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原是病了。”
竹青忽然笑了一声,嘀咕道:“也许要死了呢。谁知道。”
死?
娘要死?
竹青玩笑的一句话,没吓到别人,吓死了庆哥儿。
难怪娘要那么摸他的脸,娘是想死!
他顾不得宴席不宴席,什么都没说,一阵风一样离席跑了。
他不要娘死!
“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去?他舅舅跟他说话也不理!”
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蔺云逸也是学问很好的小爷,难得能和庆哥儿说上几句话,他怎么就突然跑了!
而且今天还是他的生辰宴,嫡母用心为他操办,还请了蔺家人过来,他怎么这样失礼?
一旦传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咳。”
蔺云逸脸色冷淡地放下筷子,他姐姐这个二继子真不如长弓,他这个当舅舅的话说到一半,他至于见了鬼似的,直接吓跑吗?
陆争流沉着脸,命令人:“把庆哥儿给我追回来!”
世子动了怒,婆子丫鬟们管不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在哪里当差,一股脑都去追。
蔺云逸起来说:“我吓走的,还是我去追吧。”
陆争流觉得太失礼了,挽留他:“小舅子你不用管他,有下人去提了他回来给你赔礼道歉。”
蔺云逸淡淡地道:“也不用太兴师动众,还是我去吧。”
反正这个小外甥一看就不怎么样,又是个过继的孩子,他是不太放在心上的,不过他不想姐姐今天面子上不好看。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小舅子这么客气,陆争流反而更要做得体面些,一定要蔺云逸别去,他拧眉道:“这孩子从前有些娇惯了,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让他过来向你赔礼。”
他态度太硬,一点小事眼看着闹大了,蔺夫人说:“算了,不过是个孩子。”她也听说了一些,这个小的养子不好管。最后闹出事,还不是给她女儿惹麻烦?
蔺云婉起身道:“我去看看。”
蔺云逸一向是护着姐姐的,他跟着出来说:“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陆长弓也要去,他说:“我和弟弟好说话,我劝也许有用些。”
就跟一串葫芦藤似的,一个两个要去,最后连陆佳、竹青都去了。不过蔺云逸毕竟是外男,不便在内宅乱走,陆长弓就留下来陪他了。
蔺云婉带着陆佳、竹青出去找人。
听婆子们说:“庆少爷先跑去了雨杏阁,后来又去了花园里。”
庆哥儿听说葛宝儿不在雨杏阁,带着贴身丫鬟去了花园,他吓死了,撒丫子追了过去。
果然看到他娘和丫鬟一起跳水。
这么冷的天,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水里。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什么嫡母哥哥,他都不要了!
他只要他娘!
庆哥儿跪在岸边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娘!快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看到蔺云婉过来了,连滚带爬到她脚底下跪着:“母亲,求求您,救救我娘!我娘要淹死了!救救她!”
跟来的人都傻眼了。
蔺云婉皱着眉,道:“谁是你娘?”
竹青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你难道是说,葛姨娘是你……生母?”
庆哥儿哭着点头:“她是我娘。母亲,求求您,快救救我娘。”继续给蔺云婉磕头。
陆佳抽了抽嘴角,脸色别提多难看。
葛宝儿居然是庆哥儿的娘?
也就是说,庆哥儿是她弟弟在成亲之前就有的孩子?
娶正妻之前先有了外室子——
老天爷,她还以为夏骥就够混账了,没想到她这个弟弟居然更混账!
第74章 请族老
“庆少爷糊涂,葛姨娘怎么会是你生母呢?庆少爷你是不是病了?还是疯了?”
竹青扶着庆哥儿。
庆哥儿大哭:“我没病!没疯!她真是我娘!母亲,您快救救我娘吧,她快要死了!”
竹青叹气。
没病没疯就好,他自己说出来的,大家都听到了,以后可别想出尔反尔。
她松开庆哥儿,站在了蔺云婉身边。
心里也明白了最近的疑惑,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也亏葛宝儿想得出来,狸猫变太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说弟妹,你快让人救人吧。毕竟是世子的姨娘,也是一条人命,你可别因为——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陆佳说话从来不让人舒服的。
她很主动地吩咐跟来的婆子丫鬟:“还不快下水救人!一个个都跟瞎了啊!”
蔺云婉也吩咐人下水。
虽然她们落水的地方还算浅,但是也很危险,溪柳不能有事。
竹青赶紧就说了:“你们都去救溪柳姑娘吧——彤柳,你不是会水吗?还不快去救葛姨娘,她可是跟我一个屋子的人,我不能看着她淹死。”
彤柳道:“是。”准备和婆子们一起下水了。
竹青也跟了过去,站在岸边等着。
她看着假扑腾的葛宝儿,心里冷笑。
“小贱人,自己生了儿子就给我喂避子汤。我让你好看!”
会水的婆子丫鬟们,把人都给拽了上来。
彤柳听竹青的吩咐,拉着葛宝儿上岸。
竹青蹲下来惊呼:“葛妹妹,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葛宝儿淹不死,但是深秋水里冷啊。
她根本都看不清听不清,伸出手递给竹青。
竹青拉着葛宝儿过来,趁着混乱,一把揪住葛宝儿的头发,提着她的脑袋就往水里摁。
“咕嘟咕嘟咕嘟。”
葛宝儿本来没呛水,愣是在竹青手底下灌了满鼻嘴的水,呛得不行了,不停地咳嗽。
“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又冒了几个水泡泡。
这也做得太过了!
婆子们怕闹出人命,无奈地和竹青说:“姨娘,你快把人拉上去吧。”
竹青挑眉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救落水的人,没有经验吗。”
慢悠悠地把人给拽上来了。
她也没用什么力气,还是旁边的人帮忙,才把葛宝儿拉出水面。
溪柳学了闭气,葛宝儿也不是真的想带着她死,虽然受了些罪,其实也没有大事。
就是冷,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
“我的披风给她穿。”
蔺云婉说着就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了近一些的桃叶,让桃叶赶紧拿过去。
桃叶用暖和的披风包着溪柳的肩膀。
溪柳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她哆嗦着说:“谢、谢谢夫人。”
蔺云婉道:“别说话了。萍叶,带她去我那里用热水沐浴。”
萍叶点头道:“奴婢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葛宝儿就没有那么舒服了,独自站在冷冷寒风里,庆哥儿冲过去抱着她的腰,大哭大喊:“娘,娘,娘!我不要你死!”
“庆儿。”
她太冷了,抱着儿子哭,才觉得身体暖了点。
蔺云婉走过去,冷冷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身走了。
竹青也冷哼了一声,很不屑地看着葛宝儿。
其他丫鬟婆子们,不客气地啐了她一口,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嘀咕。
“没想到她这么下贱,有婚约在身勾搭爷们儿不说,原来早在夫人过门前生了孩子!”
“我听说她亲生父母都死了,她也是个没身份的人。”
“就这样还想攀高枝儿,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我说怪着呢,长弓少爷那么好,偏偏庆少爷就和夫人合不来。发现没?贱骨头生的骨肉,那也是下贱的。”
“嘘,少爷的事你可别乱说。”
“正妻没过门就出生的外室子,就是下贱!我就说怎么了!我就说就说!撵我出府我也要为夫人说一句!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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