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岛
至于是谁让原本单纯的剑修在一次次捉弄之下涨了心眼的,咳,不提也罢。
虞容歌拿过前几页,她只需轻轻一扫,就知道这必定是那位仰头?望咸鱼大?大?的最新著作?。
她在修真界的这几年除了养病就是给自己找乐子,因?为之前很长时间没办法离开卧房和院子,虞容歌整日消遣的时间大?部分分给了看话本。
她看了大?量小?说?之后,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挑了——纯瑟瑟的,看多就萎了,总感?觉那些话本主角裤裤飞飞后都变成一个样?了。
而纯剧情,怎么说?呢,虞容歌觉得自己和修真界的口味有?壁。
修真界的剧情流小?说?,写得又太学?术了,虞容歌自己都不爱修炼,她看话本是为了消遣,不是为了看主角如?何艰难进步啊!
这个世界的原著她看得都就累了,没想到这里的修士写的书更让人脑壳疼。
虞容歌太无聊了,便鼓动苍舒离去帮她买点禁书看,最好是那种被仙门禁止的话本,苍舒离果然给她带回来许多。
只不过苍舒离对这方面?不热衷,他本身将现实?世界当虚拟游戏玩,自然不会?对这种杜撰的小?说?感?兴趣,所?以送来的话本参差不齐。
虞容歌坚强地屎里淘金,终于找到了仰头?望咸鱼的话本。
怎么说?——这个作?者的话本真是好与众不同,好让人回味无穷。
这作?者写的剧情很好看,但不像是这个修真界修士的理论性小?说?,也不是世家修士写的低级意//淫小?说?。
它更像虞容歌在以前的世界看过的古典章回小?说?,有?一种写意洒脱的文风,且剧情里稀奇古怪有?趣的人物很多,这些人物裤裤飞飞的时候,也更涩涩更勾人胃口。
而且更难得的是,这个作?者真的好会?玩,里面?什么元素都有?,看得虞容歌十分过瘾。
这个作?者的文风如?此与众不同,虞容歌本来就扫了一眼,结果忍不住拿起书页看了起来。
三页很快看完,她抬起头?,刚想索要后面?的,忽然对上沈泽的目光。
沈泽微微抬眉,虞容歌顿时知道自己忘记隐藏情绪,失去了耍赖的最好机会?。
不过没关系。
“后面?呢?我?要看。”她干脆伸出手。
“只要你每日修炼,我?便给你后面?的内容。”
看着虞容歌真的收回手,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沈泽大?感?欣慰,季远山提出的建议竟然真的有?效,看来这次……
结果,虞容歌忽然又一次望向他。
“我?不修炼的话,你就不给我?吗?”她问。
“对。”沈泽回答得很果断。
虞容歌的手臂抵着桌面?,她可怜兮兮地问,“就算我?难过你也不在意吗?”
沈泽有?些无奈,“容歌,你明明只是在耍赖。”
“可能吧。我?或许没到难过的地步,但我?会?不开心。”虞容歌抵着脸颊,她望着沈泽,无辜地问,“你忍心让我?不高兴吗?”
然后,她又伸出手。
沈泽又开始一阵阵头?疼了。
“容歌!”
虞容歌一点不怕他,反而勾勾手指。
“你有?多在乎我?,就放多少页嘛。”她促狭道,“我?的要求不高吧?”
沈泽认真地说?,“容歌,我?希望你修炼,就是因?为在乎你。”
“我?知道。”虞容歌回答。
然而她的手却没有?缩回去。
二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相?较劲。过了半响,沈泽让步了。
他移开目光,叹息一声,“将那三页给我?。”
沈泽如?今对真气?的掌握完全能够做到在不损害书籍的情况下,将其分解成单页又或者重新组装起来。
将话本重新粘合在一起,沈泽才重新将书递了过去。
面?对一脸无可奈何的男人,虞容歌得逞地笑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沈泽是她身边最有?底线,为人最内敛的一个,可也恰恰因?为这点,她反而最喜欢捉弄他。
或许是她的恶趣味,看着沈泽面?对她时将底线一退再退,在其他弟子面?前铁血无私的阎罗副宗主,却因?为她耍赖而不得不将自己的砝码提前交出。
怎么说?……欺负沈泽的成就感?实?在是太大?了,她每次成功之后都无比愉快。
虞容歌深谙松弛有?度才能可持续发展,刚欺负了人,又往回哄道,“沈泽,你坐下,陪我?用了晚膳再走。”
沈泽满心疲惫地坐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每次都是如?此。他和虞容歌斗法的时候,往往要想尽办法做足准备,可经常她随便一句话一个神情,就能让他满盘皆输。
他知道自己这个态度是绝对无法督促虞容歌修炼的,可是他无法真的狠下心。
“那个……”
听到虞容歌弱弱的声音响起,沈泽收回思绪,望向她,“怎么了?”
“我?的晚膳其实?还有?半个时辰才好,可是我?已经饿了。”虞容歌眼巴巴地望着他,“我?还想吃仙果。”
安抚沈泽这种照顾型人格的男人,往往给他照顾自己的机会?,比安慰他本身还要有?效。
“我?去取。”
果然,沈泽的情绪没有?继续停留在刚刚的事情上,又恢复平日沉稳果断的模样?,离开了虞容歌的院子。
刚刚遁走的季远山不知何时又蹲在了外面?,沈泽顺手一拎他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
“我?一猜你就失败了。”季远山双手揣着着袖子,他哼哼着,“说?吧,到哪一步失败的?”
沈泽没说?话,他薄唇微抿铱驊,向着外面?走去。
季远山赶忙跟上去,“大?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没关系,我?本来就没对你报什么希望,你说?来听听,我?绝对不笑话你。”
沈泽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第一步。”
“什么第一步?”季远山疑惑道。
“将你的话本展示给她看。”
季远山跟在沈泽后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他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问,“没啦?”
不是吧,给宗主看看的功夫就被抢去啦?!
他重新跟在沈泽身后,小?声嘀咕,“平日对我?们冷酷阎罗的那一面?呢,就知道窝里横。”
沈泽没理他。
季远山继续嘟囔,“只听说?过妻管严,还真没听说?过宗管严的。”
沈泽的目光危险地落在季远山的身上,他连忙抬起手,“我?说?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季远山老实?了一会?儿,等到沈泽取了食盒,又选了水果,往回去的时候,他才又安耐不住,凑了过去。
“大?师兄,你别忘了我?们的秘密武器——你自己啊!”季远山努力地劝说?他,“相?信我?,宗主一定会?上钩的,她虽然很恶霸,但还不至于到空口占你便宜的程度……呜!”
不等他说?完,沈泽已经将一个灵果塞入他口中,堵住了季远山越来越不着调的话语。
季远山停在原地,他一边吃着灵果,一边看着沈泽的身影渐渐远去。
啧啧,大?师兄是靠不住了,看来还得他出马才行。
……
夜晚,上床休息的虞容歌偷偷摸摸拿出话本,秉烛夜读。
咸鱼大?佬的新书一如?既往地引人入胜,而且不知道为何,虞容歌总有?一种这本书比过去还要合她胃口的感?觉。
曾经她不太感?兴趣的一些桥段,在这本书里也通通消失不见了,而她喜欢的桥段,则是丰富了许多,好看得像是特意为她而创作?的一样?。
巧合的是,这次惊险刺激或瑟瑟的一些桥段里,角色会?涉及到和内功有?关的事情,没什么说?教意味,可虽然一笔带过,但虞容歌总觉得自己似曾相?识。
她在书柜里翻出快要落灰的心法秘籍,互相?一比对——嘿,还真有?些相?辅相?成的意味。
虞容歌不由抬起眉毛。
第二天清晨,季远山在早餐时间过来探望,一露面?,便对上虞容歌意味深长的目光。
季远山后背寒毛立起,他停下脚步,探究地唤道,“宗主?”
“仰头?望咸鱼?”虞容歌开口道。
季远山的脑海里顿时惊雷霹雳。
大?意了!他光想着为天极宗分忧,却忘记宗主她有?多么聪明机灵,仔细想想,她的身边似乎只有?他嫌疑最大?。
季远山用上毕生?的演技,表面?不动如?山,疑惑道,“什么咸鱼?”
“没事。”
虞容歌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收回目光。
不等季远山松一口气?,却听到宗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高萧挣扎着,却无法解开脖颈上的束仙绳,他怒声道:‘妖女,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听了他的话,那女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手指微微一晃,正派道君的道袍便被撕成……”
“宗主!”
季远山抬高的声音遮过了虞容歌的话语,她抬起头?,便看到青年扑通一声跪了。
“宗主,我?错了,我?就是仰头?望咸鱼。”季远山的手抓着她的裙摆,他仰着头?,眼泪哗哗,“我?不该隐瞒身份,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您不要、不要再念我?的话本了!”
“不错。”虞容歌笑摸狗头?,“一个月三本,充当检讨书,我?就原谅你。”
“三本?!”季远山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撅过去,又坚强地缓了过来,他忍辱负重地点头?,“好,就这样?说?定了!”
虞容歌这才热情地将人扶起来,季远山憔悴地坐在桌边,喝着果茶都有?些尝不出味道。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虞容歌问。
季远山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的,他顿时重整旗鼓。
不行,他不能一个人倒霉!
“宗主,我?知道你想捉弄副宗主。”季远山凑到虞容歌的耳边叽叽咕咕。
虞容歌的神情几番变化,到了最后,她欣慰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会?答应。”季远山建议道,“您可以用修炼为借口吊着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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