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指腹上弄出一个血口,再把三个皮影小人通过指尖按在你面前,要按住皮影小人的眉心处,把你的血液留在他们的眉心处。”
“这就叫以血为符。血点摁住它们,相当于把它们封在了你的面前。”
“然后你跟着我的手势做一遍,同时一定要心无旁骛。”
余清韵把一圈圈缠绕着的绷带胶布弄下,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那三个皮影小人。
两具骷髅肢体下垂不断晃悠,白面皮影小人则一直都是上挑的黑色眼线勾勒双眼,讥笑着,阴冷地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咬开指尖,摁住三个皮影小人的眉心。
一个,两个。
前面两个都是骷髅小人,静静躺在余清韵的面前。
直到第三个时,变故横生。
白面小人跑了,趁着余清韵刚弄完第二个骷髅,抬手要准备第三个的时候,发现白面小人速度般地窜进床底。
余清韵低头,往床铺底下看。
即使是白天床铺深处仍然只见一片黑暗,不见那个白面皮影小人的踪迹。
有点脑充血,余清韵把头收回。
“既然跑了就先不管,”风霁月说,“先把这两个搞定。”
“嘻嘻嘻”
“嘻嘻嘻”
“嘻嘻嘻”
熹光细微,整个房间里明亮不已,风霁月话落以后响起一阵阵讥讽的诡谲笑声。
这个笑声不是余清韵床下发出的,倒像是整个房间发出来的声音。
余清韵环顾四周,那个白面皮影小人肯定又不在床底了。
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逃跑却找不到的白面皮影小人在她心里现在就是一根刺。
“你说得对,”余清韵尽力无视白面皮影小人的笑声,“先弄完剩下的两个,再去找它。”
余清韵按照风霁月所说的做,事毕,她感觉自己和手里这两个骷髅小人建立了一层联系。
余清韵心念一动,骷髅小人就站立起来,摇头晃脑的,空洞洞的眼眶,歪扭的关节。
“成功了。”余清韵的话里不自觉地带了点欢喜。
“你的天赋很高,上手很快,”风霁月也是笑着看余清韵,“可惜这些皮影小人都是用人皮做的,不能变大幻化成人,不然我可以教你。”
余清韵知道风霁月那晚也把莫立鹤的举动看在眼里:“我能和莫立鹤一样吗?”
“你会比他厉害,”风霁月说。
“制作纸人那类需要什么特殊的纸吗?”余清韵说。
“需要一些香火供奉过的符纸。”风霁月说。
余清韵若有所思地点头。
然后她拿出手机联系李仁贵。
【李叔,能帮我找人问问有没有要出售那些香火供奉过的纸吗?随便什么纸质都行。】
李仁贵那边没有及时回复,估计大清早的没有起床。
余清韵学得了一门秘法,显得有些开心兴奋过头了。
余清韵问:“这类秘术是你的绝活吗?”
风霁月说:“当世第一。”
余清韵说:“真的?那莫立鹤宗门的那个祖宗和你比起来,也是你厉害吗?”
风霁月说:“莫立鹤宗门是我开宗立派的。”
余清韵一愣。
“莫立鹤手上的圆盘是我的旧物,”风霁月说,“不过,因为外观不雅,我没用过几次。”
余清韵的关注点现在不在于风霁月的驭纸秘术了,而是在于他说的圆盘。
圆盘,是他的?
怪不得圆盘会把她肢解。
十有八九当时有风霁月捣乱的成分,那个圆盘当时可能被风霁月操控了,所以才把她肢解。
她还在垂眸思索,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敲。
昨晚爸爸妈妈被杀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大活人,现在敲门的人还有谁?
“女儿,快起床吃早餐了。”门外响起妈妈的声音。
它活过来了?
第62章 来了
余清韵和风霁月对视。
风霁月的笑容依旧:“看来你要过段时候才能出发寻找我的肢体了。”
他消失。
余清韵穿好鞋子,把绷带快速地缠上匕首,放在腰间,打开房门。
妈妈站在门外,身穿一身连衣裙,双目带笑,眼角两处深深的鱼尾纹。
妈妈说:“你看来昨晚睡得很晚,叫了好久才起床。”
余清韵微笑,不应。
她跟着妈妈走到客厅饭桌上,爸爸也在桌上看着手机,碗里面的粥还没有动。
它们两人都在等着余清韵上桌。
余清韵拿了一个碗,盛了碗肉粥,吃了几口,说:“妈妈今天做的肉粥真香。”
妈妈听了,说:“你爱吃的话以后我常做,这肉粥是我拿冰箱里的肉剁碎,放了点香料,煮熟之后才拌着稀饭一起煮的。”
余清韵说:“谢谢妈妈。爸妈,你们今天不上班吗?这个点了还在家。”
爸爸说:“今天不急,顺便等你吃完我们再去上班。”
妈妈说:“还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比较好。”
余清韵点了点头,咽下最后一口粥,接着又去打了一大碗。
等她第二碗吃到半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吃完一碗饭了,它们相继出门。
余清韵目送着它们离开,门一关,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下来。
她一直在提防着这两名邪祟出其不备要袭击她,万幸的是,没有。
它们就好像没有了昨晚的记忆,只字不提。
当然也有可能双方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点破。
余清韵一边吃粥一边注意门外的动静。
她是真的很好奇对面那户人家是什么情况,那户人家是她唯一一家没有敲开的门。
他们好像知道这间房里发生过什么,深莫如讳,不肯和余清韵打交道。
余清韵吃完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消化,她拿出两个骷髅小人,指挥着它们在家里翻找白面皮影小人的踪迹,然后就听到对面那户人家似乎开了门。
她走到家门,打开门,撞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
他的头很油,身上带着一股酒气,看来昨晚一夜宿醉。
余清韵探出一个头,说:“你好。”
女人就站在家里,打开了门,伸出一个头,和十几天前的那晚重叠。
余清韵刚开了个头,就见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眼睛睁大,暴露出眼白的血丝,一个站不稳,竟被吓得跌倒在地。
余清韵的眼睛眯了眯。
她有那么吓人吗?还是说,这个男人知道她?
“你怎么了,”余清韵走出家门,要扶起男人,“怎么摔了。”
男人被余清韵的步步紧逼吓得不断在地上后退,不肯被余清韵碰到。
他的后背撞上了被自己关上的家门。
现在起来转身拿出钥匙开门肯定是来不及了。
男人赶紧起来侧开余清韵的身体,跑下了楼。
余清韵站在上面的楼梯平面注视着跑下楼的男人,脸色平静。
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余清韵没有去追他,男人现在这幅精神面貌,追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回答。
她走到这个贴着火红春联的家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有人吗?”余清韵尝试着开口。
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对面那户人家只有男人一个人?不可能,如果只有一个人,昨天四楼的那位孩子母亲不会说是“那户人家”。
看来这户人家目前还没有能接触的机会。
余清韵上四楼,打算去胖大婶那里寻找一点关于晚上四楼的一点信息,毕竟今晚她就要上四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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