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花芽疯狂摇头,表示自己一定进步。
周老师又找了三篇范文让她学习,她正在琢磨人家怎么写的呢。
周文芳走到半路上,远远看到一个人影。
她突然站住脚,跟花芽说:“你先去自习室,我去买点东西马上过去。”
花芽便自己往图书馆去,到了自习室,正好遇到过来看书的谢伟民。
谢伟民见到花芽自己过来,挠挠头说:“今天就你一个人啊?”
花芽纳闷:“你眼睛不好使么?我身边也没别人啊。”
“啧,怎么说话呢你。”谢伟民探头探脑地往窗户外面瞧了眼,没看到周文芳的影子,他百般聊赖地说:“最近有什么新到的图书可以推荐一下么?”
花芽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借书的,贼头贼脑像是来偷人。
花芽一本正经地说:“新到的图书都在最外面放着,你可以自己看看。今天借阅时间结束,你可以后天过来借回去。”
谢伟民心思没在这上面,在阅读室里转了一圈,随便拿了本书开始看。
他看书也不老实,屁股下面有钉子似得,过一会就要挪动挪动。
花芽等着周文芳过来一起学习,就在自习室门口找了个地方。
“你今天自己过来学习啊?”谢伟民看不下去书,他跟花芽隔了个位置坐,把声音压的低低地说:“我有个朋友.我朋友他托我问你一件事。”
这个开头让花芽瞬间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她把身子伏下来,贼眉鼠眼的看了一圈说:“你朋友想问什么?”
谢伟民也伏下身子,两人坐在自习室门口,里面只有他俩,怎么看怎么不像说好事的样子。
“我有个朋友.觉得你好闺蜜不错。想问问你,你的好闺蜜到底对感情是怎么个态度.听说她有对象了,是不是真的?”
花芽也小声地回答他说:“我闺女什么时候搞对象了,我咋不知道?她对感情怎么态度,你去问她呀,问我我哪里知道。是谁说她搞对象了,她为啥不告诉我啊。”
谢伟民直起身子,一言难尽地看向花芽。一句有用的话没有啊。
花芽挠挠头,纳闷地问:“你朋友胆子这么小,看上我闺女自己都不敢问,还让你来问?这种性格的人,不好不好。”
“我就是遇到你,随口问一句。”谢伟民干巴巴地说:“我还当你们感情多好呢,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花芽从他口气里听出了三分不屑和七分怨念。
花芽气呼呼地说:“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就不知道。”
谢伟民深呼吸一口,自习室里空无一人,他吧唧吧唧嘴说:“咱俩正常说话吧,那样说话我累。”
花芽问:“我看你是心累。”
谢伟民一怔,问:“此话怎讲?”
难不成花芽看出他心中的杂念?
花芽说:“替你朋友操心累的呗。”
谢伟民绝望:“.咱要不看书吧。”
鸡同鸭讲了一会儿,谢伟民想了想给花芽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咱这样能把老顾搞定,你也是厉害。我们家老顾太不容易了。”
花芽蹙眉说:“我感觉你也挺不容易的。”
谢伟民以为花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又给了花芽一次机会说:“你也看出我的不容易,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当然不容易了,你看你跟我家八斤年纪差不多.”花芽说了一半觉得太过于虐心。她把后面的话跳了过去,直接说到结论:“我觉得相亲也挺不错的。”
谢伟民自动脑补上了:工作比不上就算了,婚也没结。年纪一大把,还想着自由恋爱,不如随便找个人凑合过得了。
谢伟民不想再跟花芽沟通下去,起身想走。可花芽不让他走,追问:“你朋友到底是谁呀?这么有眼光看好我闺女,条件怎么样啊?”
“说什么呢,脸这么黑?”周文芳从外面过来,见到自习室里的谢伟民,自然而然地开口说:“过来干嘛的?”
花芽想回答:“他有一个朋友——”
谢伟民忙伸出手阻止花芽继续说话,仓皇地说:“就是闲聊,没别的什么事。”
周文芳点点头,坐到花芽的另外一边。把刚买的信封和信纸摊在桌子上,看样子是要给远方寄信。
谢伟民想要转移话题,免得花芽张嘴把他刚刚想要套的话说出来。花芽脑子转不过来,周文芳一准能明白是自己想要套话。
谢伟民干巴巴地说:“你、你是给你爷爷奶奶写信呢?”
“不是。”周文芳直接说:“往青岛写。”
谢伟民把随手拿到的书打开,说:“青岛好、青岛好.什么?!青岛?!”
花芽捂着耳朵,转过头震惊地说:“你干什么大吼大叫的,青岛怎么了青岛。”
多亏自习室里没别人,不然保准给谢伟民发火。
谢伟民讪讪地说:“我就是不知道小芳同志在青岛怎么还有朋友了。”
周文芳不咸不淡地说:“就是高婶子跟我介绍的那位相亲对象。青岛文工团的那个人,我接触了一下,感觉还不错。虽然现在离得远,以后我可以调过去啊。反正我也是个合同工,合同到期直接走就成。”
“什么?!那个叫于奇的小白脸?”谢伟民一下站起来说:“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你、你居然还想着调到青岛去找人家?”
周文芳把信封上写好的“北京”两个字用手挡住,淡淡地说:“这不是应该的么。”
花芽懵懵地看着他俩,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但还是对周文芳有了相亲对象而高兴,并且鼓励道:“应该的!”
第120章
谢伟民脑袋都大了, 从兜里掏出不知拿弄来的冰糖,递给花芽说:“要不你先吃点东西?”
周文芳一下笑出了声,这是想要堵上花芽的嘴。
花芽严肃拒绝道:“我只吃我家八斤给的糖, 别的男人请靠边去。”
谢伟民没辙, 重新坐下来。他面前摆放着一本书, 眼睛老是越过花芽往周文芳那边看去。
周文芳大大方方的写信,当着花芽的面也没遮掩。
谢伟民判断着, 也许两人只是处成笔友了呢。就算是相亲对象,未必都能成功的。
花芽突然挠挠脸,谢伟民的目光落在花芽身上,想到她跟顾听澜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的相亲史, 又变的有些郁闷。
他不得不承认,相亲也有非常成功的。
周文芳对谢伟民的视线熟视无睹,等到花芽出去打热水,谢伟民找到机会往她边上凑了一格位置,两个人中间只剩下一个位置的距离。
谢伟民伸长脖子想要偷偷看周文芳写了什么东西, 就见开头写到:“兄安好”。
“兄安好”可是真的好啊。谢伟民光是看到熟络但又不太过于熟络的称谓, 心里安下心。
这就跟“先生您好”一样, 是个客气尊敬的称呼。走在路上,也会听到年轻人向年长一方称呼“王哥李哥猴哥”一样。
谢伟民熟练的安慰好自己, 想要继续往下看。可惜花芽打水回来, 站在他面前说:“你坐我位置干什么?”
花芽还是维护自家闺女的,好歹是个待嫁闺女, 跟一个未婚男青年离的太近不好。若是被哪个嚼舌根的人看到, 免不得传出去。
周文芳停下笔, 像是这才发现谢伟民坐到隔壁的隔壁,伸手拄着下巴问他:“那边凳子上被人安了钉子?”
“嗯。”谢伟民闷闷地说:“我被扎的疼。”
周文芳:“.”咋不扎死你。
后面谢伟民没再嘚瑟, 就怕一抬屁股离开,挨着周文芳的位置又被花芽坐去,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等到她们学习完打算回家,谢伟民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跟周文芳说:“下个月就要封岛了。”
周文芳点头:“我知道。”
花芽也纳闷,抱着书站在走廊上,等着周文芳出来。她不理解谢伟民突然说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做什么。
谢伟民又说:“封岛以后你俩还怎么联系?咱部队有规定,不是直系亲属不让随便打电话。”
周文芳抿着唇盯着谢伟民。
谢伟民被她看的心慌,挠了挠鼻尖说:“你老看我干什么。”
周文芳笑了一下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怎么跟于奇联系,是我跟他俩的事,外人就不必多关心。”
“你们先聊,我到活动室去一下。”花芽想起要帮高婶子把活动室里的大字报撕下来带回去,抱着书先走了。
自习室里此刻空荡荡的,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的到动静。
两个人谁都不开口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谢伟民手指头在桌面上抠了抠,觉得有些伤心。他不想周文芳跟于奇两人搞对象,他想跟周文芳搞对象。
可周文芳总不愿意多搭理他,见到以后要么就冷言冷语,要么就给他一顶狗尾巴草做成的头环.
收到头环那天,谢伟民回去半宿没睡着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周文芳。他还以为周文芳厌烦每天送过去的鲜花,最近没敢往她面前送,没想到周文芳见了他变得更加冷漠。
他跟老顾聊过这个问题,顾听澜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走开了。
谢伟民又挠了挠鼻子,周文芳见了说:“做什么亏心事,一直挠鼻子?”
谢伟民的小心脏又抽抽了一下,他犹豫着说:“你要是想跟于奇联系,可以写简单的书信,我帮你发电报给他。”
周文芳麻了:“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谢伟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周文芳后面,跟周文芳说:“我不是想窥窃你们来往书信,是想、是想着封岛的时候能让你跟他保持联系.”
周文芳阴阳怪气地说:“哦,那我岂不是要好好谢谢你。谢副团长真是个大好人,关心咱们老百姓的感情生活。”
“不、不是,你别误会。”谢伟民见她马上要走到活动室里,心一横拦在她面前说:“我、我——”
他胸脯激烈的起伏,嘴唇干涸,眼睛不带错的盯着周文芳。
周文芳问:“‘我’什么?”
谢伟民咽了咽吐沫,神情变得很紧张。他真想鼓足勇气,直接跟周文芳说自己喜欢她!
周文芳停下脚步,专注的望着他,语气轻柔到可以说是期待地说:“你想说什么,你说就行。”
周文芳的手紧紧捏着裤缝,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图书馆的大门处,飘荡过来秋天的野百合香味,周文芳的心,也跟含苞待放的野百合一般,就等着微风拂来。
花芽在活动室里跟大芳姐说话的声音若隐若现,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在里面傻傻地笑着。
周文芳其实很羡慕花芽这样的生活态度,直面一切,高兴就是高兴、悲伤就是悲伤,热切且幸福的度过每一个平凡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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