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衣染墨香
林麦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广告部长道：“没啥好谢的，你们福多多菜场能够为京城百姓让利，我们怎么就不能帮你免费制作和播出广告了？”
半个小时之后，京城电台就开始见缝插针地滚动播出林麦那支只有两句广告词的福多多广告。
那时，惠民两个菜场都挤满了买东西的顾客。
不少顾客见惠民菜场所有商品又涨价了，难受得都快留下宽面条泪了。
可是有的东西不能不买。
比方粮油，比方奶粉，还有月母子要喝的红糖。
可越是必需品，惠民菜场就卖得越贵，顾客们全都怨声载道，可是毫无办法。
放眼整个京城，就惠民菜场货源充足而且齐全，不买他家的就没处可买了。
就在这时，一个老大爷随身带的收音机里面响起了林麦家福多多的广告词。
那个老大爷身边的顾客全都听到了那支广告。
大家集体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有人不敢相信道：“不会吧，这么大的雪，福多多菜场所有商品仍然不涨价？”
有人猜测道：“他们好多农产品不是远路运过来的吗。
火车都停运了，他们家的货抵达京城不容易，咋可能不涨价？
该不是卖的有问题的农产品吧。”
有人道：“大家别在这里猜了，咱们去福多多菜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有人打着退堂鼓：“雪这么大，去一趟福多多菜场太难了。
万一去了人家商品也翻倍卖，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吗？我不去！”
但还是有不少顾客被“不涨价”三个字给深深打动了，跑去福多多菜场。
主要是惠民菜场的各种商品卖的实在太贵了，如果只涨一两成的价，他们还能勉强接受。
毕竟大雪天的去福多多菜场太受罪了。
可是如果福多多所有商品全都不涨价，就能省不少钱，那他们也就愿意受那份罪去福多多菜场购物了。
苏玉莹躲在办公室里，见顾客一下子跑了大半，气得半死。
她不会猜到林麦不肯涨价，是为了和京城市民共度困难时期。
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是林麦想整她。
不过林麦的确想整死她的惠民菜场，而且还是光明磊落的那种。
第753章 打人的女人
顾客们不顾雪大雪深，组团往福多多菜场赶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见从福多多走出一些扛着米面油，提着大白菜、土豆红薯等各种农产品的大爷大妈。
特别是他们手里拎着的一小块猪肉和几个鸡蛋格外叫人眼热。
那些顾客拦住那群大爷大妈，问：“福多多菜场的所有商品真的都没涨价吗？”
那些大爷大妈纷纷点头：“真没涨价，就是限购。”
那群顾客一听限购，顿时加快了脚步，生怕去晚了啥都买不到。
可是雪那么深，即便加快脚步也没快到哪里。
当他们走到福多多菜场门口，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男员工给拦了下来。
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吼道：“你们这是啥意思？不让我们进去买东西？”
一个男员工耐心地解释：“不是不让你们进去买东西。
是我们林总为了防止大家疯抢而引起踩踏事故，她让人把大门关了，只开了小门。
小门每次只按号牌放五百名顾客进去购买。”
那个男员工指了指聚集在小门的那群人：“看见没，那批顾客就是下一批准备进去的顾客，他们手上都有号牌。”
有人急了：“你们倒是给我们也发号牌呀。”
“等里面的顾客出来，把号牌退还给我们，我们才有号牌给你们。”那个男员工微笑着解释。
一个大妈不乐意了：“如果里面的顾客一直买不停，那我们不是要等好久？”
“不可能出现一直买不停的情况，我们不仅限购，还限时，每一批顾客只能在里面待二十分钟。”
那群大爷大妈这才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守候在外面。
林麦安排五百人一批进入，不仅仅是为了防止踩踏事故，更是为了防备浑水摸鱼的顾客。
人一多，员工就忙不过来，有人就趁机偷拿物资溜出去。
小到瓜子糖果，大到整袋的粮食，那些人都能带出去。
偷两把瓜子，一把糖果，这些小东西放口袋里就带出去了。
可是一大袋粮食是怎么偷出去的，林麦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家的商品本来就不挣钱，再被偷，就相当是亏损。
林麦可不愿意惯着那些爱占便宜的人。
可这个时候没有条形码，没有报警器，想要抓那些贪便宜的顾客也抓不到。
她这才想出让顾客分批进入菜场购物的办法。
顾客少，员工就不x会手忙脚乱，盯顾客也盯得严实。
那些想要顺手牵羊的顾客就不容易得手，从而可以降低商品的亏损。
不一会儿，一批顾客肩背手提地从福多多菜场有序地走了出来。
经过那两个男员工时，把手里的号牌交给他们。
那群等候的大爷大妈两眼都紧盯着他们手里的号牌，恨不能动手去抢。
等到那批才买了东西的顾客全都出了福多多菜场，福多多菜场的小门立刻开了，把那群拿了号牌的顾客给放了进去。
那两个男员工立刻给那群等候在大门的大爷大妈发号牌。
结果只有四百九十七张号牌，很显然，刚才出来的顾客当中有一个人没有交出号牌。
排在最后面的是三个大妈，她们没领到号牌，急得都快哭了。
她们一把年纪，跟着众人从朝阳区步行到福多多菜场不容易，却啥便宜货都没买到，能不急不伤心吗？
和她们同来的那群拿到号牌的大爷大妈只同情地看了她们一眼，就都去了小门等候。
两个男员工连忙安慰那几个大妈，让她们别急，他们会给她们发一张临时号牌。
一个人员工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小硬纸片，在上面盖了自己的私章，交给那三个大妈每人一张，让她去小门那里等候。
那几个大妈拿着那张小纸片，担心地问：“这纸片能行吗？”
她们看见刚才那些人领的号牌上面有编号，而且盖的是福多多菜场的公章，跟她们的临时号牌相差太远。
那个男员工对她们和善地笑了笑：“能行的，不行你来找我。”
那几个大妈这才“破涕为笑”：“你们福多多考虑得真是周到，居然还想到了临时号牌！”
那个男员工道：“不是我们想到的，是我们林总想到的。”
那三个大妈拿着临时号牌，喜滋滋地去小门等候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轮到那批大爷大妈进入福多多菜场。
大家心情都有些小激动，小门一开，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发现物价确实便宜。
大米也就两毛钱一斤，面粉两毛五。
五花肉一块三，排骨一块三。
肉是新鲜肉，粮油也都是当年的新粮油，卖价比国营的冰冻猪肉和陈米陈油只贵五分钱，真的是不挣钱的良心价。
可问题是，粮油区已经没多少粮油了，生鲜区也卖得差不多了。
那群大爷大妈很是失望，纷纷抱怨起来：“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还让我们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太过分了！”
林麦自从早上来到福多多菜场就一直没有离开。
此刻正在菜场内巡视，哪里需要帮忙，她就在哪里搭把手。
听到那些大爷大妈的抱怨，忙指着几个用拉货车从后门拉着粮油进来的员工道：“各位大爷大妈不要心急，我们正在上货呢。”
就在前一刻钟，赵亮发到石家庄的第二批物资，已经被司机们运到了菜场后门。
林麦心里有底气，今天能供应到晚上八点。
那些大爷大妈这才不再抱怨，去抢购粮油去了。
这时，一直井然有序的奶粉专区传来争吵声，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林麦正在把一个员工拉进来的满满一车的大白菜往地上堆放。
见状，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去，问负责卖奶粉的员工是怎么一回事。
卖奶粉的是个中年女员工，此时红着眼圈，捂着半边脸，指着一个烫着短卷发，穿戴考究的中年女人，委屈道：
“这位同志想买奶粉，我让她出示买奶粉的号牌，她拿不出来，就在这里大喊大叫，还扇我耳光～”
短卷发女人喊叫起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买奶粉的号牌不小心弄丢了，你凭啥不卖我奶粉？”
林麦脸色一冷：“就凭你没有买奶粉的号牌，当然不能卖奶粉给你。
弄丢了号牌了不起呀。
你去买东西，跟人家营业员说，你钱丢了，让营业员卖东西给你，你看谁卖你！”
那个女人气势汹汹：“你强词夺理是不是？我号牌丢了跟钱丢了是两回事。”
排在那个女人身后等着买奶粉的顾客纷纷谴责那个女人：“号牌弄丢了，跟钱弄丢了不都是丢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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