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里安
檀止看了眼沈镜,漠然地与她擦身而过。
沈镜趁机拉住他冰凉的袖口。
东厂二、三把手身形一顿,跟在檀止后面呼吸都不会了。
沈镜这姑娘,他们听说过,没接触过。
貌似辜负过老祖宗。
辜负老祖宗,人现在仍安然无恙,要么传闻是假的,要么这姑娘动不得。
二人眼观鼻鼻观心,默契地一动不动。
檀止垂眸。
沈镜见到他眉宇盘桓不去的郁色和冷戾。
天寒地冻,咸鱼不想和原剧情一样重病难受,咽一下口水:“干爹,我能去您那待一晚上吗?”
檀止红唇微勾,嗓音阴凉,如毒蛇吐信:“沈姑娘叫咱家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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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督主(2)
◎“沈镜,离我远点儿。”◎
沈镜:“干爹。”
檀止猛地振袖:“沈姑娘如今是圣上眼前的红人, 咱家当不起这一声干爹。”
那一截绸缎从沈镜手心抽出去,檀止迈步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脸皮薄的或胆子小的此事就到此为止。
沈镜望着那道挺拔如竹的背影,跟了上去。
檀止对沈镜的特殊实有渊源。他最初戴罪入宫, 受尽欺凌时, 受过小沈镜的一饭之恩。
一别经年, 他认出了沈镜, 沈镜没有认出他。
有这份恩情在,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并不会对沈镜如何。
檀止不喜旁人近身, 马车按例只载他一人。
檀止进车厢,沈镜嗖地跟着钻进去。
牵马小太监目瞪口呆,见二把手三把手不作声, 心领神会地当没看见。
沈镜坐到离檀止最远的位置。
檀止没料到沈镜胆大至此, 阴鸷地盯视着她。
沈镜软声告饶:“您看我这头发,在外面真的会冻死!”
檀止的车厢宽阔, 不止有小桌,还点着油灯。
灯光下沈镜十分乖巧地巴巴看他, 五官慢慢和小沈镜重合了。
檀止不动声色地阖上双眸,冷冷道:“下不为例。”
沈镜笑眯眯“哎”了一声。
车厢温暖舒适, 冰块一样的头发很快化冻解开半干。
沈镜拨了拨发丝,檀止期间一动未动, 睡着了一样。
他这些年大抵很是抑郁糟糕, 眼下隐着青黑。这么闭着眼,眉心也是浅浅蹙着的。
**
皇后马车。
侍卫敲了敲车窗, 递进来一张纸条:沈镜进了檀止的马车。
皇后面色难看。
本想借着秋猎除了沈镜, 没想到沈镜居然能攀上檀止。
皇后挑着油灯, 烧了纸条。
这么一来,不能直接对沈镜下手了。
不过可以顺水推舟,把沈镜塞给檀止。
想到这,经日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细细敲定了计划,嘱咐身边的郑嬷嬷和御前侍卫统领哥哥通了气。
次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沈镜的马车被御前侍卫们团团围住。
皇后计划借担心沈镜的名头寻找沈镜,在檀止的马车里找到沈镜后,为沈镜和檀止求情,让皇帝为这一对“有情人”指婚。届时沈镜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倘若不认嫁檀止,太后怎会允许皇帝娶一个和太监不明不白过过夜的进后宫?她得一辈子无名无分地跟着皇帝了。倘若肯嫁,此后不能再勾引皇帝,和太监对食的,哪个不是遍体鳞伤?
皇后胸有成竹,久敲沈镜马车门不开,示意侍卫强开。
却没想到和衣衫不整的皇帝四目相对。
皇帝正和衣不蔽体的清秀宫女在做那种事!
皇后耳边嗡地一声。
皇帝不是喜欢沈镜,喜欢到为她守身如玉吗?那宫女怎么回事?
皇帝穿好衣裳,下了马车。斥责了皇后,勒令在场众人不得乱说。
但和楚非烟的事还是不胫而走,半天传遍内宫。
痴心沈镜的流言一下子破了。
一直隐于人后的楚非烟,也进入了宫人们的视线。
贵妃午时率先发作言饭菜难闻,将饭菜泼了楚非烟一身,要她跪地反省。
这是沈镜以前的待遇。
楚非烟看沈镜从前不觉得如何,泼饭菜么,换身衣裳就好。
自己受着,才知道刚出锅的饭菜多烫,砂砾多硌,遭人冷言冷语的时候多难堪难熬。
皇帝听闻消息,却没像从前一样纵容贵妃。
楚非烟肚子里有他的皇子!怎能受此折磨?
他大步流星赶过去,打了贵妃一巴掌,将楚非烟抱走了,下旨封为德妃。
这般便是昭告,皇帝喜欢的压根不是沈镜,而是楚非烟。
沈镜不过是个立起来的靶子。
而楚非烟,也真正成为皇后和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楚非烟暴露于人前,沈镜就没什么用处了。
萧彻以前为做戏和沈镜亲密过,承诺等到不必做戏时再不见沈镜。
楚非烟那时道不必如此,萧彻在心底想,到时一定要找个由头杀了沈镜。不然楚非烟始终会有芥蒂。
到了该杀沈镜的时候,萧彻意外从侍卫长口中得知沈镜和檀止少有人知的干亲关系。
现在的萧彻眼中,家国天下重于儿女私情。
因此非但没有杀死沈镜,反而在到达行宫后,态度和蔼地召见沈镜。
他对沈镜的世故圆滑心知肚明。知道沈镜不会因为楚非烟的事使小性子。也知道沈镜势必会答应他的条件——接近檀止给檀止下毒除掉檀止,成功后换一个妃位。
萧彻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对撒谎欺骗利用她也没有一丝愧疚。
给她下了需要每月一解毒的毒药,便打发人下去了。
楚非烟不知道这一层。只觉得萧彻违背誓言,放过了沈镜。站在走廊口,看着明艳的沈镜从萧彻的卧房走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萧彻不但放过沈镜,还私会着沈镜。
楚非烟眼里含着一包泪,心里有了危机感,夜里对待萧彻的态度不免讨好谄媚起来。
萧彻却觉得不快意了。有时候喜欢就是喜欢那股劲儿。萧彻本源代码决定,他永远会被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吸引。对他趋之若鹜的,则注定被他嫌弃厌恶。
萧彻不晓得这一点,只晓得今夜怎么做都没感觉。
楚非烟泪眼汪汪问:“陛下,怎么啦?”
萧彻莫名地烦躁,不露声色推开了她的索求,温柔道:“做多了对皇儿不好,睡吧。”
**
翌日秋猎。
善骑射的男女都可以进去猎场一展雄姿。
檀止独自骑白马,玉树临风,几分风流。
沈镜骑矮脚红马溜溜达达跟在他后头。
檀止加速,甩开沈镜。
午间在溪边用干饼,却见草丛中钻出来一道红影。
沈镜递给檀止香喷喷的烤鱼肉。
檀止眯了眯眼,用特殊的阴柔声线嘲讽:“沈姑娘如今成了宫内的笑话,才几次三番回头投奔咱家?”
沈镜吃了一口另一只烤鱼:“我心里一直有督公,那时才不愿和您认干亲。结对食倒是可以。”
檀止眉心跳了一跳,细白纤长的指接过那鱼,毫不犹豫丢进了溪水中。
他起身打了打灰尘,黑幽幽的瞳仁泛着森冷的光,一字一句凉声威胁:“沈镜,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离咱家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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