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齿鲨鱼
这一切讽刺极了。
他像一条年老的败犬,背一下子塌了下去。
“别说了,我答应离婚。”
他这句话一出口,不用温丽张口,旁边的杜山来就迫不及待的在抽屉里?翻出了离婚同意书。
温丽早就签好了字。
童树看了许久,在另一侧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房间里?偷听很久的童帅这才敢走出来。
童树签完名字,看了他一眼,发现在他眼中一直叛逆的儿子,在这个?家?里?,变成了一副乖仔的模样。
他忽然很遗憾,可遗憾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他带着?满腔怒火而来,走出门去时,只感觉到了空荡荡的寂寞。
手机还在震动,童树掏出来看了一眼。
【亲爱的,你能来看看小文吗?他好像有些?不大?舒服。】
童树打起了精神。
对?了,他也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情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就算情人是图他的钱,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有几分真感情。
童树像是要证明什么,飞快的赶到情人家?里?,性/感漂亮的情人依旧热情,一进门就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吻。
童树从她这找回了自信。
“小文怎么样?”
“其实也没什么,稍微有点小感冒,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女人坐进他的怀里?,手不老实的四处探索。
“我这不是想?你了,没办法,才编出这样的借口想?见见你”,她嘟起嘴唇装作?哀怨,“你都好久不来了。”
童树明明昨天才来过,但对?这话十分受用。
他一把搂住女人,“我已经离婚了,从今往后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以后你就住进童家?,还能有保姆照顾你。”
情人的笑容甜蜜,却?没一口答应。
“搬家?的事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怕人家?说你的闲话。”
童树是最爱面子的,要是以前?的他,一听这话,绝对?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在全国人民的面前?丢了面子,厂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随时有破产的可能。
里?子面子都没了,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哎?你怕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童树按照平时的习惯,强硬的要求他的情人。
情人根本不想?去,见平时的这招不奏效,佯装关心的摸了摸他脸上的伤,“你这是怎么了?我替你拿些?药来擦擦吧。”
她这番温柔模样,更让寂寞中的童树心动。
他明明有两个?情人,也都生下了孩子,却?总是来这家?,正是因为她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他关心。
童树想?起她之前?的微信,主动提起。
“你之前?发消息说小文的学费还差多少?”
情人拿着?碘酒在他嘴角涂了涂,又轻轻吹了吹,这才缓缓开口,“还差五万,但我朝你要了二十万。”
童树眉头一皱。
一根手指立刻落在他的眉心,就那点褶皱抚平了。
“先别皱眉,这都是有原因的。”
“厂子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万一真出了事情,你那些?钱全要赔进去,我现在多要钱也是为了你好”。
曼妙的女人香飘在空气中,压住了医疗用品的味道。
“除了学费,在我这多放一点钱,厂子要是不行了,咱们一起生活,还能有口饭吃。”
这话把童树的心都说软了。
他今天见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的未来。
他受够了苛责,受够了别人的白眼,更受够了无止境一般的糟心事情。
只有在情人这里?,他才感觉是有人真心关心他的,是有人重视他的。
童树一时感动,从兜里?掏出张卡。
“这里?面有一百万,现在厂子里?的流动资金动不得了,这是我目前?所?有能动的资金,现在交给你管。”
女人扑进他怀里?,火辣又热情。
“ 老公,你这么信任我,我感动的都想?哭了。”
童树又找回了以前?的那股虚荣,拍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就算只有一百万,我也能白手起家?,再次闯荡出一番事业来。”
“那是当?然”,情人恭维的话语就像不要钱,拼命的往出撒。
童树过了格外充实的一晚。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又运动的一番,他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眠。
这里?从前?是他最安全的温柔乡。
童树从没想?过会在这有危险,睡得格外安心,一觉醒来,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
以往情人都会叫他起床上班的。
童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心里?微微有些?落差。
难道就因为厂房不景气了,她就不叫他起床去上班了吗?
想?起昨夜的畅快,还有情人的温声细语,童树在心里?勉强安慰自己,算了,就原谅她这一次。
他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
“阿莲,早饭吃什么?”
房子里?只有他的声音,半天都没等?到答复。
“阿莲?”
童树重复了一遍,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猛的站了起来,冲出房间。
已经不用找人了,眼前?所?见的一切,足够让童树心寒的彻底。
整齐温馨的房间像经历了一场扫荡,值钱的小件物品一扫而空,到处都是翻找的痕迹,但又目的明确,只要小而贵重的东西。
童树跌跌撞撞的走向沙发。
茶几上的那张银行卡当?然消失了。
阿莲带走了它,带走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他们的孩子。
童树只觉得荒谬。
昨晚的火辣热情现在成了笑话,原来她只是想?从他这最后再薅一笔钱走。
童树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回想?以往,悔不当?初。
在找情人之前?,他的家?庭也是美满幸福的。
儿子可爱听话,老婆温柔体?贴,商业头脑又好,他们一步步从农村走到城市,从一块钱掰成两半花,到现在百万都能随便出手。
他的成功离不开温丽,童树幡然醒悟。
但已经来不及了,昨晚他已经签下了离婚同意书,她现在已经是他前?妻了,温丽净身出户,他们之间再没什么联系。
童树猛地锤了自己两下。
“我真是识人不清,竟然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去宠只会骗我钱的女人,现在好了,压箱底留下翻身的钱也给骗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昨晚从温丽那离开,童树都不曾哭,现在,所?有的事情和?痛苦一起爆发,他痛哭出声,哭声接近嚎叫。
可惜空荡的房子里?无人在乎。
他昨天才打了一架,今天又悲痛欲绝,身心遭受巨大?打击,吸进去的氧气都不够呼出去的,没一会儿就头晕目眩的哭昏了过去。
等?童树再次醒来。
屋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是他自己把那些?在乎他的人弄丢了,以后的日子,再没人会像以前?那样对?他。
就连昏倒了,也只能躺在冷硬的地板上醒来。
孤家?寡人,寂寥至死似乎是已经能看到的生命的结局。
童树忍不住后悔,眼泪从哭肿了的眼睛里?往外挤,屋里?只剩下他气力不足的哭声,合着?窗外欢快的麻雀叫声,像是一出灰白色的滑稽戏。
另一边。
唐河东岸的屋子里?,在童树走后,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氛围。
温丽看着?离婚文件,杜山来看着?她,童帅看着?他们俩,一群人谁也没说话。
在旁边围观的胡珍珍有些?看不下去了,出生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气氛。
“杜总,百花牧场的方厂长?想?找你聊一聊,方不方便把你的微信给她?”
杜山来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胡总,我……”
还没等?他拒绝的话说出来,就被?温丽打断了。
“山来,考虑考虑吧。”
“可是,你的病现在在关键的时候,需要人照顾,小帅平时又要上学,顾及不到家?里?,我就是想?…”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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