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榆树
在见到moon的那刻,李泽便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他的心脏,大脑,每一个器官都在疯狂涌动着,告诉着自己,他必须,必须得到moon,哪怕她高悬夜空,也必须只为自己垂首,哪怕只是一轮镜花水月,他也必将揽月入怀。
这轮小月亮,是只属于他的珍宝。
于是,本来只是准备见一见moon,见一见这个把他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的女人,之后再处理了她的李泽,在那一瞬间,改变了注意。
他做出了一个或许算不上疯狂的选择。
他想,今天换做任何人,见到了这轮明月,都无法抗拒,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吧。
男人低低的笑了,他啊,只不过是遵从了本心,比所有人更加幸运地抢先一步罢了。
从今天开始,moon消失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独属于他的小月亮。
远处露台上的少女似乎是玩腻了秋千,很快又被不远处随风鼓动的纱帘吸引了注意力。
高大的落地窗,微风吹动着纱帘,宛如一只轻舞的蝴蝶,她抓着纱帘,踮着脚尖,宛如一个月光精灵,与之共舞,薄纱时不时拂过少女的脸颊,让那张令万物为之失色的容貌若隐若现。
李泽不由得看得失了神,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快步朝着她走去。
于是,五分钟后,正在探索的高兴的少女突然感受到一股红酒的气息包围了自己,下一秒,她跌落进了这个红酒般醇厚的怀抱里。
男人紧紧握着她的腰肢,头颅低垂,肆无忌惮地呼吸着少女脖颈间的香气,声音有些沙哑:“我很高兴你喜欢这里。”
姜望舒猛地一惊,似乎是男人没有意料到她会挣扎,很轻易地便被她挣脱了束缚。
少女立刻跳出了两步远,漂亮的眸子仔细看着眼前的人。
乌黑的头发向后撩起,露出深邃俊美的五官,看向自己的漆黑瞳孔中似乎翻滚着无数情绪,最后全部全部积压在了一起。
这种眼神,姜望舒可太熟悉了。
因为,还在王宫里的时候,自从她被父王接走,自那以后遇见的每一个人看见自己,似乎都会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
姜望舒早就习惯了,她毫不畏惧地看向男人,想了想,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是你抓走了我吗?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呢?”
熟练的令人惊讶,最起码眼前的男人被少女的毫不畏惧惊讶到了。
男人低低地笑出了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还真是,怎么办,我更加地喜欢你了,作为招惹我的代价,我想,你恐怕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
“哦,也就是说没有期限了,对吗?”
姜望舒毫不害怕的反应让李泽再次愣住了,只见少女十分熟练地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发觉对方没有跟上来,还十分理所应当指挥他:“我好饿呀,你把我关起来了,不给我食物吗?”
李泽下意识地拨打了一通电话,很快,一个餐车被送了进来,少女兴致勃勃地坐在餐桌前,吃起了大餐。
这幅反客为主的模样实在令李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以为得知自己被囚禁,永无天日,少女会哭泣,会怨恨,会挣扎,他也做好了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驯服自己的小月亮的准备。
可是,姜望舒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理所应当的问自己要这要那,这实在……
“你不害怕吗?”
男人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美丽的脸颊上,再次失神了一瞬间,晃过神来的他死死盯着少女,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隐藏的恐惧。
然而,没有,一点也没有。
美丽的少女对着自己眨了眨双眸,那双明亮如星空的双眼充满纯澈与困惑:“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不会照顾好我吗?”
实在是这种被人绑架然后要被囚禁的剧情,姜望舒经历过太多了,在她被父王接走后,每一个见到她的人,无论男女,都会露出这样奇怪的神情,都会疯狂地想要靠近她。
那些奇怪的家伙总是把她不想要的东西强塞给她,对啦,姜望舒歪了歪头,她记得有一个人,好像是一位落魄的公子,因为送给自己的玉佩,自己不喜欢,丢在了一边,后来,后来他就把自己的头割了下来,送给自己啦~
那血淋淋的一幕当然没有吓到缺根筋的姜望舒,事实上,那时,因为发育迟缓,姜望舒很难感受到别人剧烈的情感,也很难理解大家为什么会害怕。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人好奇怪,好麻烦呀,为什么总是要送自己那么多奇怪的礼物呢?
好讨厌。
所以,比起这些送头送手的人,对于那些会把自己抓走,囚禁起来的家伙,姜望舒真的是适应良好了。
她的本能让她发现那些人似乎对自己有求必应,于是总是随意地要求着,指挥着,今天想要最高处的一根树叶,明天便想要深湖中的彩色石头。
如果不能得到这些,那么,她就不喜欢他们了!
这些本能的行为,或许也是导致了姜望舒成为当时大臣名士口中妖女的原因。
即使,那些谩骂她的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也会成为无法抗拒她的美貌之人。
所以,再一次经历被囚禁,姜望舒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新奇,有点怀念。
因为,自从遇见了星星,她就再也没有被人抓走囚禁过了,星星的武功超级超级高呢。
可惜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少女迷茫了一瞬间,发觉自己想不太清楚了,便放弃了这个问题。
理所应当地指挥起了李泽。
而李泽——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后,已经放弃了思考那些问题,无论她是真是假,只有一个结果,她将永远属于自己,永远,永远,永远做自己的小月亮。
所以,这样的态度不更好吗?
男人弯了弯眉眼,纵容着她的一切要求。
“地板好凉呀,我不喜欢穿鞋。”
星星总是不许她光脚,现在终于有机会不穿鞋啦。
“好,管家,明天把这里全部的地面都铺上羊绒地毯。”
“嗯……我不喜欢那些玫瑰花,我喜欢兰花,要白色的兰花。”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月季花,因为花上面有刺,讨厌的花,所以连带着玫瑰花也讨厌。
李泽:“好,明天起来外面这里不会再出现一朵玫瑰。”
“还有哦,我不喜欢你这身衣服,看起来好丑,你必须换。”
“好,你喜欢就好。”
越来越多的愿望得到满足,少女脸上充满了快乐,这让李泽也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青睐,为此,让他做任何事情,他都在所不惜。
直到,少女再次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歪了歪头,看着头顶:
“嗯……我不喜欢那个吊灯,好丑哦,我喜欢……星星,我想要星星吊灯。”
李泽下意识点头,应允到一半,他突然脸色一黑:“这个不行!”
少女眨眨眼:“为什么?可是我就是喜欢星星呀。”
再次听到星星这个词,李泽更加愤怒了,星星,星星,又是星星,他对这个词在意很久了,早在那次约会,他就莫名地讨厌这个名字。
此时此刻,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唯独这个不行,你以后不许再喜欢星星。”
姜望舒皱了皱漂亮的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随后缓缓瞪大了双眼:“我不,我就是喜欢星星!”
“不可以!”
“你,哼,我讨厌你,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说完少女气冲冲离开了这里,直到此时,沉浸在嫉妒中的男人还没有意识到,姜望舒口中的讨厌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因为,对于这种脑回路简单的生物,一旦认定了讨厌,那绝对是讨厌到底的决定。
此时此刻,李泽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困扰,嫉妒焚烧着他,却让他更加理智。
这样可就太不乖了啊,男人眸色深沉,该怎么办呢?必须让她忘了星星,只有自己才好。
看来得磨平小玫瑰身上的刺了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李泽开始了自己的磨平行动,少女要什么,他便不给什么,他决心一定要对方先服软,答应自己不再喜欢星星为止。
为此,李泽强忍着想见她的欲念,强行逼自己离开了庄园,回到苏墨等人身边,顺便继续维持假象。
只是,已经见识过绝色的人,又怎么能忍住不去靠近,不去独占这份世间绝色的欲望呢?
尤其是她已经落入怀中,触手可及。
于是接下来几天,李泽时不时就在工作中,别墅内和苏墨等人说话时走神,低头看手机,他在等,在等一个电话,他把姜望舒关在了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内,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管家看管,送去食物。
禁止任何人见到她,接触她,而自己,则透过无处不在的监控,贪婪地偷窥着这份美丽。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孤独,这次绝对能磨平她的玫瑰刺,只要她服软了,给自己打一个电话,自己一定会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李泽自信地想着。
然而一天过去了……
监控中,姜望舒快乐地荡了一整天的秋千。
李泽冷静想着,不急,才第一天。
第二天过去了,姜望舒快乐地在兰花丛中起舞,美得惊人,快速旋转的她,转着转着,转到了监控的死角里,消失了,这让看着监控李泽瞬间不顾众人惊讶站了起来。
就当他想立刻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少女又出现在了监控中,李泽冷静了下来,心绪有些不平稳了……
三天过去了……
别墅内已经有人发觉了不对劲,发觉自己联系不上姜望舒 ,开始来找自己询问了,李泽看着视频中依然不准备服软的美丽少女,一边痴迷着,一边用仅剩的理智迷惑着众人。
四天过去了,当苏墨开始试探自己时,他知道这里不能久待了,这里的四个人里,苏墨的家世可以与自己匹敌,如果真让他发觉姜望舒的痕迹,李泽不能保证守住他的小月亮。
可是,看着迟迟不打来的电话,看着监控中一直不准备服软的姜望舒,李泽更加焦急了。
甚至,他产生了一丝后悔,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服软呢?她喜欢星星就让她喜欢就好了,只要,只要她的目光能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了啊。
李泽不敢想象,失去她的那一天,如果失去了她,李泽的脸阴沉了一瞬间。
不,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样想着,看着始终不准备服软的少女,李泽的自信岌岌可危,终于,一通电话打来了,一看是管家的电话,李泽以为姜望舒终于服软了,想也不想地再也不顾及众人目光,当场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注视着急匆匆避开大家的李泽,苏墨目光沉了沉,柏俊若有所思,唯独什么也不明白的牧新一脸焦急: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上moon了,我看了下她的全息账号这几天都没登录了,moon她会不会出事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报警?哎,苏墨哥你去哪?”
看见苏墨突然也跟着离开,牧新一脸迷茫,紧接着,柏俊竟然也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这让牧新更加困惑了。
他想着,好哇,你们都不关心moon,哼,你们不管,我管——
于是,牧新报警了。
而后追出去的柏俊快步追上了苏墨,他一把拉住男人的袖子:“你要去哪里?你是去找moon吗?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接连发问终于让苏墨挺住了脚步,冷漠的男人回眸,冷冷道:“你这么关心moon?”
“我,我……”
柏俊哑住了,青年帅气的眉眼间满是别扭:“谁说我关心她?我,我就是问问,我好奇不行吗?”
看着嘴硬的柏俊,苏墨沉默了一瞬间,出于私心,他没有戳破这层纱纸,还努力糊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