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里安
盲女去世,蒋钦恨怨命运不公,本想制造一起盛大爆破,拉无数人给二人陪葬。
铃铛一响,他在最后关头,掐灭导火索。
一起投胎啊……还是不要让无辜的鲜血,染她未来的路。
提交自首材料后,在遗世独立的花楼放一把大火,拥着盲女闭上双眼。
沈镜满意道:“改得不错。”
虞岁寒眸光黯了黯。
这是他银幕初吻。
她一点不在意。
她为何要在意?
……他为何,那么自然,毫不自知地期待她在意?
虞岁寒周身泛凉,如坠冰窖。
现实走向和期盼的大相径庭。
和沈镜这场戏,在他这里,已和现实混淆!
铺垫盖地的血色,女人的尖叫和求救,男人的疯狂和眼泪。
沈镜轻轻哦一声,是她特有的慵懒语调,将虞岁寒拉回现实:“今天对这场吻戏吗?”
虞岁寒玉白的喉结动了动。
应该拒绝。
甚至应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
不知不觉,他似乎在这场戏中陷得太深。
虞岁寒骨子里是悲观主义者。
根本不敢奢望少女会钟情他,永远钟情他。
悲剧还会上演。
他会亲手害死少女吗?
他望着恣意美好的少女,内心悲凉。
像攒很久零花钱,沾沾自喜来到高档商店,隔着橱窗,发现看错一个零,依旧买不起糖果和梦想的孩童。
沈镜问:“不对这一场吗?您唯独对这一场做了许多注释。”
虞岁寒心神激荡,喉咙干涩。
少女已躺过来,神色一变,款款深情:“蒋钦,百年后再来找我。下辈子一起投胎,我好好照顾你。”
轻吻落在他眉间。
新剧本虞岁寒上午翻来覆去看过,倒背如流。
虞岁寒不禁颤了下,喃喃:“阿镜……”
这日虞岁寒落荒而逃。
看心理医师天长日久,未见效果,虞岁寒已经很久没复诊。
这次主动来到心理诊室,交代和沈镜的纠葛。
他坐在皮椅上,眼若琉璃,在这一刻黑得纯粹通透:“我不想伤害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医师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和虞岁寒算得上熟悉,说话开门见山:“这段关系,本就不应开始。你本来就有不易出戏的问题,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虞岁寒长睫颤了颤,似有水光。
医师略有诧异,没待说什么,却见那人抬眸,一如既往地淡漠。
他站起身,容颜冷冽,眉眼倦怠,分明还是那样阴郁乖戾,不易近人的模样。
按他的权势地位,身家手段,只有他伤害别人的份。
可在那一刻,却莫名产生一种易碎感。
他平静说:“我知道了。”
虞岁寒单方向和沈镜切断一切联系。
突然地要求合作,突然地中止合作。
换一个人,定要锲而不舍,要个说法。
沈镜作为一只资深咸鱼,习惯随遇而安。
从郭望那里知道虞岁寒安然无恙,半点没追究。
郭望挂断电话,看向对面的老板。
虞岁寒不自在地问:“她找我?”
郭望点头、再摇头:“沈小姐说祝您一切顺利。”
虞岁寒恻然一笑。
一切顺利。
赠别之语。
她压根不知道他的辗转。
压根不在乎他的远离。
郭望小心翼翼:“您和沈小姐闹矛盾了?”
虞岁寒脸色郁郁:“没有。”
郭望恨不能拿着镜子怼到他面前:您老人家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虞岁寒彻夜难眠,没忍住联系私家侦探,要求知道沈镜的一切动向。
——只看看,不接触。总不会有问题吧?
沈镜和沈令儒的官司还在打。
沈镜受邀参加邱少泽的订婚宴,没去。订婚宴出了事,新娘被放出和盛煊的艳照,邱少泽愤怒离场。邱少泽和沈鹿取消婚约,在沈镜门前蹲守一夜。
邱少泽苦等两夜冒雨晕倒。
邱少泽进了别墅……
虞岁寒眉心一跳,眼神如刀,“啪”地,将照片砸在桌面。
疯狂的嫉妒,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心中甚至闪过杀意。
对着邱少泽的杀意。
沈镜让邱少泽进别墅绝不是外界以为的被感化两情相悦重修旧好。
而是因为系统通知,需要配合完成,在虞岁寒手机种下病毒,陷害虞岁衍的关键剧情。
邱少泽苦追沈镜,有峰回路转的真心,也有故作姿态的利用。
他忌惮虞岁寒已久。从心理医师那得知沈镜和虞岁寒的渊源。
邱少泽这辈子只看上过两个女人,和虞岁寒都有沾染。
作为古早霸总的他怎能容忍?
更何况这样还利于他事业腾飞,且能彻底斩断沈镜和虞岁寒可能的未来。
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天局》选角,虞岁寒作为钦定男一号不必试戏,和导演坐在一起评判角色。
只剩盲女云清没试。
虞岁寒恹恹道:“再不来把角色删了。”
就是不删角色,那场吻戏势必也是要删的。
于庭蕴知道他这两天心气不顺,没理气话。
虞岁寒翻资料:“试盲女的都有谁?”
于庭蕴正要开口,一个熟悉人影推门进来:“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只有沈镜。
第二十九章 入戏(11)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盲女出场着实少, 断断续续,拢共只五场戏份:和蒋钦相识、相扶、相知、身死、火海。
试戏选的相识。
蒋钦从山村逃出,头破血流。
盲女从罪岛逃出,浑身青紫。
二人在破庙相遇, 蒋钦升着火, 望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女。
十五六岁, 五官标致, 肌肤如雪, 吹弹可破。衣衫破烂靠着柱子, 我见犹怜。
冷硬孤僻的少年, 瘸着腿过去,将烤馒头怼到少女手上:“吃!”
少女耳朵动了动,道谢后小口吃光馒头, 在跳跃的火光中开口:“你腿受伤啦?”
蒋钦不理, 她积极道:“我会正骨,可以让我帮帮你吗?”
腿是逃出来前被生生打断的。
少女柔软的手触到干瘦的腿, 畸形的骨。
少年语若恶犬:“正不好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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