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杨羌和第十封点头。
余清韵说:“黎雪义那边,她认出你们了吗?”
杨羌和第十封摇头。
“没有。我们前面几天一直在跟刘强和吴燕核对生平还有生活习惯。黎雪义没发现我们不对劲。”
余清韵说:“张子华目前身上还有猫腻。你们需要继续伪装。”
“你们应该都带了部门派发的求助设备了对吗?”
杨羌和第十封点头,这个设备是上面科学院的最新研发产品,努力将设备的信号发挥到极致,但也只能在撞邪区域的边缘才能发射求救信号。
“你们试试看能不能发送。”余清韵的设备早已给了钟世荣,由钟世荣作为后手求救,不过有了杨羌和第十封的设备在,余清韵并不想耗费精力入梦联系钟世荣。
杨羌和第十封都拿出各自的设备,拼装完成以后点击发送。
设备上的小孔一直闪烁着红色光芒,求助发送失败。
看起来还是需要她入梦钟世荣。
“求助的事情你们不用再想,我来解决。”
余清韵等着杨羌和第十封重新伪装好以后,三个人走出汽车一侧,来到众人身边。
在他们两个伪装过程中,余清韵全程目睹了他们缩骨功,还有那一手特质面具。
他们两个先是慢慢转动自己身体关节各个部位,发出骨头碰撞的声音,然后身形奇异般的开始变化。
带上特质面具,确认贴合完毕,眨眨眼,非常生动。
这个特质面具是第十封家族传承手艺,他家的子母鸳鸯钺适合近战,加上一手好易容手艺,据说以前他们家就是负责潜伏暗杀一类的。
缩骨功是需要从小练起,杨羌作为古武玄学世家子弟,和第十封一样,缩骨功也是从小学起的。
这一手手艺可把余清韵羡慕坏了。她要是能够易容,这对于她的许多行动都能有所帮助。
毕竟她的许多行动其实一直都需要暗地里进行,只是她伪装不了,所以前面几次撞邪都被摆在明面上,而风霁月和他的人全都藏在暗处。
要是有了这个易容术和缩骨功,之后的撞邪,余清韵就能有把握让自己从明面上走到暗处。
可惜,她学不了,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
余清韵只能眼馋地看着他们两个伪装易容。
他们三个从车子一侧出来,这个时候,余清韵准备好的两个大帐篷已经被周力和思源弄好了。
火堆边的白毛羊人尸体静静躺着,那双浑浊的黄色兽瞳死不瞑目,盯着余清韵。
余清韵感觉有些违和。
所有人都离这具尸体远远的,余清韵在尸体旁边蹲下,看了尸体半响,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平常的邪祟都是杀死它们之后,不一会儿,尸体和血液就会自动消失。
但是这具白毛羊人的尸体却一直没有消失。
余清韵举起匕首,又对准白毛羊人的眼眶部位狠狠扎下去,确保匕首刺破眼珠直抵脑壳。
狠狠将匕首在眼眶里如同搅拌器一样的扭动,满是白毛的羊头发出汁水液体搅拌的声音。
余清韵这才把匕首抽出。
她确定,白毛羊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这具白毛羊人的尸体为什么一直没有消失?
余清韵不再理会地上的白毛羊人尸体。
她从背包里掏出好几个睡袋,分发给黎雪义几人,当分发到黎雪义的时候,黎雪义说:“余姐,谷川金消失了。”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余清韵。
余清韵说:“你觉得他还会回来?”
黎雪义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虽然我们都知道谷川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谷川金了,但是他作为一个人,在社会上仍然是存在的。他现在掉车失踪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可是当我刚才拿手机出来的时候,没信号了。我们明天一早是不是该原路返回,走回去报警?”
她这么一说,余清韵幽黑的眼珠子动了动。
黎雪义知道她现在是队伍的领头,所以跟她商量这件事。
这没问题。
但有问题的是,黎雪义第一时间没和更为亲近的吴燕,刘强先小声商量,而是选择跟她这个没认识几天的人说。
这从亲近关系上看,并不太正常。
要么就是黎雪义从心里对其他两人更防备,要么就是黎雪义在给她透露着什么信息。
黎雪义说了什么?
黎雪义说现在手机没信号,要不要走回去。
黎雪义需要知道她的回答。
她能回答什么?
她知道现在没信号,而且他们根本回不去了,只能选择继续往前,才能拿到那个残肢,解除这片区域的禁锢。
所以她只能回答:报不了警,回不去,需要继续前进。
回不去,被困住了。她这个回答会透露出一个只有跟风霁月残肢相关的人才能知道的一个信息。
被困住了,离风霁月残肢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这段时间用脑过度,解读过多了。
张子华明明是最有问题的。
余清韵说:“目前我们回不去。明早继续前进。”
顿了顿,她又补充:“前进的话,桑格达有说过,上面有驻扎的军人。我们能够获得救援,通过军人那边的联络工具向外界求救。”
黎雪义点头,然后拿着睡袋进了帐篷。
肉眼实质化的白色雾气从余清韵的嘴里呼出,她站在原地看着黎雪义进了帐篷。
余清韵转身,蹲在白毛羊人旁边,顺手又把几根小木头扔进火堆里,火焰在眼珠上倒映燃烧着。
她骗了黎雪义,其实桑格达根本没有说前方有驻扎的军人。
看了一下手机,手机状态栏上没有任何信号。
今晚她不能守夜了。
她需要催动在诡梦酒店里的能力,进入钟世荣的梦境里进行求救。
—
钟世荣这几天和友人在藏区市集的茶馆里坐着,想到余清韵的嘱托,心神一直不宁。
和撞邪挂上钩,的确是让人惴惴不安,特别是想到之前在酒店惊魂的一夜,钟世荣真的汗毛倒立。
也亏得那次的经历,他破天荒写了一次短篇灵异文,放在微博里,居然还有编辑找上门想要收录。
这种经历对别人来说只有恐怖刺激,但对于钟世荣这类需要灵感的文人来说,又多了一份新奇。
——虽然这份新奇只占了非常小的一部分。
钟世荣私心里并不想再撞邪,但不得不说这次活下来再往回看的时候,撞邪这件事对于他的人生心理历程来说有了许多变化的。
这次他不用再撞邪,而是跟着余姐,作为后手辅助,还是挺新奇的。
他这几天整个人就是处于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
余姐到底是什么人呢?身手了得,面对邪祟,下手熟练,而且人家压根没有什么困境之中人性险恶把人给抛弃。
这一次又是突然联系到他,要他帮忙求助。
一看余姐就是有组织的玄学人士。
他人活了三十年,这段时间的经历最为魔幻,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现在看着其他人都感觉极其不真实。
人群熙熙攘攘,底下市集上有喇嘛,有外来旅人,有藏族人民。
钟世荣坐在茶馆二楼,靠窗品茶,友人在一旁介绍风俗民情。
“你看下面的那群喇嘛,带着几位小喇嘛。估计是最近新找到的转世灵童。每当有大喇嘛圆寂,就会举行仪式,抽取灵签。被抽中名字的孩子就是转世灵童,也就是圆寂喇嘛的转世。转世灵童会离开家人,被集中到一起,学习知识,直至长大,就会回到各自的寺庙里担任大喇嘛。”
“他们远离了父母,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神灵,信众。现在是每月一次带着这些转世灵童来市集购买生活用品……”
宗教这种概念,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有些人信奉宗教只是为了逃避,有些人信奉宗教是为了六根清净,有些人信奉宗教是因为愚昧,而有些人信奉宗教只是因为纯粹的信仰。
钟世荣对于宗教没有那么多的定义和概念,他不信教,也不去深思和评价,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扩展知识面,好方便写作。
友人在给他介绍着转世灵童和喇嘛,周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悠远空净。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随处一望便能看到蓝天白云,还有远处起伏的丘陵。
市集上的建筑挂着随风飘扬的经幡,土红色的地面,黄色的建筑体,湛蓝色的天际与暖色调的人们。
耳边是友人的话语,钟世荣一边听着,又忍不住开小差,渐渐思绪飘散。
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余姐那边现在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撞邪?她现在是不是在跟野人搏斗?
应该还没有,余姐说过要是她撞邪了就会托梦给他。
钟世荣喝了口茶,继续听着友人说话。
当晚他就梦到了余清韵。
得到了余清韵托梦的钟世荣惊醒,赶紧起床,抓过床头柜上的包裹,打开层层拉链,又掏出一个小包,从包里拿出几个零碎的零件进行拼装。
按照余清韵交给他的方法拼装好设备后,钟世荣摁下按钮,小孔里发出恒定的绿光,拿着设备的钟世荣像是整个人完全松了一口气,驼着背坐在床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在民宿里等待,等待余姐的组织找到他,他再给他们指引路线,前往那位名叫桑格达的导游家,然后沿着西北方向的噶拉贡八高山雪原前进。
—
余清韵给钟世荣托梦结束,加上当晚召唤鬼车,整个人的脑袋感觉都要碎裂开,疼痛不已。
昏昏沉沉之下,她又迷迷糊糊也入睡了。
余清韵被耳畔边巨大不断的蹄踏声弄醒的。
她一睁眼,漆黑的夜里,整个人视线模糊,她的帐篷已经被踩踏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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