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里安
沈镜及时上前,扶住了檀止,稳声道:“奴婢扶督公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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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督主(6)
◎干妹妹。◎
眼下似乎没有更妥帖的方案。
檀止封住要穴, 由沈镜扶出山洞。
暴雨兜头浇在二人身上。
沈镜背过身,正正直直立着。
檀止靠着树干,咬牙扒开衣袍暴露伤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顺着血管走形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运动将毒素迅速逼出。
沾染毒血的银匕首赫然变为黑色。
檀止将匕首放回, 整理衣襟, 哑声道:“转过来。”
沈镜瞥见土面大滩血迹, 目露忧虑, 扶住他的胳膊:“您怎么样?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自檀家遭冤, 檀止再没被人这样亲切地揽在怀里关怀过。这些年宫中风里来雨里去,有人怕他,有人恨他, 有人瞧不起他, 唯独没人真心爱护他。
姑娘家不通武功,没运功驱寒的能耐。但那一丁点的体温, 从心缝里,从眼眸中, 从两人相触的肌肤传过来,足够将檀止烫得心脏发软。
檀止面对沈镜时, 彻彻底底拿不出那股冷郁慑人的腔调了,叹口气:“都是毒血, 没事了, 扶咱家回去吧。”
萧彻将檀止对沈镜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
回到行宫,听到皇帝遇刺, 太后, 皇后, 贵妃,众臣都扑到萧彻跟前表达担心和庆幸。
萧彻安抚了他们,下令彻剿乱党,赏赐檀止。其后提出给檀止赐婚。本朝打击太监宫女私下对食,但也有过明路由皇帝赐婚的先例。
萧彻当着众人感慨:“厂臣八年来为国为民操心劳力鞠躬尽瘁,这回更是以身护朕,朕深有动容。不忍厂臣孤苦伶仃。沈镜乃德妃义姐,性情柔顺,才貌出众。朕将她赐给你,以后你二人琴瑟和鸣时,切莫忘了朕这个媒人。”
楚非烟在旁面色难看。说得好听,沈镜出身贫寒,大字不识几个,又心机深沉,怎么配得上檀止!
檀止道:“陛下美意,臣感激涕零,只是不忍用残缺之躯耽搁佳人。”
听出檀止的拒绝之意,楚非烟松口气,心中泛起隐秘的欣喜,听檀止继续道:“可否允臣与沈姑娘认个干亲?臣身损,此生不求闺房之乐,只图百年后有人扶棺,也算后继有人。”
檀止话里话外打算认干女儿,但沈镜是楚非烟义姐,萧彻不想他平白长自己一辈,折中道:“厂臣二十有五,当沈镜的哥哥绰绰有余,便遂厂臣的意思。沈镜,去厂臣府邸,好好和厂臣相处,莫辜负朕的好意。”
沈镜和檀止谢恩。
楚非烟则揪紧手帕,妒火中烧。沈镜成了檀止的干妹妹,非但近水楼台,还脱离奴籍,以后就算自己想整治她,都没办法了!清秀温雅的五官在强烈的情绪中扭曲变形,将瞥眼过来的萧彻吓了一跳。
萧彻并非没有见过此类神情,但他从未想过,这种神情,会出现在楚非烟的脸上!
楚非烟转过眼望萧彻,柔如蒲柳脉脉含情。
萧彻因此更加地心惊心凉。
献媚,嫉妒,掩饰伪装……她和宫中其他女人,还有什么区别?
萧彻深深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第一次产生疑问:自己真的了解她吗?
楚非烟对萧彻心思变动的原由浑然不知,只能从萧彻的行为无措地判断出,他在冷落和疏远她。乱党事由,秋猎提前结束,他甚至没和她一辆马车,而是破天荒进皇后的马车,和皇后日夜相对!
**
京中,沈镜和行囊由马车载进檀府。
檀止私宅建在城郊,布局建筑低调雅致。管事待沈镜如第二个主子,吃穿用度皆是顶配。
咸鱼日日吃得香睡得饱,只一件事不算如意,檀止不回宅,要么宿在宫中,要么宿在东厂。
好容易等他回宅的消息,管事喜道:“大人要姑娘好好打扮打扮自个。”
管事看来,什么干妹妹,分明是情妹妹。男人最了解男人,没那二两肉,照样想女人!
沈镜为这反常的消息实实在在地诧异。
午后,沈镜换上崭新的罗裙。
小丫鬟替沈镜梳时兴的流云髻,不住地赞叹:“姑娘,您早该这么拾掇!”
管事称赞:“那是!奴才活过半辈子还未见过姑娘这么貌美的!您天天不打扮,简直是暴殄天物!”
门童报信檀止到了。
几人赶到门前,沈镜解了疑惑,诧异的变成管事。
府门前不仅有檀止,还有其他哆哆嗦嗦的青年才俊们。
细望都是京中有头有脸名声尚可的人物,此时被押着,和沈镜相亲。
檀止真将干妹妹当亲妹妹疼了。
要给沈镜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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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督主(7)
◎不敢。◎
沈镜一言不发离开会客的花厅, “砰”地关了闺门,摆明对檀止独断举动的抗议。
檀止没法子,先将公子们遣散,夜里端着食盒敲门, 没人应声。
沈镜午膳、晚膳都没用, 檀止一个眼风, 管事撬开门闩。
檀止忧心着走进去, 见那没心没肺的正在床榻睡得香甜。
檀止将食盒放到桌面, 立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推醒她:“用点糕点。”
沈镜迷瞪捉了他袖口枕着, 软声求道:“督公,我不嫁旁人。你不答应,就饿死我罢。”
姑娘温软的脸蛋贴在掌侧, 檀止指尖颤了颤, 声音却淡淡的:“你今年十七,再不嫁人, 做一辈子老姑娘吗?那些公子都是家中的嫡次子,家境殷实, 且有把柄在咱家手里,你作正室嫁过去, 体面富贵,就是有一日咱家倒了死了, 他们全家也得供着你!”
沈镜终于睁了眼, 坐起来瞧他:“我喜欢的是督公您。”
灰蒙蒙的夜色中,檀止神色不明。只能听见他不以为意道:“喜欢?顶什么用?能用来吃还是用来穿?”
又能维持几时?一时的喜欢褪去, 她会不会怨恨自己耽搁了她, 连正常的夫妻生活和孩子都不能给她?
檀止自认精通人心, 为免落个相看两厌仇人结局,压下酸涩,冷冷刺道:“且你喜欢咱家,想嫁咱家,也得看看咱家能不能看上你罢?”
这话说得恶毒,沈镜尚没什么反应,檀止先别过了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日不愿相看,明日再看。”
檀止回了书房,看不进去公文,拿起又放下,召来管事,冷声道:“她可用膳了?”
管事搞不懂督公为何明明在乎人家,非把和和美美的日子往外推。小心道:“奴才这就去问。”
檀止点头。
不久管事回来复命:“姑娘没用糕点,又睡下了。”
檀止忽然道:“她是个好姑娘。”
管事更不明白了,好姑娘您不留着?主子的话不能不接,管事顺着他道:“是啊!沈姑娘模样美,性子好,府中上下都很喜欢这位新主子!真嫁出去,想想真是舍不得!”
檀止放下公文,罕见地笑了下:“咱家也舍不得。”
管事一愣,他自伺候檀止以来,从来见他吐露过如此软弱柔情之语。心里一个咯噔,恍然这位高权重冷血无情的东厂督公,别是动了真感情吧?
管事新审视自己这位主子,发觉他其实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竟对他产生一些怜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身子残缺,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要。
次日公子们果然又来了檀府。大概是第一日沈镜的抗拒意味太浓,这回公子们没拿出相亲的派头,只是吟诗作赋,谱曲绘画,在府邸各处和沈镜制造着偶遇。
沈镜不胜其烦,和婢女躲到府外茶楼,遇到行侠仗义抓贼反被贼诬陷的齐诀。
齐诀一身便装,眼看着要和贼一起押去官府闹笑话,沈镜站出来为齐诀作了证。
贼被押走,人流散去,齐诀道谢:“沈姑娘,多亏你!你出门游玩吗?”
二楼,隔壁包厢,一人靠窗指着这边:“檀大人,那不是您新认的妹妹么?”
檀止闻声慢步行至窗边,望着街道上相谈甚欢的二人眯了眯眼。
底下官员道:“您妹妹生得国色天香,谁娶到真是天大的福气!”
“旁边那是齐诀小将军吧?看起来对沈姑娘情根深种!檀大人高瞻远瞩!”
“以后结了亲,看齐诀还怎么骂人!”
……
奉承声里,檀止脸色越来越难看,漆黑瞳仁散发着惊人的冷意。
众大臣自觉地住了口。
沈、齐一同回到茶楼包厢,檀止在一片寂静里听着隔壁的对话。
沈镜问:“刚刚怎么不直接亮出你的身份?”
齐诀爽朗道:“我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
齐诀赧然,问出另一个话题:“听说檀大人在为你招婿?不如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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