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调查员
商枝拿了一把扫把,在扫地上的狐狸毛。
昭昭瞥了眼陈邻,阴阳怪气:“你完了,你现在有把柄握在我手上——存湛!我跟你说,她……”
昭昭的话没有说完,徐存湛抓着她衣领把她直接从大门口扔了出去。
扔完狐狸,徐存湛拍拍手,拍落几根狐狸毛。
他两手环抱着自己胳膊,垂眼看向陈邻,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吧,为什么和狐狸打起来了?”
陈邻心虚,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摸自己脸,手刚抬起来,又被徐存湛拍开。
他斥道:“你脸上还有破口,别乱摸。”
陈邻:“……”
徐存湛就近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抬了抬下巴:“说吧,打架原因,狐狸怎么惹到你了?”
其实徐存湛并不生气,只是觉得新奇。
因为他没见过陈邻和人打架。虽然胆子小又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但徐存湛一直觉得陈邻脾气挺好的,在海底自己抛弃了她,她都没有生气。
正因为在徐存湛印象中,陈邻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徐存湛更好奇陈邻和人打架的原因。
人是他领进来的,总不能莫名其妙就让一只狐狸把她打了。!
第56章 吃东西
陈邻在纠结要怎么和徐存湛解释。
如非必要,她并不想骗徐存湛。
甚至现在回想,陈邻都还会觉得无语;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扑出去了,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昭昭扭成一团在胡扯头花了。
但仔细一想又好想并不是需要打架的事情。
话本不是她写的,也不是她搜罗来放在这里的,她为什么要心虚?
对面徐存湛还坐着在看她,两条大长腿懒洋洋打直坤着。
陈邻想了想,还是没说谎,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刚刚在书柜上翻到一本话本,说你有十三个小情人,写得挺露骨的……昭昭想把话本拿给你看,我不想让她拿,抢着抢着就打起来了——也不算打架吧?”
回忆了一下两人小学生式的胡扯头花,陈邻严谨的补上了最后一句。
徐存湛:“就这?”
陈邻:“……就这个。”
徐存湛扯了扯嘴角,笑出声:“你真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陈邻眨了眨眼,还等着他的下文呢,徐存湛就不说了。
他站起身,对商枝语气熟稔道:“你是医修,她脸上那道口子你给她看看。”
商枝点了点头,走到陈邻面前,对她柔柔的笑。
陈邻仰起脸配合的给她看——脸上只有左边脸颊被抓出了印子,胳膊上也有几个牙印,但是没有咬破皮,看得出来昭昭分外嘴下留情。
商枝给陈邻拿了两盒药,嘱咐她早晚擦,破皮的地方别沾水。
或许是因为昨天才从常焕东那听到了徐存湛和商枝的八卦。
真假不论,光是‘青梅竹马’这样的身份就足够产生联系。所以陈邻总是不自觉去关注这两个人有没有互动——她还记得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碰面,商枝开口就喊了‘莲光’。
之前和徐存湛打架的那个和尚也喊过徐存湛‘莲光’。
可能是字,代号,反正是很亲切的称呼。
陈邻没有追问过‘莲光’的意思,甚至连更亲近一点的‘存湛’都没有叫过。她喊徐存湛总是连名带姓,或者一个礼貌性的‘徐道长’。
反正徐存湛也一直喊她‘陈姑娘’。
陈邻观察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徐存湛和商枝互动。
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徐存湛坐在窗户边,侧着脸在看窗外。商枝给陈邻拿了药,咳嗽着又回隔壁房间去了;她的脸色仍旧很不好,身上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虽然不互动,但陈邻总觉得他们应该是熟悉的。那是一种不需要互动就能展露出‘我和这个人关系不错’的气场。
等商枝走了,陈邻才坐到镜子面前,拧开那盒药膏,往脸上破口处抹。
乳白色的黏糊膏状体,抹到伤口上时倒是不痛,就是很凉。陈邻的脸皱了下,眉头挤着,用食指去把破口上的药膏抹开。
虽然不痛,但是太凉,陈邻呼吸比平时重了些,咬着牙根小口吸气。她看镜子,徐存湛的目光就又转回她身上——陈邻背对着徐存湛,襦裙上杉露出一截脖颈,细白皮肤被脊椎骨节顶起一小块,一小块,间隔很规律的小巧的凸起。
她抬手抹药时,衣袖往下滑落,露出同样骨节显眼的手腕。
徐存湛手指动了动,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陈邻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和她打起来了……是不是因为魅惑术啊?”
“我觉得那个魅惑术中多了,可能会影响脑子。”
徐存湛:“你又中魅惑术了?”
陈邻:“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狐狸的魅惑术那么邪门,眼睛一对上,我的脑子就晕乎乎的了。”
脸上的药膏抹开之后变成了半透明状,不凑近了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陈邻把药膏盒子拧紧,放进荷包里,心里想着回头要找个机会和商枝道谢。擦完药回头,陈邻看见徐存湛还在自己房间里。
她摸摸自己后脑勺,困惑:“你不是要去调查拍卖会的事情吗?”
徐存湛:“常焕东他们会去查。”
陈邻:“……那你呢?”
徐存湛身子往后仰,大爷似的坤着两条腿坐在圈椅里,理直气壮:“我自然有别的事情要办,你擦完药了?”
陈邻迟疑:“擦完了……你说的,要办的别的事,不会是和我有关吧?等等——”
她警觉起来,两手交叉横在身前:“不会又要我去当什么诱饵吧?我可不干啊!”
“哪有那么多诱饵给你当。”徐存湛笑了,眼眸一弯,但又不像是平时嘲讽别人那样笑,“来都来了,出去走走。”
陈邻:“不会又要像昨天那样走一整天吧?我不行我不行,我的腿会断的,你找你师侄吧。”
徐存湛把她从座位拎起来——陈邻试图通过躺在地上耍赖的行为来逃避双人竞走活动——她人还没有躺下去,就被徐存湛抓着胳膊拎起来。
陈邻有气无力:“徐道长,徐大哥,徐大爷,徐祖宗——求你了,我真不是跑马拉松那块料,求你放过我吧。”
“实在不行你去找那位涂山的小殿下吧?我觉得她的精力很好,陪你踏遍不夜城不在话下。”
徐存湛拖着她轻松的往外走,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他道:“带你出去吃东西。”
刚刚小腿还拖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就弹起来了:“真的?!”
徐存湛偏过脸,笑眯眯:“我会骗你吗?”
陈邻犹豫,纠结,脸都皱成一团。
徐存湛拉过她手腕,手指穿过陈邻指缝,自然扣住她的手往外走。
陈邻只好跟着他走,小声嘟囔:“你说的啊?骗人是小狗。”
徐存湛嗤笑一声,不答。
这次徐存湛说话算话,还真的是带她出门吃东西了。
类似于现代美食街这样的地方,不夜城也有,而且因为没有城管,人妖混杂,所以卖的食物比现代美食街还热闹丰富。
陈邻逛来逛去,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吃——什么口味随机的糖丸,咬一口就会发出尖叫的人参果,吃进嘴巴里会打架的萝卜糕,据说能长高的糖葫芦……
当然,钱是陈邻自己付的。
徐存湛没钱,他的钱包余额和陈邻的修为一样,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嘴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陈邻实在好奇:“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被骗光盘缠的?”
徐存湛:“嗯?”
陈邻:“你看起来不像是——不像是会被骗光钱的那类人。”
她觉得徐存湛比较像那种假装被别人骗钱然后把骗钱的人吊起来扒皮,之类的角色。
徐存湛:“刚下山的时候,不清楚物价,问了两段路,莫名其妙的就把钱花完了。之后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骗了,但是懒得回去追究,就没有管。”
他神色坦然,看得出来,是真的半点不在乎这件事情。
对徐存湛来说,凡间财物确实可有可无。
陈邻嚼着糖葫芦,外面那层厚厚的糖衣化了,里面山楂的味道恁酸,酸得她牙齿发软,脸又皱成一团。
她深呼吸,皱巴巴的脸好不容易松展开,转头诚恳望着徐存湛:“这个糖葫芦也好吃,你要不要尝一下?”
徐存湛低眼看她,她眼眸弯弯露出个灿烂的笑脸,额前浅蓝碎发落下阴影晃在眼睫上。
他弯腰,从木签子上咬走一颗糖葫芦,半边脸颊鼓起来,嚼吧嚼吧。陈邻两眼亮晶晶期待的望着徐存湛——少年秀丽面容半点不变,三两下嚼碎糖衣,连山楂核都没吐就咽了下去。
上次吃红糖汤圆的时候徐存湛还说味道怪怪的,但这次他却附和了陈邻:“是挺好吃的。”
陈邻狐疑,上目线瞥着徐存湛。
徐存湛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神情却又温和。总之,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陈邻心想:是我运气特别不好,吃的那颗刚好格外酸?
她盯了手里那串糖葫芦,良久,张嘴又咬了一颗。
厚厚的一层糖衣被牙齿咬破,碎糖片撞着舌钉,里面的山楂被破开深红柔软的薄皮。
酸得人作呕。
陈邻整张脸都皱巴起来,比上次还皱得厉害。她皱脸的时候,徐存湛偏过头去,眼眸愉悦弯起,很轻的笑了一声。
陈邻决定收回前言。
因为徐存湛是真的狗。
都进嘴了,陈邻也不想浪费食物,拧巴着脸,把那颗酸唧唧的糖葫芦咽了下去。
她气鼓鼓抱怨:“买的时候,老板还再三保障不甜不要钱的!”
徐存湛嘴角弧度略略平息,带着几分嘲讽道:“这种话就跟男人成亲时许诺妻子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一样,听听就算了,你居然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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