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行
秦天青也不疑有他,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正正好好落在桌上?,正是黑猫。
黑猫九条尾巴扫着桌边:“你要帮他?他身上?黑气看起来可比图莲花还重。”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和小明都有些严阵以待。
黑气越重代表执念越深,一看就是个大麻烦。
“谁让他贵呢!”
江言说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写的那些,她帮的可不只是这个文物,还有一个活生生但是命不久矣的人。
不等黑猫嫌弃,江言伸了个懒腰:“你说这些文物是不是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啊?咱们能不能在门口贴个条,让他们换个不那么渗人的法?子出现?”
黑猫尾巴一扫:“不能。”
他懒得和这钻钱眼的人说。
看着黑猫走了,江言努努嘴点开?了app,果然看到界面上?那棵巨大银杏树上?又结了一颗执念之果。
【一颗青涩的执念之果,沉淀了七百年,带着馥郁香气。】
这就有点不一样了啊,图莲花那个三千多年前的都没有后面这句呢。
难道是因为?执念太?深的缘故?
江言疑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去查一查关于汝窑天青瓷的一些资料。
毕竟她可不知道这阅读模式什么时候打?开?,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可就麻烦了。
而且这已经不是新手模式了。
这么想着,江言开?始去翻找关于这个的书?籍。
她看书?看得格外?认真,也就没有注意到app里那颗执念果实在枝头轻轻抖动了几下,看起来摇摇欲坠。
第18章
江言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做梦, 就算现在她面前来往的都?是些穿着粗布短衫的工匠们。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进入了阅读模式,只是这次有点奇怪,app并没有任何提示, 难道是因为已经不是新手模式了?
这app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江言记得,她是在看到?“金灭北宋后,汝窑也随之消亡,其开窑时间前后只有二十年……”出现的异样。
那现在应该就是秦天青所?在的宋朝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北宋还是南宋。
看起来这是一座窑厂。
江言又打量了一会儿,就见?大门外有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些做工匠打扮的人。
只是连同年?轻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难色。
他们行?色匆匆地往里走, 谁也没说话,江言也就顺势跟了上去。
等到?了窑厂最深处, 正是烧制瓷器的地方, 那里已经等着几个?工匠了。
烧瓷的地方很是炎热, 他们的脑门上都?是汗,可是谁也不敢去擦,好似真让他们心焦的并不只是此处的温度。
为首那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相对沉着一些, 他看了看窑口,深吸口气:“开吧。”
工匠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却还是去开了窑, 随着巨大的热气涌出,一排形态各异的瓷器被取出来。
工匠们凑近仔细打量, 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邵大人……”
“没成?”
年?轻人明知故问了一句才?吐了口浊气,略一点头:“再试。”
他语气还算平和, 只是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脚步染了点焦急, 等走到?外面,他才?对着身边一个?工匠开口:“这汝窑瓷是真烧不出了?”
工匠低着头,压着声音:“邵大人,因着北边那事,老匠人们……”
听到?这里,江言算是看懂了个?七八分,这时候应该是靖康之难后,宋朝迁至杭州,成了南宋。
因为那场大难,汝窑技艺失传了,这些人好像是在试图重新烧制汝窑瓷。
那位邵大人脸色又谁一沉:“烧不出这粉翠,我们的脑袋,谁也保不住。”
“官家要的,给不出也要给。”
他看似是在说给匠人们听,实际却是在说给自己听。
闻言,那匠人脸色一白,正想?说什?么,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人急急忙忙的呼喊声:“邵大人!成了!成了一个?!”
那邵大人脚步略微一滞,马上便转身往窑内跑,而等在里面的是一个?还有泛着一层红的葵花洗。
江言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葵花洗,完全不能把这东西和那莹润的秦天青联系起来。
是不是搞错了?
可是那邵大人的脸色却很激动,想?上前去摸又不敢,伸着的手又放下:“是了!是这个?了!”
一旁工匠也都?面露喜悦:“等彻底冷却后,再看成色……”
说到?成色,众人那高涨情绪好似又一下冷了下来。
邵大人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过了一会儿才?说:“要粉翠,不能是天青!”
“……”
听到?这里江言忍不住嘴角一抽,你们不要的给我啊!那可是两亿啊!
不过她也知道,在古代,汝窑其实是以粉青为上,天青次之的。
这邵大人话语间能提到?“官家”,那应该是掌管的是一处官窑了,给皇帝的自然必须是最好的。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等那瓷胚冷却下来,见?那红色慢慢消退,一点点淡色浮现,釉面莹润,可视碧玉。
还真是你啊,秦天青……
等那青色完全显现,邵大人脸色彻底凝固:“为什?么没有那点粉彩?”
其实是有的,只是比起粉翠,天青的汝瓷只有那一点彩晕,而就这一点,还都?是后世仿都?仿不出的。
工匠也很是遗憾:“大人,这汝瓷要玛瑙入釉,还必须是那汝州的粉玛瑙。”
而现在他们在临安,北地失陷,他们去哪里找汝州玛瑙啊。
“再烧,玛瑙也多试几种,至于这个?……成型后先送去我府上吧。”
江言看着这邵大人那一脸嫌弃样子,心里莫名异样——
秦天青这算是被拉踩了?也不知道他自己还记不记得这事。
正想?着,江言只觉眼?前有光晕流动,晃得眼?花,她抬手去挡。
“咚……”
桌面上的书应声而落。
江言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而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正好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难道真是在做梦?”
江言拿出手机,去点app上那个?执念果实,上面的进度条果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吧?她现在做个?梦都?在梦工作相关了?这算不算工伤啊?
能不能给加班工资啊?!
江言还是不死心,捡起地上那本书,开始翻找里面关于南宋窑口的信息,还真就让她找到?了一点线索。
南宋文人顾文荐的《负暄杂录》和叶寘的《坦斋笔衡》虽已佚失,但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对宋代官窑有着内容极为相近的一段重要记载:“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袭徽宗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澄泥为范,极其精细,油色莹澈,为世所?珍。后郊坛下别立新窑,亦曰‘官窑’,比旧窑大不俟矣。”
邵成章,邵大人?
这总不能是她做梦能自己生造的吧?
就在江言思索的时候,一个?黑影跳上她的窗框,稳稳坐在那里,正是黑猫。
“江言。”
“啊?”
黑猫很少叫她名字,这突然来一声还吓了她一跳,她转头看过去,居然从黑猫脸上看出了一丝凝重。
“怎么了?”
黑猫轻巧地跳到?江言的书桌上,软软肉垫踩过她那本书,一屁股坐上去:“你昨晚做了什?么?”
江言疑惑:“现在做梦你都?要管了?”
黑猫有些烦躁地甩着尾巴:“你去照照镜子。”
江言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她赶紧跳起来快步到?镜子前,只见?此刻她一向光洁的脸上,眉心生了一点如同瓷片龟裂一般的痕迹。
并不难看,反而让她宛如一个?瓷美人。
“玄哥!!我裂开了!”
江言回头对着黑猫大喊一声,却不敢有什?么面部表情,生怕自己动作一大,真给裂了。
她一手抚着眉心,一边慢慢移动到?黑猫身边:“怎么办?我这是怎么了!”
黑猫眼?里闪过一次无奈,爪子却在桌边磨了磨:“去找那件瓷器问问。”
这可能是一种诅咒。
这句话黑猫没有说,凭江言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他怕吓着她,又惹得自己耳朵疼。
闻言,江言却一合计,懂了,肯定是秦天青搞的鬼!
她再也不乱许愿要什?么成熟的文物了,图莲花那种二傻子就很好!
江言松了手,伸手摁住黑猫:“我这算工伤了?给补偿吗?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黑猫尾巴甩得啪啪作响,他真不知道这人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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