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衣染墨香
对她有一丢丢眼熟,但是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毕竟小孩心性,记不起来就不想了,豆豆喝完银耳红枣羹,就把方婷给抛之脑后了。
至于方婷,根本就没认出豆豆来。
当时方婷躲她都来不及,就没有认真看她一眼。
况且当时豆豆那么脏,现在却变得干干净净,她就更不可能对得上号。
所有的菜全都做好了,端上了饭桌。
林麦见人太多,一张桌子坐不下,于是带着豆豆退回到厨房。
方卓然见状,走到厨房里微笑着对她道:“怎么进厨房来了?去吃饭吧。”说罢,抱起豆豆去了堂屋。
林麦只得跟了出来。
方婷不满的对方卓然道:“大哥,这一张桌子我们自家人都坐不下,你还叫外人上桌吃饭?”
方奶奶生气道:“麦子是我和你爷爷的客人,人家辛苦为咱们做饭,难道还不能上桌吃饭了?”
方卓然对着方婷淡淡道:“坐不下,你可以下桌坐在一边吃,自家人上不上桌无所谓,怠慢客人可不是我方家的家风。”
方婷气得脸色铁青。
最后还是方卓越把厨房里用来切菜的小桌子搬到了堂屋,又摆了一桌,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所有人这才都坐了下来。
方婷给林麦夹了一块鲍鱼,带着轻蔑的口吻道:“尝尝这个,以前没吃过吧,别客气,多吃点,毕竟机会难得。”
方卓然眼神冰冷的看向她:“这么多菜还堵不住嘴吗,没有我,你也吃不上鲍鱼!”
这些海鲜干货在内陆城市特供都很少见,只有接待外宾和大领导的高级饭店才有供应。
方卓然会有这些,是给几个沿海城市高官本人或者亲属治过病,人家送他的。
王蓉见方卓然处处维护林麦,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对林麦也就更加憎恶。
方婷委屈道:“我又没什么恶意,就是可怜她,感觉她生活得很不容易,一个失婚女,还拖着个孩子,所以才让她多吃的。”
林麦知道方婷老想让她难堪的原因,不就是那次在火车上被她怼了,怀恨在心吗?
大过年的,方爷爷方奶奶因为大儿子夫妻两个不欢离去,心中郁闷。
林麦不想再给他们添堵,因此不打算指出方婷恶意针对她的缘故。
没心没肺地笑笑,夹起那块鲍鱼吃了一口:“生活不易不可怜,这世上谁不是在努力地活着?
精神素养的低下才可怜,因为需要靠贬损别人才能找到快感,可见活得多么不如意!”
方婷两眼喷火地问:“你在说谁呢?”
方卓越似乎不嫌事大:“在说你呢,这都听不出来?你理解能力这么差吗?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方婷越发气得不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呼呼地下了桌。
王蓉见方奶奶那一桌只顾着吃菜喝酒聊天啥的,没人注意到这一桌发生了什么,故意高声道:“婷婷,好好的你怎么下桌了?”
方卓越不屑一笑,直言不讳:“你可真会拱火。”
“我……”王蓉的小心思被当场戳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难堪地看向方卓然。
方卓然对她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方婷的妈妈杨若兰一脸严肃地问方婷:“怎么回事?”
方卓然开口道:“没什么大事,我说了她两句,她就气得下桌了。”
方婷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本来要替方婷出头,见方卓然把责任全都揽下来,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再说事情是方婷挑起来的,真要摊开了说,方婷也有错。
几个人因此劝了方婷两句,让她上桌吃饭,方婷却还要赌气,他们也就不管她了,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
讲真,这个姓林的黑姑娘厨艺真好,烧出来的菜真好吃~
第51章 吴婶送信
吃完饭,方卓然收拾碗筷。
大人们聚拢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不算融洽。
方卓越和几个堂哥不知在聊什么,倒是聊得开心。
王蓉和方思雨头凑头在说话。
方婷却坐在林麦身边不善地打量着她,不屑道:“手段不错哦,居然巴结上了我爷爷奶奶,是不是感觉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林麦微微一笑:“我感觉大树下面好乘凉,我不想飞上枝头。”
方婷见她如此厚颜无耻,气得都快月经不调了,居高临下地告诫道:“你从我爷爷奶奶那里占点小便宜,买两套好衣服我们不计较。
但是别想打我爷爷奶奶财产的主意,那些全都是我们方家的,和你这个外人无关!”
林麦冷冰冰道:“放心好了,我别的能力没有,挣钱的能力却是有的,不像你,没本事挣钱,净盯着老人的财产!”
方婷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大人聊了没一会儿,方卫党和方卫民两家人就走了。
方卓然明天要上班,待到下午四点也走了,王蓉自然也跟着走了。
只有方卓越留了下来。
他工作不忙,再住两天走也不迟。
有他在,家里就不会冷清,把豆豆扛在肩上奔来跑去,惹得豆豆开心地尖叫不已,方爷爷方奶奶追在后面骂,生怕他把豆豆给弄摔地上了。
又带着豆豆去后院堆雪娃娃。
湖省的雪下再大,也只不过在地上铺上一两寸,再加上温度高,边下边融化,地上的积雪并不多。
一大一小两个人把后院的积雪全都积起来,也就堆了个和豆豆差不多大小的雪娃娃。
林麦嫌弃得要命,可豆豆开心坏了,围着雪娃娃又蹦又跳又拍手,小手都拍红了。
两个人玩得尽兴了,这才进了屋。
豆豆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方奶奶见豆豆累成这样,脚上的小棉鞋也湿透了,抄起扫帚对着方卓越就是一顿猛抽:“人长树大了咋一点事都不晓,地上湿漉漉地玩啥雪?也不怕把豆豆给冻病了。”
方卓越边躲边笑。
豆豆湿透的小棉鞋已经被脱了下来,放在火盆旁边烤。
方爷爷抱着她也在烤火。
见方卓越挨打,豆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在方爷爷怀里扭来动去,大声喊:“太奶奶,别打叔叔!”
方爷爷老两口大年初一过得有些郁闷,吴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两个儿子去城里摆摊卖板栗,被一群学生给逼得收了摊,别说挣钱了,连本都赔进去了。
这也就算了,林麦那个小贱人却大把挣钱,她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今天去姓方家里拜年,本打算讥讽小贱人两句,方老太婆却给她出头。
吴婶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咽不下这口气,提上两瓶劣质酒,去了吴金贵家。
她和吴金贵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妹,她又嫁了人,自她嫁人后就没跟吴金贵来往了。
因此当她突然提着不值钱的礼物前来拜年,吴金贵两口子都十分意外,不过还是热情地招待她。
姚翠花假笑着问:“今天是啥风,把你这个稀客给吹来了?”
这个远房堂姐总觉得自己嫁到镇上去了,高人一等看不起她家,她对她真然不会有真心。
吴婶脸色严肃地问:“你可知道被你们家赶出门的媳妇如今发了大财?”
姚翠花顿时面色凝重,怀疑地问:“你是说林麦那个贱人?”
吴婶翻了个白眼,面露鄙夷之色:“不是她还有谁?说得好像你家有好几个儿媳被赶出来似的!”
姚翠花疑惑道:“那个小贱人发大财你是咋知道的?”
吴婶讥讽道:“你儿媳搭上了四美镇姓方的老两口,你们难道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姚翠花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事谁会去镇上?”
吴婶不屑一笑:“过年打年货也不去镇上?就算你们家不去镇上,你们村也没人去镇上?
他们也不告诉你们你家儿媳的下落?你们家在村里人缘关系可真好!”
姚翠花神色尴尬。
这点吴婶还真是冤枉了吴金贵一家大小,村里虽然有人去镇上,可是办完事就回来了,谁会刻意打听林麦的下落?
吴婶冷哼一声:“你们问我是咋知道你们家儿媳发大财的,我也住在镇上,能不知道吗?”
吴金贵一家面面相觑。
姚翠花问:“那个死贱人干啥营生发了财?”
吴晓茧在一旁冷笑:“她还能干啥营生?陪人睡觉呗?”
在他眼里,林麦除了会种地、会洗衣做饭,屁本事没有!情商还低,不然不会被他和他心爱的蓜蓜耍得像条狗似的团团转。
吴婶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人家可是靠劳动挣钱!”
见吴金贵家没一个脑子好使的,吴婶不愿和这群傻缺再说下去了。
站起身来要走:“消息我给你们带到了,至于你们去不去找麦子要几个补偿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怂恿吴金贵一家去找林麦的麻烦。
林家当初收了吴金贵家十块钱的彩礼和好几块布料,这事她一清二x楚。
林麦虽说是被婆家赶出家门的,可那是因为她老是犯病拿着菜刀追着公公婆婆满村跑,婆家没办法把她赶走的。
不然谁家高价娶回来的媳妇舍得被赶走?
所以她知道吴金贵两口子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他们一家知道小贱人发财了,还不扑上去要补偿?自己就有好戏看了。
她家挣不到钱,也绝不会让小贱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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