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呆点点
“我没事，这四个人，应该是犬戎潜伏在都卫府的细作。”
“可是老大，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对啊。”史五有些担心。
正在这时，军营那边有人过来了，来的是小生的熟人，周海骑都尉。因为鸣镝的声音，他骑马赶来，见到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依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这些细作，可能是犬戎和大兴女子的孩子，自小在犬戎部落长大，等稍微大点时，就来到边城，为犬戎办事。
一旦被发现，他们会先跑，直到发现无处可跑时，就会咬破毒囊，得到解脱。
“嗯？”周海在几人身边停住，说道：“这两人没死。”
“好小子，动作够快，直接卸了他们的下巴，连胳膊也给卸了？”
“嗯，怕他们寻死。”
察觉到小生的情绪不对，周海没有特意安慰他，只说道：“这次干的不错，能从这两个人里，揪出一些细作。”
随后他便让一队骑兵将几人拖走了，顺便让人去他们发现痕迹的地方查探，不能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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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立了功，今日的伙食丰盛了一些，每人能吃上几块肉，这让刘树等人高兴不已。
其他人还在庆祝的时候，小生独自坐在外面，他还能想起那个人的眼神，那双眼里有仇视，还带着一些绝望……
突然，一个东西冲他飞来，小生连忙抓住，低头一看，是个酒囊。
“要是不舒服，就喝点酒。”周海看着少年，笑着说道。
小生打开酒囊，喝了一口，这酒有点呛人，不是很好喝，可这却让小生好过了一些。
“第一次看到人死吧？”
“嗯，我知道打仗要死人，做好了准备，觉得自己能接受，可真的看到那个人因为我死了，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不上不下的。”小生低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力出众，却没有得到提拔吗？”
小生看向周都尉，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没有那股致人死地的劲儿？”
“真是个聪明孩子，没错，当兵啊，不是武艺高就好了，还得心狠，你心太软了。你在跟人对打时，处处留情，别说致人于死地了，你连脸都不打，那些伤，你怕也是控制过的，只伤皮肉，不动筋骨。”
“就你这样的，一上战场，还没等你反击，你就会被杀死吧！”
“那些地方，打起来很疼的。”
“然后呢？你打疼了他们，让他们被你的战友杀死，你这样，一辈子都升不上去。”
“我一直觉得人命很重要，每一个人的人命都很重要。”
“战场上，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这些我都懂，今天，我生气了，砍了他们好几刀，他们，伤的很重。”
“因为这是四个人，你能留情，那要是十个人呢？你也留情吗？”
“可能，不会留了，今天那一场，我觉得我变了。”
“你要这样想，你是大兴的将士，你要保护大兴子民，而那些人，是会伤害大兴子民的敌人，你杀一个敌人，就能保护一个子民。”
“将士，是制造杀戮，活在杀戮里的人，但他们也在守护着什么，你有守护的东西吗？”
周海拍了拍少年的臂膀，离开了这里，他们这些上官，宁愿那些将士脑子简单点，笨一点，一盘肉就能安抚他们，像这种聪明的，才是最难安抚的。
小生看着天上的星星，回首望去，看到都卫府，他现在要守护的，是大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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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为战斗做准备着。
白大元帅看着布防图，思索犬戎会从哪个方向进攻，根据那两个细作的交代，犬戎各部落已经联合在一起，想要一起从大兴身上咬下一块肉。
而他们几个细作就是专门查探大兴军队的动向，和军营里面的细作里应外合，偷出布防图。
军营里有细作，他一早就知道，小生那次误打误撞，让所有人剃毛洗澡的行为，使得不少细作浮出水面。
来当细作还要在身上弄个图案，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说实话，那些部落也没想到大兴还会让士兵洗澡，而且细作的图案都是刺在隐秘部位，比如脚底、大腿等，结果这一洗，全暴露了。
抓了一堆细作，白老元帅请知府检查了一番都卫府府衙还有他们的家人，又是一堆。
更可气的是这些人身上还有大兴的血脉，他们的父亲或母亲是被犬戎掳去的大兴人。
那两个细作就是这样，他们仇视大兴、觊觎大兴，视身为大兴人的母亲为奴仆，把拷问的人气的不行，下手更狠了。
略略定了几个方向，正当他要找将军们过来时，外面传来三声鸣镝声，这时敌袭的信号。
很快，其他放下也响起了这个声音，军营里号角声响起，所有士兵跑出营帐，在将军们的带领下，站在北定门前。
白老元帅骑马站在正前方，看着远远跑来的犬戎骑兵，带头的是犬戎最大部落的首领须卜氏，几十年前他还是个少年，没想到如今成为了部族首领。
都卫府里的守军严阵以待，他们是最后一条防线。
城墙上的敲鼓手和战旗手亦是紧紧盯着白老元帅，等着他的指示。
战鼓声不断，士兵听着鼓声，看着旗手，了解军命，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上。
须卜氏看着前面的大军，没有直接行动，而是看向白老元帅，笑着说道：“这不是白将军吗？这么多年，你们兴朝就没有厉害点的将军了？”
“当然有，这次老夫不过是压阵的罢了。”
“老头，你也知道我们犬戎的厉害，只要你们兴朝愿意给我们犬戎朝贡，这仗也可以不打的。”
“做梦。”
白老元帅挥手，所有将士大呵应声，城墙上的战鼓附和，激起大兴将士的士气。
另一边也不甘示弱，吼声阵阵，一股野蛮的气息冲向大兴。
盾牌兵在前方，拿着长枪的步兵在他们身后，攻防一体，但犬戎那边是重骑兵打头，觉得那些盾牌兵不足为虑。
不过上一次战斗，犬戎吃了一个大亏，如今他们也变的谨慎了一点，观察前方没有东西后，才策马冲过去。
作者有话说：
看官们，阿呆数了数，存稿快没了，暂停双更，谢谢大家，让阿呆再多攒攒！Ｏ(≧▽≦)Ｏ
第45章 世子小生19
◎白明承◎
犬戎拥有最强壮的马匹, 也拥有最擅骑马的士兵。这几年，他们就是靠着骑兵，频频骚扰大兴边境, 还能顺利甩开追击的大兴士兵。
不过大兴那边也聪明, 拒马枪、铁蒺藜、陷坑, 每一个都是冲着马来的, 要是一不小心踩上，马蹄受伤骨折, 这匹马也就废了。
战鼓一响，万箭齐发，这种时候能中一个是一个, 战车冲向犬戎, 大兴的骑兵们也行动了, 重骑兵冲锋陷阵，轻骑兵游走对抗犬戎的骑兵。
盾牌兵和拿着长枪的步兵相互配合, 他们没有硬抗，走位灵活，只要戳伤马匹, 让这些重骑兵下马就行。
小生奋力砍杀眼前的士兵，两方人马拼杀, 只能辨认衣物, 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让他的眼底也染上一丝血色。
刀钝了，他就随手拔出一把长枪，专门攻击敌人的薄弱处, 脑子有点昏但又保持着一丝清醒, 听从战鼓指挥。
身处战场, 他无法仔细分析战况，但他发现自己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这只能说明两点，一是战友都死了，二是他冲的太快，太过深入了。
这让他冷静下来，躲过从上边砍过来的一刀，是犬戎骑兵，他略微打量了一眼，不是重骑兵，于是重心下沉，用长枪一挑，正好挑在盔甲的交界处。
双手发力，这名骑兵神情有些错愕，他被挑了起来，伤处开始流血，正当小生想要用长枪刺穿他时，从后方又来了一个犬戎士兵。
无奈收回枪，拦住他的攻势，一杆枪让他舞的虎虎生风，扎、刺、缠、拦……
小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但没有听到鸣金声，他就不能退。
这时候，战鼓声响起，小生看了一眼战旗，这是让骑兵回援，犬戎的战力不对，他们的主战力不在这里，南阳门！！
在战斗中，小生碰到了一个异物，是匹马，这是犬戎族的马。
小生未多思考，直接飞身上马，他没有回去，他是步兵，虽然有了一匹马，那也是步兵。
控制着马匹躲过刀枪，小生杀的更起劲了，必须牵制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有余力去南阳门。
小生本来就已经很深入了，现在骑着马，更是一下子冲到了前头，打乱了犬戎那边的部署。
他用一杆长枪断后，让骑兵们从犬戎士兵那里脱身去南阳门回援，南阳门，不能破！
两军胶着不下，犬戎想拖住大兴部队，攻破南阳门，这样他们就能得到过冬的食物和奴隶，还能给大兴一个下马威。
大兴那别虽有预料，也派了两军镇守在南阳门，但犬戎竟派了数万骑兵过去，这样一来，南阳门那里，守的艰难。
其实按照犬戎的策略，除了两头进攻，还要让在都卫府的细作活动起来，引起内乱，可惜大兴那边早有防备。
督兵虽然跟随在小队后面，不过若是小队太深入，他们就会停住步伐，记录骑兵的督兵们站在城墙上，他们的视力极好，可以大致看清骑兵胳膊上布的颜色。
“那个在犬戎那边，甚是勇武的骑兵是哪个队的？”一个年轻些的督兵问道。
“他不是骑兵，是步兵。”看了一眼衣裳，另一个督兵说道。
“那他这马哪来的？”
“抢来的，抢犬戎的，好小子！”
督兵们暗暗点头，是不错，抢了敌军的马，还能跟那马配合的这么好，不知道还以为这匹马就是他的。
督兵也是分等级的，毫无疑问，督骑兵是最安全的，要求也最高，弓兵次之，车兵再次之，步兵最是危险，一些来战场混军功的二世祖，常常就是督骑兵。
那个年轻些的督骑兵不说话了，只是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眼熟，感觉哪里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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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小生对周围的局势看的更加清楚了些，杀起敌人来更加奋勇，他多杀点，战友就能减轻些压力。
犬戎部落的王子见状，起了好胜的心思，跟他的父亲犬戎王须卜氏说了一声，策马朝小生冲去。
犬戎王没有阻止他，那个大兴小将虽然英勇，但是自己的六儿子也是部落的勇士，周围又有犬戎士兵，不会有事。
“让开，让我来！”
小生听到了一句陌生的语言，应该是犬戎语，因为这一句话，他周围的犬戎士兵都让开了。
他抬头，看到一个大汉挥舞着铁球跑来，这个大汉在犬戎部落的地位不低。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小生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但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有一丝松懈。
铁球甩动，小生和那匹马配合躲避，同时用长枪反击，见长枪被铁链缠住，他微微一绕，后移半身，以枪杆卡住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