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字机N号
几个徒弟在旁边撇着嘴。
师傅,这句话你肯定没有说过!
瞧这篇文章把他的形象树立的多好啊,他确实是一个技术和品德俱佳的老师傅啊。
孙师傅是个老实人,宋辰把他夸的那么好,他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干脆就把这份善意还在赵梅子身上,对赵梅子的教授变得更加用心且细心了。
应大姐她们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和赵梅子关系不错,现在爱屋及乌,待她也就更好了。
至于没被宋辰夸过的那些工友,他们心里清楚当时的一车间是什么情况,不过那个时候的宋辰属实招人讨厌。
好在宋辰没有夸他们,可也没有说他们一句坏话,反正出了一车间,外面的人只知道文章里描述的是一车间和谐友爱的生产环境,他们也跟着长脸了。
听生产主任透露出来的消息,因为新都报的影响力,他们轧钢厂一车间大出风头,这季度的模范车间很有可能会落到他们一车间头上。
时隔多年,模范车间的荣誉再次归来,真是败也宋辰,成也宋辰,更叫人五味杂陈。
事关轧钢厂,又在工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轧钢厂厂长的桌子上自然也摆上了那份报纸。
宋辰这样普通的工人,在此之前孟厂长从来也没有关注过,他们夫妻之间交接工作这样的小事,也不会让厂长审批。
孟厂长对宋辰和赵梅子的了解,完全局限于这一篇文章。
“这个叫赵梅子的同志现在在一车间的工作情况怎么样?”
孟厂长坐在会议室里,看向一旁的生产主任。
“非常不错,一车间的八级钳工孙师傅多次和我夸赞她的灵性,说这位女同志天生就是学钳工的料子。”
知道这一次会议和赵梅子有关,生产主任特地去了解过,不仅问了孙师傅,还问了车间里的其他工人。
“不仅如此,赵梅子同志还十分刻苦,除了吃饭的时间,基本没有离开过工作岗位,积极钻研钳工的技术,按照孙师傅的说法,其实学徒的技巧她已经充分掌握了。”
生产主任揣摹着领导的用意。
“很好,这说明咱们厂切实帮助员工家庭落实了一项正确的变革,把合适的人才放在合适的岗位上。”
孟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看见档案上写着宋辰曾经在轧钢厂做了两年多的学徒工,现在赵梅子同志接班,又要从头开始计算工龄,学徒工的工资和一级钳工的工资差了不少啊,这对他们小夫妻的家庭会不会造成生活压力呢?有时候我们做领导的,不能太死板,一切按照规定教条做事,特殊情况下,我们也可以特事特办,我看赵梅子同志的情况,完全适合树立一个典型。”
这才是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
如果赵梅子真的在钳工技术上有天赋,那么有没有可能,通过老同志的精心培养,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培养出一个高级技工人才。
文章上说了,宋辰和赵梅子交换工作是在他们厂工委干事的鼓励下完成的,要是赵梅子真的能在钳工这一职位上作出亮眼的成绩,那是他们整个领导班子的功绩啊。
在场的几位主任恍然大悟。
要不人家怎么是厂长呢,这小主意一套又一套,要是操作得当,今年的功绩又有了。
******
宋辰舒舒服服躺在摇椅上乘凉。
早就说过,他的口水没有一滴是浪费的。
“嗷——”
正惬意的时候,后院的一声惨叫将他从美梦中劈醒。
“我的钱,我的钱呢,该杀的小偷,嗷——”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院子里的人都被引出来了,就连隔壁大院的人也听见了他们院子里的动静。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不少人从外面进来。
“怎么回事?谁家遭贼了,咱们这儿来小偷了?”
这年头偷窃是大罪,小偷也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徐寡妇本来正想出来骂后院的老太婆不做人,惊了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呢,听到大家的议论,她赶紧回了自家屋子,去看看她藏着的钱有没有被小偷摸走。
等到确定自己的钱还藏得好好后,她才重新打起精神,走出来看热闹。
丢钱的是后院的白寡妇一家,他们过去的时候,白寡妇家里早就被翻乱了,白寡妇坐在衣柜边上,发疯似的撕扯着那些棉被夹袄。
似乎是希望那些丢失的钱其实还藏在这些东西里面,只是她一时间没有找到。
而白家的另一个主人白铁刚则坐得远远儿的,似乎游离在这场闹剧之外。
作者有话说:
宋辰:努力给孩子创造降生条件中,希望孩子生下来就懂得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第20章 我在年代文里吃软饭(二十) 三合一
“铁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家进贼了?丢了多少东西?”
白寡妇一副疯魔做派,估计就算问她也得不到她的回应, 一大妈干脆转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白铁刚。
“就、就是我家攒的钱丢了。”
白铁刚的眼神一会儿看着地面, 一会儿又看向屋顶的横梁,总之就是不和别人对视。
这样怪异的表现在场的人都察觉到了,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
因为在他们看来,白铁刚没有偷钱的必要,那就是他家的钱啊,白寡妇那么疼他,这些钱将来还不都是花在他身上。
而且白铁刚也没什么大的花销, 他平时的爱好就是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捧着看,这个爱好光他小学五年攒下的课本就能满足, 在这个一块钱都能花很久的年代,白铁刚即便要拿钱做什么事,也没必要把白寡妇攒下的家底都掏空吧。
大家只以为白铁刚被吓到了, 这是他手足无措的表现, 心里还觉得白铁刚果然被他妈养废了,一点都担不起事。
在场唯有两人看的明白些。
一个是宋辰, 还有一个是同住在后院的江文氏。
江文氏知道白铁刚谈了个叫倩倩的对象, 最近花销很大。
老太太对于这个一直只存在于白寡妇和白铁刚口中名叫倩倩的姑娘没什么好印象。
这年头大家找对象的速度大多很快,看中了就安排双方父母见面, 很快就能将婚事定下来, 如果看不中对方, 要是脸皮薄些, 也可以和作为中间人的媒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大家也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尽快安排下一场相亲。
那个倩倩,说是看中了白铁刚,可两边长辈却一直都没有被安排见面,一般情况下,女方不提,媒婆也应该从中催促了,显然白家这边的态度是很积极的,那就只能是女方那儿出了问题。
可你一边拖着人家,一边又大手大脚花着白家的钱,这在江老太太看来,实在不像是正经人家姑娘的教养。
因为对倩倩的不信任,这让江文氏无比怀疑白铁刚此时的态度。
“还真进贼啦,白寡妇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吧,难道都被一锅端了?”
“是不是该让人去派出所啊?这个金额应该算大案了吧。”
大家小声议论着,比起到底是哪个贼光顾了白家,有一些人更好奇白寡妇这些年到底攒了多少家底。
当年白铁刚他爸死在工位上,厂里赔了一笔抚恤金,但金额是私底下和家属谈妥的,具体数字不明,大伙儿只能猜测应该能有个几百块,再加上白铁刚成年前厂里每个月发给他们孤儿寡母的十块钱补贴,按照白寡妇平日里的精打细算,大家都觉得,那一笔抚恤金她应该一直没有动用,准备留着给白铁刚娶媳妇呢。
一大爷他们都上班去了,关慧觉得自己这个备受尊重的一大妈有必要站出来。
一般的小事,由几位管事大爷组织召开全院大会解决就行了,可这个涉及到大金额的偷窃案,肯定得报警了,院子里压不下去。
涉及到公安,这次他们院子肯定要在街道上丢大脸了,一群小媳妇老太太都待在家里,居然让眼生的外人摸到后院,偷了后院一户人家的存款!
等等!
关慧忽然反应过来,他们院子不像其他大院里的人家以双职工居多,白天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基本只剩下一些退休的老人。
他们这座四合院里基本上每户人家都只有一个赚钱的主力,仔细算下来,唯二的双职工家庭,就只有宋辰赵梅子和她家大儿子大儿媳妇,其中宋辰又是一个在家写文章的临时工。
每天白天依旧待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有十好几个呢,怎么就叫眼生的人溜到后院了呢?
“不对啊!”
关慧已然反应过来了。
那么大一个院子,怎么就白家丢钱了呢?刚刚在听到白寡妇的哭嚎声时,绝多数人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检查自己家的财务有没有丢失,显然,目前为止失窃的只有白家一家。
他们这座四合院一共有两道门,一道是前院的正门,还有一道门是后院的偏门,早些年这个偏门还能使用,方便后院的人在不用经过中院和前院的情况下进出四合院,但自从白铁刚他爸去世后,考虑到后院住着江文氏这个孤寡老太太和刘颂子这个寡妇,就用石砖把后院那道偏门给封起来了。
也就是说,小偷想要进入后院,必须得悄无声息地经过前院和中院两个关卡。
“招娣,范红娟,今儿你有看到过什么生面孔进咱院子吗?”
关慧看着二大妈三大妈表情凝重地问道。
赵雪茹自从怀上孩子后,如非必要,很少出现在院子里,徐寡妇大多时候也会在房间里看着儿媳妇不让她乱跑乱跳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这一次关慧没有问她们婆媳这个问题。
“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家老头催着我把蚊帐收拾出来,这几天白天我基本都在院子里浆洗蚊帐和春天用过的被面,也没见到什么生面孔出现在门外探头探脑啊。”
不等范红娟她们回答,关慧就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外面的小偷,那肯定得踩点吧,他怎么做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又绕过前院和中院,径直奔向后院的白家呢?
如果是因为打听到白寡妇手里有一笔不菲的抚恤金,那他更应该知道,这个院子里还有两位家底更厚的管事大爷啊,张满多和吕文彪哪一个攒下的钱不比白家的抚恤金多呢。
偷钱的人看上去就是奔着白家来的,而且清楚的知道白家的钱藏在哪里,刚刚她们已经听说了,这满屋的狼藉是白寡妇自己发现钱不见后疯狂翻找导致的。
“没见过。”
范红娟和许招娣都摇了摇头。
“对啊,白寡妇你不是一直都待在家里吗,也没见你出去过,怎么家里来了小偷,你这个主人却不知道。”
徐寡妇也反应过来了。
自从宋辰给她们中院的几位大妈送了小鸡崽后,白寡妇连中院都不太乐意来了,一直待在她后院的小地盘上,哪个小偷这般神通广大,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到东西。
看来这个小偷不是外面进来的,而是内贼!
“好啊好啊,咱们院子出贼了,是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家的钱!”
这个时候,白寡妇也不发疯了,阴郁的眼睛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阴测测地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划过,包括跟她同住在后院的江文氏她也没放过。
毕竟要是前院中院的人突然进来他们后院,她肯定也会注意到,反倒是本就住在后院的江老太太最容易让人忽视。
白寡妇的眼神太浅显,但凡被她盯上的人都察觉到了她的怀疑。
江老太太有些不渝,她这把年纪的人了,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又无儿无女的,偷她的钱干什么。
“颂子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换了个地方藏钱,自己又突然忘记了,老太太我白天都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段时间,不仅没有外人进来过,前院和中院的人也没进过后院更别提去你家了,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或者你问问铁刚,看看是不是他忽然要用钱,拿走了你的钱匣子忘记还回来了。”
江老太太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觉得白家出现的那个贼就是白铁刚。
“死老太婆你说我家铁刚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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