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好像这几天隔壁每天都会放这首歌。
一咂摸,这好像是林白青特别喜欢听的一首歌呀。
他不知道小叔要干嘛,没敢惊动,示意楚三合找张空桌子,坐下耐心等着。
先等等吧,顾培那个小叔,暂时还是别触怒的好。
话说,林白青在听到钢琴时也是一凛。
这些年有很多脍制人口的经典老歌她都很喜欢,从《涛声依旧》到《风含情水含笑》,再到港台的《女人花》,她都可爱听了。
但她这段时间最喜欢听的一首就是《千千阙歌》,也叫《夕阳之歌》,她年青的时候喜欢头一版,但后来会更喜欢梅艳芳的版本。
这首歌也会一直在她的歌单上,不同的年龄听,她会有一种不同的体悟感。
顾培适时问:“喜欢听这首歌?”
林白青点头,说:“我特别喜欢它的歌词,斜阳无限,无奈只一夕间灿烂,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返。”
顾培愣了一下,才说:“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也说一轮明月碧空照,万倾银河金浪煌,过了黄昏还有星辰,有明月银河,跟夕阳一样好。”
本来挺伤感的歌,他一句话又把调子给扬起来了。
他又说:“你年龄还小,按理应该跟别的女孩子一样去读书,去享受属于这个年龄的,校园里象牙塔式的快乐,而不是去经营一个药堂,以及走入婚姻的。”
林白青一愣,她都准备好他要求婚了,怎么觉得这人要反悔?
她读书的经历并不愉快,因为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都是她早就知道的,每个老师讲课的时候都要时不时的看她,生怕一不小心要讲错。
反而是在灵丹堂坐诊,小小年纪当大夫,医治形形色色的人更有意思。
而且她想赶紧把库房里的药材全部制成药丸,并妥善保存。
他要真反悔,还不想在最近结婚,或者说要考虑一下,林白青就该摇人了。
她会把顾敖刚摇来,让他给她做证:这是父命,父命!
这时顾培又说:“我父亲经常说针没有两头尖,甘蔗没有两头甜,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会有个非常美好的开端,但只要我们尽力去做,就会有好的结果。”
林白青心蓦的一提,她明白了,顾培这就是在求婚。
她还从没有想过被人求婚会是什么感觉,也觉得自己肯定会特别尴尬,但实际上当有个男人真正向她求婚时,明知他是被逼的,但她心里特别感动。
求婚,还要接吻吧,不会吧,就在这儿,当着那么多人?
但顾培给她戴上了戒指,却迟迟未动。
忽而,他手指轻揩了一下自己的唇,喉咙吞咽。
灯就在头顶,照着他的发缝,林白青看的清晰,是汗珠,在往外渗。
他是因为害羞吗,不想当众吻她,还是因为是被逼的,不情愿,不愿意吻?
林白青心里蓦的一惊,还有最后一个可能。
她心说他该不会是,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顾培是为啥不亲,吼吼。
记得留言啊亲亲们。
第48章 中风
(玄铁金针的主人,就是文玩大家楚春亭)
不可能吧, 他就算没结婚,上辈子的约会对象有很多的。
从毛亚娜到张柔佳,林白青可是亲自见证他跟她们约会,谈过恋爱的。
而且他搞的那么熟络, 浪漫, 游刃有余, 说他不会, 林白青不信。
难道是因为洁癖。
她隐约想起来, 她上辈子好像听张柔佳提过, 说顾培认为接吻是在交换口腔细菌, 对了,张柔佳在跟顾培谈恋爱之前,刷牙从不刷舌苔, 是后来顾培每次约会都提醒, 她才开始记得刷舌苔的。
所以难道他是因为洁癖,觉得她不干净, 嫌弃她的口腔细菌?
被个男人嫌弃口腔卫生可不是什么美妙体验。
林白青一下就不高兴了。
但就在这时,顾培伸手从她面前抓过水杯, 端起来一饮而尽。
是了,他的水杯早被他喝干了, 然后他把她的也喝了。
作为医生,有个非常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 每个人的水杯里就饱含着她口腔里的细菌, 他都喝了她的水,却嫌弃她的口腔细菌, 似乎也不像。
顾培抓着林白青的手一直在颤, 嘴唇在瞬间干结, 眼神也变的格外茫然,他好像在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考,却完全看不懂题一样。
林白青心里一念,只剩一个可能。
难道是说他现在还真不会?
救命,那快松手啊,他不松手她好尴尬。
……
就在不远处,顾卫国突然捏紧餐刀,目露凶光。
楚三合以为他是要去逼着大夫给他看病,忙说:“也不急在这一时,请大夫看病要好好说话,你不要太冲动。”这人怎么比他还冲动!
顾卫国冲动不是因为楚三合,是因为那个梦。
虽然他就只做了一次,而且梦特别长,特别复杂,但他记住了自己变成有钱人的,出入有人簇拥的,钱装满保险柜,林白青追在身后要给他把脉,哄他喝汤,以及他疲于应付的各种细节,每一样回想起来都栩栩如生。
他当然知道梦跟现实无关,但梦太美妙了,总叫他试图实现。
而现在,他忙着找金针,忙着给灵丹堂开拓生产线,还是为了能达成梦境。
虽然希望渺茫,但他总觉得林白青只要还没结婚,他就还有点希望。
他也一直觉得就顾培那种人,顶多也就会买瓶化妆品。
真要说能哄的女孩子心里乐开花的那种,顾卫国觉得顾培肯定不如自己。
但他看到顾培手在掏兜,他心怦的一跳,心说不可能吧。
他一直自认自己才是顾家最会讨女孩子欢心的那个。
就顾培那种,长相正儿八经,脸跟扑克牌似的,一看就不像是个会玩花活的。
可现实是顾培掏兜取出戒指,捧起林白青的手,款款戴在了她的手指上,穿西服的绅士,白裙子的漂亮姑娘,空气中流淌着一首经典老歌,钢琴优美,小提琴婉转,这环境,这音乐,还有钻戒呢,试问哪个女孩子顶得住。
顾卫国泄气了,手蓦的一松,餐刀掉地上了,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因为有叉子掉地上,林白青被吸引了目光,顾培也回头。
他不是个爱出汗的体质,但他鬓角的汗都流脸颊上了。
其实顾培已经可以了,他真的可以了,但就在他觉得自己可以了时,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让小对象转移了视线,顾培回头一看,老大侄顾卫国面如死灰,就坐在不远处。
对了,他的小对象特别讨厌顾卫国,那种厌恶不知从何而来,但她似乎一看到他就会特别生气,沮丧,兴致全无,她收回了手,冷冷盯着顾卫国。
顾培温声对他的小对象说:“你稍微等会。”
小败鸡顾卫国终于认清现实了,也干脆上前:“小叔。”
最近顾培专门问过妇科大夫们关于黄体胴的事,也知道了部队军人们会为了省钱给家人开各种免费药品,所以现在他知道了,老大侄不是人妖。
但饶是如此,他欺骗林白青,哄骗兄弟们,大错没犯过,小错不断。
这是顾培最烦的一个大侄子。
这时林白青已经主动把戒指戴上了,顾培算是求婚成功了,心情不错,所以也有了点耐心,问顾卫国:“你有重要的事吧,一路跟到餐厅?”但愿他有重要的事。
顾卫国说:“有个朋友检查说是得了癌症,要不您帮忙看看?”
楚三合提着CT片和B超单直冲向林白青:“小林大夫。”
医生只要被病人拦住,看个片子是应该的,顾培想帮他看,但楚三合眼里只有林白青,语带哭腔:“小大夫,多少钱您开价,只要能治好我,多少我都掏。”
顾培说:“把检查结果给我,我来看。”
这是他的专长。
“大夫,我很可怜的,家里还有八旬老人要养,生的孩子又多,这病要治不好我们一家人就完蛋了。”楚三合这语气,这神态,跟他威胁着要顾卫国给他当走狗时判若两人。
顾培是肿瘤科的专家,而于肿瘤病人,医生不论任何场合都应该给予关怀,所以他接过单子对着强光看了片刻,说:“问题并不严重,手术切除就可以了。”
白天在军医院肝胆科专家谭星国其实也是这么说的。
楚三合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切了就好了吧,保证以后不会复发。”
顾培答的,也是谭星国白天跟楚三合答过的答案:“你这个还在初期,复发程度比较低,切除后只要保证每年进行体检,大概率不会复发。”
“要万一复发了呢?”楚三合问。
顾培说:“继续切除,必要时给予化疗,放疗。”
化疗,放疗,然后死亡,癌症患者的常规治疗方式。
但这不是楚三合想要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接受自己是个癌症患者这一事实,声音一提,他说:“所以你们西医开一刀,还不能保证治得好呗?”
顾培还想耐心跟他解释一下,但他屁股一拱,拱开顾培,扭头看林白青:“小林大夫,我的病是你发现的,顾卫国说你是东海第一神医,你肯定可以彻底治好我,对不对?”
顾卫国为了金针,拍胸脯说林白青能治得好。
但事实是,初期胰腺癌最好是切除,林白青也没神到能不开刀就治好胰腺癌的地步,她只是个良医,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神医’,做不到违背自然规律。
但因为还要问他打听金针,她说:“明天吧,你来灵丹堂咱们聊。”
顾培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楚三合以为这就是她答应了,大喜,喜不自胜:“小大夫,我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你可一定要治好我。”
好好一个求婚现场被生生打断。
楚三合还要抢着埋单,轰动到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在看他们,顾培当然不会让他埋单,把钱放收银台,拉起林白青先走了。
开车在路上,顾培似乎更紧张了,全然没有他刚进餐厅时的风度和游刃有余。
转眼车到灵丹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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