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女配养成系统 第50章

作者:落落无行 标签: 天之骄子 女配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闪着寒光的利刃在她脖颈间贴了好一会,墨瑾垂眸,漆黑的羽睫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的时南絮似乎并不是很安分。

  就在她自己要往利刃上靠的时候,墨瑾眉眼微敛看到了自己腕间串祥云白玉的红绳,他倏地将短刃收回在洞箫里,离开屋内时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冷白的手拎起窗台边新制的一壶梅子汁,放在了案桌上。

  第二日午间,时南絮由酥云服侍着用完饭食后摸索着在茶桌旁坐下,照旧在桌上摸到了那壶微凉的梅子汁。

  她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

  酥云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清楚自己的喜好。

  然而就在这夜,正是钩月之夜,墨瑾身上的千重蛊发作了。

  魔教的亭台楼阁都隐没在深沉泛灰的暮色中,似钩的残月合着几颗星子挂于灰暗的夜幕里,散发着暗淡的光辉。

  房门砰地一声开了。

  褪下外衫正准备睡下的时南絮吓了一跳,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高声问了一句,“是何人?!”

  来人浸着深夜的寒气,踉踉跄跄地迈过门槛,挑开珠帘来到了时南絮的面前。

  鲜红的视野中,墨瑾隐约能够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窈窕身影。

  呼吸间都是血气的墨瑾俯身,伸手就将少女的手腕握住了,将其压在了锦缎之上,埋首于她的颈侧,气息凌乱。

  眼前漆黑一片的时南絮猝不及防地被这人一拉倒下,张口就要呵斥他这个登徒子,还准备呼救唤来人把他抓住。

  却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郁檀香。

  时南絮顿住了,这似乎是救了自己的殷怀瑜身上的檀香气息。

  隐约间还能捕捉到檀香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难道他受伤了吗?

  时南絮犹豫了许久,然后伸出手虚虚地回抱住了墨瑾,轻声问他,“是殷公子吗?”

  屋内静谧无声,无人回应她。

  也不知是不是殷怀瑜失去了意识,时南絮只好再唤了一声,“殷公子?”

  良久,埋首于她颈侧的人才极其模糊地应了一声。

  若是此刻时南絮眼睛尚未中那秋水生的话,就能够看见墨瑾如今的状态,用脆弱不堪来形容也是恰当的。

  墨瑾的肤色本就是苍白的,如今更是白到近乎透明,额头上尽是冷汗,浑身都在发颤,似是在经历什么酷刑一般。

  他攥着时南絮手腕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残存的几分理智让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力道,生怕捏疼了这敏感怕疼的少女。

  在墨瑾的腕间,有一道细细突起的活物,在肌肤之下他的血脉之中游动蜿蜒着,隐约可见这子蛊的纹路,极其肆意地在血肉中蛹动着,甚至眨眼间就攀爬到了墨瑾的手臂上。

  期间,这蛊虫每移动半分,墨瑾就能够清晰感受到那深入骨髓如潮水般淹没自己的刺痛,还有耳边源源不断传来的啃噬声响,尖锐刺耳。

  时南絮伸手就碰到了他早已被冷汗濡湿的衣裳,还有那弓起颤抖的脊背。

  墨瑾感受到喉间涌上了熟悉的腥甜,竟就这般硬生生地将血给生咽下。

  滴答一声。

  是墨瑾鬓发间夜里染上的露水,滴落在了时南絮衣襟微敞的锁骨间,顺着细腻瓷白和姣好的线条流淌而下。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时南絮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颤声问道:“公子是不是受伤了?”

  被她嗓音寻回几分意识清明的墨瑾支起身,幽深黑沉的眸光落在她如白瓷一般动人的脖颈间。

  此时月光熹微,自榻边微微敞开的轩窗倾洒进屋内,似是为少女温婉动人的面容盖上了一层如水的轻纱,时南絮抬眸望着自己的时候,眸中是如月下清波的透彻,眉眼间是不加以任何掩饰的担忧。

  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食欲,一种由千重蛊的子蛊虫引诱出来的食欲,想要咬上这怯生生的人一口,而后细细舔舐安抚。

  墨瑾定定地看了会,苍白的唇忽然扯出了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然而,那好不容易安分一会的千重蛊又开始发作了。

  墨瑾将痛哼闷在了喉间,倒在了时南絮的身上。

  时南絮顿时不敢再唤他了,只是虚虚地抱住墨瑾。

  榻边灯台上的红烛噼啪一声点开,滚落而下的红色烛油,犹如美人灯下落了颗鲜红的泪。

  几乎是贴近时南絮的那一瞬间,墨瑾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骨髓间痛觉的缓解。

  可是这就有如饮鸩止渴,根本不够。

  意识有些模糊的墨瑾感觉到,似乎是越发贴近她,就能够好受许多。

  肌肤相贴后减轻痛感的感受,就像之前鄢长老制过的药诱惑着人去做出愈发越界的事来。

  于是他的反应是这痛觉缓解的最直观体现。

  收紧的怀抱都让时南絮有些蹙眉,小声问他,“殷公子,要我唤鄢长老来吗?”

  殷怀瑜没有回答自己。

  回应她的是愈发收紧恨不得将她勒入骨血的力道,时南絮垂眸思量了片刻,还是在他怀抱中艰难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动作极其轻柔。

  夜色静谧中,墨瑾感觉自己似是回到了很多年前,是脑中早已模糊了积满了灰烬的记忆。

  彼时他体内的千重蛊虫发作不受控制的时候,娘亲总会噙着温柔体贴的笑容将脸色煞白的孩童抱入怀中。

  墨瑾时常会想,阿娘看着自己疼成那般时,为何会笑得那般温柔呢?

  可他更多的时候无暇思考。

  每当阿娘含笑用涂了红蔻丹的指尖划破手腕,当那殷红含着异香的血液渗出时,墨瑾便能够感觉到自己像是了无人形的蛊虫般扑过去,汲取血液压制体内蛊虫带来的蚀骨疼痛。

  光影烛火晃动间,墨瑾捕捉了丝丝缕缕清澈冰冷的药香,那药香的来源很明显,就是自己怀中抱着的人。

  此刻已经完全依靠蛊人本能行事的墨瑾,循着那股清淡的药香,顺着凉而滑的绸缎一路而上,穿过拢住满手软玉,埋首于时南絮颈窝处的头抬起,极其轻松地就衔住了药香的来源。

  那是莹白如玉珠的耳垂。

  突然间,时南絮轻拍墨瑾脊背的动作僵住了。

  除却那冰冷带着的手,时南絮还感受到了自己带着明珠耳铛的耳垂陷入了一片温热中,更令她一下子抓紧了墨瑾白衣的是她感受到了微凉舌尖,有如蛇信一般。

  月夜静谧再加上目不能视物,将这一切无限放大。

  墨瑾在吻她,却裹挟着千重蛊本能的吞食之欲。

第44章 朝廷武侠(夺玉)13

  银白如鱼钩的月在漆黑如墨的天幕间划开一道细微的白痕, 却又很快被晚风吹来的云翳遮盖住,再度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万籁俱寂的夜里,唯独时南絮的房中并不平静, 轩窗外树上的寒蝉还不时发出苟延残喘的叫声。

  被吻得密不透风的时南絮艰难地抬手试图推开墨瑾让他清醒过来, 却又顾及他受着伤怕再加重了他的伤势。

  而且对上武功高强还被千重蛊驱使着的墨瑾, 她那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反倒弄得时南絮累到不行,盈盈可握的腰肢被他的手牢牢桎梏着。

  挣扎了两下发现反而被抱得更紧的时南絮叹息了一声, 索性放弃挣扎了,任由墨瑾舔咬着她的颈侧和耳垂。

  反正也不至于咬死吃了她。

  朦胧的黑暗中, 时南絮忽而听到他似孩童一般低声唤了一句, “娘亲,我疼。”

  这一声, 含着不知多少年经受千重蛊折磨的委屈和痛楚。

  墨瑾不懂为何偏偏是他,可娘亲总会对他说,这是疼爱他,才会将千金难求的千重蛊下在他身上。

  时南絮也看不见墨瑾脸上的神情, 只是他这一声, 让她不由得想起来那夜在山谷间捡回去做了影卫的长乐。

  那时, 白衫少年身受重伤浑身是血地抱着她, 正如此刻一样哭着念叨自己的爹娘。

  也不知长乐如今在魔教中, 怎么样了。

  时南絮或许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原书里长乐被那个神经病教主当成替身然后百般折磨的剧情。

  只是剧情纲要里只说了自己死于魔教教主墨瑾的手里, 至于是何时何处什么剧情死的,时南絮也是一头雾水。

  再说她到现在连墨瑾的踪迹都没看到半分, 又从哪里去寻到此人然后让她杀了自己呢?

  耳尖被吻上的感觉让时南絮所有的思绪瞬间回笼,她想了想, 抱住了墨瑾的脖子,手上像是给大猫顺毛一般,一下一下地捋着他还带着潮意的长发,一直等他安静下来。

  墨瑾就这般搂着少女,待到那千重蛊侵蚀的蚀骨之痛似潮水般渐渐消退。

  等到墨瑾感受着刺痛消退时,时南絮雪白纤细的颈侧和锁骨间已经全是梅花烙印一般的星点红痕,甚至浅薄的衣裳顺着肩头滑落,显出莹白如玉的肩。

  夜半时分,墨瑾身边的左护法火急火燎地闯入了鄢长老的院子里。

  还未等鄢长老被吵醒时脾气发作,她正抄起手边的玉蟾蜍就准备砸到来人头上,但还没扔出去,就闻左护法颤颤巍巍地说道:“鄢长老!少主体内的千重蛊发作,闯入了时姑娘的房中。”

  今夜酥云难得待时南絮睡下后去处理教中事务,守在时南絮院中的魔教弟子看到自家少主,哪里敢拦下他。

  鄢长老倏地起身披上衣裳,直冲时南絮的院落去。

  魔教里的其他人不清楚,但鄢长老是知道的,墨瑾千重蛊发作时,是完全没有人性可言的,全凭子蛊本能行事。

  前些年有不长眼的弟子在墨瑾蛊虫发作之际惹怒了他。

  其下场,非言语能够描述的残忍血腥。

  但是等左护法和右护法酥云,再加上鄢长老推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光景让三人都愣住了。

  只见白衣胜雪的少主正趴在少女膝间沉睡,似是玉盅中被驯化了的蛊虫一般,哪有平日里含着笑就让白衣染上他人红血的凉薄模样。

  教中众人都清楚墨瑾的皮相生得有多优越,专门挑着教主和那自南疆而来的夫人好看之处长。

  素日疏离没有温度地看人时不显,如今睡在如水的月光中,那纤长如羽毛的睫毛,衬托着没有半分血色的唇瓣,竟然无意识地流露出了脆弱之感。

  一半轮廓浸于月光一半陷于阴影中的少女正抬起纤纤如玉的十指,温柔地按揉着墨瑾的额头,安抚着他体内躁动的蛊虫。

  枕在她膝上的墨瑾生平第一次睡得这般安稳。

  这一夜他的梦中不见娘亲笑得流露几分残忍却温柔的面庞,不见自己教主父亲总是冷笑着将他推入蛇窝毒冢的脸,也不会见到年幼出任务时,那些要碰他把玩他商量着如何玩弄有趣的渣滓们狞笑的模样。

  而且墨瑾还做了个梦,顺着少女安抚他的动作,梦见了自己睡在草药田埂之中,有和风阵阵拂过了他的鬓发和面庞,伴着清浅的药香。

  约莫是听闻了三人开门的动静,时南絮茫然地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有些陌生的气息,她出声问道:“是鄢长老和酥云吗?还有一位是.......”

  “时姑娘,我是公子身边的侍卫。”一身黑衣打扮的左护法接过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得到了回答的时南絮抿唇朝着他笑了笑,而后才再度转向鄢长老,“鄢长老,殷公子可是受伤了?我方才感觉到他似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