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一百种死法 第31章

作者:她说她叫沈三 标签: 快穿 现代架空 穿越重生

  从最一开始她?们几个女孩被“卸货”的时候,围观在周围的人群,到围观潘荣被杀的惨剧的男人女人们,再到刚才拦住蒋欣芮去路的男人,每一个都神色冷漠,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当然是买女人回村生孩子的事情?。

  她?该知道?的。这种地方,这种大毒窝,怎么会容许买来的人跑出去。如果有人成功离开,一定会引来警察,到时候这一个村的人也许都摘不干净。

  他们怎么会听?这些可怜女孩的求饶。

  等?到了家?,李壮母亲看着李壮气冲冲拎着蒋欣芮进?来的样子,面上难看极了,拎着掉了毛的鸡毛掸子就冲过来抽她?,边抽嘴上还边骂着,说她?是个“赔钱货”,说她?“不安分守己,果真?是个贱胚子”。

  蒋欣芮挣扎着,气极也反骂回去:“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们家?肯定断子绝孙!”

  李壮原本没有插手两个女人的撕打,却在听?了这话之后直接擒住蒋欣芮薄如纸片的臂膀,恶狠狠地掼了她?一下?:“你咒我断子绝孙?等?你流完这个,就得给我生孩子!”

  说完,他又把蒋欣芮扯回那间之前一直绑着她?的屋子,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又用抹布塞进?她?的嘴里。不解气地踢了一脚她?的腿后,他才扬长而去。

  蒋欣芮坐在床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只用想象就能猜出来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吓人:头上破着的口子还在流血,干涸的血迹很快覆盖上新的,牢牢扒在脸上,形成蜿蜒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新旧叠加的伤痕,旧的那些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新的伤痕还是暗红色,仿佛皮下?的血管都已经裂开,殷红的血液在她?薄薄一层的皮肤下?面扩散。

  她?又开始想到早早解脱了的潘荣。她?那么有勇气,孤注一掷地为自己拼搏最后一次,最终免于折磨地离开了这个污糟透顶的地方。

  倘若自己也像她?一样,在刚开始想要咬断舌头的时候能狠下?心来,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毫无希望的境地。

  这次是真?的没人来看她?了。

  她?就这样被困在床上,哪也去不了,也没法说话。她?头顶的伤口慢慢好了,应该是结了痂,脸上硬邦邦的木着。身?下?被压着的皮肉早已经没了知觉,好像那里变成一块烂肉,血液已经不从那里流动了。

  但她?感觉不到什么痛苦。

  她?的心好像封闭了起?来。她?逃不掉,也无法让自己认命,只能可耻地逃避。风不是风,雨不是雨,全世界都安静。

  直到几天过去,男人再次踏进?屋里,来问?她?愿不愿意生孩子时,她?眼睛涣散着,依旧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男人看她?的样子,伸手过来抽出她?嘴里的抹布,嫌恶地甩到一边。她?的嘴因为长时间摆出这样的姿势,即便是异物抽出去之后也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好像是下?巴掉了。

  李壮从一边拿过粥碗,就着她?大张开的嘴给她?灌进?去。半碗粥,有一半顺着她?的脸淌下?来,还有一半就这样赶含在她?的嘴里。

  李壮看她?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捏着她?的嗓子强迫她?把粥水咽下?去,又故技重施把她?从床上托起?来,拎着她?又往外?走去。

  蒋欣芮不知道?自己这次又要被带到哪里去。哪里还能更坏呢?乱葬岗吗?

  死了倒好。

  可是她?却不知道?,此番一行,终于让她?明白,苟活着也好,速死也好,总好过半死不活地受人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36章 [VIP] 归乡6

  从前的许多年?里, 蒋欣芮是一直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的。

  可她却在?20岁的某一天,在?一个她不知道名字的山村里, 见到了人性至恶。

  木然着脸, 被拖着过来的路上,蒋欣芮从李壮的话中,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她接下来将要见到的是什么。

  和她一起被卖来的一个女孩, 趁着半夜屋里人都?睡了, 没?人看管,撞开?了关着她的房门, 偷偷跑了出去。

  还是大半夜有?人起夜,出门上厕所,才发下屋门大开?。连忙发动?了左邻右舍, 花了大半个夜的时间才把她找到。

  现在?正在?教训着呢。

  蒋欣芮虽然脑袋封闭又?迟钝,但是还是皱着眉抖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挨过的打, 能猜到那个女孩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虐打, 谩骂, 粗硬的捆绳,不见天光的黑暗, 和浓重?的血腥气。

  女生的哭嚎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蒋欣芮本能地往后退着, 不想看和自己有?一样境遇的人现在?的惨状。可李壮却不依,最后几?乎是用手臂夹着她一点点前挪。

  终于,他们到了那家的院子门口?, 像潘荣死的那天一样, 如出一辙地围满了人,其中还包括之前拦住蒋欣芮逃跑去路的男人。

  院子里女生的哭嚎震耳欲聋, 她的嗓子哑了,声音都?是撕裂的, 只剩下本能,叫喊着,怒骂着。

  她语气中的撕心裂肺,让蒋欣芮止不住地颤抖。

  远远听着还不够,李壮带着她挤进人群,强迫她去看躺在?地上的女孩。

  蒋欣芮认出来,这是宋玲玲,那个买家来“取货”的时候,就暴起咬了老太?太?一口?的女子。

  对于她选择逃跑这件事,蒋欣芮也不觉得奇怪了。就好像潘荣最终一定?会选择杀人一样,她这样烈性,肯定?也是不甘心受辱的。

  逃走是迟早的,今天,或者明天。

  “操|你妈的!”一个矮瘦男人的怒吼声响起。他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在?宋玲玲的身上。

  宋玲玲的衣服都?破了,黑色的碎沙像是镶嵌在?她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加剧着她身体的破败。她两个脚的脚踝全?都?呈现着不自然的歪曲角度,好像,被残忍地折断了。

  被打得狠了,她也挣扎,却也只能用手和膝盖撑着往前挪动?,脚上完全?使不出力气了。

  直到院子里的男人和当初那个被咬的老太?太?打累了,这场痛殴才停下来。

  宋玲玲躺倒在?地上,四肢僵硬,只有?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蒋欣芮不忍心再看,偷偷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这场漫长的责罚终于快结束了,李壮拉她来,无非是想让她看看宋玲玲逃跑的下场,以此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乱动?心思。

  怎么能不逃跑呢?正是因为这里如此恐怖,才要想尽办法?逃离;正因为失败了就要面临这样的下场,她才必须谋划一个一击毙命,一次成功的办法?。

  距离院里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女孩粗粝的喊叫声再次响起,甚至比刚才还要令人惊心。

  蒋欣芮下意识睁开?眼,看到男人和老太?天正剥着女孩的衣服,再看自己身边的一群男人们则是举着钱,好整以暇地观看着。

  蒋欣芮愣了神,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情况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直到第?一个男人进去,把钱递给?了坐在?一旁喘着粗气的院子主人,然后走到了目眦欲裂的女孩身边,开?始了他肮脏的侵犯。

  宋玲玲的手被绑在?院子里的辘轳上,整个身体被迫打开?。蒋欣芮联想到一颗她濒死的蚌,被人敲碎了外面的蚌壳,只剩下柔软的蚌肉无处可依。

  宋玲玲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男人赶下去,但拼死拼活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蒋欣芮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活地狱,手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身体不受控地想要冲出去解救她。但李壮察觉了她的意图,扯住了捆她的绳子,小声威胁道:“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恶魔的轻语。

  她陡然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壮没?什么表情的脸。最终,在?宋玲玲一声比一声高的咒骂中,她选择了胆怯地继续听着。

  蒋欣芮救不了她。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刑罚,居然能将人的肉|体和灵魂同?时玷污到这种程度。性|侵的过程不乏暴力的殴打和超出人体极限的凌|辱,而周围津津有?味围观的不只是男人,还有?男人们的妻子们。

  她们漠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兴冲冲地掏出钱,甚至是亲自从口?袋里为丈夫找到合适面额的钞票,亲手递到男人手上,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去侵犯一个双目无神、求死无门的女孩。

  没?人制止,没?人觉得不对。

  这一场群体性的暴行,早已经远远超出了“性”的范围。在?这一场蒙昧的狂欢下,宋玲玲,或者是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已经就变成了他们彰显权力的工具。

  他们只要支出一点点钱,就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支配一个弱势的“工具”,掌握她身体的完全?支配权,将她变成他们无所顾忌为恶的载体。

  在?正常的社会生活中,他们都?是最最普通的男人,甚至社会地位远远低于蒋欣芮曾经认识的那些警察和大学?教授。却偏偏在?这个闭塞的山村,他们轻而易举就成为了这些女人的“王”。

  他们从这个山村的外面买来女人,就是为了保证再低劣、再卑微的男人,都?能轻易获得一个属于他的专属“奴隶”。

  蒋欣芮如入冰窖,浑身透寒。她很清楚地知道躺在?那里的女人不是自己,但又?恰恰正是自己。

  不只是她——这个被拐来的外来人——难道站在?外围,观摩这场凄怆祸事的女人们就不是宋玲玲了吗?

  不,每一个都?是。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们的丈夫凭借所谓的婚姻,独自占有?了对她们个体的“支配权”,让这个女人能长久地躺在?“地上”,心甘情愿地受难。

  她们中有?人偶尔也能从地上站起来,成为那些依旧躺在?地上的女人们艳羡的对象。

  她们将这种,从权力者指头缝里漏出来的施舍,美其名曰为,爱。

  。

  这场殴辱持续到了天黑。到最后,蒋欣芮已经看不清宋玲玲的脸了,她的脸上都?是污泥,也有?从口?中溢出来的鲜血。

  她大概已经把口?腔内部和舌头咬烂了,吐出来的血可能还带着碎肉。

  蒋欣芮的心也跟着宋玲玲一起灰败下去。甚至当李壮将她托付给?周围的人监视,然后也掏出钱走到院子中央,近乎表演性质地对宋玲玲施暴时,她心里也没?有?一点波澜了。

  没?什么区别,全?都?如出一辙。

  这个村子的男人们用固若金汤的权力网,笼罩住每一个无力挣扎的女人。那些温顺的、听话的,甘愿被奴役的,就会永远生活在?这张网里面,一生都?苟延残喘在?那些被人庇佑的假象里。

  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能慢慢地爬上去,站在?男人的身上去帮他们修补这张网,把它织的更加密不透风,让下面的女人们更看不到一丝希望。而那些不听话的、奋起反抗的,则会被男人们死死掐住脖子,用尽所有?惨无人道的办法?,逼迫她成为奴隶,或者将她们彻底抹杀。

  李壮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腥气。蒋欣芮狠狠皱了皱眉,李壮却乐了,大言不惭地跟蒋欣芮说:“你要是给?我睡,我不就不用睡别人了?”

  听了这话,蒋欣芮胃中翻江倒海。

  “还不是你不够漂亮,不然我也不会去看别人……”“还不是你生不出儿子,不然我也不会找别人生孩子……”“还不是你学?校离我太?远了,不然我也不会耐不住寂寞……”

  多么熟悉的论调,长长久久地存在?在?生活中的每一个地方,甚至普遍到让许多人忽略了这些话的逻辑有?多么强盗。

  人有?千百面,而单单对女人的要求如此严苛,以至于她只要其中任意一点做得不是顶好的,那她的丈夫的所有?过错就都?与之相关。他的不忠、他的卑劣、他的人面兽心,就全?都?可以借机推卸给?他身边的女人。

  这就是他们的特权,来源于权力阶|级的互相包庇和宽容。

  这明明就是彻头彻尾的压迫,而蒋欣芮终于看清。

  即将被带回家的时候,蒋欣芮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宋玲玲像一条死鱼一样,白花花地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没?有?了。

  她再也不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幸。

  一路上,蒋欣芮只觉得眼前的地面都?染上了一层血,每走一步,脚下飞溅的都?是漆黑的罪孽。

  李壮的目的达到了。她不想这样,她受不了这样凄切地死去。她只能想办法?活下去,再慢慢逃出去。

  她不能这样。

  。

  回到家后,蒋欣芮大病了一场。

  原本李壮的母亲没?把这病当回事,直到蒋欣芮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她才担心起来,连夜把李壮叫醒,叫他带人去卫生所。

  喂了药,打了三天的针,她的体温才慢慢降下去,眼前也终于恢复了些清明。

  说来也怪,这大病一场之后,蒋欣芮好像换了个人,虽然和李家母子依旧不咸不淡,不算亲近,但好歹不整天想着逃跑了。于是等病好之后,李壮终于来到她房里过夜了。

  虽然如此,她身上的绳索还是没?有?被解开?。

  村里卖来的女人曾经也不乏有?聪明机灵的,先用这种办法?降低主人家的警惕,更有?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得了人家的信任后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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