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趴在墙头看桃花
聂春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女人回来也不理他也不招呼他,去后院洗漱回来就去药房熬药。
看得出来,她心怀期待进的屋。
手中操持的药材,尤其那一支支白鹤花,在修真界虽然罕见,但也不过是凡草罢了,不值钱,不论丹师还是药师从来没人把这种凡草入药。
她却像捧着宝贝似的,异常珍惜地取花粉,又用小玉瓶一滴滴倒下花蕊中的花蜜收藏起来。
等这些准备工作做完,她开始异常认真地炼药。
在她开始炼制时,视线还微微一眼过来。
聂春寒余光便避开了,他没兴趣偷师什么药术。
不过,没一会,药房里嘣地一声炸响。
只见一股强力雾气像撑起煮水的盖子般,沉重的扑的声音随着气流冲出来,将她慌乱中跳出屋子的身影隐没在了其中。
一晃眼那雾气全散了。本就砌得歪歪扭扭的药房,看样子更加倾斜了。
这女人却不管,用袖子扇了扇药味,又进屋继续炼制。
接下来每隔半刻钟,就嘣嘣炸响。
没过一会,她头发尖子都炸焦了翘起来,衣服也灰扑扑的,全都是药味。
聂春寒感慨的是,如此连轰带炸,那东倒西歪的西侧两间房,竟硬是没倒。
至于此女炼药如此灰头土脸,令他也有些想笑,又有些怜悯。看来与传闻相符,不论丹师还是药师,成长过程都比较艰难,没谁每天不炸几炉药的。
第11章
接下来几天,除了给他熬药和…擦身外,还替那只名叫老六的猴子熬过药。
这女人基本就泡在药房没出过门,出门也是被雾气炸出来…
也不知被炸了多少次,以至于那天傍晚没再听到爆炸声,他在椅子里躺着时,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很快,一阵水雾缭绕着散出来,彷如一阵微风拂过清晨沾满露水的树林,水润的风令人神色为之一震。
药香之类的倒是一丝也闻不到,但到底没有爆炸声了。
也不知是否炼制成功。
接下来两三天,她仍旧在药房捣鼓,不再有轰鸣声,只有水雾时不时地冒出来。
而她专心致志炼药的背影,已经开始越来越放松。
那药大约是炼制成功了。之后她第二天便又开始恢复打拳和修炼。
不过都在后院,到了傍晚,往日她都会捧着茶吃着美食在院子里观星赏月。
这日黄昏时,她的确出来了,看她掏出炉子来,聂春寒便知道她要吃烤肉。
可谁知,她看过来一眼,忽然又搬着炉子进屋去了。
估计晚饭也没吃,没闻到什么味道传出来。
随后到了夜里,雪后的天空寒星满布,四周雪涛飒飒声响,这的确是个美妙的夜晚。
她捧着茶到底还是出来了。
还掏出来新的藤椅,摆在不远处。
但是坐没一杯茶功夫,她又默默退回了后院。
聂春寒当时忍不住在灯下看了看蓄水的水缸里他自己的倒影。
他察觉到,他似乎被人嫌弃了。
水中倒影容貌无损,依旧是当初模样,便是身上狰狞的伤口也已经恢复。
他面色冷了冷后,也并不恼怒,只因他对这女人也并没有任何兴趣。
顾南星在后院算计着时间,很快轮到第六次熬制妖骨蓝,这次过后,再过三天,便只剩下最后一次药,这人就可以痊愈。
也不知到时两人会不会动手,以顾南星如今的猜测,这人不至于会狼心狗肺到杀她这救命恩人的程度。
虽然救他的过程,可能让他觉得他有被冒犯。
但是看他这几日赏风赏月的模样,情绪异常稳定,没有黑化到杀她这‘恩人’的程度。
这些先不提,这人最近十几天竟都没出门,他一步也未曾离开结界。
那用法阵掩盖起来的宝物,就像被他遗忘了似的。
顾南星就想,或者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宝物。这人应该是要等身体毒素全部拔除后,再去顺手带走。
她在药房里炼药,熬着熬着,忽然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然后她实在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完了!”
当时门边紫色身影一闪,病号异常迅速地到了门口。他关切的视线,首先落在了的药炉之上,随即才看了她一眼。
顾南星此时虽然心中翻涌着无数念头,但手底职业操守异常坚固地持续这炼药的过程,一丝不曾乱。
但她的表情,却已经很明显地出现了漂移。
刚刚忽然一段记忆冒了出来,这是原主临死前的记忆。可能之前出现紊乱,没有被她完全继承。总之,这段记忆里,她发现一件大事。
原主负伤掉落逍遥海前,出于对男主公冶晋容的爱而不得,又自觉身负重伤,修为全废,她在异常绝望悲哀愤恨下,竟发狠下了个情咒。
这情咒缠绕她的血和男主之血,又因原主本身出自独苏国顾家王室,身为三公主,有幸修习了顾家本门咒术。以顾家独门咒术加持下的这情咒无比强大,顾南星这才记起来这些,就感应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阴寒牵绊,仿若被死神深深扼住了喉咙,这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顾家咒术需以施术者自身性命作赌,在十万年前的战争中曾大放异彩,他们以弱胜强,斩杀过对手不少强敌。但也折损了顾家无数精英,历经十万年,顾家咒术渐次没落,已几乎快要断了传承,而独苏国王室也早已改学剑术传家。但原主自幼也接触过一些顾家咒术,并学习了其中一些。
后来,她被送到天宫陪伴身为天帝宫妃的姑母,她从此遇到了三皇子男主公冶晋容,并对他一见钟情。
这些先不提。
总而言之,这情咒是原主以自身性命为赌,下了这情咒,便将她与男主绑定在一起。一旦情咒爆发,两人一定会爱上对方十年,十年后,她将魂飞魄散。而男主,却只会以为不过大梦一场,甚至可能忘却这段两人相爱的经历,轻松便将这段情忘却重归正轨。
原书中,的确有男主将原主纳为妾室的情节,当时评论区差点炸裂,都在骂男主脏了,骂原主这个恶毒女二不要脸,还有的干脆骂作者写出这么毒的情节。
而书中男主哪怕因为情咒莫名对原主有情,却仍旧默默关爱女主,处处替女主着想,把原主生生气到吐血。
她后来大约自知寿命有限,竟去找已经黑化并深爱着女主的疯魔反派,试图组成败犬联盟。谁知反派听她说完,就轻蔑地一掌将她灭了。
这就是原主悲剧的一生。
虽然如今情咒还未爆发,但它的确生效了。
好在这情咒是可以还可以解除,不过必须男主公冶晋容配合,经历很复杂的解咒仪式才能完成。
顾南星决定无论如何要解决这情咒。
首先她不愿意无缘无故去爱上这么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其次,她不想情咒爆发后十年就死。
但这样一来,她的隐居生活势必要结束。
这让她心底不免有些无奈。
虽然她脑子想了这些有的没的,手下动作却一丝不苟。
反而因为脑子里乱想,炼制出来的药液居然要超水平发挥,一碗红香鲜甜,清澈见底的药液被她托在了瓷碗中。
将药液递过去给门口站着监工的反派时,顾南星忍不住微微盯了对方一眼。
眼前这位跟原主一模一样,都是偏执的情种。一个为爱不惜性命地折腾,一个得到心中所爱不惜拉着整个修真界陪葬。
总之,这都是顾南星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感情。
与他们相比,她觉得自己大约从来没爱过。她对这东西,实在毫无执着之心。也似乎从来没把任何人惦记进去过心底深处。
大约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顾南星将药递过去,就转去烧水。
等她提着两大桶水来到西厢房,病号已经面色苍白地闭目躺在床上。
他的脸颊和双手渐渐地开始渗出一种漂亮的粉色分泌物。
这毒素的确十分强悍,哪怕只剩下三天后最后一次药,如今还能有这么多毒素需要清理。
书中在蛇虫密布的洞窟之中苦熬半年铱驊的反派,能够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他在那种可怕恶心的环境中苟活下来,还半身腐烂容颜尽毁,顾南星真觉得估计是个人都会黑化。
这次擦完脸颊以后,病号俊面颊嫣红,额角细密汗珠渗出,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梁往日里总给人一种不要靠近我的禁i欲感,此时微微冒汗的模样,竟朝着反方向来了个致命的吸引。
顾南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其实长得很有吸引人。
尤其被毒素催i情后,更有一种勾引人的致命魔力。
这妖骨花的催i情功效越到后是越强了,看得出来,这次这人在极力忍耐。
但他哪怕浑身冒出冷汗来,在她擦拭完了提桶离开都未曾发出一丝声息。
还挺要强。
第二天,身体恢复过来的反派终于提出要出结界散散心了。
顾南星等他走了,过一阵子后,也做出出门采药状离开结界。
她佯装在森林里像只松树一样转来跳去,刚从庄园周围的松树林穿过,前方矮树丛的琼枝上,一道紫色身影临风而立。
反派见她来了,微微侧身斜视她一眼,便紫色身影一闪,人影子没了。
他虽然一言未发,眼神明明也很冷淡平静,意思却表达得明明白白。
他看穿了她会跟踪。跟踪也无所谓,但想追上他,做梦!
看吧,有够气人的。
顾南星深呼吸一口气,在原地闭目扶额。
她这边蹲在松树干上还没缓过气过来,身边冷空气一动,那人又出现了。
他又那么看她一眼,便背起手施施然回屋去了。
那种眼神还是那么平淡,但还是那么讨打。
顾南星现在相信了自己以前的直觉,这人睁开眼后的确挺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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