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容正和容夫人,正坐在罗汉床两边。
卫宴抬脚进来。
容正十分激动地站起身来,“卫宴,真是卫宴吗?”
他们之前见过面,而且容正对卫宴也不错。
不过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所以卫宴也很难装失忆。
他淡淡道:“是我。”
容正眼圈红了,双手紧紧握着卫宴的肩头,“好,好,好,转眼间长大成人了。你爹……”
容夫人清了清嗓子。
虽然卫宴来的目的她心知肚明,就是来说卫东学的事情,但是这事,应该让卫宴主动开口才是。
容正却道:“来,坐。你爹当年的事情,我早就想跟你提了。”
他本来想着等卫宴大了,有机会就跟他和盘托出。
毕竟长大了以后,才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偏激的可能性就更小。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再回中原,已经恍如隔世。
“好。”卫宴答应一声。
他之所以今日做了决定,来主动“寻求合作”,是因为被容疏遇贼这件事情刺激到了。
——他想要斩断和容疏的联系,不想孝道有缺。
容疏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过自己,她和亲生父母有隔阂,不会跟着离开。
而容琅远在边关。
容疏身边,没有谁能保护她了。
倘若昨日,不是两个贼人,而是四个,八个呢?
容疏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如果不能,医馆里只有三个弱女子,还有一条不管谁来了都装死的废狗,后果……卫宴甚至不敢想。
容疏倘若出事……哪怕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卫宴已心如刀割。
他恨自己。
他为了成全自己,为了和她断绝关系,甚至把放在她身边的人撤了。
容疏出事,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不,他要保护容疏,他要自己来。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而其实,无论真相如何,卫宴都已经不想再放开容疏。
倘若父亲是他记忆中的父亲,也会喜欢和接纳容疏这般善良单纯的姑娘。
或许是他自我安慰,但是不管怎么说,容疏都不可能卷入自己父亲的事情之中。
她和亲生父母也不亲,她唯一的依靠,是自己!
自己到底要多狠的心,才能置她于不顾?
今日,卫宴是来要一个真相的。
但是结果并不重要。
卫宴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容夫人一直听着他说话,靠在迎枕上,面色从容。
等卫宴说完后,她看向容正,挑眉笑道:“现在还觉得我小人之心吗?”
卫宴不解,但是也并没有问。
容正脸色微红,主动和卫宴解释道:“当年你爹的事情……有一些证据证物,一直存着……”
这是容夫人的主意。
现在看来,实属必要。
容正让人抬了两大箱子进来。
容夫人道:“这些东西,你回去慢慢看,都在里面。”
卫宴不明白,为什么容夫人千里迢迢把这么多东西带来,却一直没给自己。
容夫人也不解释。
她只是问:“怎么今日忽然想通了,要来找我?不别扭了?是因为容疏?”
此刻卫宴的感觉,和容疏面对容夫人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容夫人这种“什么事情都在我预料和掌控之中”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十分让人不舒服。
她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还好容疏不随她。
“不想说就算了。”容夫人道,“拿着东西走吧,我要休息了。”
第202章 翁婿之间
倘若别人那般说,或许是欲擒故纵。
但是容夫人却不是。
她是当真要撵人走的。
容正和她多年夫妻,自然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忙道:“你累了先进去休息,我和卫宴,再说几句话。”
他看见卫宴,就像看到自己的子侄一般高兴。
容夫人见状也没有多言语,起身自己走进了内室。
容正招呼卫宴喝茶,又说起容疏和他的婚事。
“……兜兜转转,阿疏能和你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卫宴沉默。
能和容疏在一起,是他此生之幸。
他也一定要和容疏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放心不放心。
尤其是这种之前对容疏不管不顾那么多年,现在又出来以父母身份自居的人。
卫宴替容疏委屈。
“……只是之前我不知道,没想到拆散了你们。卫宴,你和我说,你为什么要退婚?难道是不喜欢阿疏?”
大难临头各自飞?
倘若这样,容正肯定不愿意。
但是他见了卫宴,觉得后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我和容疏,”卫宴惜字如金,“很好。”
——和你们无关。
无论你们如何,我和容疏都会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容正道,“说起来,因为我们的过失,阿疏和我们并不亲近……以后怕是只能麻烦你,帮我们好好照顾她……”
卫宴听到这里忍不住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住。
“我照顾容疏,是我分内之事,是站在另一半的立场上。我不是她父母,给不了她父母之爱,所以无从帮忙。”
他心里有多替容疏恨,口气就有多冷。
就算在自己父亲这件事情上,容正夫妻或许能说过去;但是对容疏姐弟,他们绝对是不称职的。
容正闻言,眼神内疚,“是,你说得对。”
当年确实没顾上两个孩子。
有很多苦衷,但是两个孩子确实因为父母的失职而吃了许多苦。
容正一直对容国公府怀有幻想。
没指望他们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掏心掏肺,但是想着最起码能庇佑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地长大。
毕竟他们夫妻,留下了那么多钱财。
万万没想到,那般豺狼,竟然夺了家产,把自己的儿女撵出去。
每每想到这里,容正就几乎被悔恨吞噬。
“我回去会继续调查当年的事情。”卫宴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你们和容疏之间的事情,我一切都听容疏的。”
“好,好,好。”容正听到卫宴如此铿锵有力的维护之言,对后者竟然更生出几分信赖和满意,“你说得对。你只管对阿疏好,剩下的……我们会自己弥补。”
无论能弥补多少,都是他们的心意。
卫宴没有多留。
容正让人帮他把箱子搬到马车上,然后亲自下楼送他离开。
马车走了之后许久,容正才回房间。
容夫人放下手中的书,倒是没说什么。
“我和卫宴说的,你都听见了?”容正在床上坐下问道。
“听见了。”容夫人把书收起来,“怎么,后悔了?”
她之前和容正说,先要沉住气,不要和卫宴提婚事。
等日后卫宴知道当年真相之后,然后再说,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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