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女配养成系统 第15章

作者:落落无行 标签: 天之骄子 女配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早前便嘱咐过周家近日注意着些都城中的流民,如今.....如今.....”

  本想要痛斥周家将军一顿,心情不悦的安庆帝在对上德妃父亲那张冷肃的脸时,顿时息了声。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被架在皇位之上的傀儡罢了,手中无分毫实权。

  在看到萧北尘策马飞奔而来,和他怀中完好无损的时南絮时,安庆帝总算是松了口气。

  萧北尘在宫门前拉住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正巧停住在宫门前。

  众人看着高挑的五皇子抱着没了意识的安柔公主,步履似流星般快步走到了安庆帝面前,草草行了个礼便道:“父皇,儿臣不力,禁卫军支援晚了些,皇妹如今受了惊吓昏迷不醒.......”

  安庆帝威严沧桑的脸上,是不加以任何掩饰的担忧和急切,直接打断了萧北尘的话。

  “莫要说这些无关之事了,快!快传御医!”

  一阵兵荒马乱过去,纤瘦的少女总算是安稳地躺下,由晏太医细细地为她诊脉。

  站在床榻边的萧北尘,一双乌黑的双眸紧紧地攫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少女。

  向来可与明月争清辉的安柔公主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境况,云鬟发髻凌乱被冷汗沾湿了,松散在云锦枕面上,雪白的脸侧也贴着几缕长发,唇色浅淡,长睫湿润像是沁了泪,整个人看着清透脆弱。

  晏太医诊完脉后,叮嘱好愠香如何服侍时南絮服药后,才出了寝殿去给安庆帝禀报公主情况。

  安庆帝一看到年迈的晏太医走出来,就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公主如今如何了?”

  “回禀陛下,安柔公主气血不足,受了惊吓和寒气,旁的倒无大碍了。”晏太医一撩衣袍跪拜下去,“臣为殿下开了几副药,这些时日让公主好生静养按时服药便可。”

  听了这番话,安庆帝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一松懈下来面容愈发显得沧桑了。

  周将军此时才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

  被唤到的安庆帝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道:“走罢,随朕去明心宫。”

  自回宫之行被流民惊吓到后,这些时日里,时南絮大多时候都是意识昏沉地睡着,因为晏太医开的药里有许多安神的药草,被服侍着喝完药后就少有醒过来的时候。

  隐约中,时南絮只记得似乎第一次服药不是愠香伺候的。

  因为愠香长年伺候她,早就熟知她所有的习惯了,比如会仔细搀扶着她坐起靠着床背服药。

  但是第一次服药的时候,时南絮却感觉到自己被扶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中,有些硌得慌,而且那人的指腹粗粝,执起汤匙送到她唇边时,会不小心碰到她脸侧的肌肤,不多时就被蹭得有些泛红。

  喝药的时候,除了能闻到苦涩浓厚的中药味,还能轻嗅到熟悉的佩兰香。

  实际上,在愠香端着熬好的药踏入寝殿时,就看到瘦削的萧北尘拿了一方丝帕擦拭掉时南絮额间的冷汗,榻上双眸紧闭的少女察觉到他掌心的热源,下意识地靠过去蹭了蹭。

  像一只睡着的猫儿幼崽,让人看着心都软化作一团了。

  萧北尘察觉到愠香进来了,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连带着手中的帕子都一并收进了袖子里。

  失了热源暖着的时南絮秀眉微蹙,不满地下意识四处摸索着,柔软的手指忽而就勾住了床边人系在腰际的玉带,顺着停驻在了他腹间,似乎是在寻找温度的来源。

  可只摸索到了一手梆硬的时南絮不满地皱起了秀气青黛的眉头,显然是对这样冷硬的触感不满意。

  因为萧北尘不似寻常人腰腹柔软,反而沟壑分明,不知是何时锻炼出来的。

  腰间少女柔若无骨的手指,像是羽毛般拂过,甚至寻到了他挂在玉带上的香囊,让还站在床榻边萧北尘直接僵住了,化作了一樽石雕。

  踏进内殿的愠香看着这样一幕,瞠目结舌了,着急忙慌地反应过来就想要上前止住自家公主昏睡间的混乱举止。

  谁知萧北尘只是轻巧地握住了时南絮白玉般的手腕,将她的双手藏回锦被之下,顺带着还接过了愠香手中端着的玉碗,面上没有半分被冒犯的神情。

  “给本殿罢,你且去点上药香,安柔睡得不安稳。”

  愠香都有些愣住了,她本以为五皇子受了二皇子萧宸阳的欺压那么久,想必也会养成个阴沉狠戾的性子,倒没想到对人这般温和纯善。

  以至于愠香看着萧北尘将自家公主扶起,悉心地服侍她喝药,虽然心中不免生出些古怪之感,但也只当是皇兄对皇妹的照顾和关切了。

  等反应过来,愠香发现自个儿已经取出了香盒,站在了雕纹银鎏金香炉旁,手里正拿着香盘和铜勺。

  愠香晃了晃头,晃去了脑中方才冒出的念头。

第15章 宫廷文(囚珠玉)15

  此次德妃膝下的五皇子护安柔公主有功,安庆帝龙颜大悦,赏赐了其不少奇珍异宝。

  源源不断的赏赐被送进德妃的景行宫里头,连带着德妃也沾了不少光,在安庆帝那受宠了几分。

  时南絮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世界的身体居然就跟豆腐渣堆砌的一般,被那样吓了一回就大病一场,不过比起上一世到后来连日常行走都做不到,又要好上不少。

  在凤梧宫静养的这段时日,时南絮起初被烦得不行,因为皇宫中众人见证了安庆帝在宫门前那般关怀忧心她的一幕,所以静养期间不少宫妃前来探视。

  除却许多说不上名号的妃嫔,连和时南絮鲜少有交际的贤妃都嘱咐萧宸阳前来探视她。

  萧璟就不必说了,自然是天天都来找时南絮,给她带来了不少宫外的话本子和新鲜玩意儿。

  结果这日,萧璟就这么和萧宸阳撞上了。

  其实萧宸阳本来是放下了锦盒就准备离开了,谁知他身边的宫仆和萧璟的贴身侍从之前有过间隙,于是故意冲撞了那位正拎着食盒的侍从。

  里面是萧璟特意叫沈贵妃宫中小厨房备着的白玉翡翠汤和一些清淡口的糕点,这一撞,汤汤水水洒得遍地都是,还溅到了萧宸阳的踏云锦履鞋面上。

  这下好了,萧宸阳本就脾性大,直接刺了萧璟一句,说他整日里扎在女人堆里,染了满身的脂粉气。

  偏偏他还顾忌着萧璟大皇子的身份,言语间礼节上挑不出错处,只是让萧璟听了浑身不得劲。

  萧璟自幼被安庆帝和沈贵妃宠着长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即就要在凤梧宫门前抓住萧宸阳好好收拾一顿。

  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时南絮正被惜茗服侍着喝药,听到外间的动静忍不住蹙了眉头问道:“外头怎得这般吵闹?”

  方才萧宸阳过来探望她,特地带了几株裁剪精心的香合花。

  时南絮身患咳疾,向来是闻不得这种浓郁的花香,愠香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是顾忌着贤妃的母家势力和萧宸阳肆意妄为的脾气,不曾当面把那香合花给扔出去。

  愠香处理完香合花,正巧进了寝殿中,答道:“回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撞上了,起了些事端。”

  说完,愠香欲言又止,“可要奴婢.......”前去阻拦一二。

  时南絮看了眼还没关上的木棱窗,合上了手中的话本子,温声说道:“不必了,你让折韵传个话,说是本宫寻大皇兄有些事相谈。”

  最近前廷的情势愈发难测了起来,穆国公前些时日正巧打了场胜仗,一时间贤妃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文官和武官不对付早就许久了,所以沈家首辅的日子并不好过,连带着萧璟在安庆帝面前也讨不了几分好。

  若是这时候闹出些什么事来,恐怕萧璟又要受罚了。

  愠香应了声好就出去了。

  折韵这会儿在院中看着熬药的汤罐,得了吩咐就出了正殿。

  其实等折韵出来的时候,萧璟和萧宸阳之间的争执已经结束了。

  谁知才迈过门槛,就听见萧宸阳的一位宫仆低声讨好他说了句:“二殿下.......宫中谁人不知,先皇后是如何进宫的?”

  “大皇子交好的安柔公主,出身可算不得.......”

  卑躬屈膝的模样,看着是十足的谄媚讨好。

  折韵英气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走到那位穿着三等宫婢服饰的宫仆面前,抬手就利索地给了他脸上一耳刮子。

  清脆的响声,让凤梧宫门前一时间都陷入了死寂。

  那宫仆被这一打,打得半天未曾缓过神来,愣愣地抬首去看折韵。

  折韵反手又给了他两个耳光,高声呵斥道:“你这不知礼数规矩的东西,打量我们殿下同旁的猫儿狗儿般,可以肆意编排不成?”

  “殿下她祖父官至太傅,贵为两朝元老,出身清贵,何来你口中的算不得?”折韵抬手又要赏他一巴掌,被闻讯赶出来的愠香给制止了。

  愠香拦住折韵后,自然也不是任由自家公主受气的理,只不过她言语就要比折韵委婉许多了。

  “你这奴仆好生不讲规矩,好端端地为何说这种话?”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萧宸阳管教宫中仆从不力了。

  萧璟眼见着这一幕,刚刚也听见了那不知死活的仆从低声念叨的话,面上顿生不悦,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侍从。

  侍从对自家殿下的意思自然是心领神会,一前一后上去就钳制住那已经跪在了地上求饶的仆从。

  “皇弟不知该如何教导仆从,便由皇兄协助一二吧。”萧璟笑意不达眼底地对着脸色已经青黑了的萧宸阳说着,还不忘吩咐一句:“这般不知礼数的奴仆,送去司刑堂好生教导。”

  语气在好生教导四个字上还格外重了几分。

  这下,这仆从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被抓了错处的萧宸阳一时间也寻不到由头反驳,只是在离开前,冷冽阴戾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愠香身边站着的折韵。

  这件事也就算这般完了,因为说到底是萧宸阳自己宫里的仆从犯了事,便是哭诉到安庆帝面前也无济于事。

  以安庆帝那般宠爱时南絮的性子,估计会连带着他一起重罚。

  这种事在儿时发生过,并不是先例,而且不在少数。

  其实若真要说起来,他和安柔的关系不是从一开始就这般恶劣。

  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母妃常告诫他不可靠近凤梧宫,还吓他说是里头有喜好吃孩童的鬼怪。

  但稚童的好奇心永远是关不住的。

  七岁那年他躲开负责伺候看管自己的一众仆从,借着朱红宫墙旁的一株梧桐树爬上了墙头。

  就在他为自己这一壮举沾沾自喜时,墙下传来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小心些呀。”

  萧宸阳垂眸看去,就看到站在墙根旁的小娃娃,衣着华美锦绣,粉雕玉琢得犹如一座白玉小观音像。

  被吓到的自己一下手未曾抓稳树枝,就这么摔了下去。

  病弱的小娃娃被吓到了,还被落下的树杈枯枝给划伤了透粉的面颊,看着好不可怜。

  结果自然是他受重罚,明明自己被她吓到险些摔断了胳膊,被关进宗庙跪着自省半月有余的却是自己。

  他从未见过那般暴怒的安庆帝,对着自己震怒异常,抱着那个玉娃娃时却是十足的慈父模样,甚至可以说萧宸阳从来没见过那般和颜悦色的安庆帝。

  想来从那时,他就与凤梧宫里他那亲爱的皇妹结下了孽缘。

  回了宫的萧宸阳静静地坐在茶桌旁,沉静了许久忽而抓起了桌上的青瓷茶盏狠戾地摔到了地面上。

  脆弱的瓷片四碎开来,发出了破碎的动静。

  惊得门外守着的宫仆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里头的二皇子。

  傍晚时分,前脚大皇子萧璟才慢吞吞地离开凤梧宫,后脚风尘仆仆回宫的萧北尘就来了。

  萧北尘是奉德妃之命前来探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