的知道的,”姜怀雪也没仔细看这人登记时候写的名字,现在仔细回想……想不起来。
只能不好意思朝着顾宴清笑了笑。
“……顾宴清,一顾倾人城的‘顾’,海晏河清的‘宴清’。”顾宴清语气颇为冷淡。
他低头看向姜怀雪,恰好一道风吹来,吹起一缕头发划过他脸颊,自有股风流韵味。
姜怀雪心想,确实是“一顾倾人城”,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
“……你的名字和我一个友人很像,只差了一个字,可惜他去北漠了。”
顾宴清心情莫名好了些。
“你很期待你的那个朋友看你参加碧园雅集吗?”
“当然啦,”姜怀雪弯眼笑了,“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顾宴清:“有多好?”
姜怀雪:“总之就是很好很好,是个很稳重的人,我拿不定的主意都会问他的。”
“嗯,”顾宴清的嘴角弯了一下,但是又想起他现在是顾宴清不是顾宴,嘴角就垂了下来,“……那么有人比他好吗?”
姜怀雪回答地很干脆:“没有。”
顾宴清感觉心情很复杂,他的假身份顾宴是姜怀雪的唯一的友人 ,但真实身份顾宴清还处于陌生人阶段。
他想让他的真实身份成为姜怀雪唯一的好友,那么就要挤掉他自己的假身份。
既然好友能代替,那还算是唯一的友人吗?
但他也不可能一直是顾宴。
总之就是心情复杂。
“我该叫你什么呢?都叫顾兄的话感觉分不清,将来若是遇见了,我叫一声‘顾兄’是不是两个人都要答应?”姜怀雪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
顾宴清建议:“叫宴清吧,”
“好的,宴清公子。”姜怀雪从善如流叫了出来。
“嗯,”顾宴清心情好了许多,但若是姜怀雪叫他的时候把“公子”二字给去掉,就更好了。
“现在可以去我书房写话本了吗?”挂顾宴清再次发出邀请,现在他俩的关系,应该是能互进书房的吧?
“……走吧,”姜怀雪也不好拒绝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就太不识抬举了。
而且这位公子,可以让一个平民女子入住碧园客房,还请来大夫,这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一顾倾人城,出自李延年的《李延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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