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茄
她最大的能力是画大饼!
“等等!”王桂枝突然站起身,“你是说你会锻工?!”
“那你要是会锻工想进厂子不是很容易?”
“哎哟喂,容知青啊!”朱婆子这下连瓜子都顾不上嗑了,一把抓住容晓晓的手,特热情道:“你说咱俩是不是特别有缘,你刚进大队咱们俩就分在一组干活,我那个时候瞧着你就特别喜欢,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家唠唠嗑?”
为什么会这么热情?
为的还不是容知青这手技术活!
就像容水根所想,学点技术不是坏事,万一他们的儿子也遇到了像容水根那样的机会,那是不是也能有胜算被选上?
比不过人品比不过人脉,但同样人家也比不上他们的儿子手上有技术!
一想到这,呼吸就有些急促了。
“去我家吧,前段时间我娘家刚送来一些干货,咱们东北地地道道的土特产,保准你没吃过!”方大姐跟着抓住了容晓晓的另一只手。
人家是为了儿子考虑,她却是为了自己男人。
她男人要是去了镇上当工人,那得多风光啊?
“干货有什么好吃的?”王桂枝插了过来,“容知青去我家吃肉,我弄的粉条炖肉那可是一绝。”
一个接着一个。
所有婆子婶子们都冲过来邀请容晓晓去她家。
那架势生怕容晓晓被其他人给拉住,甚至有一人还下了狠心,扬言要把家里要下蛋的母鸡杀了待客。
足以可见,这工作的吸引力对她们有多大。
一旁的焦港看的是傻了眼。
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生瓜子瞬间没了爱,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萎靡。
他和容晓晓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用花生瓜子哄得婆婆婶子跟他玩,结果容晓晓不过就说了几句,这些婆婆婶子却像是疯了般拉着容晓晓回家吃肉!
吃肉欸!他也想吃啊……
面对这么多邀请,容晓晓一个都没应,“二姑还在家等着我,我就不去你们家打扰了。”
她画大饼可不是为了混吃混喝。
而是更加融入到红山大队。
总不能她半个大队的人都比不上焦港来得受欢迎吧?
至于锻工的技术活。
其实也不是不能教,不过这事不急,就这么白白教出去不是她容晓晓会做出的事。
而且仅仅只是教,对她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
为了以后安逸的生活,得好好谋划下。
“你们干嘛呢!”罗宝君站在下坡处喊着,“上工了,该干活的去干活,别聚在这里。”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就是,锣声都没敲响,急什么急。”
“一天到晚只知道催催催,不知道还以为当多大的官呢。”
罗宝君被婶子们轮着怼了一遍,弄得是灰头土脸,不乐意道:“现在是没敲锣,可等敲锣了你们还没到,不就迟了吗?赶紧着,不然扣你们的分!”
婶子们哪里舍得走?
恨不得赖在容知青身边,磨得她答应为止。
当然了,也是知道罗宝君吓唬归吓唬,要是真被扣分,谁还敢继续磨蹭?
“晓晓啊,咱们算起来还是五代以内的血亲呢,你回来了我们都没招待下,这是我们的不是。”方大姐不愿意放弃,继续努力着:“不如就把容奶奶和丑牛一起叫上,都去我家吃熘肉段吧。”
“去我家,我家的一锅乱炖可鲜了。”
“再鲜有炖老母鸡鲜?”马婆婆挤走这两人,心里再肉痛她觉得也值!
瞧瞧容知青多厉害啊。
在纸上画得图多好看?一看就是特有本事的人。
这样的娃子她老婆子怎么会不喜欢,必须带回去吃炖鸡。
此时早已经忘记,当时她多嫌弃容知青在纸上乱画。
罗宝君听着他们的话,顿时有些惊奇:“奇了怪了,大队谁不知你们小气得很,今天怎么转性了?”
“呸呸,小兔崽子说谁小气呢?”朱婆子不乐意。
瞧着一个个不是肉就是鸡,她就算再想比也比不过,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听着罗宝君的挖苦她顿时怒了,“小气也比你强,天天盯着一个寡妇,当大队谁不知道你闹出来的笑话?”
哟呵,这一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默默看着罗宝君青一阵红一阵的脸……
有些事嘛,私底下聊起来那是毫不顾忌,嘴皮子一张一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谁都默认着,再怎么说也不能说到当事人面前去。
那不就是当面戳人心肺吗?
这时候也没人继续邀请容知青去吃饭了,都默默等待着大战来临……
半个小时后……
“大队长!大队长!”一个半大的孩子匆匆跑到办事屋,冲着里面大喊着:“大队长不好啦,记分员和朱婆子打起来了!”
“啥?!”罗建林从屋子里跑出来,“你刚说谁打起来了?”
“罗记分员,他在猪圈和朱婆子打起来了。”半大的孩子跑得气喘吁吁,可那双小眼神透露着八卦,“朱婆子说记分员惦记人家寡妇,记分员说朱婆子年轻的时候把玉米地当做自家炕,和男人闹得火热。”
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从朱婆子单方面戳罗宝君心肺,变成了两人互戳。
“……”罗建林只觉得头疼。
上午的事还没了,这才不到半天,怎么又闹起来了?!
第23章
罗建林烦得要死,但他能不管吗?
当然不能。
不过他可以找个帮手。
回头对着办事屋喊了一声,“罗支书,你儿子跟人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没错,这位罗记分员就是罗支书最小的儿子。
也算是大队里少有的几个初中生。
不然就算有罗支书在,也不可能当上记分员。
喊后十几秒屋内一点回声都没。
显然罗老人家这会正在装死。
罗建林走进去,就见罗支书仍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瞧着风平浪静般,其实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敲了敲罗支书的桌面。
罗支书冷哼,“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没罗宝君这个儿子,以后他的事我不管了。”
丢尽脸的臭小子,还不如没生过这个儿子。
“噗……”一道没忍住的笑声从后方传出,袁会计使劲憋着笑,最后还是没憋住,他幽幽道:“您要是不管,信不信陈寡妇家明天就会多一个上门女婿?”
罗支书转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袁会计识时务,举起双手认罪,“我嘴臭,别和我计较。”
谁家屋里不是一堆烂事,他可不想和罗支书互扎心。
门外的小子探进脑袋,扬声问着:“大队长,那要是没事我就先过去了,朱婆子扒了记分员的裤子,屁股蛋都露出来了,我想再去看看热闹。”
“……”屋内的三人寂静一片,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着。
这下不用罗建林催促,罗支书主动起身离开,瞧那迈出去的大步,真不像时不时说自己老了的人。
明明十分矫健嘛。
报信的小子跟着他们一起赶去猪圈。
等到了地方,一脸遗憾的嘀咕着:“怎么就不打了?我还没看到记分员的屁股蛋子呢。”
“我看到啦!”旁边一个小男娃分享着,“特别白!”
“真的?”
“嘘嘘。”又一个男娃好心好意,“别说啦,记分员都被羞哭了,哭得老惨,捂着脸就跑了。”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
确实羞。
一个大老爷们,吵架他不怕、打架他不惧,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扒掉裤子,那就太丢人了!
瞧着一个婶子又一个婆婆,对着他光溜溜的屁股指着说着,他能不羞吗?
偏偏死猪婆子的手劲大,直接把他屁股上的布料给扯坏。
遮屁股肯定遮不住,那就只能遮着脸跑了。
罗宝君跑了,朱婆子双手叉腰,昂着下巴站在原地,瞧着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可当她看到走来的罗支书,这气势立马消散。
谁让她婆家也是罗家,别看罗支书年龄和她一般大,可罗支书比她高了两辈,往日里她要是见到罗宝君,还得喊一声叔叔。
这嫁进门的媳妇扒了叔叔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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