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她注意到,出事的两晚都是在月亮被乌云遮蔽得不见光的时候。
而且怪物似乎会攻击第一个注意到它的人,而且一个晚上应该只能分裂一个人。
不然那晚的藏獒也不会只是单纯的失踪了。
想通这一切后,余清韵心里好受些了。
一切真相,还需要后面慢慢验证。
她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多则噶。
人在她这里,怪物迟早会来的,不急。
“要不然,”多则噶说,“要不然我的马就放生了,回馈大自然之中。”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在外面骑马,昨晚那张狰狞可怖的羊脸历历在目,要他一人呆在外头,太不安全了。
他更倾向于和余清韵几人一起坐在车里头。
“总归是你的财产,”余清韵说,“还是留着吧。我来骑马,行吗?”
她在外面更容易观察四周,行动也更加方便,总比昨晚在车里看到羊脸行动受限来的好。
余清韵都这么说了,多则噶自然没办法拒绝。
之后他们吃了点早餐,余清韵上前,学着自己在视频中看到的骑马技巧,用手碰了碰马头,确定马对她没有抵触以后、利落地翻身上马,抓住缰绳。
藏獒,周力,思源,桑格达和多则噶都上了车,车子慢慢开动,余清韵骑马在后头牵绳慢跑,头羊跟随着马儿走,牧羊犬在周围引导。
多则噶坐在右边的副驾驶位置,驾驶位上是桑格达开着车,后面是藏獒,周力和思源。
车窗密闭,周围都是活人,外面还有余清韵骑着马,多则噶得到了些许的安全感。
人多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岔子。
神灵保佑。
多则噶双手合十拜了拜。
拜完以后,他睁开眼睛,靠坐在舒适的车软皮上,看着窗外杂草丛生的荒野。
荒野上时不时出现一棵孤零零的树,或者是凸起的低矮岩石和灌木丛。
有一棵树倒是极为笔直,树干算不上粗壮,枝叶零星。
多则噶的眼皮子忍不住的抽搐,几乎是快速地把身体给缩起来,好让自己不出现在外部透过车窗看车内的范围。
那棵最为笔直的树干旁边有一个凸起的东西。
他看得分明,那是一张熟悉的扭曲羊脸。
它透过贴了黑色防窥车膜的车窗,对着多则噶咧开嘴,露出尖牙地笑。
它无处不在。
多则噶缩了起来,这一动作幅度很大,甚至撞了车门,车内几人都看过去,桑格达说:“怎么了?”
“外面,外面那棵树后面有怪物!那个怪物在树后面!”多则噶说。
桑格达见状,车速放缓。
“别停下来!”多则噶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别停下来!它会杀了我们的!”
周力对桑格达说:“桑格达大哥,继续开吧,别停下来。”
桑格达本来也没想停下来,只是想看看那棵树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怪物。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他想要掌握怪物的位置和动向。
知道怪物的具体位置反倒会令他感觉到安全一些,总比看不到怪物然后东想西想好太多了。
未知总是比已知更加的可怕。
开了好一段时间,考虑到后面羊群的体力问题,中间停顿修整过三四次,接着很快就到了下午四五点。
车子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他们平地生火,打算热罐头吃晚餐。
周力和思源生火,余清韵坐在旁边拿着地图对照位置,桑格达看着藏獒和四周。
多则噶这一个下午担惊受怕,一下子睡着,又一下子醒来,中间喝了不少水。
现在他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人有三急,他算是憋了有一段时间了。
真的憋不住了。
多则噶看了看忙碌的所有人,然后偏头观察四周。
那些树,石头什么的,他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了。
再三犹豫之下,多则噶来到了自己的羊群边上,找了个和其他人比较安全的,能够及时赶来支援的距离,利用羊群遮挡,开始放水方便。
多则噶解决好后,提起裤子,身后碰到了一个东西。
他起初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是在羊群边上,后面的应该就是自己的羊了。
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直接和羊群里一只抬头看着他的羊来了对视。
那只羊,怎么有点熟悉?
一种如同薄膜塑料的隔阂感笼罩住多则噶。
他后知后觉。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黄色浑浊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多则噶,死气沉沉。
“啊——!”
多则噶尖叫出声,踉跄出逃。
还没跑几步就被周力两三步跑上前给拎起来。
“怎么回事?”周力醇厚的声音。
余清韵几人也上前,周围羊群扩散出一些空间。
可不能让多则噶独自一个人跑了,要是跑了,即使没到月黑风高的杀人条件,说不定也会出事。
“那只羊!那只羊还在羊群里!”身边有了人,多则噶的意识回笼,手指向刚才那只羊的方向。
余清韵几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一群羊,白色绒毛摩擦在一起。
原来那只令多则噶感到恐惧的羊早已没入羊群消失不见。
多则噶也有些茫然,茫然中藏着惊惧。
那只羊就在这群羊之中!
多则噶怕了。
余清韵说:“你再清点一遍羊群数量吧。”
“不用害怕,我们都在这里。”
比起多则噶的恐惧,余清韵更倾向于白毛羊人不在这里面。
结合前面两次出事的时间点,怪物要吃掉一只羊然后分裂,必须要在夜晚,昨晚白毛羊人直接跑了,今天白天也没有杀人条件。
多则噶又一只一只羊慢慢筛数出来,一百一十九只。
那只白毛羊人没有混入其中。
是他太过提心吊胆,以至于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草木皆兵。
多则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余清韵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曾经躲在衣柜里的自己。
过于害怕,过于紧张,以至于有些病态。
不过余清韵现在好了很多,不如说是她现在已经适应了目前的步调。
不适应就会死,她只能适应。
“过来吃东西吧,罐头热好了。”思源招呼其他人。
他们一群人围着火堆吃完了饭,然后上车,思源让多则噶好好睡一觉,别再乱看外面的景色的。
余清韵在外头骑着马,张望四周。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看到可疑的白毛羊人身影。
中途有碰到过一群狼。
它们似乎并不饿,两队人马都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狼群没有过多逗留,很快走了。
这一天因为多则噶的精神状态,还有羊群的体力原因,耽搁了不少路程,白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这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随着山势向上,海拔升高,逐渐有小雪飘落,地上的荒草和黝黑的岩石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周围的景物在逐步变成多则噶梦境里的景象。
为了多则噶的安全,余清韵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多则噶。
他已经被白毛羊人盯上了,今晚如果月亮仍被笼罩,他将会是白毛羊人第一攻击对象。
晚上八九点,天色暗淡,太阳下山。
火堆升了起来,橘黄色的火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所有人都围在火堆前吃着罐头。
空气中只剩下犬类动物的呼吸声,吃食的咀嚼声,还有羊蹄踏雪的声音。
吃完饭后,余清韵照例让多则噶清点羊群数量。
仍然是一百一十九只。
清点结束后,多则噶钻进了车里不出来,周力和思源仍旧照常准备守夜。
“他们,不休息吗?”桑格达看着周力和思源忙碌准备干草柴火的身影,对着余清韵说。
“哦,”余清韵说,“他们准备好干草和柴火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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