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庆哥儿抿了抿唇,说:“娘,我知道怎么求老夫人,我先去求老夫人,你快回去好好养病。”
都不管葛宝儿想说什么,直接就往与寿堂跑了。
葛宝儿独自回了雨杏阁。
“老夫人,庆少爷来请安了。”
严妈妈服侍着老夫人起来,老夫人一听小重孙过来,满脸的笑:“快让他进来。”
她穿好衣服就去小厅里和庆哥儿说话。
庆哥儿一向懂得讨她高兴,几句话哄得老太太笑声不断,要走的时候,才拉着脸,很伤心地哀求:“老夫人,我娘的病总是不好,一定是她身边的丫头照顾的不好,你惩罚那个丫头,把她卖出去好不好?”
陆老夫人皱着眉毛:“陆家一向仁义,待下人也很和善。她又没犯什么大错,不能随意发卖。”
庆哥儿撒娇:“曾祖母,我求求您了,您帮我惩罚那个丫鬟好不好?”
“胡闹。”
陆老夫人说得很不客气。
她道:“你想吃好的穿好的都可以,你想学那些纨绔,随意打骂发卖下人,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我可要让你父亲过来打你屁股。”
看来是求不成了,庆哥儿告退走了。
严妈妈道:“庆少爷怎么无缘无故要罚溪柳?那丫头还算乖巧懂事,又是在内院的丫头,不会得罪庆少爷啊。”
她和溪柳的爹娘有些关系,少不得帮这丫头说几句好话。
陆老夫人冷笑着说:“府里拜高踩低的事多了去了,她一个贱妾,丫头们冷着她也是应该的。”
“溪柳要是真伺候不周,那就更好了。”
“你不要管,溪柳想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严妈妈见老太太没有责罚的意思,笑着说:“老奴还管什么,由得姨娘自生自灭去。要不了几年,庆少爷也不在意了。谁都不记得她这号人。”
垂丝堂。
“夫人,您还真担心对了。奴婢偷偷跟了溪柳几天,她时不时就往园子里去逛,不是在亭子里就是在水边发呆。”
萍叶今天又看到了溪柳发呆,一回来就和蔺云婉说了。
桃叶道:“溪柳是有心事吧?”
萍叶说:“伺候那么个主儿,能没心事吗?”想了想溪柳的样子,就说:“不过她的心思好像也太重了!我当时喊了她一声,她都没听到,我就回来了。”
桃叶担心地问:“她还在园子里?”
“是呀,这会儿在池塘边逛着呢。”
蔺云婉有些担心了,她从床上穿了鞋子下来,说:“去看看。”
两个丫鬟一个拿披风,一个带着伞过去。
到了水边,果然看到溪柳坐在石头上发呆,她忽然站了起来,身子往前倾倒。
“不好,她要跳水!”
蔺云婉大步跑了过去,萍叶胆子大,扔了披风给桃叶,抢在前面冲过去,拽住了溪柳的胳膊,大声说:“好姑娘,这么冷的天,什么事你想不开呀?”
桃叶也吓到了,抱着怀里的东西,跟过去劝:“溪柳妹妹,你好歹想想你老子娘。这世上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溪柳茫然地看着她们。
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我没有想寻死。”
她说:“我爹娘还等着我尽孝,我月例银子也是要拿给他们买好衣穿,我怎么会想死!”
最后想起来给蔺云婉行礼:“夫人。”
蔺云婉拉着溪柳走到旁边安全的地方去,蹙眉问:“那你怎么要往水里跳?”
溪柳红着脸说:“奴婢脚滑了。”
蔺云婉主仆三个面面相觑,合着她们完全想错了。
萍叶和桃叶笑成一团,一起嗔道:“你可吓死我们了!”萍叶还大嗓门的说:“我要不是看见夫人过去,也拉不住你。现在这么冷的天儿滑进水里,也不是好玩的!”
说得溪柳不好意思了。
她跟着葛姨娘是很难受,但是确实没想过死。
在水边坐了很久,她的手都是冷的,萍叶帮着她搓手。
蔺云婉站在旁边淡淡笑着。
虽然欣慰这丫头没有寻死,但她也明白了,这丫头前一世根本不是投井自杀的!
“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蔺云婉带着丫鬟准备走了。
“夫人!”
溪柳忍不住叫住蔺云婉,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有件天大的事要禀。”
桃叶扶着溪柳起来,道:“什么事你站着说吧,地上冷,跪着膝盖不疼吗?”
蔺云婉走过来问:“什么事?”
溪柳咬着唇,道:“……夫人,奴婢只能和您一个人说。”
蔺云婉抬抬手,两个丫鬟避开了。
溪柳一股脑把假山上的事,全说了。
她跪着道:“夫人,奴婢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可是夫人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不能瞒着您!”
蔺云婉扶她起来,问她:“你会不会水?”
溪柳摇头:“不会。”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管了。就和以前一样服侍葛姨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蔺云婉提醒她:“好好护着你自己,避开一切水,避开水井。”
溪柳也不傻,她知道这么大的事,葛姨娘也许不会放过她。
她点了点头,说:“奴婢知道了,谢谢夫人为奴婢考虑。”
蔺云婉和两个丫鬟一起回去,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开口的时候便是吩咐:“庆哥儿生辰要到了,拿我的帖子去蔺家请我母亲、伯母婶子们过来,再拿一张帖子请夏老夫人和大姑奶奶也一起过来。”
葛宝儿终于忍不住要夺回自己的儿子了,她便将计就计,送他们母子团聚!
第72章 生辰
知道葛宝儿要害溪柳,蔺云婉其实还是有些担心。
到底是一条人命,她和萍叶说:“再派个粗壮的婆子偷偷看着她,只要一出雨杏阁就偷偷跟着。”
萍叶怕吓到溪柳,提前和她说了一声。
溪柳道:“萍叶姐姐,你也不用太谨慎了,免得惊动了葛姨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回去放夫人放心。”
她要是这样大胆又不慌张,那就不会坏事了。
萍叶就说:“那我只让婆子粗粗看着你,你自己当心。”
溪柳点点头,回了雨杏阁碰到了彤柳。
也不是随便就碰到了,彤柳手里端着一盘果子,走过来让她尝尝,笑眯眯地问她:“五儿,我看你最近和夫人那边的人走得很近呀。”
溪柳很警惕。
彤柳便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葛姨娘说的。你知道我们家姨娘的,她可是夫人的人。”
溪柳笑了笑,也不吃她的果子,只是问:“你会水吗?”
彤柳“哟”了一声,说:“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会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进府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在庄子上和我哥哥弟弟们一起在河里捞鱼。”
溪柳说:“那你教教我行吗?”
彤柳很难为:“这种天气怎么教,咱们又是做丫鬟的,不好每天身上湿淋淋的呀。我顶多教你闭气。”
溪柳要和她学。
葛宝儿在屋子里绣鞋垫子,渴了想喝水,半天看不到溪柳,进来倒水的就是个手脚粗笨的丫鬟,她便大声喊:“五儿,五儿?”
溪柳赶过来。
葛宝儿问她:“你在和那边说什么?”眼神充满了质疑。
溪柳说:“姨娘,竹青姨娘的丫头彤柳和我说庆少爷要过生辰了。”
葛宝儿笑:“我知道。”
她摸了摸手里的鞋垫子,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儿子的脚都长大了,这双鞋垫子就是给儿子绣的。
溪柳看着葛宝儿,还说:“夫人要为少爷办生辰宴,邀请了夏老夫人、佳大姑奶奶和……蔺夫人蔺少爷过来。”
“什么?蔺家的人也要过来?”
葛宝儿睁大了眼睛。
刚打瞌睡老天爷就送枕头,真是意外之喜!
她放下针线,激动地问:“几时来?在哪里办宴?”
溪柳说:“……这、这个奴婢还没听说。”
葛宝儿也不要她倒茶了,推着她说:“你多去和彤柳说说话,把这些都问清楚。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快去。”
溪柳被推出门,又继续和彤柳说话。
她打听到了那些消息,最后还跟彤柳说起了刚进府里,一起受管事妈妈调教的事情。
两个人情同姐妹似的,在廊下手牵着手。
彤柳笑眯眯地说:“一晃眼都好几年过去了,五儿,那时候我多羡慕你呀,你有老子娘撑腰,一步步到了与寿堂里伺候老夫人。”
后面的话她就不多说了,现在沦落到伺候葛姨娘,当然不是多体面的事了。
溪柳自己也有些落寞,分别的时候,她和彤柳说:“你以后还是叫我溪柳吧。”
彤柳疑心地看了看葛宝儿那边,很小心地说:“葛姨娘不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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