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胡闹!”
陆老夫人起身想出去,从窗户里面看到门都快关不住了,还听到族里几个泼辣的妇人声音,还有跟她一个辈分的老太太……
严妈妈道:“您还是别出去了。”
陆老夫人确实不敢出去了,又回来坐着。要是几个泼妇闹到动手起来,她也太没脸了!
她往床上一躺,两眼一闭:“就说我病了,让她们都散了。今年的小年饭就不要吃了。”
严妈妈觉得躲也不是个办法。
她道:“躲过了今晚,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您怎么办?陆家怎么办?”
陆老夫人说:“就说我从今天病到过年,等出了正月上旬,族人的气消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停了,我的病再‘好’了就行了。”
严妈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是做奴婢的,不好多说话,心底里却觉得老夫人越发的不在乎脸面了!
“唉。”
严妈妈出去之后也叹了口气,厚着脸皮把陆家的族人劝走了,又怕大过年的出事,特地去嘱咐葛宝儿:“姨娘要是不想出事,最好安分些。陆家的族人几十双眼睛,那可都盯着你呢!”
葛宝儿脸上没表情,一门心思绣花。
严妈妈觉得没趣儿,说完了就走了。
葛宝儿把绣花针狠狠地扎在绣面上,冷冷一笑。
“都不得好死!”
陆家的事情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正月正过年的时候,陆老夫人依旧装病不见陆家族人,左邻右舍亲戚们上门拜年的时候,少不得要说一说陆家的事。
陆家的下人现在出门都觉得没脸。
严妈妈过来伺候老夫人,和她说:“奴婢去找了垂丝堂的丫鬟,能打听的都打听了,没有人知道奶奶的玉佩藏在哪里。”
怎么还是找不到。
陆老夫人听了就心烦,道:“她到底藏哪里了!难道一直带在身上?”
搜屋子也就算了,想搜主母的身……那不可能的。
严妈妈又问:“老夫人,您还说要给奶奶下药,是下还是不下……”
“现在当然不能下!”
陆老夫人拧眉道:“那药虽然不容易察觉,万一她现在吃出点什么事,让厉害的大夫查了出来,就算找了人顶包,我们陆家也摆脱不掉谋害主母的名声!”
“姨娘的事都是小事,说破天也就是爷们儿纵色罢了。要是主母出了事,陆家才麻烦!”
“你先别提药的事了。你去叫争流过来。”
“你我近不了云婉的身,争流是她的丈夫,她躲不掉的。”
“这……”
看老太太脸上理所应当的表情,严妈妈低着头退下了。
陆争流在雨杏阁。
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在竹青这里,是他在府里最舒服的时候。
竹青送过去一盏茶:“大爷,您喝点吧。”
陆争流接了茶问:“你现在怀着孩子,感觉怎么样?”
竹青坐下笑着说:“容易犯困,又想吐。别的也没什么不舒服,奶奶把妾身照顾的很好。”
陆争流点点头。
蔺云婉她……对竹青和丫鬟们,一向很好的。
“严妈妈。”
竹青看到严妈妈过来,起身去迎她。
严妈妈笑着道:“姨娘快坐。我过来和大爷说几句话。”
陆争流不耐烦听。
这个年过的太心烦了,便说:“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您就不要说了。”
竹青很识趣地道:“妾身出去扫一些雪存起来。”
两个丫鬟服侍着她出去,在外面就听到陆争流在发脾气,他砸碎了个杯子。
严妈妈也吓了一跳,说:“大爷,都是老夫人的主意。唉……”
陆争流不想说话。
他在外面被人看不起,现在做什么都受排挤,回到家里还要听这个听那个的!
严妈妈也是无奈地说:“大爷您要是觉得烦,您就问问您自己的心,您到底想亲近哪个?索性也不听老夫人的,您就随您自己的心吧!”
“我的心?”
陆争流冷笑着说:“我想回到八年前,可能吗?”
八年前,他既可以和蔺云婉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家里也没有鸡飞狗跳,蔺氏族人跟陆家十分的好。
“这……”
严妈妈摇头叹气,这怎么可能呢!
人不能鱼和熊掌兼得,现在就是只能二选一了。
“我会去云婉那里。”
陆争流从雨杏阁走了之后,还是决定去垂丝堂,不为了玉佩,只为了亲近她。
走到垂丝堂门口,就看到丫鬟们在搬行李了。
“这是在干什么?”
陆争流冷冷地问丫鬟。他可没有同意和离!
萍叶吓到了,便说:“大爷,老夫人从小年病到现在不见好。奶奶要去家庵里为老夫人祈福。”
陆争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的警觉。
陆家的家庵在武定侯府大街的南侧,要出府才行,家里有小佛堂,何必要出去祈福?
蔺云婉从垂丝堂出来,身上的衣服全都换上了素净的颜色,头上一根簪子都没有,还真像个守寡、出家的人。
第105章 祈福
“你想祈福,在家里也……”
陆争流想劝蔺云婉,话还没说完,她便冷冷地说:“大爷是觉得我还不够丢脸吗?”
萍叶出来道:“大爷,您也听一听外面是怎么传咱们奶奶的!您要是想留下奶奶,先把葛姨娘送走!”
陆争流动了动嘴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蔺云婉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伸手想抓住她,到底是没敢抓住。
他已经抓不住她了。
陆争流眼睁睁看着蔺云婉搬去了陆家庵堂。
萍叶跟桃叶送蔺云婉到了庵堂,萍叶就回去了,她走的时候交代桃叶:“我回去看院子,你可要好好照顾奶奶。”
本来也说是出来祈福的,要是带太多伺候的人,倒像只是做个样子了。
桃叶说:“你还不放心我。看好院子吧,别让人翻了奶奶的东西。”
萍叶咬牙说:“谁敢动奶奶的东西,我就和她拼了!”
两个丫鬟话别,蔺云婉就在庵堂里的佛像前,开始诵经祈福,有时候也抄佛经,烧给陆家老侯爷。
“老侯爷,当年您替孙子求娶我的时候,我也是敬重您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与寿堂。
“她真的搬去庵堂了?”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蔺云婉还这么做,和自请下堂有什么区别。
严妈妈说:“已经过去了,今天内院落锁,奶奶都没回来。看来是要长住了。”
“她哪里是为我祈福!她这是在打我的脸!”
陆老夫人十分生气,但是又不能把蔺云婉怎么样。
严妈妈也是没主意了,便问道:“现在怎么办?是去把奶奶请回来,还是由着奶奶?”
陆老夫人想了半天,无奈地问:“你说谁去请她,她会回来?”
陆争流肯定不行的。
严妈妈说:“只能是长弓少爷了。”
有些日子没见陆长弓了,陆老夫人这段时间又装病,这孩子也没来请安,她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弓最近在干什么?”
严妈妈说:“长弓少爷平常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就是读书嘛。腊月里少爷去族学上了几天学,和同窗、先生们先打过交道。听说回来的时候更发奋了,想是觉得不如族学的学生,心里着急吧!”
她猜了猜,便说:“现在肯定在房里专心读书。”
“老夫人您现在要见长弓少爷?”
陆老夫人抬手说:“先不见。”
都知道她生病,忽然就病好能见人了,外面人会怎么说她?
“云婉也正在气头上,等外面的人消停了再说吧。”
“对了,别让长弓一个人去请,到时候让庆哥儿跟着一起去请他们母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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